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什麽知道有人會在這裏扔下這東西?”陳真顛了顛那根圓管,躲開了牛倌伸來的手。


    牛倌聳聳肩:“你可以打開它,然後你就全部知道了。 ”


    陳真皺著眉頭,一眨不眨的盯著牛倌,他從沒覺得牛倌居然有這麽多的秘密,而今天,他卻有意識的將這些秘密暴lou在自己麵前。


    看著陳真遲遲沒有動手,牛倌歎息一聲,望著鼻環薩滿率隊遠去的方向,幽幽的問道:“你知不知道我的夢醒?”


    “……”


    “很久以前,當我們終於突破了80級之後,你知道我們究竟看到了什麽?”牛倌的聲音變得飄渺起來。


    “我們看到了限製,壓迫,以及猜忌。 ”牛倌頓了頓,加強了語氣,“被那些原住民們!”


    “啊?”陳真終於驚訝了,張大了嘴,吃驚的看著牛倌。


    “很令人驚訝是吧?那些原住民有什麽能力壓製我們呢?我們可是不死的人啊,我們擁有者近乎無限的力量和生命力!”牛倌淡淡的說著,帶著淡淡的嘲諷。


    “終於有一天,我們這些外來者的驕傲被那些人打得支離破碎,我們終於認識到了什麽是不可超越的力量。 封號的力量。 英雄的力量。 ”


    “英雄,現在看來,它依然是個可望而不可即的目標,聽我一句吧。 永遠不要和一名英雄發生衝突,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他們地力量的底線在哪。 ”牛倌變得有些頹然,“神?嗬嗬,你可能有些不以為然,就像當年的我,神又有什麽了不起?我的團隊中。 每個人都屠過神!!”


    牛倌激昂的語調慢慢的變成惆悵:“可是,那些神究竟是什麽?被我們屠殺的那些東西!?不過是扭曲虛空中。 一些無聊地,被放逐的生物罷了,他們也能算得上是神!?”


    “真正地神,就在我們身邊。 ”牛倌終結道,“就是那些我們熟知的名字。 薩爾、雷克薩、格羅姆等等……還有……就是燃燒軍團中的那些惡魔……它們才是真正的神,有著我們所不能超越的力量。 ”


    “信仰的力量,也是種族的力量。 ”牛倌拍了拍陳真地肩膀。 “而我們,要想達到他們的高度,隻能先從自己的城市做起,有了自己的城市、自己的文化還有自己的種族和牽掛,然後我們才能擁有與這些英雄相抗衡的力量。 ”


    “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陳真把玩著手中的金屬棒。


    “因為……你也有很多秘密。 ”牛倌神秘地一笑,也不多言,隻是示意陳真將那根金屬棒扭開。


    一張微微發黃的羊皮紙卷軸靜靜的躺在裏麵。


    輕輕的將它抽出、展開,一行小字出現在羊皮紙的上麵:


    “宮已啟行。 青銅龍的大門將為他敞開,一切按計劃進行。 ”


    “宮是誰?”陳真疑惑地問道。


    “宮?我有點印象,好像是個薩滿的名字吧?”那邊,大寶終於喝夠了水,懶洋洋的走了過來,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陳真所問的。 然後隨口答道。


    “你!”陳真的目光猛然轉到牛倌身上。


    “嗬嗬。 ”牛倌笑了笑,“我早就說過,他們的隊伍裏有我的人。 ”


    “你確定你說過?”陳真疑惑道。


    牛倌聳了聳肩膀,不負責任到:“也許吧,誰知道呢。 ”說完,從陳真手中抽出那片羊皮紙,然後仔細的讀了一下。


    “果然不出我所料,那個家夥去了,真不知道當他麵對青銅龍的時候,會是什麽表情。 ”牛倌哈哈一笑。


    “青銅龍?你上次去地那個地方……?”陳真忽然想起牛倌曾經消失了一段時間。


    “會飛行也是有好處地。 不是嘛?”牛倌眨了眨眼睛。


    “喂喂。 你們在說什麽呢?想無視我啊?”大寶的聲音再次打斷兩人地對話。


    牛倌神秘的笑了笑:“走吧,早晚你會明白為什麽的。 反正那時候已經是兩個星期之後了,宮那小子會變得更恨我了也說不定,哈哈,到時候小心他拿你們出氣。 ”


    “我們已經上了賊船,不是嘛?”陳真也笑了笑,“難道我們還有選擇的餘地。 ”


