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琳見爺爺傷心成這樣,心疼的安慰道:“爺爺,您也別難過,誰都有看走眼的時候,再說了,這是周湘臨摹的,意義並不見得比原畫小啊。”


    “嗬嗬,你不懂,不懂啊,”薛長青拍了拍薛琳的手,一臉蕭瑟。


    隻這一會兒功夫,薛長青好像老了好幾歲,這幅仕女遊春圖是他除了聽鬆圖外最得意的藏品,沒想到竟然是一件贗品,他一時怎麽也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周東虎臉上早已沒有了先前的盛氣淩人,和董玉川等人神色沮喪的站在一旁,你看我我看你,臉上神色複雜難名,要知道這幅畫他們可不止看了一遍,從沒有發現什麽問題,如今卻被一個毛頭小子指出了破綻,不但輸了得意之作,還被人重重的照臉上打了一耳光。這要是傳出去......


    “你幹什麽?”吳東俊突然大聲叫道,眾人一看,蘇毅正踩著椅子摘牆上文征明的那幅字。


    “拿我贏的東西啊,有問題嗎?”蘇毅一臉納悶的問道,“剛才不是說好我贏了隨便拿一幅字畫嗎,怎麽,說話不算數了?”


    眾人一聽,臉全都綠了,我草,人家都難受成這樣了你還落井下石,你要不要臉啊?你知道不知道敬老啊?上學時老師怎麽教的你?


    “讓他摘吧。”佝僂著身子的薛長青擺了擺手,示意誰也不要攔蘇毅,有氣無力的說道:“讓他摘吧,願賭服輸。”


    “小蘇子,你真摘呀?”沈淩壓著嗓子問道,她剛開始隻是以為蘇毅在開玩笑,沒想到這小子真踩著凳子上牆了,而且一出手就是文征明的字,這不是想要老爺子的命嗎?


    “幹嘛不要,你可能不知道,這幅畫值一百多萬呢,我剛進來就惦記上了。”


    “......”沈淩無言以對,這小子也太財迷了吧。


    薛長青的心在滴血,為仕女遊春圖,也為正在被蘇毅卷起來的那幅文征明的字。


    這一畫一字可以說是薛長青藏品裏除了聽鬆圖外最珍貴的兩幅作品,可如今仕女遊春圖成了贗品,而這幅字又被這小子卷跑了,今天可真是丟人又丟財啊。


    蘇毅壓根沒有理會別人鄙視的眼神,毫不客氣的從角落裏找了一個畫筒,然後把這幅字裝進畫筒裏,往肩膀上一背,笑著來到薛長青身邊:“薛老,好事做到底,請您幫我開個證明吧,證明這幅字是您自願贈給我的,不然我沒法出手啊。”


    蘇毅這麽做自有他的理由,萬一自己前腳走薛長青後腳一報警,自己解釋都解釋不清。


    不怪蘇毅謹慎,而是這樣的例子曾經實實在在的發生過。


    蘇毅的要求一提出,不出所料的又引起了一股騷動,如果不是薛長青阻止,衛斌和趙康甚至想衝上來把蘇毅肩上的畫筒給搶回去,無論什麽人在達到一定境界或地位後都會非常珍惜羽毛,出爾反爾的罪名薛長青可擔待不起,這是人品問題,即便是再舍不得,也得打掉牙往肚裏吞。


    把寫好的證明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蘇毅,薛長青苦笑著說道:“蘇大師......”


    “別,我叫蘇毅,您還是叫我的名字比較順耳。”


    “那好,蘇毅,我有一個問題想請你賜教。”


    “您想問我是怎麽知道這幅仕女遊春圖是假的?”


    “沒錯。”薛長青一臉渴望。


    “經驗!”


    望著薛長青等人黑得如同鍋底般的臉色,蘇毅暗暗給自己點了一個讚,這個逼裝的可以。


    隨後,蘇毅找來紙筆,刷刷刷寫了一行字,然後直接拍在周東虎麵前的桌子上,“這是我的地址,我希望天黑前能看到你們的承諾,否則,”蘇毅拿過沈淩的手機揚了揚,“咱們到網上說道說道去。”


    周東虎惱羞成怒,用力一拍桌子,“小子,一幅畫我們還賠得起,這次隻不過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你得意什麽。”


    扭曲的自尊心作祟,突然間要周東虎等人承認自己不如蘇毅,比殺了他們還難。


    “嗬嗬,不服是不是,”蘇毅掃視了麵色陰沉的薛長青等人一眼,笑道:“這樣吧,如果你們每人再答應給我一幅你們的作品,我再給你們找出一幅贗品來,敢不敢賭?”


    “不可能,”薛長青騰的一下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絕對不可能再有贗品!”一幅贗品已是使得薛長青顏麵盡失,如果再來一幅,這個收藏室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以為這是地攤呀全是贗品?”


    “碰巧而已,還真把自己當人物了。”


    ......


    “廢話沒用,我就問你們敢不敢賭?”蘇毅用挑釁的目光掃過麵前的薛長青等人,“敢還是不敢?”


    這一次薛長青三人學精了,沒有一個人應戰,剛才輸了三畫價值百萬的作品使得他們的心現在還在滴血,如果再輸了,那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嗬嗬,瞧那你們嚇的,逗你們玩的。”


    說罷,蘇毅不理會氣得差點噴血的周東虎等人,衝著薛琳打了個招呼,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就當蘇毅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停住腳步轉過身來,衝著薛長青說道:“對了,看在薛姐的份上,我免費提醒你一句,你那幅李唐的聽鬆圖最多還能存放三個月,如果三個月內得不到有效修複,將會是一堆爛紙。”


    薛長青聽聞如同見了鬼般,身子猛地一震,指著蘇毅驚聲尖叫道:“你......你怎麽知道聽鬆圖是李唐的?”


    他所珍藏的這幅聽鬆圖由於名章和日期部位全都模糊成一片,再加上這幅畫是李唐轉換風格前的作品,薛長青費了兩年時間查了無數資料才敢肯定這是李唐的作品,可是這小子連見都沒見著實物,就一口斷定聽鬆圖是李唐畫的,怎不令薛長青驚駭萬分,這小子還是人嗎?


    “經驗!”說罷,蘇毅不再停留,徑直朝門外走去,麻痹的,又裝了一個逼。


    ......


    “蘇毅,我......”大門口,薛琳秀眉緊蹙,望著蘇毅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小蘇子,我說你不會真打算把這幅畫帶走吧,我可告訴你,這幅畫可是薛爺爺的命根子,你這一拿走可是要了他的半條命,萬一薛爺爺有個什麽意外,你就是罪魁禍首知道不?”沈淩在一旁敲著邊鼓嚇唬蘇毅。


    “我靠,你可別嚇我,我手裏可有薛老爺子給開的證明,到哪我都不怕。”好不容易吃到嘴裏的東西哪能吐出去,這可是價值一百多萬的字畫,蘇毅壓根不吃沈淩這一套。


    “我說你也太財迷了吧?”沈淩氣得一跺腳,盯著蘇毅說道:“你想沒想過,如果這幅畫你拿走的話薛老師該有多為難,人是她帶來的,結果把薛老爺子最喜歡的東西給拿跑了,你捫心自問,你能心安嗎?”


    “我......”蘇毅臉上一幅日了狗似的表情,讓這小妖女這麽一說,怎麽弄的我理虧了似的,明明是我贏來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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