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飛以為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第三個世界裏了，沒有想到並不是。
他看著四周一片灰暗沒有生機的虛無，腳下沒有任何實物，但他就是好好的站著，前後左右上下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變化。
“係統？”白晉飛輕聲喚了一下，問小白團子，“怎麽回事？”
“你等等，我正在查。”小白團子的聲音裏也有些疑惑，白晉飛聽了後就靜靜的等待著，一會兒，它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是你說是要去高級一點的世界，我就去選了，但是我們要等上一個世界的分數出來了才能選擇，不然隻能去低等的世界。”
“那就等吧。”白晉飛是不在乎那麽一點時間的。做一個世界任務基礎分才一百，就算獎勵分能得到最高分也是一百，那他得做五千個低等世界的任務才能攢滿回去的分數。
太長了，時間太長了。
小白團子再一次向白晉飛確定：“你真的確定要進入中級世界或者高級世界嗎？”它給著白晉飛良好的建議：“我覺得你還是先適應了低等世界再慢慢的過渡過去，不過有可能不適應。”
“不需要，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白晉飛搖了搖頭。
“哦～”小白團子拉長了聲音思索著，好奇的問：“你愛趙映愛的很深啊，你這麽想複活他。”
白晉飛輕笑起來：“小屁孩不懂別亂說，愛情什麽鬼啊，人都是自私的，在生存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那麽說你不愛趙映了？”小白團子疑惑的問，白晉飛肯定的點頭：“不愛，我怎麽可能愛上他。”
小白團子安全不懂了，好在這時上個世界的積分已經下來了，它歡呼一聲告訴白晉飛，快速的查看起了積分來。
“怎麽樣？我的積分是多少？”白晉飛感覺心底裏有些緊張，連聲音都變的有些輕，嗓子幹幹的，心裏抱著期望，卻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他第一個世界總共才得了一百零一分，上個世界已經開始努力了，應該，至少應該能得到一百一十分吧？
等了半晌，不見係統回答，白晉飛有些著急，催促著係統：“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啊。”
“哇啊～”小白團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兩道粗粗的眼淚向著不停的流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白晉飛心下一緊，怎麽了？他記起了第一個世界裏係統說要他守身如玉身心幹淨，不會是第一個世界計算錯誤了吧？難道扣分了？扣的隻剩下一點了？或者幹脆扣的成為負分了？
“怎麽了？快說啊。”
小白團子眼淚像是抽水泵一樣向外流著，兩隻胖胖的小手揉著眼睛，哭唧唧的抽泣著，整個胸口都一抖一抖的，聲音有些不太清晰：“我的積分，哇，我的積分，我的積分好少，哇啊～”
白晉飛心說誰管你的積分，我想知道的是我的積分好不好？！他隻好再問了一遍，小白團子還是隻顧著哭，白晉飛冷下臉叫它：“黃！皮！軟！香！蕉！”
小白團子嚇了一跳，止了哭聲，眨巴著一雙大大的卡通眼問白晉飛：“係統是沒有皮膚噠吧？你怎麽確定我是軟是硬？我才不要跟你一樣是黃皮膚。”
白晉飛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小白團子連忙轉移話題：“我上個世界才得了一萬九千三百分，評價分比第一個世界整整少了六千五百分！嚶～”
“你快別嚎了，我到底得了多少分？”
“嚶～，一百，一百九十八分，有一百分基礎分，九十八分的獎勵分。咦～？”小白團子說到了最後，自己也奇怪了起來，對著白晉飛說：“哇，好奇怪，怎麽會有一百九十八分？你上個世界獎勵分竟然有九十八分呢！你第一個世界才一分呢！”
