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格瑪等人將整個傑克的老窩都掘地三尺後,都未能發現傑克的身影。


    在眾人皆惱怒的時候,老鬼哈格蘭腳步匆匆趕到魏格瑪的身旁,老鬼哈格蘭大口喘著粗氣,略微平整了下呼吸後才叫苦道:“大事不好,剛才我率領著人手打破了傑克的金庫發現值錢的玩意都被搬運一空了,這無恥的無賴大概是逃走了。”


    眾人麵色凝重,如果不能擒拿傑克他們就不能給柯裏昂交差,同樣柯裏昂也會無顏麵麵對那位大人,那時等待他們的就會是尤裏安·邁卡維的雷霆之怒,這是一個單選題,要麽傑克死,他們活命,要麽他們死,傑克活命。


    “看來如今隻能期望米蘭不要讓我們失望了。”雅各布頹然的說道。


    仰望天空,不見星辰,唯有一輪冷清的彎月獨自安然躺在漆黑的天幕裏,同一片蒼穹之下,乞丐王米蘭的情形已不容樂觀。


    米蘭率領著部下起先是追趕到城門口的位置,然後從那裏聚集的乞丐口中得知,今晚城門禁閉,沒有任何人外出。


    米蘭麵色隨即大變,“港口,那混蛋肯定乘著船離開了。”


    隨而又追至港口,不用於白日喧囂、車水馬龍的情景,此時的港口於闃無一人,唯有陸風徐徐吹向海麵的嗚呼聲,以及海浪席卷的奔騰聲。


    米蘭詢問了一個以港口為地盤乞討的乞丐,乞丐起初一臉惘然,不知如何回答。


    稍頃後,乞丐才囁嚅道:“大人,我不記得晚上有船隻出航,再說會有那個笨蛋在晚上出航呢?一不小心就要船毀人亡,大人您聽,暴風雨要來了。”


    果不其然,原本港口就頗為濕潤的空氣此時更是帶著絲絲水汽,穹頂之上傳來了隱約的雷鳴聲,但是這並不是米蘭期望的答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那怕傑克葬身大海也要將他的屍首找到。


    “海岸這麽大,你確定沒有船隻出航嗎?”米蘭逼問道。


    “大人,我真的不太清楚,剛才我還在睡覺呢。”乞丐訕笑到。


    米蘭憤怒的說道:“如果你實在不記得,那我就敲碎你的腦袋,看看你腦袋裏有沒有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此時米蘭青筋盡顯,怒目圓瞪,乞丐著實被嚇了一條,惶恐的匍匐在地上,怯怯的說道:“大人,您稍等,港口處不僅我一個乞丐,我去問問其他人是否知道這件事情。您稍等片刻,隻要二十分鍾,不,隻要十分鍾。”


    說罷,原本雙腿盡斷的乞丐卻忽然跳了起來,露出他那筆直、修長的雙腿匆匆跑了起來,那可真是比風兒還要快呢。


    十分鍾過去了,乞丐還沒有回來,米蘭暴躁的來回渡步,他暗自發誓,他的寬容還剩下三分鍾,不然就說到做到,將那個白癡的腦袋敲碎。


    米蘭的寬容被耗盡了,過了三分鍾乞丐還沒有回來,“混蛋,我要拔了他的皮。”米蘭怒吼道。


    “你們去,把那個混蛋......”米蘭還要指示身後的手下把乞丐抓回來,此時終於姍姍來遲,他的身旁帶帶著一名同樣衣衫襤褸的乞丐。


    見乞丐終於回來了,似乎是帶回了一些有用的情報,此時的米蘭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在追究乞丐不守時的責任了,他連忙小步慢跑上前,隔著老遠就開口問道:“到底有沒有船隻出航?”


    被乞丐領回來的另一個家夥,渾身滿是酒水的惡臭味,他打了一個響隔,睜開迷離的雙眼,一副恍惚的模樣。


    他還未開口,就被米蘭一拳擊中臉麵,“白癡,清醒點。”


    門麵被擊中所帶來的劇痛,讓那位醉酒的乞丐倏然驚醒,他看著麵前的乞丐之位米蘭驚慌不已,他慌張的與將自己領來這裏的同伴對視一眼,然後說道:“今天乞討完後,我去店裏打酒,喝的醉醺醺的,然後......”


    米蘭粗暴的打斷了乞丐的話,“我對你如蛆蟲般的生活不感興趣,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在落日後看見船隻出航。”


    “有的,有的,有的大人。”醉酒的乞丐連忙如小雞啄米般迅速點了點頭,“莫約半個時辰前,我看見三四個人,提著煤油燈,提著似乎頗為沉重的大箱子走上了一隻單桅帆船,神色有些慌亂的模樣,不一會兒就匆忙起航了。但是這眼瞅著就要下暴風雨了,他們要去哪啊。”


    米蘭沒有心情回答乞丐的問題,他心生絕望,他沒有能夠抓住傑克。


    米蘭回來,原本精神不振的魏格瑪、哈格蘭以及雅各布立馬就像打了雞血般神情振奮,剛剛露出喜悅的表情在轉瞬之間就僵硬了,因為米蘭是兩手空空的回來的,此時的米蘭麵色蒼白,低垂著頭一副黯淡的模樣,或許比他手下街頭的乞丐還要不如呢。


    “傑克呢?傑克呢?那個該死的混賬呢?”魏格瑪將他粗壯的手臂搭在米蘭的雙肩上,來回的搖晃就好像要搖落秋天的葉子般。


    稍頃後,米蘭才緩緩的抬起頭,用他慘白、僵硬的麵容硬生生的割開嘴角,緩緩的說道:“傑克跑了,乘著船跑了。”


    當米蘭親口將事實告訴他們時,眾人心如死灰,不啻於墜入深淵地獄。


    老鬼哈格蘭突然歇斯底裏的絕望的呐喊道:“我們逃走吧,和傑克一樣,快逃吧,否則那位大人會宰了我們的,會被五馬分屍、大卸八塊的......”


    沉鬱的烏雲和即將來臨的暴風雪一樣籠罩了他們,沉默遠比刀劍更加可怕,絕望的情緒在悄悄的的蔓延。


    “不,我不走,要走你們走吧。”魏格瑪忽然開口道,“在我十五歲加入黑道那一天,我就做好了死亡的覺悟,從一名無名小卒走到今天大哥的位置,我的心境都不曾變化過,我的覺悟依舊如少年時不知天高地厚渾然不怕,死亡固然令人畏懼,但是更令我不能接受的是,我不能像一條喪家之犬的一般逃離這裏,從此如畜生般被驅趕,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雖然這句話從我口中說出有些可笑,但是這裏是我的家。”


    “那我也不走了。”雅各布率先表態道,“你知道的,我可過不慣窮日子。”


    “我也不走,我的徒子徒孫都在這,沒有了我,恐怕他們就又要任人欺淩、宰割了。”米蘭說道。


    “你們.....”老鬼哈格蘭看見眼前的一幕,喟然長歎道,“一群瘋子。”哈格蘭是個膽小鬼,即使在生死麵前,他也沒有獨自下斷決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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