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陳真麵對著牛倌的這個問題,顯得頗有些狼狽。但是,從他的本心來講,他其實很願意有人能跟他分擔這個沉重的包袱……因為,對於他來說,他所知道的這些事情,以及他所推斷的那件事,都實在是太令人吃驚了,以至於連他自己都不時的在懷疑,自己這麽做是否是正確的。


    可即便如此,即便陳真自己的心中也承受著很大的壓力,但是,他卻不能肆無忌憚的說出來。陳真的轉變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呢?沒錯……就是從安其拉中的那一次開始,他就慢慢的變得低調了起來。


    在此之前,陳真經常語出驚人,就連牛倌都經常感到眼睛一亮的感覺。但是,隨著安其拉之行的結束,陳真雖然在作為一名冒險者上依然保持著超越普通人的水準,可是……他卻並沒有什麽出格的表現了。


    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實力比正常人稍微強一點的冒險者,僅此而已。因為,陳真刻意的讓自己表現得像是一個普通的冒險者。在之前,安其拉神殿之中他所看到的那些東西,讓陳真感受到了很多很多令人驚訝的東西。那些……雖然沒有直接暴lou出這個世界中的那些謎團,但是,卻讓陳真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很有可能,整個人類高層,都在策劃著什麽東西。或者說,他們已經開始實施了某些東西。而這,卻是身為戰鬥單位中的陳真,所無法接觸到的東西。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那句話一樣,軍人……不應該有自己的思想,他們隻是一把握在別人手中的武器而已,武器當然不應該有自己的想法。


    而很久以前的陳真,也就始.終貫徹著這個理念,甚至連整個人生都變得暗淡壓抑起來了。不停的戰鬥甚至讓他的本性都被壓抑住了。但是……隨著進入到這個神奇的世界中,隨著陳真跟大寶他們這些人慢慢的接觸……似乎,區區兩年出頭的時間,在他的印象之中,卻已經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所以,身在艾澤拉斯大陸的陳真.根本就不願意再想起以前的那個自己,以前的那個冰冷的,沒有感情的自己。可是,隨著他知道的東西越來越多,似乎虛擬世界也跟現實世界中的交集也越來越多,甚至已經開始相互影響了的時候,陳真,他不得不沉默。


    “如果你真的不想說的話,我也.不會逼你,因為這些東西畢竟都是你的事情。”牛倌聳聳肩,“我就隻是太好奇了而已……從見到你的第一天開始,你就讓我覺得很神奇……真的,就是很神奇。一個明明已經有了一些基礎,但卻像是剛剛接觸艾澤拉斯世界似的,整天板著個臉……”


    “不過話說回來……”牛倌笑了笑,“我還是比較欣賞你以.前那個樣子……不像現在似的!有時候我都在頭痛,為什麽我讓大寶多跟你親近……這家夥簡直就帶出來個雙胞胎兄弟似的,整個團隊都變得烏煙瘴氣的……”


    “其實,你也察覺到了什麽吧?我記得你說過,你是個.思考著。”陳真看著牛倌哈哈大笑的樣子,並沒有岔開話題,反而準備深入的探討一些他從來都沒準備說過的問題。


    “……你不是不想說嗎?”牛倌一聽,頓時尷尬的收斂起.自己的笑聲,回頭看了看其他哈哈大笑的冒險者,看著大寶正跟他們聊得很投入的樣子,就回過頭來,低聲問道:“怎麽了?改變主意了?如果你不想說沒關係的,我並不是必須要知道。”


    “哼……我沒想說。”陳.真翻了個白眼,“你就不能等我說完?總把自己的意思強加給別人,要不是你這個骨子裏最yd的賤人帶隊,現在整個團隊的風氣能變得這麽yd?”


    “嗯……咳咳……”牛倌聽了這句話顯然就被嗆到了,掩飾似的咳嗽了兩聲,隨後輕聲說:“那個……這種事情上就不要太計較了吧?你剛才想說什麽來著?”


    陳真似笑非笑的看著牛倌,直到看得牛倌自己都覺得手腳不知道該放什麽地方的時候,陳真這才收起了那副表情,開始談論一些實質性的東西了:“作為距離原住民社會高層最近的冒險者,我不相信你就沒看出來什麽東西。”陳真肯定的說。


    說到這裏,牛倌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疑問:“廢話!我要是沒感覺到什麽,我會好奇你身上的秘密?我還沒大寶那麽賤。”牛倌最後的一句話聲音有點大,讓後麵的大寶聽到了。


    “喂——誇我什麽呢?”大寶在後麵喊道。


    “誇你是個真正的賤人。”牛倌回吼道。


    “謝謝。”大寶坦然受之,好像牛倌真在誇他似的。對於這種沒羞沒臊,拿著下賤當上賤的賤修,無論是誰都會從心底往外的感覺鬧心的吧。


    “嗯……你也不是什麽好人。”陳真在牛倌與大寶的對話之後,在他身邊輕輕的說。


    “哼……你還說不說了?”