白晉飛的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來。
九十八分，幾乎等同於他做一個世界任務的基礎分了！他開始思考起了這兩個世界裏的不同來，想著到底是哪裏的差別讓他兩個世界的獎勵分差這麽大。
顯然，小白團子也在考慮著這件事，它的眼淚已經小了下來，不再向水泵向外抽一樣，而是流了兩條寬麵條一樣的眼淚，哭唧唧的道：“嚶，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評價分會降低了這麽多？嚶，我的積分，嚶～！”
你夠了！白晉飛聽嚶嚶嚶都聽的頭疼了，插嘴道：“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你上個世界太可愛了才積分低。不過我知道，你再這樣哭下去不幹正事，下個世界的評價分會更低！趕快走，別浪費時間了。”
“嚶～，你以前都不這樣的，你變了。”小白團子還是哭唧唧的，坐在地上將眼淚抹幹，站起來說：“你以前都沒這麽積極，嚶，我的積分～！”
白晉飛無奈的拍了拍臉，真是拿係統沒辦法了。感覺這個係統一遇到積分就變的半點不理智，像個智障一樣。
小白團子哭是哭，不過還是開始工作，將白晉飛傳送到了下個世界裏。
頭腦一陣眩暈過後，白晉飛終於醒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隻覺得胃燒的難受，全身都沒有了力氣，一個女人坐在旁邊嚶嚶嚶的哭。
白晉飛覺得自己昏著的頭更難受了。他這是跟嚶嚶嚶犯衝啊，怎麽到哪個都聽見嚶嚶嚶，真是見了鬼！
“蛋蛋，嗚，我的蛋蛋，嗚。”女人邊哭邊抹著淚，哽咽聲壓抑而沙啞。
白晉飛勉強睜開了眼睛一看，發現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婦女，從她身後的灰撲撲的牆壁已經拿木板盯住破敗的窗子，白晉飛就知道這個世界這個家很窮。
不在意料之外，畢竟係統說過中級世界和高級世界比較費精神一點。看來，剛來就用殘酷的現實告訴他“費精神”是怎麽一種費。
前兩個世界，江建設有父母留下的一些資產並且在邵氏上班有不菲的工資的分紅，梅同學有布裏奇那個大土豪罩著，都不缺錢花。這個世界本身這樣窮，像是古代，再有賺錢的本事不了解社會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有時候貧窮能逼人至死至瘋。
女人還在哭，沒有注意到白晉飛已經醒來了，白晉飛強迫自己冷靜，在心裏以平穩的口氣問係統：“香蕉，你告訴我，我這個身體的事情。”
“你父母是富戶家的佃戶，生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你是老二，本來就家貧，又因為你生病了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是沒治好，所以你就……死了。”白晉飛幹脆利落的回答著，也沒有賣萌。
然而白晉飛不好的感覺更嚴重了。
他可不覺得是係統覺得它的性格有問題又換了性格了，他隻覺得這家夥心虛，態度冷了下去：“名字呢？”他可剛聽見疑似他娘的人叫他蛋蛋！
蛋蛋！
蛋蛋啊！
小白團子突然安靜了下來，白晉飛心裏一沉，想起古代那些皇帝還有叫豬的大世家公子有叫*的，所以，他……他應該不會那麽悲劇吧？
“名字……名字是，是，你姓操。”小白團子吭吭洽洽的說著，聲音有些含糊，白晉飛沒有聽清。
“曹操的曹？”
“不，曹操的操。”
曹操的操，加上他的名字，那他這一世的名字叫——操！蛋！
白晉飛的臉完全的黑了下來。
很好，這個名字真的很操蛋。特別貼切！
“香蕉！”白晉飛忍了忍，一想起操蛋這個操蛋的名字要跟他這一輩子他就覺得非常操蛋，忍不下去了，開炮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要給我弄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嗎你看你選的是什麽鬼！啊？！你不選個好聽的你至少選個一般的啊，咱能不能有點欣賞水平不要選這麽難聽低俗的？”
