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利,是如此振奮人心的事情,尤其是對一支飽受質疑的隊伍,對一群苦苦掙紮的年輕人們。


    幸村、高尾、赤木的高興,是不二和宮城可以理解卻無法體會的情緒,從無勝的敗者、埋沒者,到今天,終於站在了獲勝者的立場。


    喜悅的眼淚蘊在眼眶,顫顫巍巍地晃了兩下,還是不爭氣的從沿著臉頰滑落。幾個糙漢子,就在賽後的球場上,捂著臉哭了起來,看得不二都忍不住眼眶泛紅。


    和這幾個漢子比起來,兩個女孩子的情緒更加豐富,經理織田櫻乃喜極而泣,和井上彩子相擁了片刻後,又一個個抱過球場上的選手們,最後久久的擁著幸村津久哭聲越來越響亮。


    彩子的喜悅和織田櫻乃的激動不同,性格開朗的她卻不會做逐一擁抱男隊員的事情,但是嘴上誇獎十分耐聽,特別是宮城良田,被誇的麵紅耳赤,恨不能將不二的幾十分都一起扒拉了過去。


    『這些家夥,竟然都有對象了。』


    不二稍顯孤單的走到一邊,回頭看過去,隊長和經理、宮城和彩子一對對的發著狗糧,就連赤木剛憲都開心和木暮公延一起勾肩搭背。


    『這麽看下來,隻有高尾前輩……』


    完整的想法應該是:這麽一圈看下來,隻有高尾前輩能做自己的對象了。


    想法還沒在心裏默念完,就被不二猛地甩頭,甩的煙消雲散了,並且還難免惡寒、心有餘悸。


    『我怎麽會有這麽gay的想法,gay裏gay氣的像個基佬,不行,我要默念一百遍我是直男,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高尾開心地走到不二身邊時,聽著不二嘴裏碎碎念不停,也聽不清在念叨著什麽,隻好笑著問道:“喂,不二,好不容易贏了你在這幹嘛?嘴裏念叨著什麽呢?”


    『真是想著什麽就來什麽。』


    為了不被打斷這麽重要的心理暗示的儀式,不二不動聲色地找了個理由把高尾支開:“哦,我在想一會兒去吃什麽慶祝一下,對了,高尾前輩,剛剛鈴木前輩有叫你呢!”


    “是嗎?”高尾撓了撓後腦,雖然奇怪不二的表現,但因為比賽勝利的喜悅衝散,立刻不疑有他的走開了。


    看著高尾走遠的背景,不二鬆了口氣,又掃了眼個個成對的狗男(基)女(佬)們,低聲說道:“這種時候,隻有孤單的享受勝利的單身狗才是直男。唉!晴子,突然好想你,你會在哪裏,過得快樂或委屈?”


    有沉浸在幸福裏的勝利者,自然也有被遺憾懊悔圍繞的落敗者。


    陵南就在這種低落的氛圍裏,整理物品,相對無言,沉默到可怕。


    魚住坐在休息室裏,雙手抱著腦袋久久不願挪動,此刻陵南最為懊悔的人,就是他了,走的近些,還能聽見他不甘的抽泣聲。


    “如果我沒犯規,如果我沒離場,如果我能壓住赤木……”


    說著一次次如果,卻永遠不會被時間賦予第二次重來的機會。


    一個兩米高的大個子竟然愧疚而泣的跟個孩子一樣,或許不僅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敬仰的學長、前輩們。


    對於遠山京介等三年級的陵南學生來說,這個夏天,同樣是高中最後的夏天,他們也懷揣著對勝利的渴望和想要達成的目標。


    但是就在今天,就在幾分鍾前,到此為止了。


    環視了一遍球場,遠山京介的目光裏醞釀著晶瑩的淚光,淚光裏包含的是遺憾與不舍。


    球場上還站著一個陵南的球員,仙道。他從比賽的狀態中走出來,站在原地,閉著眼睛感受,今天比賽的每一幅畫麵仿佛還曆曆在目,許久,睜開雙眼,沒有淚光,但也帶著失落。


    他的第一個夏天,也止步於此了,被寄予眾望但沒能帶著隊伍獲勝,大概是仙道這個夏天裏最大的遺憾。


    賽後的觀眾席,寥寥無幾的觀眾們一個個離開場館,聽著場內來自湘北球員的歡呼聲,感受到屬於陵南的沉,有的臉上還有意猶未盡的表情,有的人也對陵南的失利感到惋惜。也有那麽幾個人、一些人,會對今天的這支湘北有積極的印象,並對他們之後的征途有所期待。


    給足這群少年們開心和悔恨的時間後,就是比賽的落幕,兩支隊伍的年輕人們各成一列,分別站在中場橫線的兩邊,互相鞠躬。


    盡管雙方情緒都有所收斂,但那差異還是顯而易見。


    不二站在湘北的隊列,用目光掃視了一遍陵南的球員們,心裏唏噓不已。


    『有勝利者就有失敗者,我最終還是和他們(隊友們)一起改變了結果,湘北沒有被陵南橫掃,反而拿下了勝利,而接下來,還有更多艱難的比賽、強大的對手在等我們。』


    走出球館,日頭正猛烈的掛在空中。手舉過頭頂,刺眼的光透過指隙,映在不二抬起的臉上,他微微眯起眼睛,長長的舒了口氣。


    和陵南道別後,湘北一行幾十號人,為了解決午餐而成群結隊的行動了。考慮到陵南失敗的心情,湘北自然是不可能做出口頭的相邀,這種似炫耀的行為不禮貌。


    結合價格和個人口味的因素,一行人找了間座位夠多的日料店,很快歡聲笑語就從店裏傳出去,熱鬧到行人都會駐足望一望。


    不二新也自己自然更希望吃中餐,但礙於隊友們對日料更為情有獨鍾,便隨著大部隊來到了這裏。


    身為今天比賽功臣的不二新也,很快就成了隊員們爭相犒勞的對象。相對而言,不二還是不習慣一些日料,像刺身、生魚片,都是十分忌憚的日料食物。


    非要給今天的比賽論功行賞、評個mvp的話,不二也不知道該如何排,為隊伍起到串聯作用的宮城,撐起整個湘北內線的赤木,都十分重要。至於自己,不二反而不以為然,雖然自己的得分是湘北最高的,但在各方麵的作用上還是不如前兩者更重要。


    所以,隊友們的誇獎,不二隻能接受一部分,剩下的隻能謙虛的讓給赤木等人。最終,所有人一致推舉赤木是今天的mvp。


    這個結果不二並不沮喪,因為比起這個,他還有更加值得興奮的事情。


    這場比賽的勝利,讓不二獲得史無前例豐厚的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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