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巴掌扇得格外的響亮,猶如一個打碎的精致瓷器,那清脆的聲響在空間有些狹窄的居酒屋裏清晰可聞。


    周圍的客人頓時都停下手中的酒杯,朝著藤宮與京子投去異樣的眼光。


    饒是這一巴掌是由自己扇出的,但京子也似乎是楞了愣。


    收回白皙的手掌,稻森京子的神情顯得有點恍惚。


    剛才聽見藤宮說自己是廢人...京子腦子瞬間充血,就像是心中的某種禁忌被觸發,情不自禁的一巴掌直接扇出。


    或許...在她的潛意識裏,誰也不準說藤宮是廢人,就連藤宮他自己都不行。


    藤宮在京子的心裏,就是一個無所不能的男人,一個天才男人。


    ...


    藤宮靜靜的站在原地,神情也是有點發愣。


    周圍是異樣的目光,和眾人看熱鬧的神情。


    手裏提著燒酒的光頭壯漢正露出玩味的笑容,喝著清酒的老頭露出一口大黃牙猥瑣的笑著。


    吊燈散發著橘黃色的燈光,使得居酒屋裏襯托出一種曖昧卻又怪異的氛圍。


    藤宮在這一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滑稽的小醜。


    卑微、無顏。


    手心鬆了又緊,緊了又鬆。


    就像藤宮內心裏的那團火,閃爍不定。


    細長的眸子裏目光跳動,藤宮利索的轉身,受不了這裏的氛圍,徑直走出了居酒屋。


    ...


    “藤宮!”


    稻森京子咬了咬薄薄的紅唇,嬌嫩的手心一握,踏著高跟鞋追了出去。


    藤宮與京子的離開,得到的是整個居酒屋裏的人的哄堂大笑。


    在這裏吃酒的人們或許又有了一個可以談論的話題...


    ....


    雖然陽光遍布著大地,但寒日已經來臨,狹長的河道旁,冷風輕拂,涼意逼人。


    河麵已經在緩緩的變得堅硬透明起來,大有結冰的趨勢。


    藤宮直直的站在護欄前,淡淡的陽光將那黑色的頭發渲染上一絲金黃。


    但那不時掠過的冷風,也將藤宮的頭發時而的拂起。


    ...


    “噠噠噠。”


    一陣高跟鞋的碰地聲急促傳來。


    “藤宮...”稻森京子停下腳步,輕輕的喘著氣,胸前的豐滿也是隨即一陣起伏。


    “你不要那麽想,好不好?”京子上前拉住藤宮的瘦弱的手臂,語氣裏透露著一股哀求,白皙的臉蛋上顯得楚楚可憐。


    “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藤宮,那個天才藤宮!”


    依然拽著藤宮的手臂,稻森京子像是自言自語般的述說著。


    “別說了。”


    掙開稻森京子的手臂,藤宮側過頭,“我這幅樣子,什麽都不是!”


    說罷,沒有一絲拖泥帶水的轉身,藤宮在寒風的肆虐下,順著河邊繼續遠去。


    稻森京子咬了咬性感誘人的紅唇,想要繼續追上去,卻是隻見藤宮淩厲的一回頭。


    “別再跟來了!你很煩!”


    藤宮皺起眉頭,厲聲道。


    稻森京子楞了愣,動人的美眸裏隱約間有淚花流轉。


    “藤宮...”


    站在原地,稻森京子呆呆的看著藤宮遠去的身影。


    ....


    這一日,好不容易才被稻森找到的藤宮從此再次消失在了稻森京子的生活裏。


    ....


    稻森京子努力的想要再次找到藤宮,另一個女人也想找到藤宮。


    為此,吉井玲子找上了越龍澤。


    ....


    這是假期第二日的上午。


    天空上沒有一絲的陽光,天空陰沉的讓人感到壓抑。


    咖啡廳內。


    越龍澤端著手中的咖啡杯,似笑非笑的看著眼前的吉井玲子。


    “你說,你要找藤宮?”


    給自己的杯裏加上了一勺糖,用小巧的鐵勺慵懶的攪拌著,越龍澤腦子裏卻是使勁的回憶著那本就很陌生的劇情。


    似乎,原著裏吉井玲子和藤宮博也本身就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沒錯。”


    玲子認真的點點頭,“越龍君,我知道你一定可以幫我的!”


    臉上露出一絲俏皮的神色,玲子撒嬌似的哀求著越龍澤。


    “你是怎麽知道藤宮這個人的?”


    越龍澤沒有直接答應玲子的請求,反而是反問著玲子。


    “我自己調查出來的!”


    玲子沒有絲毫的顧忌,直接脫口而出。


    “哦。”


    越龍澤抿了口咖啡,對於玲子能夠調查出來藤宮倒也是沒有多想什麽。


    畢竟一個記者的挖掘能力是非常強悍的!


    如果一個記者不行的話,那就兩個記者!


    ...


    “不過你為什麽要調查他?”


    越龍澤好奇道,一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似是要將玲子看穿。


    “因為他可能救過我!”


    玲子不假思索的應聲道,隨即又將明閃閃的大眼睛認真的看向越龍澤,“還記得在東京水源區出現的阿奈摩斯嗎?”


    “當然記得。”越龍澤點點頭,當時出現的阿奈摩斯他豈能不記得!


    阿奈摩斯之所以會複蘇,當時完全就是因為玲子進行電視台轉播的原因!


    越龍澤對此,可是印象深刻。


    不過越龍澤此時也懶得再說這些了,畢竟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必要再去深究。


    “就是那一次,當時我遭遇了危機,是一個男人救了我!不然的話,我恐怕...”


    說到這,玲子露出了一個害怕的表情,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懼怕,麵對死亡的懼怕。


    “那個救你的人就是藤宮?”喝了口咖啡,越龍澤追問道。


    “當時我並不知道那個人就是藤宮。”玲子搖搖秀氣的腦袋,雙手捧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杯,“我是後來自己調查出來的。說實話,一開始我還以為那個救我的男人是越龍君你呢!”


    “呃...”越龍澤聳了聳肩,然後又搖搖頭表示否定。


    “當時我還在打怪獸呢...”越龍澤心說道。


    沒有察覺到越龍澤的異色,玲子捧著手裏的咖啡杯,似是在攫取著咖啡杯裏的溫熱,繼續道:“畢竟你和藤宮一樣,身上都有著一種淡淡的神秘感繚繞。”


    “好吧。”


    越龍澤也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但他還是陷入了一種糾結中。


    畢竟現在的藤宮才受了打擊,或許正是需要一個人清淨的時候。


    但也或許正是需要人去鼓勵的時候...


    “嗯...到底該怎麽做呢?”


    左手肘撐在光滑的玻璃桌麵上,手心托著下巴,修長的右手食指富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麵,傳出一陣陣令人心急的清脆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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