小白團子沒有出現，回答白晉飛的是係統平時播報主角願望值向降的清冷成熟的聲音：“你不是說你上上個名字操蛋麽？我給你取個真操蛋的，好讓你知道你上上一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很好，這樣一對比，江建設真是一個很好聽很不操蛋的名字！
比梅吃飽都要強上幾倍！
白晉飛殺係統的心都有了。
可他現在渾身難受，頭疼胃燒全身無力，真沒什麽精力跟係統去計較什麽。旁邊的婦女還在抽泣著，白晉飛想發出一點聲音來提醒對方自己醒了，喉嚨都幹的出不了半點兒聲音。
嘴巴幹的連唾液都分泌不出來。
想動動手都沒有力氣。
白晉飛隻好用力睜大眼睛看著那個疑似娘親的人物，希望目光能讓對方能發現自己醒了。
可是，他失敗了。那個女人隻知道哭。
白晉飛有些氣餒，真想不通一個人被人常時間注視會什麽會沒有感覺？難怪對方已經認定他死定了，或者覺得他的目光都是錯覺？
“這個世界是高級世界嗎？”身上實在難受，白晉飛隻好用別的事情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不是，是中級世界辣（づ￣3￣）づ╭～。”小白團子沒出現，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白晉飛看著腦海裏隨著聲音一起出現的文字，重點關注在了後邊的顏表情上。他沉默了半秒，問：“你這是換性格了？”以前可沒見過顏文字出來。
“沒啦，我是換個表達方式辣o(*￣▽￣*)o。”
白晉飛把跑偏了的話題拉了回來：“告訴我這個世界的主角的命運。”可別沒處理好像上次提前個幾年，浪費他的時間。
“可以啊，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關注你的身體。”小白團子提醒白晉飛他娘親已經發現他醒了，正因為太過驚喜而發呆。
“蛋蛋，嗚，蛋蛋，你終於醒了！”操蛋娘抱住白晉飛一陣哭，又放下他連忙跑出去喊：“孩他爹，孩他爹！蛋蛋醒了，咱們的蛋蛋醒了！”
你倒是先給我喝口水啊！
白晉飛伸出了胳膊想拉人，結果卻沒有拉住，力氣太小了。
一會兒，很快一個中年男人進來了，一看細麵相，年輕時應該有些小英俊的，不過時間已經在他額頭刻上了滄桑，就是一窮苦的中年男人麵相。
操蛋他爹喝斥他娘輕聲點，讓她喂水，自己出去了，一會兒端了半碗黃米粥過來。
白晉飛被喂著喝了水，喝了粥，總算有動手指的力氣了。
他這一世的父母看著他精神一些，人也清醒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
兩人相互說著多麽多麽擔心他的話，怕活不過來了，大夫說醒過來就沒事了，然後又摸眼淚。白晉飛的身體太虛，一吃過飯就有些困，聽了一會兒就迷糊了，他爹娘就讓他睡覺。
白晉飛還記得這個世界主角的命運，睡的不踏實，隱約聽見“狠心”“救他”“牙子”“沒辦法”“心疼”之類的字眼。
等他一覺起來，已經快到了晚上，他的那在外幹活的哥哥弟弟以及妹妹都回來了，姐姐估摸著應該是嫁人了？
白晉飛也沒問，晚上就是稀粥，鹹菜，不過白晉飛有一個大家都沒有的麥色的窩頭，香的他瘦巴巴的弟弟妹妹坐桌子上直瞄著咽口水，被爹娘一人打了一巴掌才不再偷瞄。白晉飛躺在坑上吃了那個難吃的窩頭還是沒有飽，就知道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
揭不開鍋了。
這還是他以前從電視上學來的。
第二天，白晉飛除了腿腳有些軟，已經能下地了，但是頓頓吃不飽，他餓的沒多少力氣。就這，他還是家裏吃的最好的。
他娘再一天早上時在飯後哭著告訴他：“蛋蛋啊，咱們家為了給你治病，已經花完錢賣完糧了，四周都借了，實在是沒辦法了，下午，下午有人來帶你走，你以後就能吃飽了，啊！”
白晉飛一聽吃飯這兩個字，嘴裏都是口水，隱約明白些什麽，點了頭。他娘哭著出去了。
果然，下午來了個中年婦女，笑容滿麵的進來，打開帶的吃食，遞了塊給白晉飛。白晉飛是真餓啊！他接過來，想著也不會是有毒的，就吃了起來。中年婦女跟他父母聊了幾句後就在懷裏掏出幾張寫了字的紙和一個盒子來。
紙鋪開，盒子打開後，裏邊是紅泥。
中年婦女爽快的把紅泥遞給操父，笑著道：“話也不多說了，我已經按了手印了，該你們了。”
操母哭了起來，操父顫著手接了，印了紅泥在手指上，卻是遲遲不按。
