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鷗之所以敢大放厥詞就是因為一個縣級區域的公安局長也就是副處級。


    雖然柯小鷗是一名少校軍官,在總後勤的職位也隻是一個副處,可是她手中握著的特權可是對省級高官都有先斬後奏的。


    按說李花兒被打一事與那個公安局長沒有多大關係,又不是他下的命令,可偏巧那個飛哥是借著他王興山的名義去做的,所以柯小鷗找上他也是理所當然的。


    更何況王興山身為公安局長,在他的管轄範圍裏一個孕婦在還沒定罪隻是暫時拘留就出了這樣大的紕漏,王興山則無責無旁貸。


    柯小鷗此來本來沒想和當地公檢部門撕破臉皮的,畢竟紹興是自己的老窩,這裏有著數十位牽連不斷的血親,到時候自己拍拍屁股走了。


    正所謂閻王好當小鬼難纏,底下人時不時的給找些麻煩,她可是沒那麽多精力來管這些。


    所以她打算狠狠的抽上一棒子,將某些人打的狠一些,也借此殺雞敬猴。


    柯小鷗說出這話就好象是再普通沒有的了,可是聽到三個警察的耳裏卻如同雷鳴一般給震傻了。


    這女人為什麽會如此獨狂妄啊?


    這女人到底是什麽來頭啊?


    總教官?那是一個什麽來了頭?


    三個人同時猜測開了。


    愣頭青警察這時也清醒了些,一方麵敵我力量懸殊差異太過大了,另一方麵這個女人看似漂亮的不象凡人,可是骨子裏卻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危險,好象隻要動動手就會讓自己幾人消失在天地間一樣。


    “範縝,你可別犯渾啊,你看看這些大兵,哪一個是好惹的,肖秘書雖說下了命令,可畢竟我們沒接到正式的公文。


    再說了,人家說了我們級別不夠,你可別傻得一直往前衝,惹下不該惹的事,到時候可沒人給我們收拾...”


    三人中有一個帶眼鏡的警察此時將那個愣頭青拉到了一邊細勸著。


    範縝看了看虎視眈眈的兵蛋子,對方眼眉一挑嘴角歪了歪並沒有說話,可是那含意誰也不是傻子會看不懂。


    咬了咬牙,範縝轉身走到了醫護值班室,借用醫院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是的,帶隊的是個女人,那些軍人稱她為總教官...他們堅持要局長過來...說是不來後果自負...”


    肖秘書與王興山匯報了這個情況之後,王興山沉默了一會拎起電話又打了出去。


    可是他這一通電話打出去之後得到的一個消息讓他吃了一驚。


    因為他得知了省檢察院有人為李花兒出頭,而且這個人很得新上任的紀委書記司馬恒宇看重。


    這個消息讓王興山不得不再對現在的情況做了一個重新分析。


    他說的這人指的就是席遠楓,雖然席遠楓真正背景知道的人不太多,可是在官場上混的哪一個不是心思賊多的。


    雖說席遠楓的學曆是研究生,可是如果沒有後台,又有哪個農村出來的大學生能在短短的幾年當中在官場中混得風生水起。


    對方隻給了一刻鍾,王興山想要再查查席遠楓到底與李花兒是什麽關係時間也不夠了,出於保險,他還是放下了手頭的工作。


    隻是他出行前還是做了一番布置。


    他不但帶上了縣公安局特警隊裏的幾名好手,還邀上了與其交好的縣政法委書記和武裝部長一起同行。


    想著對方再怎麽有後台,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擅自動手。


    因為誰先動手誰就輸了。


    王興山很是狡猾,柯小鷗隻點名叫他過去,他卻拉上了幫手。


    對方是軍隊的高官,政法委書記分管的正巧是公檢法這一攤,而武裝部長更擅長也部隊打交道。


    他王興山叫上這倆個人別人也沒辦法指責他。


    可是他卻忘了這一點,那個飛哥可是和另兩人沒關係的。


    王興山在醫院大門口與匆匆忙忙趕到的政法書記與武裝部長碰了頭,看得出倆人的臉色非常不好看。


    武裝部長屬於陸軍現役編製,部隊裏出來的人性格多為直爽,當下劈頭蓋臉的一頓,語氣非常不好:“王局長,到底是什麽事把我和老劉急急忙忙的給叫到這裏來...”


