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凡三人正沉迷於參悟陣圖之時,然而時間如逝水,無聲無息的已然到了第二天清晨。


    外麵的天色漸漸變白,洞內屈凡三個人全然不知。


    張立從地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精神顯得很是疲憊,而相比之下,屈凡、老裏長卻是神采奕奕。


    “修行果然好處處多多,師傅跟老裏長一夜沒睡的參悟陣圖,到現在都精神著!”張立打了一哈欠,心中暗歎道。


    這時,聽到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響,張立摸著自己的肚子,感覺非常的饑餓,但是看見屈凡、老裏長仍然全神貫注的望著石壁上陣圖,又不好意思去打擾他們,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也隻好先忍著。


    “師傅跟老裏長都不餓嗎?”張立站起又坐下,來來回回,等了一個多時辰,見屈凡、老裏長全然沒有停下的意思,心中嘀咕著,他感覺自己的肚子已經是饑餓難耐。


    張立從未修行過,自然不知道修行者吸納的天地靈氣是可以為機體提供所需要的能量,隻要體內有靈氣貯存,則不需要吃五穀,或者其他的食物來攝取能量。


    所以,屈凡與老裏長不會像張立一樣,會有饑餓的感覺。


    “咕嚕嚕”一連串的聲音在洞內響起,與屈凡、老裏長的專注無聲,違和之感不言而喻


    此時,張立覺得自己的饑耐程度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再這樣下去,非餓暈不可,再也忍不住,道:“師傅,老裏長,先出去吃點東西吧!”


    張立說完,顯露出一副乞求的表情,表情很是誇張。


    屈凡、老裏長聞聲,各自都停了下來。待見了張立的表情,都有點忍俊不禁。


    老裏長好笑道:“一時癡迷於陣圖參悟,倒是忘了你未曾修行過,方才聽到你的肚子咕嚕作響,怕是時間過去了很久。”


    張立埋怨道:“誰說不是呢,如果我叫你們,你們還不停下來,我可就一個人先出吃東西了。”


    張立的這般作態,引得老裏長,屈凡同時嗬嗬的笑了。


    就在剛才張立的肚子第一次作響時,老裏長心中已經注意到,但礙於正在參悟的陣圖實在是太過吸引人,所以便沒有立即理會。


    老裏長正參悟的陣圖是九宮八卦陣,有了屈凡對陣圖下方文字的講述,再依照陣圖上刻線變換的引導,老裏長感覺參悟起來得心應手,直到此時,已經略有小成。由此又聯想到自己院中太極兩儀八卦陣法,心中推測這太極兩儀八卦陣法應當是先輩們根據這九宮八卦陣法推演出來,不過這兩者一一對比之下,老裏長覺得這太極兩儀八卦陣就顯得相形見絀。


    一個精深奧秘,運轉起來流暢無比,暗合天道之理,一個猶如剛成形的大致框架,諸多細節之處,東拚西湊,強行糅合在一起,運轉陣法時就會出現不順的情況,這樣一來就不得不借助外力起陣。


    老裏長相信,在參悟過這九宮八卦陣圖之後,自己將院中的太極兩儀八卦陣細細改良一番,到時候啟動陣法就不需要借助先輩傳下來的法杖來祭出陣法,也不需要六十四人,分成八人一組各自盤坐陣法的八個方位,獨自一人就可以運轉陣法。


    因參得這陣法之道,老裏長心中那沉寂多年的修行之心,在這一刻就像火山一樣,猛烈的爆發了出來,他堅定的相信陣法之道,一定可以讓他在這修行之路上另有一番成就。可謂大道三千,擇一而從之,每一條道修煉到極致,終歸會殊途同歸。


    老驥伏櫪,誌在千裏,這就是老裏長的信念。


    屈凡也是如此,他在聽到張立肚子的咕嚕聲時,正在心中推演天罡北鬥陣。


    當時他心想,發動此陣,需要七人,按照北鬥七星的位置站位,首尾呼應,將七個人的力量傳遞到一個人的身上,爆發出最強的攻擊力,迎擊敵人。那麽是否可以反其道而行之,以一人之力依照北鬥七星的陣列,遊走於天樞、天璿、天璣、天權、玉衡、開陽、瑤光陣位,形成一套陣道步法,發揮出七個人的力量。


