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靈壁壘,一片瘡痍。


    陳真等人的戰靴踏在這片土地上的時候,硝煙的痕跡還沒完全散去,到處都是來來往往重建工事的冒險者與原住民。 巨大的彈坑、魔法燒灼的痕跡、無數損毀的工事、燒焦的原木,一切的一切都在無聲的告訴陳真等人,這裏曾經經曆過怎樣激烈的戰鬥。


    一個坐在戰場的孤獨背影,忽然映入陳真等人的眼簾之中。 在忙碌的人群之中,這個人就這麽靜靜的坐在一塊被燒焦了一半的原木上,那孤寂安靜的樣子,讓他成為整個戰場中最顯眼的人,與旁邊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群產生了強烈的對比反差,讓人一下子就能從複雜的環境中將他過濾出來。


    “呦!這不是治安官大人嗎?”牛倌笑著走了過去,拍了拍這位亡靈的肩膀,“這裏怎麽搞的啊?又搞出來這麽大的場麵?”


    “啊?是您!”亡靈治安官一看是牛倌,趕緊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嘿嘿,又見麵了。 ”牛倌跟他握了握了手,指著眼前彈坑密布的戰場,奇怪的問道:“這裏又怎麽了?怎麽又是幽暗城這一麵遭到襲擊?”


    按說,亡靈壁壘這個位置應該是為了防禦瘟疫之地的亡靈而建立的,而且正是因為最近亡靈正在蠢蠢欲動,幽暗城才加強了對亡靈壁壘的控製,但是瘟疫之地那裏的亡靈還沒攻打這裏呢,反而是身為大後方地麵向幽暗城方麵的地方遭到了攻擊……


    不得不說。 盡管攻擊這裏的是自血色十字軍那群瘋子,但總是後屁股讓人揍,無論如何都會給人一些不好的聯想。


    “還有什麽,還不是那群血色十字軍的瘋子!”治安官搖了搖頭,“上次也不知道抽什麽風,居然來了個兩麵夾擊,這次更好。 足足有8個團隊的規模!居然一路從這裏碾壓過去了!幸虧他們炸開大門之後沒有趕盡殺絕,不然我們我們留在亡靈壁壘的力量可就要被那群瘋子給屠得幹幹淨淨了。 ”


    治安官一邊搖著頭。 一邊歎息道:“但就算這樣,在這次突然襲擊中死亡地原住民也超過了90多人,冒險者也被幹掉了一多半,差不多也有這個數了,哎……”說著,亡靈治安官也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該死的瘋子!”牛倌聽到這件事之後,也不由得跟著治安官歎了口氣。 “怎麽樣?這裏還有麽有什麽我們能幫得上忙地嗎?”


    “沒有,謝謝您,議員大人。 ”治安官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弄得牛倌哭笑不得,隻好隨便的笑了笑,就招呼自己身後的隊員向亡靈壁壘的方向走去。


    一直跟在旁邊,將這一幕盡收眼底的陳真跟大寶,看得也是竊笑不已。 轉過身來就一起捅了捅牛倌的軟肋,取笑道:“嘿嘿……議員大人~~嘿嘿,很有成就感吧?啊?這官癮過得爽不爽?”


    “去~一邊呆著去!”牛倌沒好氣地伸出雙手,將一左一右架著他的兩名法師給拽開,捏著兩人的脖頸,正想罵點什麽的時候。 就聽到身後有人大喊:


    “議員大人——”


    “議員大人~~嘿嘿嘿嘿……”趁著牛倌回頭分神的這一瞬間,陳真和大寶對了個眼色,怪叫著掙拖了牛倌的雙手,笑嘻嘻的在一邊起哄。


    “哎。 ”牛倌搖了搖頭,真拿這倆活寶沒拌飯。


    “什麽事?”看著呼哧呼哧跑過來的治安官,牛倌不得不停了下來,回頭問道。


    “呼……呼……大人,您們這是去……瘟疫之地?”治安官氣都沒喘勻,就急切地問道。


    牛倌有點莫名其妙的看了治安官一眼:“是啊,不去瘟疫之地。 我們為什麽要經過亡靈壁壘啊?”


