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索姆的天空,陰暗、昏沉,低得好像暴雨前夕的烏雲一樣,給人一種沉重而又壓抑的感覺。 不過,與暴雨前夕那種從心底往外感到憋悶的感覺不同,這裏的天空,並不會給人這樣的感覺,它給人帶來的,除了壓抑之外,還剩下的是無盡的恐懼。


    灰蒙蒙的瘟疫之雲一直籠罩著這個城市,斯坦索姆。 也不知道為什麽,那群一直生活在這裏的血色十字軍,以他們的人類之身,為什麽會沒有受到瘟疫之雲的感染呢?難道說他們有什麽克製瘟疫的法寶不成?


    顯然,這個推斷是絕對不可能的。 即便是有什麽辦法來克製得住瘟疫的蔓延,也不可能僅僅用在這裏,要知道這裏成為對抗天災的前線已經給你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如果當時就有這種抵禦瘟疫的辦法,那麽整個艾澤拉斯大陸也不會因為天災而被攪得翻天覆地了。


    但是,如果沒有一個有效的解決方案的話,那麽這些血色十字軍又是怎麽保證他們的團員不被瘟疫侵蝕呢?難道說,真的要用聖騎士們的聖光之力,每天都為所有人洗禮一次嗎?在原住民中,想要誕生一名聖騎士,可遠遠沒有冒險者們這樣輕鬆,所以說,即便是有聖騎士存在,他們的數量也被注定是稀有的,無論哪個組織,都不可能把如此稀有的資源大範圍的推廣使用。


    就像斯坦索姆一樣,在這裏駐紮著的血色十字軍。 雖然遠遠沒有亡靈那兩萬多地數字那麽誇張,但是,在這裏為了理想與仇恨與這些亡靈天災貼身肉搏的血色十字軍也有差不多7000到8000的樣子了,而其中的聖騎士又有多少呢?


    看看現在的戰場,就能知道其中的比例了。


    血色十字軍方麵在正麵戰場投入了400人,而他們身後的支援部隊,包括扛著沙袋填坑地血色新兵。 整個戰場中加起來的數量至少也有800了,這還是保守估計。 如果連指揮人員以及那些已經戰死了地戰士都算上的話,1000的數目應該是有了的。


    但是,在如此巨大數量的血色十字軍,居然隻有區區60人的聖騎士隊伍!60人!平均每個人要照看7-8個戰士,而且聖騎士又是出了名的沒有群體治療技能,可想而之這樣建立蘄艾地防線究竟有多麽孱弱了。 以至於隻要陳真等人稍稍動動手腳,就能輕而易舉的突破了他們的防線。


    “想什麽呢?”牛倌撞了一下陳真的肩膀。 從剛剛開始,陳真就在戰場中愣神了,要不是他們所在的地方是真個戰場的一個死角,要不然即便陳真是處於隱形狀態中,也會被那來回奔走的血色十字軍戰士給撞到了。


    “哦……沒什麽。 ”陳真抬起頭,忽然想起來他們等在這裏的目地,不由得撓了撓頭,嘿嘿的笑了笑。


    “快!第二階段計劃!”牛倌笑道。


    “ok!”陳真點點頭。


    “噓!!說多少遍了?你們倆個菜鳥!給我小點聲!”忘我一聲怒吼。 結果距離牛倌他們最近的,不到20碼的那個血色十字軍戰士好像聽到了什麽似的,突然轉過頭,望著牛倌等人所在的位置。


    “這下完了……”


    就在陳真、牛倌、忘我三個人感到一絲絕望地時候,忽然一把鋒利的大砍刀,從那名血色十字軍的臉上狠狠的劈了下來。 一下子就將這名倒黴的血色十字軍戰士的腦袋給看成兩半了!頓時鮮血噴起來老高,紅的白的混合物,猛的從那傷口中迸濺出來!強大的顱內壓,擠壓著血色十字軍戰士地腦漿擠得好像碎掉地豆腐腦一樣,從那傷口處噴出來不說,與大腦緊緊相連的眼球也被擠爆了!另一隻眼球也好像香檳地木塞一樣,“波”的一聲從血色十字軍戰士的眼眶中飛了出來,吧嗒一聲掉在了忘我的腳邊……