    他的級別可是與王興山同等,公安局所掌握的實權相對要實在一些,可是武裝部長本就是是紹興當地人,根深地固多年了,根本用不著顧忌太多。


    因為來得匆忙,他們根本沒時間去了解,還以為縣裏又發生了什麽大規模的衝突造成了慘烈的傷亡事件,不然好好的為什麽要來醫院會麵呢。


    看到政法委書記的臉色不佳,王興山又想用兩人當擋劍牌,此刻也不好不與武裝部長拉下臉,再加上他眼尖,已看到了停在院子裏的幾輛掛著軍牌的車子隻能寒暄道:“邊走邊說吧...”


    白底黑字印著wjaxxx,那幾個打頭的鮮紅英文字母刺得王興山心跳刹那間停止。


    身為公安局長,他當然懂得這些車牌的含義。


    “軍區司令部的,暈死...”王興山心道。


    停在住院部樓頂的直升飛機因為已熄了發動機所以暫時沒能被人注意到。


    如果隻有一輛也還能混得過去,可是三輛車掛著同一個地方出來的車牌,身邊又有全副武裝的士兵站著,任誰也無法忽略了。


    政法委書記與武裝部長的神情豐富多彩的,一分鍾不到變幻了十多種。


    “王局,到底是什麽人來了,讓我們知道一下,心裏也有個數...”


    王興山此刻的心情正是七上八下的,再說他也不知道來的人到底是啥級別,隻能聳了聳肩兩手一攤苦笑道:“我要是知道就不會這樣狼狽了,對方指名要我們在一刻鍾內趕到這裏.”


    縣公安局的幾個跟隨離自己的領導距離也不太遠,也許是因為他們散發出來的氣場不一樣,在一行人才走進住院部時,就被武警戰士給攔住了。


    一瞬間,雙方麵的氣場都拉開了,公安局那方的人雖有帶槍,可是卻不能明著拔出來,然武警戰士可沒有這麽多忌諱。


    因為上頭交待了,如果縣公安局長來了,隻讓他一個人上去,其餘的全攔在下麵,如果違抗就地格殺。


    可以說柯小鷗早已是怒火燒心了,這幫家夥,還真的就讓她等了一刻鍾。


    “你說你是公安局長?憑證呢?”小戰士把槍往肩後一甩,伸出了一隻手,眼神中的輕視旁人一眼就看見了。


    政法委書記和武裝部長麵麵相覷了一眼,就又聽見小戰士輕飄飄的扔出一句話:“據我所知,一個公安局長隻有一名正職吧,那你們倆是幹嘛的?”


    這倆人知道這話是衝著自己來的,武裝部長還沒開口,政法書記的秘書卻嚷道:“這是我們紹興縣的政法委書記和武裝部長...”


    秘書的嗓音挺大,可是語氣卻略有些收斂,沒摸清狀況前,他不敢給自家主子惹禍。


    小戰士摸了後腦勺道:“首長要見的是公安局長,可沒說要見你們啊?等會,我們去問一下。”


    小家夥這回的語氣明顯要好過對上公安局長。


    這一下讓書記和部長倆人更加摸不清楚狀況了。


    王興山被人晾在了一邊氣得肝疼,隨行的肖秘書此刻也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這些當兵的一點麵子也不給自家主子,驚慌之下一時間也找不到對策了。


    沒過多一會,上去問話的士兵一路小跑著回來了,對著阻攔幾人的小戰士說道:“總教官讓他們幾個上去。”