    “那您一定要小心了。 那群血色十字軍至少還有超過300名的數量,他們攻打亡靈壁壘的時候根本就沒受到什麽損失……”


    聽完治安官的話。 牛倌不由得笑道:“謝謝你的關係,不過我們這次可不是去執行任務去了,而是給一個朋友帶點東西過去,那種大隊人馬,我們肯定不會去招惹地,而且他們就算發現了我們這個小團隊,也未必抓得住我們。 ”牛倌自信的說道。


    的確,如此巨大的團隊,簡直就像一隻巨大的恐龍一樣的龐然大物,根本不可能對牛倌他們這群兔子差不多大小的肉感興趣。 但就算他們感興趣也未必吃得下去,團隊越大,調度起來就越不靈活。 除非像那群黑騎士一樣有著極強的紀律性與速度,並且有那種隱形的幽魂能夠一直跟蹤陳真他們,要不然大團隊對於牛倌他們這樣的滑溜地泥鰍根本無可奈何,甚至還有可能被牛倌他們反咬一口,最後落得渾身是傷也說不定。


    “……是是,您地團隊實力強大,我很清楚,我隻是想提醒您一聲而已……一定要注意那群帶領血色十字軍的騎士,就是上次從背後突然出現地那個血色騎士團,他們的那個首領……很有可能有著英雄級別的實力!”治安官的表情很難看,好像想起來什麽可怕的事情似的,一片鐵青。


    “恩……”看到治安官那難看的臉色後,牛倌那的表情也變得認真起來了:“你是說,一名英雄級別的……血色十字軍?就是那個騎士?”


    “是的。 ”治安官點頭道,“亡靈壁壘那裏,可是有兩道巨大的木門,上麵都包著厚厚的鐵皮……居然被他一個人給敲開了!”說到這裏,治安官的臉色更難看了,後怕道:“那天……我這輩子都不會忘掉了。 ”


    “有這麽強?謝謝。 我記住了。 ”牛倌點點頭。


    遠遠的揮揮手,告別了亡靈治安官,牛倌地臉色有些陰沉。


    “怎麽了?區區一個英雄級別的騎士而已,擔心什麽呢?”陳真奇怪的問道。


    牛倌搖搖頭:“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吧……血色十字軍裏麵英雄級別的騎士,我隻知道一個……血色指揮官雷諾*莫格萊尼,血色大領主灰燼使者*莫格萊尼的兒子。 那可是一個難纏地家夥啊。 ”


    “灰燼使者……?”不僅是陳真,就連大牛都轉過頭來。 看著奇怪的看著牛倌。 因為灰燼使者這個名字,居然跟大牛地武器一個名字。


    “墮落的灰燼使者?跟這位莫格萊尼大領主有什麽關係?”大寶奇怪的問道。 而大寶身後。 盡管沒有出聲,但是大牛也很關心莫格萊尼的事情,睜大了兩隻牛眼盯著牛倌一眨不眨的,好像生怕錯過了什麽似的。


    “你們不知道嗎?”牛倌好笑的看著周圍那些求知欲旺盛地眼神,笑道:“這麽有名的人物你們居然不知道?這把灰燼使者,就是大領主莫格萊尼的佩劍,並且是以莫格萊尼的名字。 灰燼使者來命名的。 現在知道了?”


