此時隻見華靜姝又變聲道:“那女孩顫著聲問道,天哥,你,你這是怎麽了?你不要嚇我,你不是說好了從此和我雙宿雙棲嗎?嗚嗚....”


    卻見那位天哥嘴角溢出一絲黑血,但仍然麵帶微笑虛弱的抬手為那女孩拭淚道:“妹子都是我不好,回去後收拾東西居然被同門識破,我雖然拚死衝殺,但卻沒能抵擋住堂中五大堂主的聯手攻擊,現已身中劇毒,我本想躲進荒涼之地待死,但卻又想在臨死之前見你一眼....咳咳....”他說著又咳出好幾口黑血來。


    那少女見此忽然尖叫一聲道:“住口!我不許你死,你就不能死....”


    她忽然腦海中一亮忙對他懷中男子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天哥我派門中有療傷聖藥,名為“逆命丹”,你服下後定能康複的!”


    但那天哥卻搖頭道:“你不用多費心思了,這“逆命丹”不知是否真的存在,就算有你們門派也不會用在我這個宿敵門下小子的身上,你又何苦自討沒趣,我隻想再多看你兩眼便心滿意足了....”


    雖知那少女倔強道:“天哥,你不要在說了,就算是搶我也要給你搶來....”


    華婧姝說完後,神情淒苦迷茫,不由怔怔呆起來。


    蕭逸辰忍不住問道:“前輩,那後來呢?”


    華婧姝聞聲一驚,平複了一下心神續道“那少女將丹房裏裏外外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有找到,後來她見他的意中人快不行了,便下定決心怒闖長老閣試圖祈禱六位長老出手相助....”


    華婧姝此時口中冷嘲一聲道:“嗬嗬,她豈不是太傻,六位長老對雷公堂怨念極深,豈會出手相助!”


    “哎!”蕭逸辰雖然猜到了結果,但還是忍不住歎息了一聲!


    華婧姝續道:“那六位長老果然不肯出手相助,原來濟世門中根本就沒有“逆命丹”,所謂的逆天改命便是要用六位長老畢生的功力為媒介,想那六位長老的功力何等深厚,便是洗血換髓合他六人之力也能辦到,但結果便是他六人淪為廢人!”


    “啊!”蕭逸辰聽後心中震驚不已,心道“世上居然有如此醫術,可歎可敬,要是....”


    但他心中同時又慚愧不安,人家心神痛苦,自己卻自私自利豈可稱作大丈夫!


    華靜姝不知他心中所想繼續道:“濟世門六位長老當然不願意為了一個敵派的小子淪為廢人,不但不願意施救,還要求那位姑娘立刻將她懷中所抱男子給殺了,說是如此方才配得上濟世門弟子,不然立刻逐出門牆!”


    她此時哈哈一笑道:“呸!那姑娘才不稀罕成為濟世門弟子呢,眼看雙方越鬧越僵,此時那姑娘的生父到場,見此也是驚怒交加,軟硬兼施逼迫她就範,但那姑娘當時是鐵了心,最後居然生生氣死了她身患舊疾的父親....”


    華婧姝說到此處,眼角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來“當時她的師兄,她的師兄居然傻傻的愣在當場,不一言,冷漠至此,哈哈....”她說到此處不由緊了緊拳頭,氣極的笑了兩聲。


    蕭逸辰本來想開口勸慰,但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過了一會,華靜姝續道:“最後那天哥毒生亡,那姑娘對那六位長老,及在場的所有同門,聲嘶力竭道,我好恨!為什麽我要生在濟世門,是你們害死的他,我做鬼也不會原諒你們!”


    “她的同門,當時都是震驚不已,都在埋頭反思,卻沒人注意她,最後她帶著她的天哥跳了懸崖,那是她才十七歲....”


    蕭逸辰聽完後,也是感慨頗多,忽然想起那位灰衫老人的話來“三十年又一個三十年....”吃驚失口脫出道:“前輩方才所講的,便是你自己以往的經曆吧,但如此推算而來,那前輩你如今豈不是已有四十多歲了!但....”


    華靜姝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不,是七十多歲了,準確來說我今年已經有七十五歲了!”


    “啊,什麽!”


    她見蕭逸辰不可思的眼神道:“我派門中駐顏有術,此實乃小道爾,但縱使我容顏不老又有何用....”她說完又癡癡地盯著眼前的墳塋。


    蕭逸辰本欲安慰於她,雖知她忽然扭頭道:“我們這就動身吧!”


    蕭逸辰不由疑惑道:“到哪去?”


    華靜姝瞟了他一眼道:“當然是救你想救之人啦!”