    牛倌雙手抱在胸前,裝作很仔細的考慮考慮,然後道:“明確的說:沒有了。 ”


    ……


    好似我窮無盡的沙漠,一行西來的腳印一直向東方延伸下去,隻是中間有一段雜亂的腳印,破壞了連續的美感,就好像樂譜上跳躍著的不和諧的音符,不過很快的,這段雜亂的腳印就慢慢的變得整齊起來,向另一個方向延伸下去,方向為西南方:環形山與塔納利斯交接的秘密入口處。


    這個德魯伊專用的密道可不是誰都知道的。


    ……


    距離上次甲蟲逆襲的時間,又過去了不到兩個星期。


    塞納裏奧議會,青銅龍聲望捐獻處。


    瑞秋*怒風繼續著她那無聊的日子,隻不過從不時有人送飯,變成隻能自己去打飯了而已。


    自從近一個月前,那名交了無數昆蟲幾丁質的鼻環薩滿消失了之後,瑞秋負責的部門再次清閑起來,而且比上一次還要清閑,如果不出這個屋子的話,瑞秋甚至一整天都看不到一個人影——就算從走廊裏經過的人影都沒有!


    就連送飯的廚娘都懶得來她這裏了。


    地位的下降真是明顯啊……


    瑞秋輕輕地感歎道。


    有時候她也會感歎一下識人不明,不過不知道為什麽。 她的心中卻很難升起怨言來,就算那些不負責任的冒險者將自己一個人仍在塞納裏奧接受處罰,她也無法對那些人生出惡感來:也許是一起生活的那幾天所受到的影響吧,一個樂天派的小團體,一個充滿了歡樂的小團體。


    如果她願意,她甚至能樂上一整天——隻要稍微跟那兩個亡靈法師隨便聊聊,或者找個接口挑起那兩個法師聊天地欲望。 之後就有熱鬧看了,就好像一個全天24小時循環播放的娛樂節目。 隻要輕輕按下開關,等著笑料就行了。


    困意一陣陣地席卷著她的神經,恩~還是先睡一會吧,也許會夢到那幾個有趣的家夥也說不定。


    “咚咚咚……”


    居然會做這種無聊的夢,我是不是有點太無聊了?


    瑞秋聳了聳鼻子,閉著眼睛不願意掙開。


    “咚咚咚……”


    無奈的掙開了眼睛,發現果然不是夢。 瑞秋有點惱怒了,為什麽要打擾我這個邊緣人呢?不會又是來交聲望的吧?


    氣鼓鼓的整理了一下儀表——她還記得上次流著口水地樣子,就那麽被那個鼻環薩滿看到了,當時真是尷尬得要死。 這次她吸收了教訓,嘴裏喊了聲等等,然後拿出小鏡子仔細的整理了一下,嘴角的口水、淩亂的發絲還有衣服上的褶皺,心中微微的惱怒讓她故意拖延了幾分鍾。 好讓門外那個打擾自己美夢的家夥多等上一會,然後才起身打開了大門……


    “啊!怎麽是您!?”瑞秋驚訝道。


    門外站著的人,正是手握實權,負責處理一般事務地大長老。 他那長長的白眉讓每個見過他的人都很難忘記,更何況,作為一名德魯伊長老的他本身就會給其他人很特別的印象。


    “實在是不知道大長老您的到訪。 有失遠迎實在是抱歉。 ”瑞秋小心地將自己手中的小鏡子藏在身後,然後細聲細氣的行了個女式禮,乖巧的讓開了路,將大長老讓了進來。


    “嗬嗬,些許小事而已,打擾了女士的睡眠才是莫大的罪過,區區等待不算什麽。 ”大德魯伊從沒像今天這麽溫和過。


    瑞秋的臉頰微微的紅了紅,原來大長老早就知道自己在裏麵睡覺呢,心裏微微有些惶恐,也帶著點不解。 以前就算見他一麵都很困難的大長老。 今天居然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要注意,以大長老地身份。 完全可以隨便派個人來叫自己這個原本就不過是芝麻小官,現在更不值一提地人到他的辦公室去。


    然而,此時卻不顧身份地跑到自己門外,甚至還站著等了自己幾分鍾……


    “大長老,您在百忙之中……來這裏,不會是隻為了看看我吧?”瑞秋小心翼翼的組織者措辭,就算她再遲鈍也會發現,似乎有什麽事情發生了。 是有反常必有妖,就是不知道這裏的妖有多大。