白晉飛終於明白了，那個“牙子”是什麽意思了，人牙子，做人口買賣的中間商。
人牙子婦女笑著道：“我也知道你們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就隻能讓孩子餓死了，舍得了卻能活命，我給你們家八貫錢，你也知道，這比市麵上高多了，可不是看你家孩子長的乖，而是你們曾經幫過我姐姐。”
人牙子說完後，轉頭向白晉飛：“好孩子，你先來？”
看到被遞到麵前的紅泥，白晉飛怔了怔，先是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很多古漢字，有些能蒙出來，有些不認得，大約知道是合同條約，也沒發現什麽不正常的。
“放心吧，這年頭剛過，過個把月知府也快到任了，聽說可是江家的人，應該會書僮跟隨，我試試看，一定給你們家孩子找個不吃人的好去處。”
人牙子笑著說，一聽這話，操父臉上露出喜悅來，連忙問是不是真的，人牙子也不打包票，隻說努力，知府看不上也沒辦法。
能有這樣的保證已經很不錯了，操父很高興，連忙按了手印，看著白晉飛，把紅泥遞給他：“蛋蛋啊，能當知府的下人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一定要聽話啊，好好活著。”
說著有了些眼淚。
白晉飛本來一點都不想做賣身的事，再窮苦都有辦法改善，他正想出了注意打算試試呢，沒想到來了兩天不到就出了這樣的狀況，他看向人牙子詢問：“真的能去知府府上做下人嗎？”
人牙子歎口氣，說實話：“你年齡有些大了，能不能被看上，要看眼緣了。”
操父也知道，富貴人家買仆人，那都會買些年齡小的，七八歲，九十歲，都可以，能教成想要的樣子，這樣的比較忠誠。一上了十二三，知事了難管教，幹正事人家也有心腹，用不上他一個賤民所出的家子。
“香蕉，以你們係統的頭腦係統的給我計算一下，這個合約我簽是好一點還是不簽好一點？”白晉飛耳裏聽著操父跟人牙子求情，心裏問著係統。
昨天他已經問過係統了，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事，主角就是這個知府大人的獨生子。
古代裏，不同階層的人很少有交集，就算有，也是從屬關係。如果不簽的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接觸到那個知府公子。要是連人都接觸不到，又談何去影響？！
係統聲音弱弱的：“那個，現在是德安四年。”
德安三年？
德安三年不就是主角何文才父親出事的那一年嗎？沒時間了啊！
白晉飛心裏算了一下，罵了句艸，幹脆的給拇指上染了紅泥，幹脆的把指紋一一印在了四張契約之尾。
看到白晉飛按了手印，操母哭了起來。家裏太窮，連個換洗的補丁少的衣服都沒有，人牙子也說了，不用準備了，她那裏有好的，於是留下了八貫錢，在操父操母千叮萬囑後帶著白晉飛走了。
三人是坐的牛車走的，那個人牙子還帶了一個下人。
到了人牙子工作的地方，那婦女讓人給白晉飛找了套衣服，讓人帶他先去吃飯，再去洗澡。
當胃被填滿的時候，白晉飛滿足的直歎息。
他很聽話，讓吃飯就吃飯讓洗澡就洗澡讓換衣就換衣，買了他的人很滿意他，還給他叮囑了一番要注意的事項，一點都不像是白晉飛理解裏的那種做惡的人牙子。
他以前一直以為人牙子是人販子來著。這種理解其實是片麵的。
過了三天吃飽喝暖的日子後，白晉飛被連同其它十一個人一起帶到了一座府邸裏，人牙子婦女臨走前說：“能不能留下，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沒選上的，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們。”
白晉飛住的房子是北方的四合院樣式的，就在宅門旁的倒座房裏住著，六個人擠一間。不過白晉飛不懂古代房子格局，隻聽管事的說後院不能進，哪怕現在沒住女主人也不許進。
白晉飛隱約記得當官司的以前好像是住衙門的，不過他一點都不懂這些，也沒多嘴。
管事的先教他們何府的規矩，一直教到了中午才停下，白晉飛鬆了口氣，覺得有飯吃了，但是，沒有！連為什麽沒飯吃都沒有。
有人忍不住就去問了，得到了一句中午沒飯就沒下文了。
