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蓬洗漱幹淨之後,便向趙基了解胡族的情況。


    這個時期,整個大陸的人類正處於各民族混戰之中,漢族虛弱,退居長江以南,北方全是胡族的天下。


    羯族、匈奴、鮮卑、氐族和羌族最為強大,其中又以羯族、鮮卑、匈奴對漢人最為凶殘。因為這三個種族的人,大多有深目、高鼻、多須的外貌特征,向來有將漢人作為軍糧的陋習。


    趙國是羯人建立的,如今的皇帝是石虎。


    石虎凶殘暴虐,在與漢人的戰爭中常有屠城之舉,無論老幼婦孺一個不留。還曾將數千名漢女強征入宮,任其淫辱不說,還隨意殘殺取樂,甚至以人肉宴客。


    趙基原來居住在涿郡,跟趙國的都城襄國很近,被羯族人瘋狂的殘殺嚇怕了,才逃出了家鄉,來到雍州。


    鎮守雍州的是石虎的兒子石苞,一樣的凶殘。


    因為始平郡一個叫為勖的漢人,聚眾自稱將軍。石苞滅了為勖之後,借口有牽連,就屠殺了三千多戶漢民。


    近兩萬漢民最後剩下的,就是這村莊裏的二三十個人,仍然還有胡騎在追殺他們。


    眼見沒了活路,他們在趙基的帶領下,想要回頭殺這隊追來的胡騎,抱著“殺一個不虧,殺兩個有賺”的心態來的。誰知道,被朱天蓬搶了先。


    朱天蓬對他們抱有深深的同情,問道:“你們以後怎麽辦?”


    趙基苦笑道:“我等皆是苦命之人,如今求活無路,隻能向死。找胡狗拚命!”


    其餘的人都一臉悲壯,叫到:“殺胡狗!”


    朱天蓬問道:“為何不退往川蜀?”


    趙基疑惑道:“有關卡在,如何能過得去?”


    老朱明白了,有高山、河流阻隔,普通人類確實很難逾越。


    趙基又道:“我等眾人,皆背負著父母妻兒的血仇,即便有活路在,又豈能苟且偷生?還是得去找胡狗拚命!”


    朱天蓬看了眾人一眼,這二三十個人雖然身體還算健壯,但基本上都是平民,沒受過訓練,如何能殺胡騎?


    “少俠,你武藝高強,不如做了我等的頭領,帶領大夥殺胡。我等隻要能親手殺得一二胡狗,以胡狗之頭告慰家人亡魂,死也心甘!”


    羯人的食人,在朱天蓬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他活著就忘不了那個恐怖的場景。記憶越深,恨意就越濃。


    即使是在叢林之中,稍有靈性的野獸也不會輕易的啃食同類的屍體。


    在他看來,這種以同類為食的羯人死絕了才好。


    於是,在這個殘破的村莊中,老朱成了一夥流民的大當家。


    那一隊死了的羯族騎兵,給流民們留下了十匹上好的戰馬,還有十套衣甲、弓箭和長兵器。


    在花信女子的指引下,流民們將村莊裏的糧食都集中起來,也夠大夥吃上十天半月的。


    朱天蓬見多半流民沒有兵器,便叫人砍了竹子和樹幹,做了木搶,還教了一招刺槍術。


    又讓五個會騎馬的流民做了巡查兵,由趙基帶領著,四處去打探胡騎的消息。


    過了兩天,趙基帶回了一隊羯人騎兵的消息。


    朱天蓬讓趙基帶著流民在後麵,他一個人先趕了過去。


    老朱在暗處見那隊羯人騎兵在一處溪流邊暫停,便走上前去,見個個都是深目高鼻的模樣,二話不說,全給殺了。


    第一次殺人後,朱天蓬痛苦了很久。知道了這些羯人的凶殘習性之後,他心底裏不再把他們當人看,殺起來毫無顧忌。


    殺完這一隊羯人騎兵,老朱心頭反而有些暢快!