    “恩。 ”大長老不置可否,好似隨意的在這間辦公室裏轉了轉,打量了一下周圍的擺設。


    “怎麽樣?這裏的工作忙不忙?環境還算可以吧?有沒有什麽不習慣啊?”大長老擺出一副噓寒問暖的架勢。


    雖然知道這肯定不是他來這裏的本意,而且這噓寒問暖來得也太遲了一些,以瑞秋的聰明自然知道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貓膩,不過她也沒有著急,既然來了那肯定是要說出來的,早晚如此,所以也不會為他話語中透lou的關心所迷惑掉了。


    “謝謝您的關心,我在這裏的工作非常順利,也很清閑,安靜得很,沒事的時候我還可以睡睡午覺,也沒有人來打擾。 ”瑞秋帶著外交式的微笑,回答很是公式化,不過也微微能聽得出她心中的怨念。


    大長老聽到這裏,微微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坐到瑞秋平時辦公的位置上:“你準備一下吧,下午要出席一個比較重要的會議,到時候會派人來通知你,你有什麽要求或者其他的什麽……嗎?”


    “沒有了。 謝謝您,下午出席一個會議,我記住了,我會在這裏恭候您地使者。 ”瑞秋一彎腰,再次行了個女式禮——這是要趕他走啊……既然都對方都行禮了,大長老也不好意思繼續坐在這,站起身尷尬的笑了笑。 然後轉身向門口走去。


    “那個……”走到門口,大長老回過頭來。 好像有什麽話要說,不過猶豫著沒有開口。


    “您還有什麽吩咐嗎?”瑞秋的手握在辦公室大門的扶手上,看那個姿勢似乎要關門似的。


    “……最後,請你理解我們的決定,我們所作出的一切都是為了塞納裏奧議會,為了我們整個德魯伊團體。 對你之前地遭遇,我在這裏最誠摯的道歉。 ”大長老猶豫了半天。 終於說出了心中地話。


    “您太嚴重了,我擔當不起,組織的要求就是我人生的目標,組織哪裏需要我,我就去那裏,這都是應該做的。 ”瑞秋微笑著回應著大長老的好意。


    “理解就好……”大長老終於歎了口氣,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瑞秋的辦公室。


    “您慢走……”瑞秋再一次微微彎腰,保持著這個姿勢。 直到大長老地背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她才猛然關上辦公室的大門。


    她知道,作出將她放逐到這裏的決定,以及力排眾議,明知他們不行也要再次將那群人趕進絕路的,就是這位大長老。 也許其他人還以為是尊敬的大德魯伊作出的決定。 不過瑞秋很清楚,這是大長老強力要求的。


    並且,當初讓她吸收冒險者進入塞納裏奧地人,也是這位大長老!


    究竟是什麽事情呢……?


    瑞秋陷入無限的糾結中。


    ……


    太陽西下,下午兩點鍾,剛吃完中飯的冒險者們無目的的在塞納裏奧的街頭上遛彎。


    忽然,一陣悠揚地鍾聲從城市中心傳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這鍾聲所吸引了,然後無數的冒險者開始向這裏聚集。


    高聳的鍾樓下,一棟巍峨的大殿聳立在這個半山坡上。 這裏就是德魯伊最高議會。 塞納裏奧議會總部所在地。


    一連串長長的樓梯下,巨大的廣場上人流洶湧。 不知有多少冒險者被這陣莫名的鍾聲引到了這裏。 暗影獵手們組成了一條警戒線,將所有冒險者、平民以及自由傭兵攔在了警戒線外。


    廣場上的人們議論紛紛,都在討論著這些德魯伊們在搞什麽鬼。 有的猜測流沙節杖修複了,有地猜測德魯伊們要發起反攻,甚至還有人認為德魯伊們準備消除聲望限製,開放所有物品地兌換權……


    當然,這些都是毫無根據的臆測罷了。


    在他們視線所不及地大殿中,一場關於塞納裏奧命運的會議,正式開始了。


    ……


    “請所有人起立。 ”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著。


    “唰唰……(衣物摩擦聲)”


    “他撫育著


    大地之愛,塵世之愛,野性之愛。


    為自然,為本性而去尊重。


    他給所到之處帶來和諧與寧靜,


    那裏,


    永存著德魯伊們的祈禱,


    以及他們所植下的平和之樹。 ”(注)


