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光之願禮拜堂。


    老弗丁仰望著天邊……當然,他的視線所及,不過就是一片黑暗而已。 盡管現在應該是日頭高照的白天,但是,在越來越濃重的黑暗天幕之下,是否白天也就顯得無關緊要了。 因為無論是什麽時間,這裏鬥不過是一片黑暗而已。 區別嘛……隻不過是看不見五指與看不見的廁紙的區別而已。 當然,這裏所說的廁紙是白色的,在看不見五指的情況下,有時候還呢過看到廁紙呢。


    不過,在這片篝火的照耀下,最少眾人吃飯的時候,還不至於吃到鼻子裏或者眼睛裏去。


    “……這麽說來,天災軍團應該是暫時沒空搭理我們了?”陳真一邊嚼著蘋果醬夾麵包,一邊問道。 也難為他嘴裏塞得那麽滿,但舌頭居然還能伸得這麽直,說起話來除了有點悶之外,吐字倒也還是很清晰的。


    不過嘛……人家都是麵包夾果醬,但是到了從這裏為什麽變成了果醬架麵包呢?很簡單,這家夥說白麵包吃時間長了太容易上火了,為了牛倌他們不失去陳真這個巨大的戰力,所以,他決定把果醬當麵包吃,把麵包當果醬吃……雖然僅僅是這麽翻過來說,但是被當成主食了的果醬,消耗速度也就可想而之了。


    “也許吧,反正我是這麽認為的。 ”老弗丁輕輕的說。 此時的老弗丁雖然神智還很清晰,但是他身上受的傷也不少。 可以說要不是最後那次“聖光顯靈”,依kao那濃鬱地聖光能量將他的傷勢一下子就治好了大半的話,也許現在陳真他們就得給老弗丁巨型葬禮了。


    不過,由於原住民體質的問題,即便是濃度那麽大的聖光能量,也沒有完全治愈老弗丁身上的暗傷,可想而之之前的老弗丁究竟傷到什麽程度了……之前地傷害雖然比較重。 但實際上最困擾老弗丁的確是之後地傷害。


    由於那個聖光之柱中所蘊含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所以老弗丁揮動著灰燼使者去用那條光柱去砸阿爾薩斯的時候。 除了給地麵留下了一條巨大的溝壑之外,另一個成功之處,就是老弗丁成功的把他的右手大臂給震斷了……


    大臂上的傷遠比小臂上地難處理得多,而牛倌等人在麵著老弗丁的這個難以完全吸收聖光的體質麵前時,也隻能低頭認栽了。 最後,還是好久好久都沒出場了的牛頭人薩滿神棍先生派上了用場,依kao草藥學的優勢。 用各種陳真見都沒見過的草藥輔助治療,這才讓老弗丁的傷勢漸漸的有了起色。


    而剛剛登場連一句話都沒說上地神棍,在治療完老弗丁的手臂之後,就再次領盒飯下去歇著去了。


    “你這體製實在是太差了……如果換個冒險者站在這裏,就算是十萬的生命值也早就被治好了呢……”牛倌再一次給老弗丁使用著回春術慢慢的治療著,也不由的苦笑了一聲,不是抱怨的抱怨道。


    老弗丁聳聳肩:“就這樣啦……你見過哪個原住民地體製能跟你們這幫怪物拚一拚呢?反正我是長這麽大了都沒見到過……”


    陳真笑了笑:“怎麽沒有,啊……”陳真剛想說什麽。 突然就一聲長“啊”,隨後就閉上了嘴,皺著眉頭苦思起來。 阿德哥他……他的體製好像也跟冒險者差不多呢?而牛倌手中那些坦克蟲,它們的體製似乎也跟冒險者們cha不多,都是治療效果沒有打多少折扣,或者幹脆就一點折扣都沒有。


    恩……陳真的眼珠雖然對著那個跳躍著的火苗。 但是他的眼神卻沒有任何的焦點。 看著陳真聊著聊著突然沉思起來,大家也都互相看了一眼,自覺的壓低了聲音,不去打擾沉思中的陳真。


    究竟是什麽原因呢?


    陳真知道,其他的軍團生物實際上也是有著跟普通原住民相同地體製,也就是無法完全吸收治療能量。 但是……為什麽這幾個也是本土出生地單位,卻像冒險者多一些呢……?