白晉飛想了一下也沒問，下午還是學規矩，讓他們背見了主人該怎麽樣，見了客人該怎麽樣，一直教到了晚上。
晚上吃飯時，管事的說：“飯管飽，但是不要吃撐，吃撐對身體不好。”說完讓大家開飯。
大家都餓的不得了，拿起饅頭狼吞虎咽。白晉飛的素質在那裏，再餓禮儀也在，沒有將湯水灑在桌子上，桌子上有跟他一樣從窮人家裏出來的，挨過餓，看東西多又是免費的就一個勁兒的吃。
白晉飛發現那個管事在打量他們，大概猜到這或許也是考驗之類的。
過了十天，十二個人裏隻留下了四個人，其他八個人都讓帶走了。白晉飛留了下來。
管事的更加嚴厲，教育幾人道：“你們四個裏，隻會留下兩個，老爺會留誰，要看你們的福分了，處事要仔細著。”
再過了兩天，何府的人來了。
剛來事兒忙，管事也沒對何父提起白晉飛這些下人的事，兩天後何府的主子才來挑，白晉飛見到了主角何文書，以及他的父親。
下人是給何文書的兒子挑的，要的是年紀小的，何父四個人裏看了一眼，每個說過話，心裏已經有了頭緒。管事在一旁解釋白晉飛留下的原因：“這個是機靈謹慎些，很懂事。”
再機靈謹慎，如果別人家不需要，那就白搭。事白晉飛一看何文才那眼神，就知道自己沒被選中，主動站了出來。他這大膽的舉動嚇了管事的一跳，心裏生氣。
這剛主聞懂事的，自做主張哪裏叫懂事兒啊！
“小的這裏有一份忠誠和一世的善意與真心，不知老爺要不要？”
他看著四周一片灰暗沒有生機的虛無，腳下沒有任何實物，但他就是好好的站著，前後左右上下都是一模一樣的沒有半點變化。
“係統？”白晉飛輕聲喚了一下，問小白團子，“怎麽回事？”
“你等等，我正在查。”小白團子的聲音裏也有些疑惑，白晉飛聽了後就靜靜的等待著，一會兒，它的聲音很快就傳了過來：“是你說是要去高級一點的世界，我就去選了，但是我們要等上一個世界的分數出來了才能選擇，不然隻能去低等的世界。”
“那就等吧。”白晉飛是不在乎那麽一點時間的。做一個世界任務基礎分才一百，就算獎勵分能得到最高分也是一百，那他得做五千個低等世界的任務才能攢滿回去的分數。
太長了，時間太長了。
小白團子再一次向白晉飛確定：“你真的確定要進入中級世界或者高級世界嗎？”它給著白晉飛良好的建議：“我覺得你還是先適應了低等世界再慢慢的過渡過去，不過有可能不適應。”
“不需要，人的潛力是無限的。”白晉飛搖了搖頭。
“哦～”小白團子拉長了聲音思索著，好奇的問：“你愛趙映愛的很深啊，你這麽想複活他。”
白晉飛輕笑起來：“小屁孩不懂別亂說，愛情什麽鬼啊，人都是自私的，在生存麵前一切都是虛妄。”
“那麽說你不愛趙映了？”小白團子疑惑的問，白晉飛肯定的點頭：“不愛，我怎麽可能愛上他。”
小白團子安全不懂了，好在這時上個世界的積分已經下來了，它歡呼一聲告訴白晉飛，快速的查看起了積分來。
“怎麽樣？我的積分是多少？”白晉飛感覺心底裏有些緊張，連聲音都變的有些輕，嗓子幹幹的，心裏抱著期望，卻不敢抱太大的期望。
他第一個世界總共才得了一百零一分，上個世界已經開始努力了，應該，至少應該能得到一百一十分吧？
等了半晌，不見係統回答，白晉飛有些著急，催促著係統：“到底怎麽樣了，你快說啊。”
“哇啊～”小白團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兩道粗粗的眼淚向著不停的流著，看起來可憐極了。
白晉飛心下一緊，怎麽了？他記起了第一個世界裏係統說要他守身如玉身心幹淨，不會是第一個世界計算錯誤了吧？難道扣分了？扣的隻剩下一點了？或者幹脆扣的成為負分了？
“怎麽了？快說啊。”
小白團子眼淚像是抽水泵一樣向外流著，兩隻胖胖的小手揉著眼睛，哭唧唧的抽泣著，整個胸口都一抖一抖的，聲音有些不太清晰：“我的積分，哇，我的積分，我的積分好少，哇啊～”
白晉飛心說誰管你的積分，我想知道的是我的積分好不好？！他隻好再問了一遍，小白團子還是隻顧著哭，白晉飛冷下臉叫它：“黃！皮！軟！香！蕉！”
小白團子嚇了一跳，止了哭聲，眨巴著一雙大大的卡通眼問白晉飛：“係統是沒有皮膚噠吧？你怎麽確定我是軟是硬？我才不要跟你一樣是黃皮膚。”
白晉飛整張臉都黑了起來。
小白團子連忙轉移話題：“我上個世界才得了一萬九千三百分，評價分比第一個世界整整少了六千五百分！嚶～”
“你快別嚎了，我到底得了多少分？”