    屈凡在參照天罡北鬥陣的陣法之理,再加上對此陣參悟的心得,覺得自己的想法在理論上是可行的,所以聽見張立的肚子發出咕嚕聲時也沒有去理會,而是在心中推演自己的想法。推演了一個多小時,心中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不過再繼續下去就沒有了進展,再加上張立的叫喚,就停了下來。


    然而,這靈月洞中石壁上十副陣圖,屈凡他卻是牢牢記在了腦中,以便於今後隨時隨地的繼續領悟至精通,使出來到得心應手的地步。.


    靈月洞內,屈凡、老裏長、張立所站之處,雖然沒有燭光之類的照明之物,但卻明亮如白晝,那是由於洞頂上五顆璀璨的珠子發出的光芒。它們分別鑲嵌在四個頂部的四個角落和中心位置。


    五顆珠子光芒如斯,熠熠生輝,照耀著屈凡三個人的身影。


    由於張立確實餓的不行了,三個人停下來隻休息一會,就朝著洞外走去。


    三個人出了靈月洞,才發覺已經是第二日的辰時。


    “這時間過的可真快,不經意間,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張立哈欠連天的感慨道。


    屈凡、老裏長有同感。


    “如果一個人專心致誌,心無旁騖的去做一件事,是感覺不到外物的存在,就好比這時光流逝了,你也毫無察覺。”屈凡感悟的說道。


    老裏長、張立點頭,道:“有道理!”


    沿著來時的路,穿過桑林,越過草叢,屈凡三人很快回到了村中。


    這靈月洞離村子也不過五裏之地,由於三個人走的比較急,回到村中時比來時快了一倍,隻花了不到一刻鍾的功夫。


    終於,屈凡三人到了老裏長的院子中。


    老裏長道:“屈小兄弟,你與張立先在樹下麵的石凳上稍作休息,我去為你們準備些吃的。”


    張立聽到“吃的”二字,變得興奮異常,還很是誇張的咽了咽口水,連忙說道:“好……”


    張立這一舉動,引得老裏長一陣笑罵,屈凡則在心中想到了“吃貨”兩個字。


    屈凡、張立在樹下石凳上坐了一會,就見老裏長從屋裏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一盤東西朝這邊過來。


    屈凡望過去,看著盤中之物,閃耀著光澤,心中很是好奇。


    待老裏長將盤子放在石桌上,屈凡才看清楚這盤中盛著的像是地球上玉米,外形上兩者非常相似。


    老裏長道:“屈小兄弟,嚐嚐味道如何。”


    張立早已迫不及待的一手拿一個,狼吞虎咽的啃了起來,啃的時候還不忘說道:“師傅,這可是老裏長的寶貝,平時都舍不得吃,今天也就占了您的光,才吃上了這麽一回。”


    屈凡拿從盤中拿起了一個,好奇的問道:“老裏長,這是什東西?聽張立這樣說來,似乎很是精貴。”


    “這是千星果,十年開一次花,十年結一次果。”老裏長也拿起了一個,往口中咬了一口,很是享受般的閉上眼睛。


    “如此說來,這可珍貴的不得了,就像天材地寶。”屈凡嘖舌道。


    “珍貴是珍貴,不過跟傳說中的天材地寶相比,那就差的太遠了!”老裏長睜開雙眼對屈凡道:“傳說中的天材地寶,有的千年開花,千年結果,有的萬年開花,萬年結果,聽說吃了能讓人起死回生,得道成仙。”


    屈凡聽說過神話中的張果老就是因為偷吃了一株萬年何首烏才因此得道成仙,要是這北極星域上真有這種東西,真希望自己也能碰上,好東西誰不想要?