    就在陳真正在考慮著,差一點就能抓住其中的關鍵時,突然,整個營地都無聲無息地動了起來。 剛才那圍著火堆一片懶洋洋的場麵。 當時就是一斂,營地中所有的人都很自覺的完成了休息到備戰的轉變。 在聖光之願禮拜堂前麵的這塊空地中,每一個人都動員起來了,奔波著跑到各自的作戰位置去待命。


    雜亂的腳步聲、金屬器皿碰撞聲,還有急促的呼吸聲與戰馬的嘶鳴聲,一切都亂中有序,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戰鬥的準備。 彌漫在空氣中那慵懶的氣氛頓時就一掃而空,變得一片肅殺,就連陳真大寶這樣沒譜的人,都被這緊張的氣氛給渲染了,突然變得正經起來了。


    “什麽事?”陳真壓低了聲音問道,而他也順手扶起來行動有些不便的老弗丁。 此時的他,根本就沒有了之前引動天地時那有如一般的模樣,反而像是風燭殘年的老人更多一些。


    “什麽事……當然是偵察騎兵發現有情況了唄,豬!”這句話當然不會是老弗丁說的,聽這口氣就知道,那個說話的人差不多就是大寶。 如果再加上大寶那特有的油滑後,陳真就鞥呢百分之百的肯定這個聲音的來源了。


    “這麽賤的聲音到來,我猜除了天空下的寶石外,根本就不會有其他人了吧?”陳真沒有回頭,隻是學著大寶那吊兒郎當的口氣回敬道。


    “寶屎也比陳屎強!你丫的都幹巴了你,趕緊澆點水和稀一點吧……咬一口咯掉兩顆大門牙。 ”大寶一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


    陳真撓了撓頭:“嘔……偶哈腰?鼓砸死你媽?”


    “砸死你媽!”大寶突然生氣了!


    “不是,你誤會了。 我是說地日語。 ”陳真很真誠的回答道,“你剛才不是說要咬屎嗎?還嫌硬,我以為你是日本人,你們日本人都愛吃金粒餐嘛。 ”


    “去死!你丫才日本人,你全家都日本人!”大寶此時一點都沒有了以前那瀟灑的樣子,反而計較起來了……看樣子,陳真這句話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 大到即便是大寶這麽皮厚的人都感受到羞恥感了……


    不過,這倆人之間的對話一向沒什麽營養。 略去不提他們,老弗丁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地心情緊張起來……前方又發生情況了,此時的老弗丁也沒工夫聽陳真大寶他們兩個扯皮,趕緊快步走到一名大隊長地身邊問道:


    “怎麽樣?發現了什麽?天災嗎?”


    老弗丁那一連串的問題,讓那名偵察兵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很快的他就反映過來了。 敬了個禮之後回答道:“報告長官,我也不太清楚,剛擦聽地的情報員傳來的消息,他們發現了大量騎兵活動時的馬蹄聲。 前方已經派出偵查兵去了,但還沒跟對方接觸呢,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亡靈天災……”


    “哦……這樣。 ”老弗丁點點頭,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謝了,你去忙去吧。 ”


    天災軍團……應該就是他們了啊。 在這片土地上。 除了天災軍團之外,想要再糾集其這麽龐大地力量,那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無論是還沒見蹤影的聯盟,還是已經被攔截在了東瘟疫中部的部落,他們之中根本就不可能使用類似夢魘或者人類戰馬作為坐騎的,不是這兩樣的話。 那麽隻要聽蹄聲就能聽出區別來。


    並且,即便是強如部落、聯盟,他們也絕不可能僅僅隻使用騎兵,要知道和兩大陣營可都是以飛行單位為主的啊!


    老弗丁皺著眉頭,對於這突如其來的軍隊,感到很是匪夷所思,按照他地推想,天災軍團的大部隊應該都拿去跟部落硬拚去了啊……而另一半以及隱藏力量,也要防守大通靈塔周圍的土地,以防聯盟偷襲的啊!


    而且。 之前天災軍團已經損失了一千多的黑騎士了。 再加上執行其他任務還沒返回的,還有在軍隊中供職地黑騎士之外。 怎麽算天災都不可能湊出一隻騎兵部隊來啊!如果要是來一兩個團隊的石像鬼還比較不會那麽突兀。 難道說……天災軍團隱藏實力了?不可能啊,要知道黑騎士可是一種高階位的亡靈生物啊,絕不可能輕輕鬆鬆的就生產出來一大批的。 除非是用人類中,冠軍騎士的屍體進行召喚的話,還有可能讓直接召喚出黑騎士來……但問題是,別說冠軍騎士了,此時的聯盟就連一兵一卒都還沒出現呢,怎們可能就突然冒出來這麽多騎兵!?


    想到這裏,老弗丁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天災軍團的神秘力量……不知道這一次天災軍團地攻擊,會是什麽樣子呢?