    “惡……真惡心……”忘我捏著鼻子,好像真能聞到什麽臭味似的。


    “是嗎?”陳真tian了tian嘴唇,“香香滑滑的好像豆腐腦哦……”說著。 蹲下身來。 一副想要tian一tian地上那些半固體的樣子。 看著陳真這副模樣,在看看地上那些紅白相間的果凍。 忘我隻覺得自己的胃部一陣翻滾,好有什麽東西就要吐出來了似的……


    “恩~味道真不錯!”突然,陳真趴在地上……然後……嘴角帶著一些白白的東西站了起來,把他的臉湊到忘我的麵前,然後tian了tian他嘴角那些白色的東西。


    “嘔……!!!”忘我實在受不了了,可以看得出來,他差點就要吐了,不過是強自忍住了嘔意罷了。


    陳真還不放過他,隻見陳真忽然抬起自己的右手,然後慢慢的放在嘴邊tian了tian……那右手上,居然也帶著一大片紅紅的好像血一樣的東西!而且陳真居然還tian得很開心,好像那是什麽美味佳肴似的。


    “嘔……嘔……吐吐……”


    這一幕終於衝破了忘我的心裏防線,不過這家夥還沒失去理智,先是找了一個不容易被發現的角落,然後才猛吐不止。


    “讓你吼,傻逼了吧?”陳真嘿嘿的笑道。


    “喂……牛倌,你說這逼是不是傻?還說我倆大聲,我倆再怎麽大聲也沒引起血色十字軍的注意啊,你看看他,要麽就跟蚊子似的說話,要麽就大嚷大叫的,這不是神經病是什麽?呢?”陳真得意洋洋的看著忘我在那裏吐,很有成就感的轉過來問牛倌。


    “……是啊……”牛倌小心翼翼的地躲避著陳真,身體極力的向後貼著牆。


    “你怎麽了?”陳真奇怪的看著牛倌的表現。 “是不是發燒了?”說著,就要湊近牛倌去摸他的腦袋。


    牛倌頓時緊張起來了,渾身的毛發都立起來了,乍一看好像一個大個的刺蝟似地,看著越來越近的陳真,牛倌結結巴巴地說:“你……你在那裏說就好了。 別,別別過來了。 我沒事。 真。 真沒事。 ”


    “真的?”陳真問道。


    “真的!”牛倌飛快的點頭,那頻率快得甚至會讓人誤以為這家夥有兩三個腦袋呢!


    “……哦……這樣啊。 ”陳真看起來似乎放棄了接近牛倌的意圖。 所以牛倌終於鬆了口氣,暗暗的在心裏說:tmd,我認為為了報複別人而吃腦漿的傻逼也是神經病!絕對地!


    牛倌剛剛鬆懈下來一個分神在恢複意識地時候,就見到陳真的那張臉已經貼近牛倌非常近的地方了。 近到什麽程度?近到牛倌甚至能看到陳真嘴角上那些紅白混合的顆粒狀殘渣!頓時就崩潰了,一股嘔意從牛倌那翻騰著的胃部翻湧上來,又被他強自壓下去了。


    “喂,我說牛倌啊。 你的臉色不怎麽好哦,是不是生病了?怎麽鐵青著臉?”陳真話音剛落,牛倌就覺得肩膀上有什麽東西搭了上來……順著陳真的胳膊望了下去,就見到陳真的手居然搭在了他地肩膀上!而且還是血淋淋的那隻!!


    “嘔!!”


    當牛倌看到那紅紅的**被陳真摸到自己的皮毛上時,終於忍不住崩潰了,憋了好久的消化物,對著陳真的臉就噴了過去。 幸好陳真閃地快,要不然那可就真被噴了個滿頭滿臉了。


    “嘖嘖……這是什麽承受力啊?還沒大寶的十分之一強呢。 嘖嘖,看來我的修行也差不多圓滿了吧?不知道下回能不能惡心到大寶呢……?”陳真哈哈的笑著,輕蔑的將忘我與牛倌踩在了腳下,然後……


    右手拿起紅果狠狠的咬了一口,然後又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口牛奶,那滑膩的顆粒狀果果肉。 每次被陳真的牙齒要開,都有一股股鮮紅的汁水迸濺出來。 而陳真,就是用這兩樣東西騙到牛倌跟忘我地。


    其實如果仔細看地話,紅果的汁水與鮮血並不相同,而牛奶那乳白地顏色顯然也與灰白的腦漿有所不同,並且最關鍵的,牛倌與紅果汁並不粘稠,無論是濃稠的血液還是半固體的腦漿,跟這兩種食物都有本質性的區別。