    “小兄弟,這總教官是哪裏來的?”武裝部長知道是部隊上來人了,當下心頭狂喜,他看得出來,這些人的身手絕對不一般,有可能都是特種部隊出來的,能被他們稱為總教官的來頭肯定不小。


    心裏還盤算著一會見到這名總教官要如何拉近關係呢,這三樓就到了。


    從住院部大廳開始直至三樓,早已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王興山看到這架勢心早就涼嗖嗖的了。


    政法委書記那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心道,這到底是什麽人來了,弄得這麽大的場麵。眼角的餘光看到王興山變幻莫測的神情,政法委書記的心是咯噔了一下。


    三人中隻有武裝部長心頭是雀躍著的,另兩人都是如履薄冰的來到了三樓。


    到了三樓,帶隊的武警士兵把三人交給了臉抹得象鬼一樣的特訓隊員,再由他帶著到了臨時征用的醫生辦公室。


    “報告,人已帶到...”


    要說前麵帶路的武警還是穿著軍裝的,海島基地的特訓隊員那迷彩服可是最新式的特種做戰製服,最適合野戰叢林的,製服上並沒有普通軍隊通用的肩章和臂章,全身上下隻有貝雷帽上繡著的國徽表明了這些人是軍人。


    房門輕啟,探出一個同樣抹了油彩的腦袋,看了看幾人頭一擺,示意讓進去。


    另一名特訓隊員此時一呲牙,臉上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說道:“我們頭今兒心情可不是很好,你們自求多福吧...”


    開門的隊員猛的大開門給了他一腳:“讓你多嘴,回去我告訴副隊,讓他給你加訓練...”


    “別介,我不是看這幾人可憐想積點福嘛,你也不想想,惹了那位的有幾個能有好下場的...好好好,我不多說了...”


    這倆隊員明顯是與柯小鷗和司馬明柏非常熟悉的,不然也不敢這樣明著開玩笑。


    沒錯,這倆就是當初柯小鷗在海島上挑出來的頭一批外門弟子,穆與牟和廚子許三多。


    當時測試靈根時,一共挑出了五名帶有靈根的學員,兩名雙靈根的和三名三係靈根的,這一次隨機派出來的正是後者中的兩名。


    他們和柯小鷗以及司馬明柏的熟絡度遠高於普通的隊員。


    三人摸不清對方的來頭,本著多看多觀察少說的方針忐忑的進了房間,可以說這一情況對這種一直被人捧得高高在上的人來說是一種羞辱。


    醫生辦公室不算大,隻有四十多平米,五六張辦公桌並排麵對麵的擺在了屋子正中央,四圈是一溜櫃子,牆上掛著醫生職責和一係列崗位職責書,還有幾幅鮮紅的錦旗。


    一個身材高挑的軍人背著大門站在寬大的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明媚的陽光透過窗子將她的身影倒印著,仿若渡上了一層金色外衣。


    隻是一眼,三人就發現了對方是一個女人,雖然沒看見正麵,可是那身高也的確不同於一般的南方女人。


    屋裏是一片寂靜,許三多站在一邊也不說話,他知道教官是要給這幾位下馬威。


    許三多的經曆前文早就訴說過了,在他得知教官的妹妹被人打的流產後恨不得立刻趕到這裏殺掉那幾個混蛋替教官妹妹出頭。


    所以此刻的他就象看著死人一樣看著公安局長,心中也說另兩個人是傻蛋,不是傻蛋的話哪會來淌這樣的渾水呢。


    隻是幾分鍾,除了許三多之外的三人都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威壓,這威壓讓他們忍不住的掏出了手帕擦著額頭上不斷滲出的汗水。


    然這威壓施在王興山身上的格外的重。


    誰讓人家元嬰大修士早在他們幾人在醫院門口集聚時就已分出了誰是誰呢。


    “請問閣下是哪位...”政法委書記雙手扶著桌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估計是年紀有點大,酒色過多了,身體有些垮,被柯小鷗這樣一搞,書記大人此刻雙腿疲軟的就要站不住了。


    “我是誰暫時你們不用知道,我隻想向書記大人請教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有一名孕婦,因為受到了莫名的牽連被縣公安局抓了,還挨了打,不僅流產了,而且因為救治不利有可能終生不孕了,這樣的事發生在縣公安局的拘留所裏,這事情該歸誰管...”