    “他是血色十字軍的創始人之一,自從洛丹倫王國的王子阿爾薩斯背叛了人類種族之後,殺死了烏瑟爾大人——阿爾薩斯王子的老師,也是白銀之手騎士團地最高領袖。 而烏瑟爾的死亡,直接導致了白銀之手騎士團的分裂,而血色大領主灰燼使者*莫格萊尼,就是將大部分的騎士團成員接手,並且促成血色十字軍團成立的關鍵人物。 ”


    一邊說。 一邊走。 很快就來到了亡靈壁壘的門口。 在這裏,半扇巨大地城門正在吊裝之中,無數工程人員正在繁忙的施工,現在並不是什麽人流高峰期,所以經過大門出去的人流寥寥無幾,而陳真他們也就不用顧慮擋道之類的問題。 放緩了步伐,慢慢的走過去,觀察那些工程專精的亡靈們忙上忙下的。


    “哇哦!快看那邊!真壯觀!”大寶驚叫了一聲,向遠方跑了過去……


    陳真等人自然也跟了過去,然後就看到兩扇碩大無比的城門被堆在城門左邊,結實的原木大部分都被折斷了,厚實的鐵甲不自然地扭曲著,地麵上木屑、鉚釘被撒得到處都是,旁邊還有很多破碎地原木堆積在那裏。


    在那兩扇大門的真中間,鐵甲最厚地地方破損得最為厲害。 整塊鐵板都深深的凹陷進去了。 而這塊鐵板後麵的木質結構,更是碎得一塌糊塗。 中間的地方已經化成了木屑散落在地,而其他地方,要不是有著那些鉚釘將木頭牢牢的釘在鐵板上,也許整個城門都要散架了。


    “這也天誇張了吧?”陳真驚歎了一聲,走過去使勁踹了木門一腳……結果沉重的木頭一動未動,“這玩藝還挺重的啊,牛倌,這叫什麽樹?”


    “你當我是字典啊,我上哪知道去!”牛倌哼了一聲。


    “這是沉鐵木,扔到水裏都會沉的。 ”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用蹩腳的亡靈語cha話道。


    眾人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隻見一個地精正坐在一個高高的木頭凳上看著他們。 盡管那個木頭凳遠遠要比正常人類的凳子要高,但這個地精坐在上麵的實際高度也不過是跟陳真這樣的普通亡靈的高度差不多,而比起牛倌、神魂他們這些牛頭人來說可就要差得遠了,更別提像大牛這樣的巨無霸級別的大塊頭了。


    “哦?很堅固是嗎?”陳真應了一聲,眼神在他手中的那個木板上夾著的白紙上轉了一圈,然後問道:“你是……這裏的總工程師?”


    “不不,我隻是個監工而已。 ”地精笑著說,“這種木頭除了會燃燒之外,跟普通的金屬沒有任何區別,真是難以想象,究竟是多麽強的的攻擊才能將這扇大門打成這樣。 ”一邊搖著頭,地精的眼光一邊移到那些施工的工程隊身上。


    “喂!你們這幫猿人!腦子都長在屁股裏嗎?卡簧裝反了!!倒過來!我說倒過來!不是掉下來!你個蠢豬!……”隻見那名小地精,拿起椅子上掛著的那個鐵皮桶聚音。 在高腳凳上跳著腳罵,真是人不可貌相……這樣一個小小地身軀之中,居然能爆發出如此巨大的聲音來。


    “嘿嘿,我們走吧。 ”陳真拽了拽呆滯的牛倌,嘿嘿笑道。


    “恩。 ”牛倌最後奇怪的看了一眼那個地精,然後帶領著團隊越行越遠。


    看著牛倌等人的背影漸漸消失在遠方,地精的嘴角微微的彎起一個詭異地弧度。 自言自語道:


    “哼……真是冒險者啊,白癡!居然有這麽傻逼在現在去送死的人……”地精地嘴角上掛著一道諷刺的微笑。 “畢竟是冒險者嘛,都是一群不知道死字是怎麽寫的家夥……喂!第二組你們給我用力點!平穩吊上去懂不懂!?平穩!!這都歪倒哪去了!?”