    不過在這灰暗的天空下,特別是得益於陳真那奧斯卡影帝級別的表演。 這兩種簡單的道具。 居然把這兩個這麽大的人給惡心吐了,不得不說陳真整人的功力又進步了。


    “行了吧。 你們倆。 看看我吃的是什麽啊?”陳真舉起牛奶跟咬得隻剩一半的紅果。


    牛倌終於停下了嘔吐,他的承受能力比起忘我還是要高上一些的。


    “我們惡心的不是那個,血跟果汁,腦漿跟牛奶我們還分不清嗎?我們惡心的是……你魔包上那一團……”說著,牛倌好像又要崩潰了似的指了指陳真腰間的魔包。


    順著牛倌的目光看去,陳真突然發現,自己的魔包上——也就是取出紅果跟牛奶的那個寶寶,它的上麵居然粘了一大塊白白的好像豆腐乃似的東西,陳真隻要稍稍一動,這堆東西就會微顫顫的……


    “呃……”突然,陳真發現,這塊豆腐腦上麵居然有個手印!而且還少了一大塊……


    “……”


    陳真突然的沉默,讓牛倌感到有些好笑,看著他那鐵青的臉色又不好笑出來。 不過,看著陳真要想有點搖搖欲墜的樣子,牛倌終於小心翼翼的問道:“……喂,那個……陳真?你沒事吧?”


    “……嘔……”


    陳真終於受不了了,跑到牆根捧著忘我的腦袋就開始使勁吐,那叫一個昏天暗地,好像要把他肚子裏的東西全部掏出來似的,一口氣給忘我的腦袋上蓋了一個粑粑形的小塔……


    太惡心了。


    ……


    在那名血色十字軍戰士被幹掉之後,他所留下的空缺立刻就被他身後地預備隊上前填補上了空缺。 隻見健步上來的血色十字軍戰士一臉悲憤的揮動著他手中的長劍,哢嚓一聲就將剛剛幹掉自己同伴的那個骷髏兵狠狠的劈散架了。


    而躺在地上,那具戰友的屍體,則被後衝上來地骷髏兵們給拖走了,年輕的血色十字軍戰士地臉上好不表情,也不知道他是悲傷還是憤怒,又或他已經在持續不斷的戰鬥中麻木了自己?


    慘烈的戰鬥。 似乎就隻是為了注釋殘酷這兩個字是怎麽寫的,無數年輕的生命。 被消耗在這毫無意義的戰鬥中,就連他們的身體,也會變成巫妖們地材料,然後被製成一隻隻骷髏兵,最後重新與自己曾經的戰友戰鬥……


    難道說,生命的意義就是這樣而已?


    陳真看著那些從容赴死的年輕生命,第一次感到了血色十字軍教義的可恨。 那種好無來由的仇恨。 似乎是為了犧牲而戰鬥的精神,毫無理智的送死……這種被扭曲了地價值觀,居然在這群本就已經無家可歸了的人們中被發揚光大了!這不僅僅是對人類這一個種族的摧殘,更是對文明的歪曲。


    不過現在,陳真可麽有心情去管這些頭腦簡單的原住民了,或者說他們的死活也跟陳真一點關係也沒有,以上地想法隻不過是一時義憤,但是真的讓陳真去改變什麽的話。 陳真是根本不會去做的。


    現在,他管自己都管不過來了。


    第二步計劃正在進行中,不過,就在剛才,那個原本看來很完美並且滴水不漏的計劃,現在出現了一點點小狀況……死亡騎士布萊克……他不能拖離戰鬥了!


    之前。 陳真等人的計劃原本是陳真跟忘我呆頭突破血色十字軍的防線,然後陳真在讓死亡騎士布萊克回到後麵去,躲開那些血色十字軍的糾纏,暫時先拖離戰鬥,隨後再讓陳真湊到防線附近,隔著血色十字軍的防線將死亡騎士布萊克收回。


    剛才看來這個計劃幾乎是當時唯一行得通的計劃了。 但現在,陳真終於明白了什麽叫計劃沒有變化快了。 按照劇本走地話,現在恐懼騎士布萊克應該藏到那群骷髏騎士地身後去了。 但現在,布萊克卻被那群血色十字軍給纏住了。 一直以來,這裏的血色十字軍所麵地。 大都是骷髏兵而已。 偶爾會有一些血肉傀儡、憎惡或者是地穴惡魔出現在這裏,但是那些也不過是稍微高階一點的兵種而已。


