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時,伺童送了很多寺廟裏的點心給我。我看著稚氣開朗的臉,心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感慨。在穿越之初,如果不是他悉心照料,我可能不會這麽順當地活下來。能走到今天,當真不能忘了他。


    我握住他的手,說:“你保重,有機會再來茅山,我每年都會來燒香拜祭。”


    他說:“我會回來的,你也好好活下去。”


    我點頭,然後拎著他的心意,走出密室。


    外麵,陽光普照,遊客依然絡繹不絕。在外麵等候求簽算命的香客,一個個都已經急不可耐,有人甚至已經小有怨言,排在後麵的一些人,見上午沒有機會,已經準備放棄,往別的道館那裏去求簽算命。


    也許是一路顛簸,加上剛才饒費口舌,沒注意補充水分,經陽光一照,竟然覺得有點暈眩。我扶著一顆柱子,閉上眼適應了一會,睜開眼,還是覺得眼前發暗。


    女人站在山頂,在人堆裏發現了我,立馬趕了過來。走到近前,見我神色異常,不安地問:“你這麽了?那裏不舒服!”


    我笑笑說:“沒什麽,可能是血糖低,頭有點昏。”


    “那怎麽辦?”女人看了看四周,一時沒有注意。


    我抬起頭,眼前的景色變得虛幻起來,所有的一切都像影子一樣來來去去。我知道,這是體能出現了問題。前一陣,接了一個重活,又是高空作業,連續幾日高強度的作業,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息,故而造成精力不濟。


    女人見事態嚴重,規勸道:“我們去醫院吧!”


    我揮揮手說:“不用,息一會就好。”一邊臉上強裝笑容,用勁想站起來。可是,身體不聽思想的使喚,渾身軟綿綿的提不上勁。


    女人四處尋找閨蜜的影子,希望她們一起來幫忙。可是,這些人不知在哪裏燒香拜佛,祈求平安。


    “這怎麽辦?”女人搓著手,一籌莫展。


    我把臉埋在臂彎裏,不讓人看見。我擔心,自己已經變形的臉會嚇到女人。等腦子清醒一些的時候,我虛弱地對女人說:“你去找一個小賣部,買兩瓶礦泉水來,要活力的那種。”


    女人說:“那你在這兒小心點,我去去就來。”說著,手忙腳亂地走了。


    我坐在石墩上,腦子裏一陣陣撕裂的難受。就在我覺得要被一種魔力吸走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我,把我穩穩地按在那兒。我一下子覺得漂浮的身體,有了定力,一瓶礦泉水送到我的手裏。


    我悶著頭,狂喝一番。瞬間,一瓶礦泉水就被喝光。我感覺,從腳到頭頂,因為有水分的滋潤,幹癟的軀體慢慢飽滿恢複了原樣。等到神清氣爽之時,我抓著空瓶子,想一睹救命之人。睜開眼,眼前卻什麽都沒有。


    我在人群中尋找著,希望能找到她。可是,人來人往的人群中,卻看不到她的痕跡。


    我跑去找那道長,密室也已經人去樓空。


    是誰在幫助我,我滿腦子迷糊。在這個世界上,除了道長之外,好像沒有人知道我的底細。


    幫助我的人,黑衣素身,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明顯的這個救我的人是位女性。


    我站在高處,希望能找到這個人。隻是人海茫茫,好人已經難覓。我惆悵地靠在一顆柱子上,被風吹亂的頭發耷拉在額前,冷酷的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莫非天庭派了一位神仙暗中保護我。


    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我的心裏莫名的激動,鼻子竟有點兒發酸。在來世這些時日,今天我真正感受到了一種來自外界的溫暖。心底深處,漸漸磨滅的希望又死而複燃。


    山風吹拂,晶瑩的淚珠掛在臉上。


    女人終於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我,她大汗凜冽地從擁擠的人群中擠到我的身邊,看到我茫然若失的樣子,急切而又擔憂地問:“你怎麽了,沒事吧!”說著,把剛買來的礦泉水遞給我。


    我接過,又狂灌了一瓶,而後對她說:“我沒事!”


    見我一切正常,女人隱憂的臉色終於放晴。她攙扶著我的手,生怕一不小心弄丟了我,她揚起飽滿的臉龐,看著我說:“剛才你的樣子很嚇人。”


    我挽著她軟綿綿的手說:“沒嚇到你吧!”


    女人小鳥依人依偎在我的懷裏,白皙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她說:“剛才嚇到了,不過,現在好了。”


    我憨厚笑道:“沒嚇到就好。”


    因為她的閨蜜還在山上,為了等她們。我們找到一處遊人稀少的地方,買了一杯爆花米,找了一個石凳,坐在那兒小作休息。女人腦子活嘴也不閑,她打量我一番,問:“剛才道長叫你進去,什麽事?”


    我說:“算命啊!”


    女人說:“算命幹嘛要到裏麵去。”


    我說:“裏麵有一位高人,算命準得很。”


    女人眼睛一亮,立馬靠近了問:“那,你的命咋樣?”


    “還好吧!”我漫不經心道。然後,我捧著爆花米,一顆一顆往嘴裏送,顯得心不在焉。


    說心裏話,我不想再提及算命之事,後麵將要發生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我現在心裏有一種空落落不著邊際的感覺。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確定,假如事情出現了意想不到的情況,自己是否有掌控的能力。凡間不同仙間,每一件事情都是實打實,沒有起死回生的法力。


    看著我心不在焉的樣子,女人沒有繼續問下去。她從我手裏搶過一顆爆米花放進嘴裏後道:“我也求了簽算了一下命,道長說我命不錯財運很好,他要我們回去抓緊時間找個項目,投資做點生意。道長說,他保證我們發大財。要不,我辭職,回家開個店,你看好不好。”


    我鼻子一歪,拍拍她的肩膀,語重心長道:“開店是要吃苦的!”


    她冷漠地看著我,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道:“你打工不辛苦啊!”


    我說:“這倒也是,不過,你要是想開,我不反對。”


    “這還差不多。”女人嬌顛道。說著,從我手裏拿過一顆爆米花,憧憬地看著遠方說:“等我們賺了錢,我就給你買一根很粗的金項鏈。”


    “俗氣!”


    就在我們閑聊著的時候,她的閨蜜終於下山找來了。她們一個個氣喘籲籲,腰像斷了似的,直喊累。我見大家思鄉情切,主動站出來說:“要不,我們還是早點回家吧!”


    我的話得到了大家的響應。


    黃昏的時候,我們回到了家。走出汽車的那一刻,我就覺得家門口有些異樣。抬眼看去,三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彪形大漢正虎視眈眈地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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