    就在老弗丁深思地時候,前方的探子突然回來了。


    一名偵察騎兵架著駿馬,好像箭一般地從遠方的黑暗中射了出來,“啪”的一身就定在了老弗丁的麵前。 那匹駿馬被韁繩勒得人立而起,淅瀝瀝的嘶鳴了一聲……還沒等那駿馬四蹄落地,那名偵察兵就從馬上翻身躍下,跳到了老弗丁的麵前,壓抑著急促的呼吸,先給老弗丁敬個禮之後,這才急促的說道:“團長……那個警報時誤報,那邊來的是自己人。 ”


    “啊?”老弗丁顯然被這個消息給震撼到了,“自己人?”


    難道是支援的傭兵?不可能啊!天知道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傭兵跳出來……冒險者就更不可能了,冒險者的宗旨是哪裏有利益,哪裏就有他們,而不是哪裏有危險,哪裏就有他們……如果沒有特別的原因的話,冒險者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個毫無利益的鬼地方。


    那麽來者究竟是誰呢?


    老弗丁並沒有猜疑太長的時間,從黑暗中走出來地人。 老弗丁的確認識!還沒等人家說話,老弗丁就先開口了:“咦?你怎麽會在這裏?”


    血色指揮官馬爾蘭笑道:“怎麽不可以?”


    老弗丁搖了搖頭,很奇怪的說:“我不是已經安排好了撤退路線了嗎?已經過去這麽長時間了,你們血色十字軍應該早就保護著那些平民登船了吧?”


    血色指揮官馬爾蘭笑聳聳肩,很輕鬆的說道:“是啊,你說的很對。 不過……有一點我呀糾正你。 現在……已經沒有什麽血色十字軍了!”血色指揮官馬爾蘭……哦不,是聖騎士馬爾蘭小姐微笑著宣布道。


    這句話說完。 大家臉上的表情就都有些奇怪了……


    血色十字軍不再了?


    “發生了什麽事?難道你們又受到了什麽襲擊?”老弗丁很是奇怪的問道,他所關心地問題並不是血色十字軍。 而是被血色十字軍所保護著的人類平民們。 在老弗丁看來,平民是不應該被卷入戰爭地。


    “當然沒有啦,你看我的表情像是出事了嗎?” 聖騎士馬爾蘭小姐很是驚訝的說道,“難道你的想象力就這麽一點嗎?真是的……” 聖騎士馬爾蘭嘻嘻的看著眾人。


    大寶在一邊奇怪的問道:“我說不能把?壁爐穀雖然被毀了,但是提爾之手還有力量在抵抗呢!而且血色修道院還有不少血色十字軍……地吧?”


    “咦?你不知道啊?” 聖騎士馬爾蘭歪著頭看著大寶,“我們就是提爾之手的血色十字軍啊!”


    “啊!?”陳真也驚訝了一聲:“難道你們真的……對不起,難道你們的提爾之手也被攻破了嗎?”


    “當然沒有……”聖騎士馬爾蘭小姐笑了笑。 隨後就跟老弗丁你一言我一語的將血色十字軍的遷徙計劃說了出來。 而這時,陳真他們才了解到老弗丁的手筆究竟有多大了……這簡直就是神來之筆啊!老弗丁怎麽想的呢?居然能從那個懸崖密布地海邊撤退……


    “不過……”陳真抓住了其中的重點,“你們不都是安全了嗎?而且血色修道院也並沒有損傷啊!相信你們很快就能重新建立起來了吧?”要說起來,陳真幹掉的血色十字軍還真不少,而且對於血色十字軍的態度一直以來也都是殺之而後快,不過此時這個人既然是老弗丁的朋友,陳真也就適當的關心了幾句。


    “是啊,我們休養生息一下地話。 還是能重新恢複的……但是……如果連一隻可戰的力量都沒有了,那還能被稱之為‘軍’嗎?”聖騎士馬爾蘭小姐笑得很從容:“現在,在我的身後這500騎士,就是血色十字軍最後的可戰之力了……我已經將他們全部拉來了,並且係申請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


    “什麽!?”眾人大吃一驚!


    不過聖騎士馬爾蘭的表情卻一直是很平靜的。


    “我是說,我們要加入白銀之手騎士團。 而血色十字軍,從我們離開之後,也許就再也沒有這個稱號了吧?” 聖騎士馬爾蘭笑了笑,“也許……在血色修道院裏麵的那兩個男女,要把血色十字軍改成血色十字教也說不定呢!嗬嗬……”


    這句話,其實是在自嘲。


    一直以來,特別是最近,血色十字軍的招募方式已經從招募誌願者而變成了招募教民了,生活在血色修道院附近的,基本上都是相信那些被篡改了地教義地教民了。 而一旦發生戰爭。 這些教民也會被當作是預備役部隊而被征集起來。 除了部分年齡太大的老人以及年齡太小了地孩子之外,其他成年人都在征召的範圍之內。