    但現在……常年與亡靈作戰的血色十字軍自然能分得清黑騎士、恐懼騎士與死亡騎士的區別。


    沒錯。 布萊克是一名死亡騎士,一名即使在死亡騎士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強大……事實上,在那名血色十字軍的高官眼中,布萊克的強大是他前所未見的,即便是與天災作戰了這麽多年,他也從未見過如此強大的死亡騎士。


    很久很久以前,他也不是沒見過死騎,他們那強大的戰鬥力已經深深的映入這名神官的腦海中了。 但是相對於死亡騎士的數量來說,想要遇到他們還是很不容易的,即便是這位神官,他也不過是見過區區三次,而且總署加起來也不過是8名。


    在亡靈天災中,可以說每500名黑騎士,才會誕生出一名恐懼騎士,而每500名恐懼騎士中,才能有幾十個死亡騎士。 隻有死亡騎士中最出色、最強大的存在,才能成為死亡騎士領主!而布萊克給這名見識不多的神官的感覺,已經與死亡騎士領主差不多了!特別是布萊克剛剛上陣時那令人驚豔的一擊,隻是一擊就突破了血色十字軍的防禦陣線!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那名死亡騎士在突破了十字軍陣線之後並沒有立即發起橫向攻擊,將十字軍的防守陣線狠狠的撕裂。 不過這個問題跟血色神官一點關係都沒有,他隻知道,如果他能幹掉這名死亡騎士……或者說,血色十字軍能在他的領導指揮下幹掉這名死亡騎士,那麽他就可以獲得更高的地位,獲得更大地權利以及名譽。


    這都是他所夢寐以求的東西。


    當這些東西看起來就擺在他的麵前。 並且是如此觸手可及的時候,血色神官當然忍不住了!幾乎在陳真等人突入防線的瞬間,他就調集了10名聖騎士去圍剿死亡騎士布萊克。 此時,在多名聖騎士的圍剿下,布萊克已經陷入了苦戰。


    不過,血色十字軍中,站在最後的那名神官地額頭也開始冒冷汗了。 自從他調走那十名聖騎士後。 整個血色十字軍的陣線就從不穩,變成搖搖欲墜了。 而血色十字軍戰士地陣亡率也急劇升高,當原本就十分有限的治療變得更少的時候,因為治療不及時而被幹掉的十字軍戰士也越來越多,斯坦索姆那老舊的石板廣場,早已被血色十字軍戰士們的鮮血染紅了,潺潺的血流好像小溪一樣不停地順著石板之間的縫隙,慢慢的流淌到曾經的下水係統中。 緩緩的順著溝渠流淌,漸漸的被幹燥的石頭、泥土吸收……消化,最後與這裏的土地融為一體,變成富含著養分地泥漿……


    不過,比起調配不勻的十字軍防線,恐懼騎士的處境更加危險,在己方沒有治療,而對方卻都是治療的情況下。 他被牢牢的拖在這裏,而且打得很辛苦。 血色十字軍們雖然有著種種缺點,實力也有些不足,但他們的配合與那種認可死了都要從你身上咬下來一口肉地狠勁韌勁,都讓陳真感到有些頭痛。


    這幫家夥為什麽不像其他原住民一樣怕死呢?


    當然,這樣的問題隻是在陳真的腦海中晃了晃。 現在可不是抱怨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需要在恐懼騎士布萊克撐不住之前,想出辦法來讓他拖身!


    不過,這種時候就是越著急越容易出錯,原本胸有成竹的陳真,在看到布萊克的攻擊一次次的被擋下來的時候,他心中那點焦躁的情緒也漸漸地,慢慢地侵蝕著他地心房,原本鬼點子特別多的陳真。 此時居然就像熱鍋上地螞蟻一樣想不出來什麽辦法去幫助布萊克拖困。 看著他在那連蹦帶跳抓頭發的樣子,忘我不由遲疑的開口道:


    “要不……我去幹掉他先?”忘我問道。


    “幹掉?不可能的。 那裏都是血色十字軍的人,即便是你去幹掉了一個騎士,你也會陷進去,然後你們兩個就都出不來了!本來就著急,你就別添亂了好不好?”陳真糾結的皺著眉毛,好像小便尿不出來似的來回溜達,腳跟一顛一顛的。


