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事情,必須自己去做選擇,旁人是無法插手的。無論你選擇了那一邊,日後都有可能後悔,喟歎當時;為什麽不做另一種選擇。人生就是這樣,總是不能兩全齊美。”看著眼前默不作聲跪在地上的徒弟虞子謙,司徒雲瀾摸了摸他的頭。


    慢慢轉過身,雙手靠在背後,司徒雲瀾麵對著雲海,遙看著遠處的山峰,歎息一聲:“子謙,時光在走,人生百年。有些人走著走著就再也沒了聯係;有些人說了再見便再也不見,有些人的名字為師都已經忘了,有些人為師卻會永遠記得;正如有的人,曾經是無話不說,最後無話可說。為師也曾和你一樣深深的愛上過一個人,我忘了她,卻空了整個記憶,然後再也不會出現。我和她最終還是陌生了,不聯係,不再見,那時的曾經,也最多隻能是曾經,那時的喜歡最多也隻是不知為何的一廂情願。生活就像永遠一樣的,每天都重複著,無所謂快樂不快樂,難過不難過,修煉著莫名的法決,看著陌生的道術,走著,望著,尋找著,愛情也好,朋友也罷,沒有誰可以永遠的陪誰,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年齡越來越大,道法越來越高,人也變的越來越沉默,當你一個人的時候你會發現世界變的安靜了。”


    “哪怕走在人潮擁擠的街道,心還是會孤單。一個人習慣不習慣的,時間走著走著就過了,不經意,當你回首,很多事很多人過了就是過了,不會再回來。”


    “子謙,你是為師的關門弟子,也是為師一生最驕傲最得意的弟子,為師不在乎什麽正道魔道,邪魔歪道也好,名門正派也罷,我隻知道你是我徒弟。趁時間還來的急,下山去吧,做自己愛做的,做自己想做的。········”


    “下山去吧,做自己愛做的,做自己想做的,·······”


    “虞子謙,你既已入我門下,為師且來問你,你為何執劍?”


    “大道三千,何須癡迷,我等生在天地之間,秉持本心即可。”


    走在下山的路上,腦海中不斷回憶起師傅的身影,虞子謙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雙腿像灌了鉛似的一步一挪地往前走。


    在浩瀚無垠的神州大陸,曾經誕生了無數繁華一時的文明,演變出數不清的文化傳奇與英雄人物。千百年來,這些文明朝代起起伏伏,生生滅滅,唯一不變的,隻有這片大陸。在這片大陸裏,埋藏著無數的文明曆史,無盡的傳奇神話,還有無盡的寶藏、傳承。


    神州大陸分為三塊大陸擁有一共九個大州:北大陸、東大陸與西大陸。北大陸上有殤州、中州、寧州。東大陸上是中州、瀾州、宛州和越州。西大陸是雲州與雷州。南邊沒有大陸,是一個非常大的島,名為永劫之地。


    環繞三塊大陸的是被統稱為伶仃洋的廣大水域。同時,伶仃洋在鄰近大陸的各處淺海也有不同的名稱。陸地之間是三個較淺的內海,分別稱為:死海、喚魂海、滁潦海。


    中州位於東陸的北塊,擁有兩大正道門派青雲門與昆侖派,中州南接宛州,東靠瀾州。麵積約十五萬百平方裏,是東陸第一大州。


    中州靈氣充足,整個大陸上也充滿著修仙者的氣息。在中州大陸之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道出昆侖,法傳青雲。”。那些正值少年的年少兒郎對修仙練氣也是十分的癡迷,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如那修仙問道門派裏的神仙一般禦劍長空,斬妖除魔,遊曆於天地之間。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紛爭,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如今的中州,諸派爭霸,群雄四起,逐鹿天下,戰事連連,兩大修仙正派青雲和昆侖也不是那麽的和睦,把中州大陸變成一個風雷激蕩,烽煙四起,戰火連天的時代。青雲、昆侖兩大門派平分著中州大陸。大陸中間以一處名為玄武山脈的遠古山脈所分開,這才使兩大門派一直保持著臉麵上的和諧。


    在這動蕩的年代,宗門和幫派之間為了自己所謂的利益,也漸漸開始門派大戰東征西討。正道魔道之間的紛爭就更加慘烈了,見麵基本都是有死無生的局麵。


    五年前


    中州邊境城市,朝陽城。


    此時正是春季,春回大地。


    休息了一季的貿易商人們再度出發,被嚴冬阻礙的商業貿易又逐漸恢複興旺起來,每天都有商隊絡繹不絕地進出城門。


    這天,朝陽城城門前的空地上不知為何卻響起一陣陣不滿聲。


    已是日上三竿了,太陽火熱火熱的。


    “咦?”


    “咋回事啊?”


    “今天怎麽了?城門怎麽還不開啊?”


    打算進城的平民和商隊,都非常不解地看著緊閉的城門。


    “都什麽時候了,還不開門?”