    威嚴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著,好像上帝一般。


    這裏是一個類似古羅馬角鬥場的建築,周圍360度環繞著無數的座位,此時,這些座位上都站滿了頭帶兜帽的德魯伊,讓人看不清他們的表情,隻有黑壓壓的一片兜帽的顏色。


    大廳的中央,是一個高高聳起的圓形台子,此時,一個同樣將自己的臉隱藏在兜帽陰影中的德魯伊站在其中,他正在大聲的宣讀著德魯伊教義,這是大事前所必須的程序,以讓人牢記創建德魯伊議會的初衷,警示著後人不要忘記他們所肩負的責任。


    在這個圓形的台子麵前,有一趟石質的橫桌,這些桌子的位置也高高聳起,略高於圓形的台子,好像君王或者法官一樣。 可以俯視台子上地一切。


    現在,一群左肩的鎧甲上,黏著幾縷黑色烏鴉羽毛的德魯伊坐在其上,而大長老,卻隻能坐在這個高台下邊的一排桌子後麵,這裏比橫桌矮了很多,顯然地位要低上一節。


    事實上。 有資格坐在橫桌後麵的人,隻能是大德魯伊。


    “星空的知識。


    古老的故事以及岩石,


    教導我們對於宇宙充滿熱愛……


    ……逃避生命地靈魂。 ”


    大廳中非常安靜,隻有那位德魯伊那威嚴的聲音在大廳候中回蕩著。


    “……所有人,請坐。 ”


    那位宣讀教義地德魯伊終於完成了他的演說。


    又是一陣沙沙的衣物摩擦聲。


    “今天,我們要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而你們,每個人都有權利……和義務。 ”


    一位大德魯伊站了起來。 慢慢的在原地轉了一圈,看著周圍這些平靜的德魯伊們。


    “帶他們上來吧。 ”


    隻見一行人,從大廳的門外被帶了進來。


    “啊……”


    台下地瑞秋捂住了嘴巴,將自己的驚叫硬生生的壓回肚子裏。


    因為,那群人正是一個半月前離開的那些冒險者,那個被要求去執行幾乎必死的任務的冒險者。


    對,就是陳真等人。


    ……


    幾分鍾前,大廳之外。


    “我們完成了任務。 為什麽他們不直接兌現那些獎勵?”陳真惱怒的問道,“還要跟他們開這個什麽狗屁會議?”


    牛倌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為什麽?哼哼,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想到我們能夠完成這個任務,所以許下了他們不敢給地獎勵。 ”


    “這麽大的組織還差那麽點東西嗎?有什麽獎勵是他們給不起的?”大寶也有些憤憤不平。


    團隊中,這次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人隻有他們三個,其他人都在牛倌的秘密安排下。 悄悄的進入了塞納裏奧,並且小心地藏了起來,牛倌特意囑咐過,別讓任何人發現他們與牛倌所帶領的那個團隊有任何的關係。


    “什麽東西給不起?不,他們沒有給不起的。 隻不過不值得給而已。 ”牛倌輕蔑的語氣,似乎一點也不為當前的遭遇感到憤怒。


    “難道是那塊地皮?建城許可?”陳真冷靜的想了想,終於還是覺得塞納裏奧所許諾的東西中,隻有這個玩意還比較難搞,也許就是這裏卡住了也說不定。


    “不不不,你還沒想明白其中的關鍵。 ”牛倌微微一笑。 牛嘴咧開一條縫。 讓他的牙齒漏了還粗來。 陳真看著他那牙縫中塞著地菜葉,一股無力地感覺直頂他的腦門。


    “大哥……麻煩你把那玩意處理一下。 ”陳真真想這麽說。 不過終究還是沒有開口,他已經懶得管了。


    牛倌還不知道自己地壓上塞了東西,繼續保持著一臉神秘——最近兩個星期,陳真已經看夠了牛倌的這個表情,可惜他好像真的很得意某些東西,一天中百分之80的時間都是保持著這個讓人看了反胃的表情。


    有時候陳真真想給他的牛鼻子上狠狠的打上那麽一拳。


    “你還沒明白塞納裏奧所需要的是什麽。 ”牛倌挑了挑眉毛,配上他那塞在牙縫中的菜葉顯得很是滑稽。


    “他們真正需要的是一股勢力,一股足以充實他們的勢力,讓他們可以成長為能與聯盟部落八大主城相媲美的勢力。 為了他們的這個願望,無論是多麽離譜的獎勵,他們都會心甘情願的付出。 ”