    “我說你什麽好,你平時挺聰明個人,現在怎麽變得這麽2b了呢?我說的是他!不是聖騎士!”忘我一邊嘲笑著陳真,一邊狠狠地指著那個站在安全的地方不斷發號施令的那名神官。 火紅色的神官袍映照著那名神官的臉頰,讓他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陰翳,長長的鷹鉤鼻再配上他那張臉,不禁麵目可憎,而且他現在的表情更是非常欠揍,就好像行乞幾十年突然有了發財希望的老乞丐似的。


    “他……?”陳真順著忘我的所指的方向望過去……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老猴子,那身火紅色的神官跑披在他的身上,簡直就是褻瀆神官這兩個字!可以說,就算是猴子穿起神官袍來,也沒有這麽難看的。


    “我去幹掉他,估計整個場麵就會有變化了,但是有什麽變化我可不會知道,到時候可就要看你的臨場發揮了,陳真。”忘我說著,看到陳真張口欲言,不等陳真說話,就一個潛行消失了。 陳真看著自己這位可kao的隊友臨走時那從容的微笑,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暖流溫暖了他的心。


    這就是團隊啊。


    “嘿嘿,怎麽了?感動了?”牛倌拍了拍陳真的肩膀,笑嘻嘻的問道。


    “哪有,那是他應該做的!”陳真抹了把臉,將所有的情緒都平息下去了了,努力的作出笑嘻嘻無所謂的表情給牛倌看,不過,這樣拙劣的表演雖然掩蓋住了他的部分情緒,不過僅僅透lou出來的那麽一點點,就已經讓牛倌看得哈哈大笑了。


    “我來配合你治療,你要讓布萊克注意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我要加血地話必須解除潛行狀態。 那樣就橫容易被雙方發現了,所以你一定要記住,布萊克的首要任務是吸引所有血色十字軍的注意力,隻有他們的注意力別你吸引開了,我才能幫布萊克以及忘我治療,懂了沒?”牛倌攬著陳真那微微顫抖的肩膀,緩緩的給陳真講戰術。


    “……謝謝。 ”


    “怎麽突然客氣起來了。 你客氣我會不習慣啊!”牛倌最後笑了笑,轉身潛進更深的黑暗中去了。 他現在需要找到一個既能隱藏住自己。 又不容易被血色十字軍與亡靈天災發現地地方。


    “呼……”


    陳真長長的出了口氣,看著兩名隊友地背影漸漸的淡出自己的視線,陳真緩緩的抽出自己的法杖,默念了幾句咒文。 頓時,冰甲術、寒冰護體以及奧術智慧的狀態就隨著陳真的咒文,而附加到陳真地身上。


    ……


    忘我慢慢的潛行到那名大嚷大叫的血色神官身後,然後。 忘我就有些犯難了。


    雖然這裏是整個戰場中最安全的地方,近戰的敵人既不能衝到這裏來,遠程的敵人也不能攻擊的得到這個位置,此時他所站立的地方又能受到幾乎所有聖騎士地治療,所以,忘我才會覺得對方的這個位置非常令人難受。


    如果說忘我是一名刺殺係的盜賊的話,那麽他就不用如此犯愁了,即便是生命值達到8000以上的法係。 在沒有任何護盾的情況下,刺殺係地盜賊如果有忘我這麽一身裝備的話,那頂多也就是兩三個技能的事。


    但是……在忘我畢竟不是一名刺殺係的盜賊。 在強控、強生存的情況下,輸出能力以及爆發能力,比起刺殺賊來說,忘我這名敏銳係的盜賊還是沒的比的。 即便是以忘我這身80級以前的夢幻裝備,也不可能彌補得了天賦技能上所附加的強大攻擊力與爆發力。


    即便是這名血色神官地等級應該不會太高,而且對於法係來數,他們地生命值也要比戰士、盜賊等近戰要低一些,如果裝備的屬性選擇上更偏重於效果與魔法值地話,那麽一名法係的生命值簡直就低的可憐。 但即使對方隻有6000的生命值,忘我也很難保證在3個技能之內秒掉他。


    而且麻煩的還不止如此。


    在那名血色神官兩旁,還有兩名看上去就很精銳的戰士。 這家夥實在是太怕死了,即便是距離戰場這麽遠,居然還貼身配備了兩個保鏢!!而正是因為如此。 忘我可就有些犯愁了。 如果被這兩名戰士拖上一拖,再加上其他聖騎士的幫助。 忘我的位置就會變得很尷尬。 一不小心,他甚至都有可能被那些聖騎士給秒殺掉!


