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那依舊古樸而雄偉的蜿龍橋,她就如同底下的衝薩河水,曆經千百年的滄桑亦不會動搖。


    下得坐騎,揮手解散了魅影駒和混沌騎士,兩人步行進入了城門。


    也是來得巧,今日在門口當值的恰是當初某人所遇見的第一個焰拳士兵——索瑞。


    時隔多日未見,此刻再度相逢,當真有說不盡的驚喜和欣慰。


    久別重逢這個詞,對於生死無常的冒險者和傭兵來說究竟有多奢侈,那也隻有個中人自己才知了。


    相擁一笑,本待開口的張元卻被索瑞一把攔住。


    對方在張元疑惑的目光中,一本正經的說道:“認識歸認識,但手續還是少不了的,請出示身份文書。”


    不是吧?看來索瑞這個木頭腦袋還是沒開竅啊,某人一邊腹誹一邊掏自己當初的焰拳徽章。


    “哈哈哈,跟你開玩笑的,都是熟人了,身份文書那玩意有什麽意義啊,嘿嘿,你也有上我當的時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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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大個子原本嚴肅木訥的臉上全是惡作劇得逞的得意笑容。


    好你個索瑞,沒想到你個濃眉大眼的家夥也學會騙人了,沒好氣的張元一拳擂在了對方胸口:


    “你這家夥,學什麽不好?怎麽學起騙人來了?你該不是和勞倫斯那個老色胚學壞了吧?”


    哪知道對方聽到這話臉色苦的要滴水,那張老臉都快被拉成紫雀茄了。


    “你是不知道你個臭小子給我們小隊招來了多大的禍害啊,”索瑞連連搖頭,一副不堪回首的表情:“記得那個南茜吧?”


    “那個老女人?她不是去了無冬城麽?”某人有些意外。


    “你這話可以跟她當麵說說看,我們支持你!”索瑞不懷好意的慫恿道,然後回了句:“我倒是希望她待在北方別回來,自從兩個月前她回到博德之門,我們小隊就沒個安寧的日子。”


    “她不是以前大公夫人的侍女麽?講道理也該去大公那裏聽差啊,怎麽找到我們小隊頭上了?”張元大概明白問題出在哪兒了。


    突然想到了什麽,某人摸了摸自己的臉蛋,嘿嘿的笑了起來:“難不成是看上我了,沒想到我還挺受歡迎的嘛。”


    “少特麽臭美了,當初她找上門來時說你有個約定要履行,找不著你人的南茜離開了一趟後不知道為什麽又回來我們小隊,還帶著大公的手書。結果她就變成我們小隊的一員了。”


    “那不是挺好的?南茜可是一個挺厲害的遊蕩劍客啊。”張元有些不解。


    “好屁啊,自打她來我們駐地,沒事就發出決鬥邀請,全隊上下,沒有誰是她沒教訓過的,也就是史卡隊長能穩壓她一頭。”


    “正常,她好歹也是十級的職業者,你們當然不是對手,權當訓練嘛,我當初也是這麽過來的。”某人大喇喇的不以為意。


    “光是這也就罷了,可她那張嘴也太毒了,每次被打倒在地後還要被她奚落半天,頭都抬不起來啊。”索瑞的那張臉神奇的從茄子變成了苦瓜,“而且打那以後,我們駐地還經常性的丟錢包,雖然之後都還回來了,可往往就癟了一點點。”


    “你們就這麽讓她偷啊?”張元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宛如看著一個兩百來斤的智障。


    “沒辦法,單挑打不過,一起去找她理論的時候,她就尖叫起來,說什麽我們一群人欺負她一個弱女子,”大個子憤憤不平,“真是見鬼了,哪有這種弱女子啊?而且她每次就拿一點點,說是什麽學費,連史卡隊長都不好管。”


    果然是老賊啊。。。本性釋放,原形畢露了麽?張元若有所思。


    “那你們好好學,學習使人快樂嘛,我先走一步了。”得知事情緣由的張某人才不想去惹上那個事兒精,至於之前的約定?


    那也不急這一時吧,等到對方折騰夠了,自己再去也不遲嘛。


    “別走,人是你招來的,倒黴的卻是我們啊。”索瑞一把拉住張元,對邊上的同伴喊道:“你們先負責這一班輪值,我去護送查內姆回駐地。”


    護送這兩個字是他咬牙切齒的重讀出來,幾個焰拳的士兵心領神會,做了個放心的手勢,一臉竊喜的看著被“護送”著朝駐地走去的張元。


    享受了一回“特殊待遇”的某人也是無奈,不過事已至此,該要麵對也就麵對,歸根結底這事也確實與自己有關。


    一路上索瑞和張元一搭沒一搭的聊起了這陣子焰拳和小隊發生的一些事情,比之從前的沉默寡言,如今的大個子倒是健談了不少,想必是被南茜磨練出來了,也算是一大長進。


    當然索瑞對這種觀點那是嗤之以鼻的,隻當做是某人在睜眼說瞎話。


    “自從上次剿滅隱藏在銳齒森林的匪幫後,整個海岸大道的治安都好了不少,就連鐵王座那幫人都安分了不少。”


    索瑞作為副隊長,對當初鐵王座扮演的角色還是有所了解的,不過張元可不認為鐵王座就這麽容易偃旗息鼓,黑爪和冷血幫兩股勢力被除的確是斷其一臂,然而未損其根本,以後焰拳和鐵王座之間怕是有的鬥了。


    不過這種事也輪不到自己來說,經過上次的事情,想必焰拳高層和博德之門的大公爵們對鐵王座的防範意識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鐵王座的日子也不會太好過。


    一路走到了小隊的駐地,看著那熟悉的院牆,那扇鑲著銅釘鐵皮的大門在夕陽的照耀下反射出一道道鎏金般的光澤,張某人有幾分向隊友宣告自己歸來的衝動。


    不過想想自己當初臨走之時不過小兵辣子一個,還是低調一點。


    與其說是走進門,不如說是被索瑞直接摟著肩膀帶進門的張元第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無奈搖頭的史卡,還有訓練場上的一副其樂融融的和諧場景。


    “來啊,來打我啊,不就是揪了一下你胡子麽,小氣的跟什麽一樣,你要是能打得過我,我的頭發你隨便揪。”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腔調,還有那熟悉的賤兮兮的作風,無疑就是南茜這個貨了。


    而在她對麵慘遭欺淩的正是哼哈二將中的矮酒桶——巴德。


    此時的巴德很好的詮釋了須發皆張的定義,雙目圓睜,有如銅鈴,那矮人標誌性的酒糟鼻更是由於勃發的怒氣而通紅脹大,


    “該死的小賊,別特麽跟個老鼠似的亂跳,有本事就和你巴德爺爺的斧子較量一番。”


    矮人徒然的瘋狂揮舞著手中的木斧,卻根本碰不到對方的哪怕是衣角。


    這實在是很正常,其一是南茜靈活的步伐和閃躲絕非巴德所能夠破解。


    其次,南茜穿的是緊身皮甲,壓根就沒有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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