    但是。 不僅是其他主城實力對血色十字軍的這一激進策略發出了譴責,就連血色十字軍的內部,也因為這個拌飯而有著不同的聲音存在。 其實到最後,雖然說是血色十字軍這個整體,但實際上,他們已經被分為3大部分了:斯塔索姆血色區,提爾之手,以及壁爐穀與血色修道院的綜合體。


    雖然其中的態度都各有不同,不過最後所後人都默認了這一點。 畢竟。 這樣雖然不人道,但對於血色十字軍地實力提升還是有很大幫助的。 但雖然話是這麽說,像馬爾蘭這樣的女性,多多少少對這樣條例還是有些抵觸情緒,而此時說出來,一方麵是自嘲,另一方麵也未必沒有跟血色修道院劃開界限的意思。


    “恭喜你啦。 老弗丁……又收了500小弟,還召了個美女進來……”大寶毫無形象的跟老弗丁開玩笑就好像他們是同輩人似的……搞得老弗丁這個經曆無數的長者都有些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陳真也一邊“吃吃”的笑著,他可沒見過如此尷尬地老弗丁,這實在是太有趣了……不過在笑完之後,陳真可就立即過河拆橋了,立即反問大寶,然後轉瞬間就又變成陳真與大寶之間的戰鬥了……


    不得不說,這倆人真是鬥嘴沒夠的。


    ……


    毫無疑問的。 血色十字軍的到來,讓原本有些不穩的聖光之願禮拜堂突然變得安全了起來,最少,如果在來一次之前那樣強度的攻擊地話,老弗丁他們可就不會像之前一樣那麽狼狽了。


    雖然重新補充到團隊中的那些十字軍還比較嫩,他們的戰鬥力也很成問題,不過畢竟多了這麽多的有生力量,在打起仗來也不會連個預備隊都沒有了。 之前。 老弗丁曾經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但是他並沒有解決它,原本就不過是300人的騎士團,在經曆過那次攻擊的洗禮之後,除了老弗丁他自己深受重傷之外,連死帶傷的。 也差不多有100多名聖騎士失去了戰鬥能力。


    在這種情況下,以200人的力量還湊出預備隊……那可就太好笑了。


    而在幾天之後,昏迷不醒地達利安*莫格萊尼也終於蘇醒了過來,他在這塊聖地回想起自己的記憶之後,居然有膽量攻擊他的頂頭上司,死亡騎士之王的阿爾薩斯……雖然被人家打的不成人形,但畢竟勇氣可嘉,也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


    隨後老弗丁自然就接受了他……既然老弗丁連陳真大寶他們這樣地亡靈都能放在眼中呢,也就不差達利安*莫格萊尼這個故人之後的死亡騎士領主了。


    不過,老弗丁原本不過是想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來打擊天災軍團的。 但是沒想到。 他團結了達利安*莫格萊尼的無心之舉,倒是給他帶來了一個震撼的消息……


    ……


    “你說什麽?”老弗丁不可置信的問道。


    “哼。 愛心不信!老頭子!”達利安*莫格萊尼雖然已經背叛了萬靈天災,但是對於老弗丁這個老家夥可是一點尊敬的意思都沒有。 盡管這家夥是自己父親的戰友,盡管這個聖騎士非常強,比自己還強……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達利安*莫格萊尼總是看這個老家夥不爽!也許是以為之前老弗丁差點擊敗了他?也許是因為自己已經變成了亡靈,在看到老弗丁被那跟他親一樣的聖光所籠罩著,所以產生了自卑或者其他不好情緒?


    這都是借口而已……其實最令達利安*莫格萊尼在意地,就是那把神器,灰燼使者……要知道,這東西可是他地父親留給他的!那可是莫格萊尼公爵賴以成名地武器!但現在,卻落到了老弗丁手上——他選擇性的將陳真他們給無視了——這當然令他非常不爽……


    不過,這件事的根源,也許還要跟自卑感帶上點聯係……他不是沒試過重新拿起灰燼使者,但是每當他拿起灰燼使者的時候,他的手就會感到錐心的疼痛。 聖光能量,對於他現在這麽純粹的黑暗生物來說,就好像硫酸一樣帶有劇烈的腐蝕性。 其實這一點才是最讓達利安*莫格萊尼憤憤不平的地方。


    “哎……”老弗丁歎了口氣,他當然知道達利安為什麽這麽生氣,但是灰燼使者的所有者也不是他,就算是他的話,還給達利安他也無法使用……


    所以,老弗丁也無法說什麽,就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到達利安所帶來的那個消息上:


    其實,克爾蘇加德已經複活了!


    “全麵戰爭……就要來臨了吧……”老弗丁歎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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