    怎麽辦呢?


    忘我看了看身後,在這個距離上已經看不到牛倌跟陳真所在的位置了。 事到如今,也隻能拚一拚了,還有可能殺出條路來,不然越拖時間越長,到時候也就越不容易翻身了。 抬頭看了看依然還在奮戰著的恐懼騎士布萊克,陳真手下三分之一的戰鬥力,忘我吸了口氣……


    悶棍!!


    “圍上圍上!所有人都不可以後退!都給我頂上去!!……咦?”就在在那名血色神官大聲吼著指揮那些神聖騎士圍殺布萊克的時候,突然感到自己身後的一名戰士渾身一僵……不禁奇怪的看了過來。 此時,他還沒有意識到有盜賊在附近偷襲呢,正在疑惑的看著那名戰士究竟怎麽了,然後……


    偷襲!


    忘我的身形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並且對他發動了偷襲,使用這個控製技能而不是其他爆發技能,忘我有著自己的考量。 因為戰鬥激烈的緣故,其他的聖騎士也未必有機會看到這裏發現的一切,看不到也就不可能及時的幫助他加血,所以說,隻要完全控製住這名血色神官,不讓他喊出聲的話,那麽忘我也根本就不需要去賭人品似的賭暴擊,以期能秒殺掉這名血色神官。


    現在,忘我要拚的,就是他身邊的那名戰士的反應速度,一旦神官旁邊地戰士反應過來了。 那忘我也就要一敗塗地了。


    就在忘我偷襲的公共cd時間還沒冷卻完成的時候,忘我就看到了那名戰士很有經驗的用盾牌護住了自己的眼睛——這是為了防止忘我致盲他!然後猛吸了口氣,眼看著張嘴就要喊出聲來了!忘我的心,也隨著這名戰士的嘴唇大大地張開而深深的沉了下去……


    完了!


    這就是忘我當時,在腦海中閃過地念頭。


    拚了!


    忘我第二個念頭就是這兩個字,眼看著冷卻就要完成,而且致盲又有很大的幾率被那名戰士躲過去。 所以忘我撇下了奇特的念頭,腦袋裏隻剩下這兩個字。 拚了!無論如何也得拚一把輸出了!


    公共cd冷卻完成!


    **!**!**茶!腎擊!**!


    咦?奇怪了……


    忘我以這種拚了的心態。 連續不斷的被刺,可以說所有技能都開了,甚至因為能量不夠的關係,中間還用了一瓶貴重的**茶來連接他地攻擊,但是……那名戰士居然沒有喊出聲,也沒有作出任何動作來幹擾自己的攻擊!?這是怎麽回事?就算意識再差,喊一嗓子或者用援護技能總應該會了吧?但這最基本的東西。 這名戰士都沒走出來,難道說這名神官是傻子?選了這麽個傻逼作為他的護衛?


    盡管已經限定決心全力輸出什麽都不管了,但是忘我終於還是忍受不住心中的好奇,回頭看去……


    “咩~~~”


    “……”


    不知何時,那名戰士居然被變成了一直肥嘟嘟的綿羊站在自己的腳邊。 再回頭看去的時候,就見到陳真正撅著屁股往一個陰暗地角落裏麵鑽。


    “……幹得不錯,意識真是沒的說啊,什麽時候大寶的意識也能這麽**就牛逼了。 ”忘我楞了一下下。 就反應過來了,陳真應該是看到自己悶棍一名戰士的時候,就已經開始選擇另一個戰士吟唱變形術了,等自己偷襲的時候、公共cd冷卻的時間,陳真也正好完成了1.5秒地吟唱。


    可以說, 陳真這下的配合簡直**到了極點。 看起來好像很容易的樣子,但在這個混亂的戰場中,如此複雜的情況下陳真居然能敏銳的把握到忘我的意圖,並且在零點幾秒的時間內就做出了判斷,不惜暴lou自己也要將那名戰士羊掉以配合忘我的攻擊節奏,這樣的決心與意識,可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法師都能在瞬間作出地決定。 應變能力在戰鬥中是影響戰鬥結果地最重要的能力,如果剛才陳真地魔法慢了那麽零點幾秒,僅僅多出來的這麽零點幾秒的思考時間,就足以讓忘我暴lou出來了。 那樣的話。 顯然結果就會於現在完全不同了。