    “估計開門的官兵大爺睡過頭了吧?”


    “還是都別瞎猜了。”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個俠客打扮的年輕人扯住一位白發老頭子,恭敬地問:“老爺爺,我第一次出門,打擾您了,請問一下,城門您知道什麽時候開嗎?”


    “這要是往常啊,門早就開了。”白發老頭一臉焦慮,伸長了脖子不停看著城門,喃喃地道:“我還答應了城北綢緞莊的李大爺今天晌午之前把新蠶絲送到呢,這下糟了,估計趕不上了。”


    本來對於這些商家而言一天最寶貴的時間就是早晨了,今天可好了。經商的,倒賣絲綢的,進城購物的,借道過境瀾州的,都被關在這厚厚的黑鐵城門外了,也怨不得眾人怒氣沸騰。


    正在大家都在抱怨時,忽然聽見有人喊:“門開了!門開了”


    果然,在大家期待的目光注視下,那兩扇厚重的黑鐵大城門微微晃動了一下,發出吱吱的聲音,開始被推開一道細細的小縫,緊接著縫隙越來越大,兩隊每天都能在城門口看見的守城士兵從中間走了出來。


    “進城嘍!”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那些急著辦自己事的人們就開始向殤陽城大門的入口處擠了過去。


    那位白頭發的老頭,也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仰起頭看了看太陽,“還好,還好,估計時間應該還趕的急。”


    “別擠!別擠!”忽然一個大嗓門從人群前傳了出來,“都急著,搶死啊,都給老子回去,現在不許進城!”


    所以人一陣茫然。


    “為什麽呀?”


    “大人,我趕著去買藥呢,我家裏老婆病了,您就放我進去吧?”


    “為什麽還不許進啊?”


    士兵長被周圍的進城的商人和老百姓圍的都快透不過氣來,連忙招了幾個手下士兵,抽出腰間的兵刃,上下胡亂比劃起來,大家被嚇了一跳,所有人呼啦啦的讓開一大片空地出來。


    “他奶奶滴,不許進就是不許進,哪來那麽多廢話。”士兵長不耐煩地擺手,“要進城的都到一邊等著,被擋路。你,還有‘矮子’,帶著一隊人把城門洗刷一下,快!別磨蹭!”


    “大人,”幾個商人小心翼翼地湊上前去,“您透露一下,我們什麽時候能進城啊?”


    “該是你們進的時候你們自然會進,起開!別阻著本大人幹事,來人!都幹什麽去了?把這些人都給我趕到一邊去,別擋著道。”士兵長一聲吆喝,又有兩隊守城兵從城門邊緣小跑過來,揮著兵刃,將大夥眾人驅趕到一邊了城門邊的綠地上去。


    眾人麵麵相視。


    “這算怎麽回事嘛?”


    “真他娘的倒黴。”


    “誰知道呢?等吧。”


    官大一級壓死人啊,平民老百姓怎麽敢做聲。那些商人百姓隻好無精打采地繼續等待。


    之後又來了四五個商隊,當然也一樣被擋在了城門外,不過都是走南闖北的,什麽樣的風浪沒有見過,見多了也就習慣了,不會因為這些小事而不安,反正都這樣了,也無可奈何,鄒鄒眉頭也就過去了,既然橫豎反正都要等,人們也開始不那麽著急了,著急也沒用,人們紛紛從馬車上或馬上下來,看看能不能就地做點生意之類的。


    一些周遊在各國之間的商人,不一會,就三五成群的聚集在一起,交談著自己的一些奇聞趣事。由於是城門口,周邊還有守城的士兵,屬於安全地帶,各個商隊中負責保護貨物的壯碩大漢保鏢也都紛紛放鬆下來。一些精明幹練的老商人,都紛紛趁機把自己的商品貨物拆卸下來,攤開擺在地上,“定南的銅鏡!海西的煙槍!一等一的好貨色哦,過來看看。”


    在大夥一陣此起彼伏的叫賣吆呼後,本來綠草蔥蔥的城門口,倏然片刻就變成了熱鬧的小市場。


    在最遠離熱鬧的小市場的青石路麵上此時正停著一輛不起眼的商隊馬車,十七八個壯碩保鏢模樣的漢子,不停在馬車四周來回遊蕩。馬車後麵本來應該重點保護的一些物品,此時卻隻有區區兩三個人在看守。而馬車上的簾子,也被封得嚴嚴實實的,瞄不見裏麵半點情況。


    忽然,車簾子微微一動,接著拉開一道縫隙,從那裏麵探出了一顆腦袋來。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唇形,無一不在張揚著高貴與優雅,


    “哇!這麽熱鬧!那些人都聚在一起做生意了····”


    還沒等這人一句話說完,突然他就響起一聲慘叫,仿佛身後被什麽狠狠扯了一下似的,腦袋立刻就消失在了簾子後麵。


    誰能想到,這輛隻有區區十幾個守衛的馬車上坐的卻是中州帝都二王子--虞子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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