    “包括幫助冒險者建立自己的城市?”大寶也來興趣了。


    “包括幫助冒險者建立自己的城市。 ”牛倌肯定的點頭。


    “那為什麽你的意思,他們好像要反悔似的?”陳真問道。


    牛倌一翻眼皮:“這你還沒想清楚呢?再想想我剛才說的是什麽?他們要的是一股勢力,聽命於他們的勢力,明白嗎?再想想我們這次回來。 因為‘殘酷而又艱苦地’戰鬥後,整個團隊隻剩下我們3個了。 ”


    大寶想了想,也回過味來了:“你是說,他們想反悔?”


    “bingo,就是這麽回事。 ”


    陳真的疑惑還沒有消除:“你的願望不就是建立一個自己的城市嗎?那你為什麽讓其他人假裝戰死,然後就留我們兩個跟著你來領獎勵?……你……難道是故意讓他們反悔的?”


    “又答對了。 ”牛倌笑了笑,“就算是我們整個團隊完好無損的回來了。 但是實際上我們的實力也不足以支持他們地野心。 換句話來說,就算我們所擁有的實力真地可以達成他們的願望。 我也不會用這種手段得到建城許可的。 ”


    “那樣,我們就會成為他們的棋子,他們會把我們當槍使、當炮灰使,區區建成許可的獎勵可不足以讓我們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說道最後,牛倌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至於為什麽帶上你們倆……”牛倌玩味地看著大寶,“這家夥給人的印象太深了,除非不讓他進城。 不然肯定有人能認出他來,還不如把這家夥添進生存者的名單中。 ”


    “至於你……我想,……”


    “您好,大德魯伊請你們進去。”忽然,門開了,一名將全身籠罩在鬥篷中的德魯伊走了出來,作出了請的姿勢。


    “我們容後再說。 ”牛倌拍了拍陳真的肩膀,率先跟著那名德魯伊。 走進了這個雄偉的會議廳。


    ……


    “這就是你們擊殺頭領的證明?”


    大德魯伊坐席上一片沉默,幾名大德魯伊都隻是默默地坐在他們位子上,默默的看著一切的發生。


    說話的人是大長老,作為處理世俗事物的大長老,平時手中權限最大的人就數他了,大德魯伊們一般很少過問議會中地事情。 事實上除非有了天大的事情發生,否則這些大德根本都不會lou麵。


    “那請你說出一個標準好嗎?我們接任務的時候你可不是這麽說的,這張清單上隻要求我們帶回評價a級的領主殘骸。 ”牛倌狠狠的將那紙合約拍在桌子上,他聲音有些嚴厲,還帶著微微的憤怒,一點也看不出他剛才在殿外時,那輕鬆自如的樣子,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現在的表情一定是牛倌發自肺腑地。


    寂靜地大殿中,回響著牛倌那憤怒的聲音。 那重重地拍在石桌上的聲音,清脆的好像扇在臉上的巴掌。 讓大長老那厚厚的老臉也不禁微微發紅。


    陳真也不得不佩服牛倌的演技。 至於他和大寶兩個人。 原本就沒想通,目光中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憤怒。 根本都不需要去演。


    “咳咳……你們消失了很長時間,事情稍微有了點變化……”大長老不愧是處理日常事務的政客,臉皮厚得堪比比蒙巨獸的屁股,能讓他微微臉紅的虧心事也就這麽幾件罷了,就算如此,他也為接下來要說的感到一絲忐忑,不過,他還是說了。


    “在你們離去2周後,塞納裏奧周圍的三打蟲族巢穴聯手發起了進攻,甚至出現了幾隻a級的領主……然而,我們終於擊退了他們……”


    “你是說,我們交上來的證據是你們擊殺的?!!!”牛倌仰天咆哮,巨大的吼聲好像龍吟一般,震得好多實力不濟的德魯伊都流出了鼻血。


    86級,一名超拖了瓶頸,達到了86級的德魯伊,一名可以化身為龍的德魯伊,他的憤怒,使得他的聲音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龍威,不過這一點,他自己也沒察覺到。