    蕭逸辰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由使勁掐了自己大腿一下,方知不是身在夢中,神情激動,連連向她行了幾個大禮。


    回去的路上蕭逸辰如脫韁之馬,身形快絕倫,回頭一看見華靜姝遠遠地落在後麵,不由停下來等待。


    華靜姝朝他抱歉一笑,知他心急如焚,也是身形加快起來,蕭逸辰見此自是對她感激不已。


    不過華靜姝倒是對蕭逸辰另眼相看,見他年紀輕輕居然能夠和自己並駕齊驅,當真是匪夷所思,蕭逸辰心中也是暗暗欽佩不已。


    九裏的路程,不一會功夫便已到達,但那華靜姝在快要到達木屋前時,身法居然又慢了下來,好似害怕見到什麽人一般,停滯不前起來。


    蕭逸辰見此,心頭不禁犯疑,但忽然拍了下腦袋,心道“先前那位灰衣老者豈不是....”


    但他念頭還未落,忽然見從那木屋竄出一道灰影,正是先前見到的那位老者。


    此時卻見那灰衣老者,神情激動,眼圈泛紅,嘴唇翕張,顫抖著慢慢向華靜姝挪來,木杖在地上篤篤篤響起。


    此際也印證了蕭逸辰心中所想,這灰衣老者便是華靜姝的師兄無疑!


    果然那灰衣老者語音輕顫道:“靜姝師妹,你,還好吧!”


    華靜姝先是冷眼看了他一眼,但觸及他那充滿激動難耐的眼眸時,又狠不下心來,當下口中沒好氣道:“那女孩在那?帶我去看看。”


    誰知灰衣老者,聽後居然不生氣,歡天喜地道:“就,就在屋裏,走,我帶你去。”


    蕭逸辰本來還怕他二人見麵後打起來,不知該相幫那邊,這下反倒省心了!


    華靜姝進屋後,見那灰衣老者還想跟進去,不由向他翻了個白眼,冷聲道:“你跟進來幹嘛,快點出去吧!”


    那灰衣老者本來僅存的左腿已經跨入門內,聞此連忙彎腰低聲道:“是是,我這就出去....”說完小心翼翼地將門給帶上了。


    蕭逸辰本來也想進去的,見此也隻好作罷。


    隻見那灰衣老者轉過身來,仰天長吸了口氣,忽地彎腰向蕭逸辰施起禮來,蕭逸辰連忙將其拖住,口中連道:“前輩使不得,你這是要折煞小子嗎?”


    那灰衣老者聞此,也就不再堅持,起身望著他眼神中透出柔和慈祥的光芒來,開口道:“先我要感謝你,要不是你估計這輩子師妹都不會再理我了!其次....”


    蕭逸辰搶道:“前輩萬勿如此,要說感謝也該由我說,豈能主次顛倒!”


    那灰衣老者哈哈一笑道:“好好好,就當我們誰都不欠誰的好了!”


    蕭逸辰見華靜姝進去救治,此時心情也放鬆了不少,聞此不由點頭稱是,忽然開口道:“尚不知前輩高姓大名,還望告之,晚輩也好每日心中記掛禱祝。”


    卻見那灰衣老者擺了擺手道:“免了,方才不都說了互不相欠了嗎?”


    蕭逸辰微愣下神道:“話雖如此,但晚輩仍覺失禮之至....”


    這時那灰衣老者道:“也罷,老朽告訴你也無妨!”


    蕭逸辰拱了拱手道:“是。”


    “想必我姓華你已經知道了吧!”


    “恩。”蕭逸辰點了點頭。


    “我姓華,名一乙。”


    蕭逸辰此時躬身行禮道:“華老前輩,晚輩有一事不明還望你解惑。”


    華一乙白眉一蹙道:“但說無妨!”


    誰知蕭逸辰開口便出了一個難題“前輩如何算定靜姝前輩一定會出手相救?”


    “這?....”那華一乙麵露遲疑之色,望了望木屋,不由仰天長吸了口氣道:“那是因為我看到了你背上的星辰劍!”


    “什麽!”這下輪到蕭逸辰吃驚起來。


    華一乙見他投來詢問的眼神不由續道:“記得我還是垂髫之年,那天清晨師父外出就診,我一直等到晚霞落盡也不見蹤影,我心中正自焦急忽然見一位須皆銀,仙風道骨的老人將師父背了回來,當時師傅他老人家氣息奄奄....


    後來我問及師父才知道他路上遭到“雷公堂”的人伏擊,幸得那位老先生相救,我和師妹當時深感大恩,連連叩頭不止,詢問他的姓名卻未告之,不過他背上的劍卻引我好奇,他見此便解下給我玩耍,卻把我累了個滿臉通紅也提不起來....嗬嗬”


    蕭逸辰聞此也是微微一笑,不由勾起了以往的糗事,想起師父心頭又是一黯。


    這時又聞華一乙道:“當時那位“老神仙”沒有逗留多久便走了,他臨走時叫我們好生照料師父,並告訴我和師妹這星辰劍的名字,雖然師父不過又渡過十幾年光陰,但這份恩情我當永遠銘記在心!”他說完不知是想起了什麽不由哎的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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