    有了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朱天蓬接著又偷襲了一隊胡騎,將人盡數殺死。


    流民們有了戰馬和裝備,心氣提上來了。每日苦練,刺槍術也使得有模有樣了。


    就連花信女子,也弄了一匹戰馬,穿了皮甲,每天都練習射箭。


    花信女子叫小張氏,也許是為了感激救命之恩,也許是為了找個依靠,在前幾天夜裏,悄悄的摸進老朱房間,想給老朱暖床。


    其實,小張氏長得不錯,眉目端正不說,身材還非常好,胸臀挺翹,很有輕熟風韻。這也是她能在凶殘的羯人手中活到最後的原因。


    關鍵時刻,老朱還是強力壓製住了內心的騷勁,婉言拒絕了。


    連他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我這革命意誌,杠杠的!”


    也不知道他一個處男妖怪有什麽好得瑟的!


    雖然拒絕了小張氏暖床,但老朱還是同意她進出自己的房間,做他的女親兵,這才有了小張氏學射箭的舉動。


    有三隊騎兵不見了蹤影,估計羯人將領也意識到了不妥,最近村莊附近沒再看到胡騎的影子。


    朱天蓬雖然沒有正經學過戰略戰術,但畢竟看過不少電影電視,知道以他們目前虛弱的戰力,老呆在一個地方容易被圍剿,就帶著大夥轉移。


    近三十個人一起行動,還有戰馬,非常顯眼。結果,他們被羯人迅騎給盯上了!


    當他們發覺不妥時,已經有一個羯人百人隊追了上來。


    朱天蓬知道自己失誤了!


    形勢危急,他不敢多廢話,馬上吩咐道:“趙基,你帶領大家繼續往前跑,不要管我。”說完就調轉馬頭,要獨自迎敵。


    趙基卻一把拽住朱天蓬的戰馬韁繩,喝道:“大當家,兄弟們不惜一死,隻為殺胡。如今戰馬兵器,你都給兄弟們配備了,若還是大當家一人迎敵,我等有何麵目見人?”


    他說完,便大吼道:“兄弟們,殺胡狗,為父老妻兒報仇!”一馬當先,迎著胡騎衝了上去。


    二三十個流民都跟在後麵,大聲呼喊著向前衝去。


    朱天蓬大急,見小張氏也打馬向前衝,一把拽過來,罵道:“你個女子衝什麽陣?”


    又喊住落在最後麵的一個流民,叫道:“李山,你帶著小張氏先走。”


    李山也才十七八歲,聽了回道:“我要殺胡……”


    “住嘴,這是命令。”老朱說完,連忙騎馬去追流民馬隊。


    流民們策馬狂衝,羯人騎兵卻射出了箭雨!


    老朱見了大急,大喊道:“小心飛箭!”


    然而,畢竟是流民,哪裏見過這種陣仗!勇猛的隻一味前衝,不少人中箭落馬;至於膽小的,見了飛箭射來,頓時手忙腳亂,有一個還自己掉下了馬。


    等老朱趕上流民騎隊時,隻剩下十三四個流民還騎在馬上,有一半躺在了衝鋒的路上!


    雖然曾沒經曆過戰陣,朱天蓬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後退,便大吼道:“兄弟們,隨我殺胡狗啊!”


    幸好是兩方騎兵對衝,羯人騎兵沒時間再去射箭,紛紛挺著長兵器呼喝著衝來。


    朱天蓬這時全沒了練槍時的悠閑心態,隻想快速殺敵。於是,隻見他梨花槍一送一抽,便有一個羯人倒地。


    靈蛇槍法之第三式,“靈蛇出洞”。


    朱天蓬專心出槍收槍,不知道自己殺了多少羯人,也不知道衝鋒的流民境況如何。等到穿透胡騎之後,他才發現,身邊隻剩下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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