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風穀在鳳鳴城外的鳳鳴山深處。


    鳳鳴山綿亙數十裏,不算大也不算小,山腳下有著村舍,山民以打獵與種田為生,日子比起鳳鳴城中的百姓,自然多有不如,但也還算過得去。


    好山好水,常有公子儒生來此踏青遊玩,是處風景秀麗的所在。


    但這鳳鳴山雖景色秀麗,山水宜人,卻也有不好的地方。


    那不好的地方,便是常年有瘴氣彌漫的妖風穀。


    這處常出人命的地方,讓鳳鳴山的名聲都壞了,無形中讓不少膽小的人望而卻步,要不然,以鳳鳴山數一數二的景色山水,少說一年也要來個成千上萬人。


    有了那成千上萬人,有他們出手大方的打賞,山下村民的日子,會比現在好過上不少,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隻能勉勉強強過下去。


    崎嶇的山路間,有著三道身影。


    那是林修然與洛馨兒、花解語兩女,他們在山下的小村莊問過村民妖風穀的所在後,一番休整,便又馬不停蹄地往鳳鳴山深處的妖風穀趕去。


    山路崎嶇難行,對對於他們三人來說,卻是如履平地。


    如今的洛馨兒和花解語,已經是先天高手,她們修煉的,又是落英劍法這等身法高強的功夫,就是飛上枝頭斬梅取露都不成問題,更不用說是這隻能算崎嶇的山路了。


    “嘻嘻!”


    洛馨兒歡笑一聲,已經運起了身法,如一隻展開雙翅的鳥兒一般,在崎嶇的山路上飛躍起來。


    她那俏麗的身影時而站在路兩旁凸出的石頭上,時而顫巍巍地站立在一株路邊的野桃樹上,開心至極,像個孩子一般。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如今是四月天氣,暮春時節,山外的桃花多已凋零,但因山中氣候低於山外許多,這山裏的桃花,才剛剛盛開。


    此刻,粉嫩嫩的桃花,正開得燦爛。


    山中霧氣重,露水猶自未消,粘在朵朵桃花上,正是人間好顏色。


    洛馨兒又運起了她的落英劍法,劍光一閃,便有七朵桃花遭了她的毒手,一一沾在她的劍身之上。


    她從枝上躍將下來,跳到林修然的麵前,麵對著他,將那劍身之上的七朵桃花一一倒入他的手中,一臉的驕傲與自豪,在向林修然邀著功。


    “相公,我厲害吧!”


    “厲害厲害,真厲害!”


    林修然對她這種殘害花草的行為極為不滿,因此回答得極為敷衍,惹得一旁的花解語咯咯地笑。


    “哼,不想誇便不要誇,你這話真敷衍,以後你若做了什麽得意事,我也這般對你,看看你滋味好受不好受。”


    洛馨兒氣呼呼地將林修然手中的桃花奪過來,拿過她自己的一個小包,將那幾朵新鮮的桃花裝好,等春過了,自己曬幹沏茶喝。


    林修然卻不理會她的小性子,隻是道:“別玩鬧了,還是留些精力,等到了妖風穀,說不定迎麵便是一隻小妖,到時候,有的是你表現的機會,現在,就把力氣省省吧,別到時候就扯我袖子說自己累了,隻會躲在我後邊。”


    “哼,相公就會小瞧人,你到時且看著好了!”


    洛馨兒這副皺著眉頭不服輸的模樣,又惹得一旁的花解語笑聲連連。


    林修然卻是一擊手刀敲在花解語的頭上,讓她也安分些。


    他望著晴朗的天空,道:“山裏氣候多變,快下雨了,你們若不走快兩步,尋到一處避雨的地方,隻怕過不了一會兒,就會被淋成落湯雞了,當時候可別跟我哭說自己的妝花了。”


    妝花了,那可不成。


    林修然的這句話比他的手刀管用不少,洛馨兒和花解語急忙忙地便不再嬉鬧,一個勁地埋頭趕路,順便仔細找著哪處地方可以避雨。


    林修然的耳邊,一下子便清淨下來,省心了不少。


    ……


    很快,在一處山崖旁,他們發現了一處可以避雨的所在。


    那是一塊巨大石頭,上邊凸出,下邊空空如也,形成了一個天然的屏蓋,正好能讓人進去其中躲避風雨。


    林修然與洛馨兒、花解語幾乎是前腳剛進這天然的“石室”中,後腳外邊便下起瓢潑大雨。


    “嘩嘩嘩——”


    山裏的雨不僅下得急,也很大。


    那原本靜謐的山林一下子陷入了嘩啦啦的雨聲中。


    雨水淅瀝瀝地打在樹木上,碎成一片白蒙蒙的雨霧,像潑墨山水中的留白,把那樹木都隱藏了起來,看不真切。


    “啊,還好還好!”


    洛馨兒站在石崖下,麵對著崖外來勢凶猛的雨水,不由感慨道。


    “相公猜得真準,這雨果然說來就來了!”


    花解語同樣站在石崖下,望著那崖外嘩啦啦的雨水。


    她比洛馨兒調皮些,伸出了手去,將那些從石崖下滴落下來的雨水都捧在手心,眼睛直勾勾地望著,像是看著一汪湖泊。


    林修然看著她的小女兒態,卻道:“這可不是猜的,這是我算出來的。”


    “真的?”


    “真的,還有兩刻鍾,這雨便會停。”林修然笑著說道。


    他說的,自然是真話。


    一旁的洛馨兒聽著林修然與花解語的對話,卻是想起了方才林修然不理會她的事情來,“惡狠狠”地說道:“相公就會吹牛,你若真能算到今日會下雨,什麽時候下雨,什麽時候停,那便該在我們出發的時候,吩咐我們帶上一把油紙傘,而不是想現在這樣,隻能眼巴巴地在這裏躲雨。”


    洛馨兒很是不客氣地拆著林修然的台。


    “你這話倒是挺在理,我們是該帶上幾把傘的,可惜走得太急,忘了這事!”


    林修然哈哈笑道,一點也沒有被洛馨兒拆台成功的尷尬。


    因為,這場山中急魚,確實會在兩刻鍾後停息,到時候洛馨兒自然會知道自己有沒有騙她。


    洛馨兒見林修然完全不理會自己的拆台,頓時有些泄氣。


    不過她也不因此心情低落,很快,便學著花解語,也把手伸出那崖外,去接那些從石崖青苔下滴落的雨水。


    無根之水,清澈而明亮,還涼絲絲的,很是好玩。


    洛馨兒將那雨水捧在手心望著,便也像看著一汪湖水。


    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似乎那手心中的雨水,也是一個世界。


    她們各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中,絲毫沒注意不遠處,急匆匆地跑來了一個人。


    那人,渾身濕漉漉的,沒有撐傘,也沒有穿著雨衣,大概也是來躲雨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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