    而此時,陳真居然在能在沒有任何事先安排的情況下打出如此精妙的配合……就算是在陰暗中等待著使用治療法術的牛倌。這位見多識廣的公會會長,也不得不歎息一聲,陳真的意識,以及表現出來的素質。


    當然,這種時候,陳真其實也是跟著自己的感覺在做決定的,在那麽零點幾秒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作出什麽深思熟慮的思考,全憑經驗和感覺,甚至是直覺!不要懷疑直覺的作用,有的時候某些技能的提前預讀以及預判,很大程度上能左右整個戰鬥的走勢。 當然,現在在這混亂的戰場中,什麽直覺都是扯淡,隻有檢驗與運氣,特別是後者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當忘我斷了後患之後,回頭再次對著被腎擊的神官再次使用**殘,然後消失,接近著偷襲起手又來了一套連擊!即便有著超過7000的生命值,盡管忘我的人品太次,居然隻打出了一個暴擊,還是最後一下剔骨剔來的暴擊……但是,在這超過13秒的強控輸出之中,這名神官還是無力的躺在了忘我的匕首之下。


    戰鬥,已經進入到白熱化的地步了。


    而即便是幹掉了他們的指揮官,忙著照顧其他地方的聖騎士們也沒有發現他們身後那十幾秒的時間內所發生地事件。 忘我終於可以送口氣了,從容的在那兩名戰士的麵前慢慢的拖離了戰鬥。 隨後進入了潛行狀態。


    而一直沒有派上用場的牛倌,也同時鬆了口氣,從忘我的身上撤回目光,將主要的經曆放到死亡騎士布萊克地身上。 不過,死亡騎士暫時也不需要他的幫助,雖然他本身沒有什麽治療技能,而死亡纏繞也隻能給其他亡靈單位使用。 但是盡管如此,防禦力甚至比陳真手中地冰龍都要高出一大截的死亡騎士。 麵對這些聖騎士的神聖技能,顯得並不疲軟,雖然與那些治療們戰鬥,他非常吃虧,不過在場麵上,還是死亡騎士布萊克占據了更多的主動權,那十名騎士對布萊克可沒有什麽行之有效的戰術。 也隻用他們的治療能力來慢慢的磨死亡騎士布萊克地生命值。


    直到剛才,他們的戰術都是行之有效的,並且讓陳真等人毫無辦法。 但現在……那兩名被控製的戰士所喊出來的內容,讓聖騎士他們的戰鬥隊形瞬間發生了動搖,然後在陳真敏銳的把握下,死亡騎士布萊克連續幾個技能就將對方對方的陣型撕得支離破碎地,並且順利的從後麵再次將血色十字軍的陣型撕裂,並且回到了亡靈的陣營中。


    “神官大人被殺了!!”


    就是這句話。 讓原本就已經搖搖欲墜的陣型瞬間崩潰!


    “快快,陳真快收!”忘我看著那混亂的戰場,小聲地為陳真祈禱著。


    一道綠色的光芒突然在死亡騎士的身上散發出來,然後他連人帶坐騎都變成了一道光束,向站戰場的一角集中過去,隨後。 死亡騎士的身影就從忘我、牛倌的麵前消失了。


    收回了手下三大巨頭之一的死亡騎士之後,陳真不敢放鬆,低著頭就往前方跑。 剛才,三人商量的時候,忘記說在哪集合了,而且在潛行或者隱身的狀態下,即便有著公會徽章的共鳴顯示同公會地潛行單位,但是這種共鳴也是有距離限製地,不近到一定程度也看不到隱身著的同伴。


    “哎,頭痛啊……”陳真撓了撓頭。 “真不知道當時是咋想地。 為啥沒決定集合地點呢?牛倌這個豬頭!”


    “是啊,我豬頭!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不也沒想起來嗎?”忽然,牛倌的聲音在陳真的身後響起。


    “啊?你什麽時候跑我身後去的?”陳真驚訝道。


    “就是從你收回布萊克之後啊,嘿嘿,我的潛行沒有聲音吧?”牛倌笑著舉起了他的爪子——他還處於山獅變身中呢,黃黃的皮毛,棕色的鬃毛,藍色的眼睛,還有那雙變成什麽形狀都會依然保留著的牛角……


    看著牛倌豎起他的爪子,讓陳真看他爪子上的柔墊,陳真不由得流了一腦袋冷汗:“大哥……你別跟我裝可愛好不好?我有點受不了!”