    地精又跳著腳開始罵了,而那些工程人員則是一陣雞飛狗跳的跟著他的命令調整著。


    ……


    陳真等人沒有遇到任何挫折的走了差不多6個多小時了,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阻礙,甚至連最常見的變異大蜘蛛以及普通地遊蕩骷髏都沒有任何的蹤跡,幹淨得除了風吹著樹之外,他們還沒看到過什麽會活動的玩藝。


    盡管一路平安。 但是早已習慣了戰鬥的眾人卻已經開始感到無聊了,要是平時還有點怪物不時的調劑一下,可現在別說怪物了,就連老鼠之類的小動物陳真等人都沒有看到一隻,整條路好像都是死寂一片,而大寶陳真不知道為什麽,居然都沒有鬥嘴聊天,所以安靜的隊伍、沉悶的氣氛。 時間長了肯定會讓人感到一些疲憊地感覺的。


    現在眾人所在的位置正巧就是安多哈爾廢墟的中部,這裏就是整條路上最接近安多哈爾的地方了,即便是平時經過這裏的話,也會有不少骷髏兵存在,最少從這條路向安多哈爾廢墟望去,總能看到影影綽綽地亡靈。


    可是現在。 眾人可是什麽東西都沒看到。


    “喂,我說。 ”忘我無聊的開口了,“陳真、大寶,你們倆怎麽不講笑話了呢?真無聊啊。 ”


    被鑒定為有話癆病的大寶的,平時不說話都能憋死的人,在經過四個多小時的沉默後,並且在忘我說出這種明顯具有挑釁性質的話後,居然隻是懶洋洋的點了點頭,蹦出來一個字:“累。 ”


    “那陳真呢?”忘我轉向陳真,即便陳真的笑話沒有大寶的好笑。 但也聊勝於無了。


    “滾!”陳真對著忘我豎起中指。


    就連牛倌看到這一幕都樂了起來:“嘿。 我說,你們倆怎麽了?怎麽都沒電了?”


    “話那麽多呢你?”陳真回頭一看大寶還是那副懶洋洋地。 好像隨時都要睡著地樣子,不由得聳聳肩,問道:“不過話說回來,大寶這家夥的確有點反常啊,我們港出發地時候就看到他有倆黑眼圈,然後一直喊累,我還以為他裝的,但現在你看他……”


    “你想問他是不是裝的?”好吧突然接話到,一臉壞笑的說:“我告訴你了,他肯定不是裝的,你要是知道他都幹什麽了,你肯定不會覺得奇怪了。 ”


    “幹啥了啊?”陳真看著好吧那一臉神秘的樣子,就問了句。 結果好吧給他來了個笑而不語,氣的陳真轉向牛倌:“x,我還不問你了呢,地精臉!牛倌,你知道大寶都幹啥了累這b樣的?召j了?”


    牛倌聳聳肩道:“我怎麽知道,別忘了我可是跟你一起回去的。 ”


    “哼哼……既然你問了,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巨魔獵人摸了摸他的獠牙,做狗頭軍師狀,雖然說要告訴陳真了,但還是吞吞吐吐的跟不肯說個清楚。


    “墨跡呢!接下來是不是要說‘為了保護世界的和平,為了貫徹愛與真實的邪惡’之類的廢話?我這是騎著坐騎,要不然一個飛腳過去給你那倆大牙踹掉!”陳真威脅到。


    對於陳真的威脅,好吧一點都沒放在心上。 一副很牛逼地樣子悄悄的說:“哼哼……告訴吧,昨天暗月馬戲團來到幽暗城了,大寶贏了一次個招待券,跟好幾個德萊尼女奴xx了整整一天!你說能不累嗎?”


    “切——小孩啊你!?無聊!”陳真大失所望,“這麽點b事也讓你這麽高興,不愧是地精臉猥瑣男。 ”


    好吧也沒料到陳真居然一點都不感興趣,尷尬的撓了撓自己的光頭。 想找個牆角畫圈都找不到地方。 不過,經過這之後。 雖然大寶還是那副昏昏沉沉的樣子,不過團隊的氣氛被陳真這麽一攪和,倒是活躍了不少。