“嚶～，一百，一百九十八分，有一百分基礎分，九十八分的獎勵分。咦～？”小白團子說到了最後，自己也奇怪了起來，對著白晉飛說：“哇，好奇怪，怎麽會有一百九十八分？你上個世界獎勵分竟然有九十八分呢！你第一個世界才一分呢！”
白晉飛的臉上已經忍不住露出了笑容來。
九十八分，幾乎等同於他做一個世界任務的基礎分了！他開始思考起了這兩個世界裏的不同來，想著到底是哪裏的差別讓他兩個世界的獎勵分差這麽大。
顯然，小白團子也在考慮著這件事，它的眼淚已經小了下來，不再向水泵向外抽一樣，而是流了兩條寬麵條一樣的眼淚，哭唧唧的道：“嚶，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我的評價分會降低了這麽多？嚶，我的積分，嚶～！”
你夠了！白晉飛聽嚶嚶嚶都聽的頭疼了，插嘴道：“我也不知道，有可能是你上個世界太可愛了才積分低。不過我知道，你再這樣哭下去不幹正事，下個世界的評價分會更低！趕快走，別浪費時間了。”
“嚶～，你以前都不這樣的，你變了。”小白團子還是哭唧唧的，坐在地上將眼淚抹幹，站起來說：“你以前都沒這麽積極，嚶，我的積分～！”
白晉飛無奈的拍了拍臉，真是拿係統沒辦法了。感覺這個係統一遇到積分就變的半點不理智，像個智障一樣。
小白團子哭是哭，不過還是開始工作，將白晉飛傳送到了下個世界裏。
頭腦一陣眩暈過後，白晉飛終於醒了。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隻覺得胃燒的難受，全身都沒有了力氣，一個女人坐在旁邊嚶嚶嚶的哭。
白晉飛覺得自己昏著的頭更難受了。他這是跟嚶嚶嚶犯衝啊，怎麽到哪個都聽見嚶嚶嚶，真是見了鬼！
“蛋蛋，嗚，我的蛋蛋，嗚。”女人邊哭邊抹著淚，哽咽聲壓抑而沙啞。
白晉飛勉強睜開了眼睛一看，發現是一個穿著粗布衣服的中年婦女，從她身後的灰撲撲的牆壁已經拿木板盯住破敗的窗子，白晉飛就知道這個世界這個家很窮。
不在意料之外，畢竟係統說過中級世界和高級世界比較費精神一點。看來，剛來就用殘酷的現實告訴他“費精神”是怎麽一種費。
前兩個世界，江建設有父母留下的一些資產並且在邵氏上班有不菲的工資的分紅，梅同學有布裏奇那個大土豪罩著，都不缺錢花。這個世界本身這樣窮，像是古代，再有賺錢的本事不了解社會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有時候貧窮能逼人至死至瘋。
女人還在哭，沒有注意到白晉飛已經醒來了，白晉飛強迫自己冷靜，在心裏以平穩的口氣問係統：“香蕉，你告訴我，我這個身體的事情。”
“你父母是富戶家的佃戶，生有五個孩子，三男兩女，你是老二，本來就家貧，又因為你生病了花光了所有積蓄還是沒治好，所以你就……死了。”白晉飛幹脆利落的回答著，也沒有賣萌。
然而白晉飛不好的感覺更嚴重了。
他可不覺得是係統覺得它的性格有問題又換了性格了，他隻覺得這家夥心虛，態度冷了下去：“名字呢？”他可剛聽見疑似他娘的人叫他蛋蛋！
蛋蛋！
蛋蛋啊！
小白團子突然安靜了下來，白晉飛心裏一沉，想起古代那些皇帝還有叫豬的大世家公子有叫*的，所以，他……他應該不會那麽悲劇吧？
“名字……名字是，是，你姓操。”小白團子吭吭洽洽的說著，聲音有些含糊，白晉飛沒有聽清。
“曹操的曹？”
“不，曹操的操。”
曹操的操，加上他的名字，那他這一世的名字叫——操！蛋！
白晉飛的臉完全的黑了下來。
很好，這個名字真的很操蛋。特別貼切！
“香蕉！”白晉飛忍了忍，一想起操蛋這個操蛋的名字要跟他這一輩子他就覺得非常操蛋，忍不下去了，開炮道：“我不是跟你說了要給我弄一個好聽一點的名字嗎你看你選的是什麽鬼！啊？！你不選個好聽的你至少選個一般的啊，咱能不能有點欣賞水平不要選這麽難聽低俗的？”
小白團子沒有出現，回答白晉飛的是係統平時播報主角願望值向降的清冷成熟的聲音：“你不是說你上上個名字操蛋麽？我給你取個真操蛋的，好讓你知道你上上一個名字真的很好聽。”
很好，這樣一對比，江建設真是一個很好聽很不操蛋的名字！
比梅吃飽都要強上幾倍！
白晉飛殺係統的心都有了。
可他現在渾身難受，頭疼胃燒全身無力，真沒什麽精力跟係統去計較什麽。旁邊的婦女還在抽泣著，白晉飛想發出一點聲音來提醒對方自己醒了，喉嚨都幹的出不了半點兒聲音。
嘴巴幹的連唾液都分泌不出來。
