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三刀不知其中關節,所以轉頭直瞪張員外,怒問:“員外,你今日須得給我個理由,如若不然,俺決不能饒了這鳥三寸。”


    武植大怒,抓木棍指著他道:“你個賣豬肉的潑才,有本事現在就揮刀過來,還真以為老子怕你不成?”


    雖然這屠戶力大凶猛,方才對敵,武植稍占下風,但若真正拚殺起來,全力施展棍法與虎爪手,與之靈活周旋,也未嚐沒有一戰之力。


    不過話說回來,若雙方真正廝殺,即便武植能贏,以這屠夫的凶猛,隻怕最後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甚至很可能會被對方剔骨刀砍傷。


    所以若能暫且平息這場衝突,武植倒也樂見其成。


    畢竟以他現在的實力,對抗這屠三刀,到底還有些勉強,隻需再緩緩,待到實力增強,再次對上屠戶時,勝算就大得多了。


    屠三刀聽了勃然大怒,喝道:“你個鳥三寸,還真當老子不敢砍死你!”


    說罷反手一抓剔骨刀,便要搶身躍過張員外,揮刀朝武植撲殺而來。


    張員外忙用拐杖將他攔住,怒道:“你個破落屠戶,竟敢連本員外的話都不聽了,你是不是想造反?”


    看著張員外一副睚眥目裂的盛怒表情,想到自己肉鋪每天大半生意都要靠對方維持,屠三刀不由停了下來。


    “員外,你屢次阻我,卻是意欲為何,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俺心中怒氣難消。”


    張員外左右看了看,手中拐杖一揮,說道:“你且跟我來。”說罷兀自先往肉鋪裏走了進去。


    屠三刀狐疑不定,想了想後,還是收了剔骨刀,轉身走進肉鋪。


    周圍觀眾看到這幕,不由竊竊私語,紛紛在猜想,這張員外喊屠三刀進去,倆人到底在裏麵商量什麽?


    旁人或許並不知倆人密謀什麽,但武植心中卻清楚,不消說張員外這老東西,為了五日後婚期能如約進行,必是拿銀兩收買屠三刀。


    想到此處,武植一雙銳利的眼睛緩緩眯起,他知今日有張員外調停,與屠三刀的這場衝突雖然免了,但五日後,隻怕這屠三刀必定會再次找上門來。


    畢竟武植知道,以張員外這老東西的尿性,不可能會好心救自己。


    甚至很可能,他正好利用此次機會,借屠三刀的手,將自己給殺了,這樣才能達到他隨心所欲占有金蓮的不恥目的。


    “老東西,既然你如此處心積慮的妄圖對金蓮下手,甚至還妄想加害於我,那咱們便走著瞧,五日後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武植心中冷哼,同時下定決心,這剩下的五天時間,必須要最大程度提升實力,若不然到時再加上這屠三刀,就更加難以應付了。


    正想著,張員外與屠三刀從肉鋪裏前後走了出來。


    張員外行至街心,環顧眾人一圈,杵著拐杖道:“好了,經過本員外苦心積慮的勸說調停,屠三刀已不再找武大郎的麻煩。”


    說到此處,張員外頓了頓,接著道:“畢竟大家都是街坊鄰裏,本應和睦友善,麻三平日多行不義,被斷一腿,那也是他咎由自取,這事姑且就這麽過去了。”


    屠三刀抓著剔骨刀,悶聲道:“一切聽憑員外吩咐。”


    張員外嗬嗬笑著,朝周圍看熱鬧的人們甩手道:“都且散了吧,各回自家去。”


    眾人於是作鳥獸散去,武植不說話,握著木棍,轉身便走。


    張員外卻突然招手將他叫住:“武大郎,你且先別急著走。”


    武植隻好頓住腳步,問道:“員外有何吩咐?”


    張員外道:“武大郎,你恁的活膩是也不是,就你這身板,也妄想與屠三刀這等人物鬥狠?”


    武植不語,張員外白他一眼,接著道:“本員外知你忍不下這口氣,但還有五日,便是你與金蓮的大婚之期,萬一你與屠三刀拚殺,有個損傷,你叫金蓮以後咋辦?”


    武植等他說完,這才悻悻的道:“員外說教得是,今番多謝員外調停。”


    張員外哼道:“這才像話嘛,行了你且先與王婆回去吧,別忘了,這幾日好好置辦婚禮,若是怠慢了,本員外唯你是問。”


    那邊王婆連聲說道:“員外你請放心,有小人在呢,耽誤不了。”


    張員外還是哼道:“那好這幾日,王婆你就督促著他,倆人一齊把大婚籌備之物辦妥,聽明白了麽?”


    興許是覺得語氣有些嚴厲,張員外複道:“你們兩個,也勿要覺得本員外嚴苛,這金蓮是我的女兒,平日待她如己出,我這做父親的,自然希望她能嫁得風光體麵,你們說是也不是?”


    王婆聽了一個勁點頭:“是是,員外宅心仁厚,金蓮能遇上您這樣的主人家,那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既如此,那便回去吧。”張員外揮手,兀自轉身,隨後在管家與一幫惡奴的簇擁下,返回自家莊園。


    再說武植與王婆,趁著最後一抹殘陽,行走在大街上。


    王婆突然轉頭道:“武大郎,你知不知,今日老娘可是救了你一命。”


    武植問道:“此話何解?”


    王婆捏蘭花指道:“若不是我,在聽屠三刀揚言要弄死你後,急匆匆去找張員外來,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好端端的站著?”


    武植聽了,隻笑不語,方才他還納悶,張員外那老東西怎會如此之巧出現,原來是這八婆報的信。


    王婆見了,怒道:“你個矮殺才,笑什麽,若不是老娘,你現在隻怕已做了屠戶的刀下鬼,虧得老娘這般為你,也沒有點表示?”


    說到此處,王婆右手拇指與食指捏了捏,意思很明顯,擺明了要錢,看來這八婆到現在還惦記著武植那二十兩銀子。


    武植見此,嗬嗬一笑,說道:“你放心王婆,等大婚過後,我一定會好好表示,到時不僅要謝你,我還要謝你的祖宗十八代。”


    說罷邁步,徑往自家行去。


    王婆沒有收到表示,兀自跺腳,啐罵一聲,尋思道:“不知為何,這鳥三寸總覺與先前有些不一樣了,這幾日須得看緊了他,免得婚期出什麽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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