    過後,他才在翻閱日誌的時候發現了自己新領悟到的東西。


    一個85級的天賦技能,是個被動技能。


    龍的領域。


    使你的化身為龍的時間增加兩倍。


    使你恢複人形後,所受到懲罰減少一倍,並使懲罰時間縮短為1個星期。


    是你在人形狀態以及任何非龍形形態下,所有屬性增加15,並受到巨龍形態的所有被動技能加成影響。


    當然。 此時他還不知道自己地變化,當那聲猶如龍吼的聲音,雷霆一般滾過整個大殿的時候,坐在橫桌後麵的幾位大德魯伊也微微動容了,自從陳真等人進入大殿後,就好像石像一樣坐著不動的大德魯伊們也因為牛倌的這聲怒吼而開始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更別提那些鼻血都被震出來地家夥了。


    “放肆!這裏可不是你能鬧事的地方!!”大長老也差點拍桌子了。 不過總感覺他有些色厲內茬,當他地餘光看到那幾個大德魯伊也開始交頭接耳的時候。 他明顯變得更加慌亂起來,幾次深呼吸才勉強壓下自己的情緒,隻是他的表情也變得有些不自然了。


    牛倌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是怎麽了,不過現在也來不及想,他還得按照劇本繼續演下去。


    “我們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完成了你們塞納裏奧交給我們的任務,現在。 你們居然不承認我們的努力!那我們地犧牲就這麽白費了!?”牛倌顯得很激動,身體周圍的光芒也跟著混亂了起來——這就是牛倌化身為龍的前奏,陳真曾經看到過一回,不過這次顯然更加猛烈,威勢與上次看到時不可同日而語。


    看著牛倌的架勢,好像一言不合就要變身,並且捏死麵前這個誹謗自己的家夥。 原本就是德魯伊的大長老本人也能看得出,牛倌威勢的來源……


    天哪……一名有著巨龍變身的新晉德魯伊!!這些冒險者地潛力果然深不見底……除了感歎之外。 大長老心中更深的是一種懼怕,一種身為原住民的恐懼……難怪幾大陣營都用雷霆手腕強壓這些冒險者,原來,他們的潛力真的這麽可怕……


    “我們沒有任何指責你們的意思,我們隻是就事論事。 你們也知道,這次地獎勵可非同小可。 甚至有可能讓我們塞納裏奧議會與其他勢力鬧翻,所以對於資格的評審和任務的鑒定,稍微謹慎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希望你們能夠理解我們的做法。 ”


    一名大德魯伊忽然說話了,聲音平和穩如,有如除春風拂麵一樣撫平了牛倌的情緒。


    “當然,我們也要為一些言辭上的失誤向您道歉,如果我們某些人的嚴詞傷害到您以及您的團隊的話,那真是太遺憾了,不過請您相信,這一切都是無意地。 沒有人想去質疑真正地勇士。 ”


    牛倌咬住嘴唇。 深呼吸了幾下,身邊閃爍的黃色光芒漸漸隱去……


    “我。 理解你們……”


    “謝謝……非常感謝。 ”大德魯伊點頭微笑道,然後示意大長老繼續。


    汗,流滿了大長老地臉,看到大德魯伊的示意後,他狼狽的擦了擦。 如果不是這件披風擋住了他的身體,相信他汗流浹背的樣子已經被人看到了。 不過剛才大德魯伊講話的時候,他偷偷擦幹了臉上的汗水,此時雖然顯得有些狼狽,不過比起剛才的樣子可是好多了。


    不過,一直盯著他看的陳真卻覺得,這家夥應該不是害怕牛倌,看他不時用餘光掃向大德魯伊們的樣子,應該是有些什麽東西害怕被大德們知道……


    是什麽呢?


    “這,就是我們的證據。 ”牛倌說著,掏出了兩枚其拉共鳴水晶,當然,都是用過了的。 空白的共鳴水晶展現的是一種乳白的近乎透明的顏色,然而牛倌所掏出的這幾枚,卻微微的泛著金色的光芒。


    “這是其拉甲蟲的領主幼蟲,我們在它們的巢穴之中俘獲的。 想必作為證據已經綽綽有餘了吧?再加上這個……”說著,牛倌當場扔出一個巨大的屍體……一個與上次殺掉的其拉鞭撻者完全不同,但體積卻相差不多的屍體。


    “哦!”一聲聲驚訝的聲音,在大殿中回蕩著,可以聽得出,它們的主人極力想將聲音壓抑在喉嚨中,不過這麽多人,每個人隻要發出一點點的聲音,匯聚起來就好像海嘯似的洶湧。


    ————————


    注:本段為凱爾特德魯伊教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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