想動動手都沒有力氣。
白晉飛隻好用力睜大眼睛看著那個疑似娘親的人物，希望目光能讓對方能發現自己醒了。
可是，他失敗了。那個女人隻知道哭。
白晉飛有些氣餒，真想不通一個人被人常時間注視會什麽會沒有感覺？難怪對方已經認定他死定了，或者覺得他的目光都是錯覺？
“這個世界是高級世界嗎？”身上實在難受，白晉飛隻好用別的事情來吸引對方的注意力。
“不是，是中級世界辣（づ￣3￣）づ╭～。”小白團子沒出現，但聲音還是那個聲音。
白晉飛看著腦海裏隨著聲音一起出現的文字，重點關注在了後邊的顏表情上。他沉默了半秒，問：“你這是換性格了？”以前可沒見過顏文字出來。
“沒啦，我是換個表達方式辣o(*￣▽￣*)o。”
白晉飛把跑偏了的話題拉了回來：“告訴我這個世界的主角的命運。”可別沒處理好像上次提前個幾年，浪費他的時間。
“可以啊，不過我覺得你現在更應該關注你的身體。”小白團子提醒白晉飛他娘親已經發現他醒了，正因為太過驚喜而發呆。
“蛋蛋，嗚，蛋蛋，你終於醒了！”操蛋娘抱住白晉飛一陣哭，又放下他連忙跑出去喊：“孩他爹，孩他爹！蛋蛋醒了，咱們的蛋蛋醒了！”
你倒是先給我喝口水啊！
白晉飛伸出了胳膊想拉人，結果卻沒有拉住，力氣太小了。
一會兒，很快一個中年男人進來了，一看細麵相，年輕時應該有些小英俊的，不過時間已經在他額頭刻上了滄桑，就是一窮苦的中年男人麵相。
操蛋他爹喝斥他娘輕聲點，讓她喂水，自己出去了，一會兒端了半碗黃米粥過來。
白晉飛被喂著喝了水，喝了粥，總算有動手指的力氣了。
他這一世的父母看著他精神一些，人也清醒了，臉上都露出了笑容來。
兩人相互說著多麽多麽擔心他的話，怕活不過來了，大夫說醒過來就沒事了，然後又摸眼淚。白晉飛的身體太虛，一吃過飯就有些困，聽了一會兒就迷糊了，他爹娘就讓他睡覺。
白晉飛還記得這個世界主角的命運，睡的不踏實，隱約聽見“狠心”“救他”“牙子”“沒辦法”“心疼”之類的字眼。
等他一覺起來，已經快到了晚上，他的那在外幹活的哥哥弟弟以及妹妹都回來了，姐姐估摸著應該是嫁人了？
白晉飛也沒問，晚上就是稀粥，鹹菜，不過白晉飛有一個大家都沒有的麥色的窩頭，香的他瘦巴巴的弟弟妹妹坐桌子上直瞄著咽口水，被爹娘一人打了一巴掌才不再偷瞄。白晉飛躺在坑上吃了那個難吃的窩頭還是沒有飽，就知道家裏已經揭不開鍋了。
揭不開鍋了。
這還是他以前從電視上學來的。
第二天，白晉飛除了腿腳有些軟，已經能下地了，但是頓頓吃不飽，他餓的沒多少力氣。就這，他還是家裏吃的最好的。
他娘再一天早上時在飯後哭著告訴他：“蛋蛋啊，咱們家為了給你治病，已經花完錢賣完糧了，四周都借了，實在是沒辦法了，下午，下午有人來帶你走，你以後就能吃飽了，啊！”
白晉飛一聽吃飯這兩個字，嘴裏都是口水，隱約明白些什麽，點了頭。他娘哭著出去了。
果然，下午來了個中年婦女，笑容滿麵的進來，打開帶的吃食，遞了塊給白晉飛。白晉飛是真餓啊！他接過來，想著也不會是有毒的，就吃了起來。中年婦女跟他父母聊了幾句後就在懷裏掏出幾張寫了字的紙和一個盒子來。
紙鋪開，盒子打開後，裏邊是紅泥。
中年婦女爽快的把紅泥遞給操父，笑著道：“話也不多說了，我已經按了手印了，該你們了。”
操母哭了起來，操父顫著手接了，印了紅泥在手指上，卻是遲遲不按。
白晉飛終於明白了，那個“牙子”是什麽意思了，人牙子，做人口買賣的中間商。
人牙子婦女笑著道：“我也知道你們舍不得，可是舍不得就隻能讓孩子餓死了，舍得了卻能活命，我給你們家八貫錢，你也知道，這比市麵上高多了，可不是看你家孩子長的乖，而是你們曾經幫過我姐姐。”
人牙子說完後，轉頭向白晉飛：“好孩子，你先來？”
看到被遞到麵前的紅泥，白晉飛怔了怔，先是掃了一眼紙上的字，很多古漢字，有些能蒙出來，有些不認得，大約知道是合同條約，也沒發現什麽不正常的。
“放心吧，這年頭剛過，過個把月知府也快到任了，聽說可是江家的人，應該會書僮跟隨，我試試看，一定給你們家孩子找個不吃人的好去處。”
人牙子笑著說，一聽這話，操父臉上露出喜悅來，連忙問是不是真的，人牙子也不打包票，隻說努力，知府看不上也沒辦法。
能有這樣的保證已經很不錯了，操父很高興，連忙按了手印，看著白晉飛，把紅泥遞給他：“蛋蛋啊，能當知府的下人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一定要聽話啊，好好活著。”