    “……”陳真稍微沉默了一下,慢慢的沿著他們之前走到這裏的道路,緩緩的向前走著。牛倌知道陳真正在整理思路,所以他也沒有去打擾陳真。然而,當陳真開口說話的時候,牛倌卻嚇了一跳,冷汗都嚇出來了。


    “在安其拉裏,我們跟上古魔神克蘇恩戰鬥的時候,你……觸動了衛兵的吧。”陳真突然說道,“你用了你們思考者的什麽手段,扭曲了一些東西,然後,被衛兵發現了吧?”


    “……”牛倌聞言頓時已經,趕緊喝止道:“停!別說了!”牛倌的臉色都變了:“你怎麽敢說出那兩個字來?這個是被監控的**字眼!”


    “哼。他們怎們知道我說的是不是幽暗城裏的衛兵?”陳真撇撇嘴。


    “……”牛倌沉默了,他當然不好就在這裏解釋什麽思維波動,什麽數據之類的東西。對於整個腦網,對於整個數據思維構成的龐大脈絡,所謂**詞匯,並不僅僅是“衛兵”這兩個區區隻有四個字節,區區32位2進製代碼的漢字而已。它的概念,遠遠要比這個複雜得多。


    “你這是第幾次沉默了?”陳真淡淡的說,“你自己都已經記不起來了吧?”陳真的聲音很冷,就像他們剛剛認識的時候,陳真所擺出的那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一樣……好像機械似的淡淡涼意。


    “這麽說起起來……那次的……”說到這裏,牛倌猶豫了一下,但終究還是把那兩個字說出來了:“那次的衛兵真的就是你打發掉的?”


    “嗯。”陳真按了口氣,“你知道嗎?現在我所掌握的東西,我所推斷的,已經不僅僅是什麽衛兵、特工之類的玩藝就能左右得了的了……雖然我不知道它的保密等級怎麽樣,但是……我敢說,這東西如果真的被公布出來了,無論對錯,你、我……以及所有知道的人,大概都要被人道毀滅了吧。”


    “……”牛倌看著陳真那一臉悲哀的樣子,卻打不起任何精神來安慰他。因為,這不是沒有可能的,甚至牛倌自己的心裏也多少有些預計。這個世界是那麽的真實,甚至比他們之前所呆的什麽虛擬地球都要真實得多。


    那麽,從這個角度來看,也許……


    “別想了。”陳真的聲音突如其來的打斷了牛倌的想法,“知道的越多,越是負擔啊……等我什麽時候真的相通了之後吧……哎,原本進入這裏隻是想隨便玩玩的,沒想的掃又被卷入了這麽多事件裏。”


    “哼……我現在都在懷疑,當初我是不是被什麽人給算計了?他要算計我幹什麽呢……”陳真自言自語的說……


    “哦,這樣啊。那麽……你守衛部隊的?”牛倌突然問道。


    “嗯……嗯!?”陳真正想著其他東西呢,能的應和了一聲,然後,他就猛的抬頭,直勾勾的盯著牛股,臉色鐵青得嚇人:“我剛才說什麽了?”


    “你說‘嗯’。”牛倌學著陳真的樣子,捏著嗓子學了一聲。


    “……之前呢?”陳真有種不祥的預感。


    “你說,你被人算計了。”牛倌這時候就老老實實的回答起來,好像剛才那個jian詐的,引誘陳真犯錯的人不是他一樣。


    “牛倌,我隻能跟你說,你丫真是個大賤人。”陳真毫不客氣的說道。


    “謝謝。”牛倌點點頭。


    “哼……這下我可知道大寶的態度是從哪學來的了。”陳真憤憤不平的說道,“你丫就是源頭!”


    ……


    雖然陳真被牛倌詐出來自己不是“火種”的這個事實,但是,對於牛倌他們來說,這並沒有什麽不同,兩人表麵上很是熱鬧的打了一架,隨後整個事情就好像從來沒發生過似的淡去了。牛倌和陳真他們兩個人也再沒有重新提起這件事。


    但是……雖然看起來兩個人好像沒有什麽影響似的,但在他們的心中,誰知道是不是還有點什麽芥蒂呢……


    這,還需要時間,才能顯lou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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