    “對了,牛倌。 那幅畫我還沒看過呢,拿來我看看。 ”陳真伸手管牛倌要畫。


    “給,別弄丟了啊。 ”牛倌隨手將那幅畫遞給了陳真。


    兩隻巨大的月亮,並不漂亮。 甚至可以說是粗糙。 但是,在這幅畫麵上卻又一條長長地劃痕,將頂層的油彩掛掉了,lou出下麵地顏色來。 陳真輕輕撫摸著這幅畫,下麵的油彩顯然要比上麵這層更加細膩,陳真甚至能摸到淡淡的筆觸的痕跡,就是lou在外麵這淡淡的一小片顏色,就能讓陳真感到一絲溫馨的氣息。


    “嗬嗬。 沒想到老弗丁還會畫畫呢。 ”陳真笑著說。


    “可別小瞧人家,老弗丁可是烏瑟爾時代的大領主呢,曾經地他可是跟灰燼使者*莫格萊尼差不多的強大存在呢,當時他那麽說的時候,我都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知道嗎?”牛倌說道這裏。 笑了笑,“在我看來,他們那個時代的人簡直就像一曲傳奇一樣,特別是剛剛進入這個世界什麽都不懂的時候,就是聽著著他們的傳說慢慢地成長起來的,沒想到,我居然也有機會能接觸到傳說中地人物——雖然他不是主角啦,哈哈。 ”


    牛倌笑得很開心,可以看得出,他的感觸很深。 那是一種陳真這樣半路出家的人所無法了解的情緒。


    “切。 裝什麽酷啊。 ”陳真心底其實很羨慕牛倌他們這樣有底蘊的第一批進入這個世界的人,“哦對了。 我能不能把這層油漆掛掉?我想看看裏麵究竟畫地是什麽。 ”


    “隨意了吧,反正老弗丁也沒說不讓我們弄掉那層油漆。 我也挺好奇的其實。 ”牛倌一邊說,一邊放慢了速度,湊到陳真身邊,跟陳真並騎前進,看著陳真手裏的畫。


    既然牛倌都同意了,陳真自然不會客氣了,從魔包裏掏出摸黃油的小匕首,小心翼翼的在那幅畫上慢慢的滑動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盯著那些覆蓋在上層的油漆。 由於馬上顛簸的原因,陳真手中的小刀並不好控製,所以陳真得很小心地控製著力道,用刀背一點一點地將那些油漆慢慢的刮掉……


    牛倌一直跟在陳真地身邊,看著陳真手中,那原本的畫麵漸漸的在油漆下浮現出來。 漸漸的,一個男性的頭像,在陳真手中浮現出來。


    “嘿嘿,這個人一定就是年輕的老弗丁了,你看你看,長得還挺帥的嘛。 ”陳真笑著說道。


    “是啊。 ”牛倌牛倌附和道。


    油漆紛飛,洋洋灑灑的落在陳真身後,迎麵吹來的風,也漸漸的將那些油漆殘渣吹走……隨著大片的油漆被剝離開來,另一個人類女子的模樣漸漸浮現在陳真與牛倌的麵前。


    “這一定就是老弗丁的老婆了,貴婦人啊,他們一定很有錢,你看她手上那塊大鑽石,嘖嘖……”牛倌的評論很是猥瑣,就盯著人家的首飾看。


    “你啊你,就知道錢,你還認識啥?”陳真哈哈的笑著數落牛倌:“你這貪財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


    牛倌聳聳肩:“我這不叫貪財,我在貪財還不是為了團隊的利益著想?沒有我那麽貪財,你們哪來的那麽多福利啊?”


    “切~還不是從我們身上刮的……”陳真開著玩笑時,臉上的表情自然是很輕鬆的,但當他回頭去看牛倌的時候,臉色突然沉下來了。


    “怎麽了?”陳真這麽大的變化牛倌再看不出來那就是瞎子了。


    “巫妖!還有血色十字軍!”在答道,不過就在他說話的時候,牛倌已經看到了從安多哈爾廢墟急速向這邊狂奔而來的天災,以及天災身後緊咬著不放的的血色十字軍騎士。


    “敵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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