說著有了些眼淚。
白晉飛本來一點都不想做賣身的事，再窮苦都有辦法改善，他正想出了注意打算試試呢，沒想到來了兩天不到就出了這樣的狀況，他看向人牙子詢問：“真的能去知府府上做下人嗎？”
人牙子歎口氣，說實話：“你年齡有些大了，能不能被看上，要看眼緣了。”
操父也知道，富貴人家買仆人，那都會買些年齡小的，七八歲，九十歲，都可以，能教成想要的樣子，這樣的比較忠誠。一上了十二三，知事了難管教，幹正事人家也有心腹，用不上他一個賤民所出的家子。
“香蕉，以你們係統的頭腦係統的給我計算一下，這個合約我簽是好一點還是不簽好一點？”白晉飛耳裏聽著操父跟人牙子求情，心裏問著係統。
昨天他已經問過係統了，知道了這個世界的事，主角就是這個知府大人的獨生子。
古代裏，不同階層的人很少有交集，就算有，也是從屬關係。如果不簽的話，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接觸到那個知府公子。要是連人都接觸不到，又談何去影響？！
係統聲音弱弱的：“那個，現在是德安四年。”
德安三年？
德安三年不就是主角何文才父親出事的那一年嗎？沒時間了啊！
白晉飛心裏算了一下，罵了句艸，幹脆的給拇指上染了紅泥，幹脆的把指紋一一印在了四張契約之尾。
看到白晉飛按了手印，操母哭了起來。家裏太窮，連個換洗的補丁少的衣服都沒有，人牙子也說了，不用準備了，她那裏有好的，於是留下了八貫錢，在操父操母千叮萬囑後帶著白晉飛走了。
三人是坐的牛車走的，那個人牙子還帶了一個下人。
到了人牙子工作的地方，那婦女讓人給白晉飛找了套衣服，讓人帶他先去吃飯，再去洗澡。
當胃被填滿的時候，白晉飛滿足的直歎息。
他很聽話，讓吃飯就吃飯讓洗澡就洗澡讓換衣就換衣，買了他的人很滿意他，還給他叮囑了一番要注意的事項，一點都不像是白晉飛理解裏的那種做惡的人牙子。
他以前一直以為人牙子是人販子來著。這種理解其實是片麵的。
過了三天吃飽喝暖的日子後，白晉飛被連同其它十一個人一起帶到了一座府邸裏，人牙子婦女臨走前說：“能不能留下，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沒選上的，到時候會有人來接你們。”
白晉飛住的房子是北方的四合院樣式的，就在宅門旁的倒座房裏住著，六個人擠一間。不過白晉飛不懂古代房子格局，隻聽管事的說後院不能進，哪怕現在沒住女主人也不許進。
白晉飛隱約記得當官司的以前好像是住衙門的，不過他一點都不懂這些，也沒多嘴。
管事的先教他們何府的規矩，一直教到了中午才停下，白晉飛鬆了口氣，覺得有飯吃了，但是，沒有！連為什麽沒飯吃都沒有。
有人忍不住就去問了，得到了一句中午沒飯就沒下文了。
白晉飛想了一下也沒問，下午還是學規矩，讓他們背見了主人該怎麽樣，見了客人該怎麽樣，一直教到了晚上。
晚上吃飯時，管事的說：“飯管飽，但是不要吃撐，吃撐對身體不好。”說完讓大家開飯。
大家都餓的不得了，拿起饅頭狼吞虎咽。白晉飛的素質在那裏，再餓禮儀也在，沒有將湯水灑在桌子上，桌子上有跟他一樣從窮人家裏出來的，挨過餓，看東西多又是免費的就一個勁兒的吃。
白晉飛發現那個管事在打量他們，大概猜到這或許也是考驗之類的。
過了十天，十二個人裏隻留下了四個人，其他八個人都讓帶走了。白晉飛留了下來。
管事的更加嚴厲，教育幾人道：“你們四個裏，隻會留下兩個，老爺會留誰，要看你們的福分了，處事要仔細著。”
再過了兩天，何府的人來了。
剛來事兒忙，管事也沒對何父提起白晉飛這些下人的事，兩天後何府的主子才來挑，白晉飛見到了主角何文書，以及他的父親。
下人是給何文書的兒子挑的，要的是年紀小的，何父四個人裏看了一眼，每個說過話，心裏已經有了頭緒。管事在一旁解釋白晉飛留下的原因：“這個是機靈謹慎些，很懂事。”
再機靈謹慎，如果別人家不需要，那就白搭。事白晉飛一看何文才那眼神，就知道自己沒被選中，主動站了出來。他這大膽的舉動嚇了管事的一跳，心裏生氣。
這剛主聞懂事的，自做主張哪裏叫懂事兒啊！
“小的這裏有一份忠誠和一世的善意與真心，不知老爺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