    “嗞...”


    柯小鷗仍是沒有轉過身子,但是話一脫口,政法委書記和武裝部長是齊齊看向了王興山,此刻他們也明白了,這女人是為那名孕婦來出頭了。


    這事出在縣公安局,肯定是歸王興山管的,可是做為政法委書記,也是有資格管的。


    武裝部長此刻的想法卻有些不一樣,他看出了這女軍人絕對不是普通人,否則身邊不可能有這樣的特種護衛。


    他把許三多和穆與牟當成了柯小鷗的護衛隊員了。


    “請問您與那孕婦是什麽關係...”


    柯小鷗沒回答,可是許三多卻開口回了句:“那是我們教官的妹妹...”


    “你們是哪支部隊的...”武裝部長又問道。


    “把證件給他們看...”柯小鷗並沒有拿出自己的證件,而是吩咐許三多。


    海島特訓基地,那是屬於總參的秘密基地,直接麵對一號老長,所以特訓隊員的編製都是屬於中央警衛團的,拿得本本上也注明了這一點。


    許三多將自己的紫紅色封皮的工作證放在了桌上,一束陽光正巧印在上麵,金色的國徽是閃閃發光。


    武裝部長不自主的將雙手在大衣上拭了一下才拿起了本子,掀開一看全身抖了一下,差一點將那薄的沒什麽份量的工作證跌落。


    柯小鷗調動海島特訓隊員出了基地,又調動了浙江省軍區的特別行動小組,這本是她的職權範圍內的事情,可因為她特殊的身份,一舉一動都被某些人注意著,所以這事很快就傳到了上頭。


    一號老長知道這事後先是一怔,在了解了情況之後反而鬆了一口氣。


    為什麽呢,因為柯小鷗這是明麵上來的。明麵上的事情據他了解,這丫頭都不會做的太絕了。


    他怕就怕到這丫頭暗地裏下手,真要是暗著來,隨便弄死幾個,他們可是一點證據也找不到的。


    水至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沒有人比他再熟不過了,可就算是不好的官員,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管著一攤子的事。


    到時候她是出了氣了,可是惹下的一大堆爛攤子還得他派人去收拾。


    而且官員調派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縣級地域的公安局長呢...


    老長也有些想不明白的地方,一直以來這丫頭過的都很低調,可是這丫頭身上的事咋就這麽多,總有一些人好死不活的要惹些事撞上這難纏的小丫頭,這一回卻在自己的老家弄了這樣一出,不知她接下來會再做些什麽呢?


    那些準備看戲的人見老長得到消息後並沒有下什麽指令也有些揣測不安了。


    雖說柯小鷗的職銜外界不知,可是那常委的七人組裏可是有人知曉的。


    司馬恒宇上升到那個位置,他的家屬一舉一動總會惹人注意。


    可是老長不開口,任誰也拿她沒折。


    武裝部長小心的將許三多的工作證遞給了政法委書記,書記接過一看那表情也與部長一樣,之後倆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著王興山。


    中央警衛團,那是什麽樣的一個存在身為官場的人都清楚。麵前的這個女人被這些人稱為總教頭,她的妹妹在自己的管轄範圍裏出了事,而且還是在縣公安局出了事,做為公安局長的王興山第一個逃不了這責罰。


    他們是不知道真正的內情,要是知道這打人的是王興山家的親戚這時怕是有多遠就躲多遠的要與王興山撇清關係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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