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侃聞得王氏的話,很是不爽快,當即便變了臉色。


    那些在暗處的絕頂宗師,不喜他做出那般淫、邪之事,卻也不會讓這榮國公府裏的罪人們蹬鼻子上臉,還像以前那般驕橫跋扈。


    “哼!”


    徐侃冷哼一聲。


    那如鷹隼一般的眼神一蹬,便把那群如鵪鶉一般的老弱婦孺,嚇得哇哇直叫。


    那曾經不可一世的混世魔王——甄璞,如今即使在他母親的撫慰下,也猶自雙腿打顫,再不敢目中無人。


    唯有王氏,鎮定自若,一點也不為徐侃的淫威所懾。


    “徐將軍,你這又是何必!”


    王氏是這個府裏的女主人,縱使淪為了階下囚,也依然麵不改色。


    麵對著狠辣的徐侃,她表現得不卑不亢。


    “徐將軍,都說兔死狐悲,物傷其類,我們榮國公府今日如此,是天命如此也好,是罪有應得也罷,沒什麽好說的,成王敗寇,天底下多得是這樣的事情!”


    王氏抹開甄璞顫抖的手掌,冷聲對徐侃道:“但妾身隻是想告訴徐將軍,你那將軍府,將來某一日,未必不是我榮國公府今日這般下場,妾身信佛信因果,天道好輪回,徐將軍你抄了那麽多次的家,也做下不少孽,如今,還是莫再作惡得好!”


    王氏知道抄家是怎麽回事。


    大廳內,有她的女兒,有她丈夫的侍妾,還有其他各房的女眷。


    她們,是榮國公府如今唯一活下來的人,這些女眷,也是榮國公府的臉麵。


    王氏不想讓那曾經烈火烹油的榮國公府遭人隨意辱沒,讓人看盡笑話。


    所以,她一個女人家,站了出來,正告那徐侃,不要像在其他地方一樣亂來。


    她榮國公府,就算被抄家,這府中的女眷,也絕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將軍,可以染指的。


    “哧——”


    徐侃不怒反笑,眼神中全是譏諷。


    “夫人,您已是將死之人,又是我砧板上的一塊魚肉,還說這些話幹什麽?不覺得難看嗎?”


    若不是那兩位暗處的絕頂宗師給了他警告,他徐侃,第一個要上手的,便是這個容顏不再的婦人。


    沒了美貌不要緊,身份尊貴就行。


    他早就想嚐嚐榮國公夫人的滋味。


    但這想法剛生出來,便又受到了暗處那絕頂宗師的警告。


    這次的警告更嚴厲些,一枚石子飛進了廳內,恰好砸在徐侃的腳邊,把他驚了一個好歹。


    王氏看著那砸在徐侃腳邊的石子,感應到了絕頂宗師的氣息,明白他們有著底線,會護住榮國公府的臉麵。


    於是,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


    既沒了比死還可怕的東西,便沒有什麽好畏懼的了。


    王氏冷眼瞧了徐侃一眼,道:“徐將軍,你既說妾身是你砧板上的一塊魚肉,又說妾身是將死之人,既是如此,那妾身又何必在乎難看不難看?”


    “而且,妾身不過是想問徐將軍幾句話而已,又哪裏來的難看?就算妾身如今是罪人,也總有個說話的權利吧。”


    徐侃被王氏這麽冷眼瞧著,閉口不言,橫眉按劍。


    隻要他劍鋒微動,下一刻,長劍便會出鞘,砍落她那顆貴人頭。


    懷了龍種的賢德妃都死了,她又囂張個什麽勁!


    但是,徐侃終究沒有那般做,他怕又招來一顆石子。


    那些絕頂宗師的脾氣他太了解了,他若再招來一顆石子,那石子便不是砸向他的腳邊,而是砸向他的頭顱。


    徐侃不敢輕舉妄動。


    他按劍不動,略有深意地望了屋外一眼,算是和暗處的絕頂宗師打了招呼,然後,給了王氏說話的權利。


    他道:“夫人有什麽話,問便是,徐某能答的,都會回答,不能答的,一字也不會說出口。”


    王氏聞言,那原本冷峻的目光,終於和緩下來。


    他終究是罪人,縱使那暗處的絕頂宗師念幾分舊情,她也不敢再得寸進尺。


    “妾身,隻是想問徐將軍,我這榮國公府,最後能活下去的,是哪一個?”


    身為榮國公府裏的女主人,王氏很明白,他榮國公府甄家,就算被那小皇帝抄了家,也還是有人能活下去。


    因為,沒有一個凡人,膽敢滅一個仙庭仙人後代的滿門,那是大忌。


    小皇帝不想帝位不保,就得留他家一個活口。


    “是誰?”


    王氏說著,看了一眼她身後的眾人。


    榮國公府裏,隻剩一群老弱婦孺了。


    她那兒子甄璞,站在她的手邊。


    甄璞的那幾房侍妾,還在的,不過兩三個,其他的侍妾,怕是都在剛才的混亂廝殺中,遭亂矢身亡了。


    她的身後,還有她丈夫的幾房侍妾,那些女子,有的徐娘半老,有的正當年華,有替甄家生下庶子的,也有一些正身懷六甲。


    他們,在王氏問了這個問題後,都眼巴巴地望著徐侃。


    螻蟻尚且偷生,他們祈禱著那唯一一個能活著從榮國公府走出去的人,會是他們自己。


    徐侃瞧著眼前眾人那一副副搖尾乞憐的模樣,很想放聲大笑。


    笑那些曾經不把他當人看的貴人們,如今活得像條狗。


    但他終究沒有那般做。


    他怕那顆屋外飛來的石子,也因為,這榮國公府裏,誰能真正活著走出去,並不是他這個將軍說了算,而是那個遠在皇宮中,冷眼看著他的天下的小皇帝,才能決定此事。


    這麽一想,徐侃便一下子意興闌珊。


    他不再去看那可憐的眾人,而是望向了王氏,說道:“陛下說,隻留甄璞一命,趕他出府,任其自生自滅。”


    “至於其餘人,包括夫人你,當場誅殺,一個不留。”


    徐侃說著,目光一轉,又望向了王氏手邊的甄璞。


    甄璞被他這麽一望,嚇得縮了縮脖子。


    這榮國公府裏,多的是聰明絕頂之人,也多得是天賦卓越之人,更多的是品性純良之人。


    積德行善的不少,好善樂施的一大把,不與人爭、不與人鬥的,也一大堆。


    可這又能怎樣,覆巢之下無完卵,他們都得死。


    能活下去的,隻有那個無惡不作、喪盡天良的混世魔王——甄璞。


    好人是不能長命的,壞人才能活千年。


    所以說,這世上有什麽因果報應,有什麽“天道好輪回”,都是騙人的笑話罷了!


    若是沒實力,命運那狗娘養的東西,隻會把你也當成狗娘養的。


    “哧——”


    徐侃望著甄璞那張沒出息的臉龐,又是一聲冷笑。


    “沒出息!難怪能活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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