    “……那個……你們兩個搞基,也不要站在路中間好不好?萬一敗退下來的血色十字軍給你們撞上了可咋辦?”不多時,忘我的聲音也從陳真的身後傳來,這家夥自從得手之後就站在這裏了。


    陳真抬頭看看,果然!因為這裏是整個兵營的入口,敗退下來的血色十字軍們幾乎都在邊戰鬥邊向這裏退過來。


    “不好,快走!”陳真此時也沒心情跟牛倌開玩笑了,趕緊跟著早就偵查了一下左右的忘我向裏麵跑去。


    ……


    這裏是個要塞化的建築,從那粗狂的風格和簡潔、結實的巨大石塊所壘成的建築物上,依稀可以看得到,當年作為做最強大的種族人類,究竟有著多麽繁榮昌盛的文明……進而聯想到整個斯坦索姆的全盛時期,會有多麽的強大與繁華。


    可惜,那些都已經是昨日黃花了,現在的斯坦索姆已經被亡靈天災們糟蹋得不成樣子了,即便是由人類占領的斯坦索姆兵營,所謂的斯坦索姆血色區,也完全沒有了以前的繁華,遍地的枯骨、老鼠殘骸,還有那些髒兮兮的旗幟,生鏽了的盔甲……一路行來,除了腐朽之外,陳真在這裏看不到任何生機,即便是從那些到處走動的血色十字軍戰士們的身上,陳真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活力,似乎這裏的一切,都已經心死了。


    不僅是心死了,就連血色十字軍那一貫的狂熱,在這裏也看不到多少人還擁有著這種強烈的感情。 在普通士兵的臉上,除了疲憊與仇恨之外,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情緒。


    “喂……我說,這裏真的是血色十字軍的營地嗎?”陳真看著看著,還是沒有忍住,開口問道。


    “是吧,但我也總覺得好像哪裏有些不對勁似的,這裏的十字軍……總覺得,跟我們以前遇到的那些狂熱者有些不一樣。 ”牛倌也是輕聲附和道。


    “你也這麽想啊,我也是……不過反正這些東西也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管他做什麽?”雖然心中還是有點疑惑,不過陳真最後還是決定先結束這個話題,畢竟當前的最高任務,是幫助老弗丁拿回屬於他的那張重要的畫……對了,那張畫叫什麽名字來著?


    “忘我?怎麽樣?找到正確的路沒有?”陳真拍了拍忘我的肩膀,探過頭去看著忘我手中的那張白紙。 那是從陳真日誌上撕下來的一頁,當時,在老弗丁給陳真他們畫示意圖的時候,陳真就照著老弗丁當時在地上畫的地圖臨摹了一幅,而且也把上麵的人類語言換成了部落通用的獸人語。


    “正在找……我說陳真啊,你這個圖畫的也太簡了吧,當初我看奧弗丁畫的時候,可沒你這麽簡單,還是你畫漏了什麽東西??我怎麽走到這裏都沒發現任何跟地圖上有關係的標誌啊?”


    陳真老臉一紅:“當時他畫的太複雜了嘛,我就隻挑了從入口到他的那個房間的路線來畫的,你要是不滿意你可以看你自己畫的!自己都懶的畫還說別人!”陳真越說底氣越足,就這麽一會他就找到了無數的理由來反駁忘我。 其實說起來也是這麽回事,當時那麽多人圍觀,也隻有陳真自己一個人拿出筆來記了一下,其他人基本上就是看看熱鬧,連記都懶得記,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那些人包括牛倌和忘我,的確是比陳真還要懶。


    “行了行了,我說不過你還不行嗎?我錯了大哥,麻煩你把還沒說出來的埋汰我的話收起來好不好?我真錯了……”


    “走錯了,向右拐!”突然,一個平靜的聲音打破了陳真與忘我吵嘴的局麵。


    “啊?”兩人頓時一齊回頭看著牛倌。


    “我說,你們兩個走錯路了,這裏應該右轉。 ”牛倌抬起一直爪子,在空中虛撓了一下,“我都記下來了,在腦子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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