    “像這種天材地寶可遇不可求,機緣深的說不定下一刻就遇上,機緣不巧的過上一千年一萬年也遇不上。”


    屈凡心中很是讚同老裏長的說法,順便咬了一口千星果,頓時,感覺這果實入口即化,味美香甜,果汁沁人心肺,瞬間讓人感覺精神一振,也難怪剛才老裏長會露出那樣一副享受的表情。


    很快,屈凡就將一個千星果吃完,接著又拿起了一個。


    “這千星果雖然不能使人起死回生,得道成仙,卻能夠延年益壽,去除百病!”老裏長看著屈凡的舉動滿意的說道,“你們接著吃,我先去修書一封,下午你們就拿著我的書信前往青水縣。”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就到了下午。


    老裏長將一封書信交到屈凡手中,交代道:“血祭的事,刻不容緩!屈小兄弟,你跟張立盡快趕到青水縣將信件交給縣主楊秉,”


    “老裏長放心,我與張立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趕到青水縣!”屈凡將信件放入上衣的口袋中,語氣很肯定的說道。


    屈凡、張立與老裏長道了別,張立在前麵帶路,二人兩步並作一步,便快速朝村外而去。


    趕了兩日有餘,這一日正好是天剛要黑,黃昏的時候。屈凡,張立兩個人在一個山坡下麵停下腳步,準備休息。


    “師傅,你教我的《太陰真經》經脈鍛煉運行之法好神奇,我就煉了一個晚上,感覺整個人全身輕飄飄的,有使不完的精力,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到現在都沒覺得累!”張立盤坐在地上對屈凡說道,“而且,昨天晚上煉了這《太陰真經》經脈鍛煉運行之法後,身上排出了好些許汙垢,全身沾乎乎,感覺怪不舒服的。”


    “你說的這些很正常,這篇功法效果就是引天地靈氣洗精伐髓,淬煉經脈。”屈凡跟著盤坐在地上,回答道,然後正準備在腦海中繼續推演反其道而行的天罡北鬥陣法。


    “不過……我應該……”張立猶豫片刻,心中不是很肯定自己的想法,就向屈凡求證道:“師傅,是不是十二經脈能夠運行一大周天,奇經八脈運行一小周天,就表示已經練成了這篇功法?”


    “恩”屈凡隨意的答道,剛想在腦中推演陣法。忽然間,張立這話問的有點不對勁。須臾間,才回味過來,問道:“難道你已經能完成運行大周天,小周天?”


    “恩,是的師傅。”張立欣喜無比的說道。


    屈凡驚訝之極,心中歎道,“天才啊!”隨即想道:“張立他莫非是無垢體質?”


    “不對,無垢體質是不會有汙垢從體內排出的,不過按他的修煉速度,跟無垢體質相差不遠了,絕對也是罕見的體質!”


    屈凡站起來,從背後取下無鋒巨劍,遞向張立道:“運轉功法,試試看能不能拿動此劍。”


    張立聞言,站起身來,暗運《太陰真經》,伸手去接過無鋒巨劍,待屈凡一鬆手,巨劍瞬時落地。


    張立苦笑道:“太重了!”同時搓了搓麻木的雙手。


    屈凡搖頭道:“你的經脈現在韌度,寬闊度還不夠,容納的靈氣也少的很,所以還得繼續反複修煉這《太陰真經》筋脈鍛煉運行之法,直到什麽時候拿得起我這把巨劍,再去修行羊皮古卷上記載的功法,千萬別在這之前修行!”


    “恩!”張立點頭,“我一定聽從師傅所說的!”


    屈凡滿意道:“恩,那就繼續修煉吧。”


    二人便各自盤膝而坐,沉浸在自己的修行中。


    就這樣,約莫過了兩個時辰,星光璀璨,將這片大地照耀得宛如白晝。


    這時,隻見屈凡的左耳聳動一下,眉頭微皺,他隱約間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兵器打鬥的聲音。他睜開雙眼,停止了陣法的推演,喚起張立,一手提著張立,一舉越到山坡上麵。


    山坡上麵,碎石嶙峋,道路崎嶇,難以行走。


    張立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屈凡:“先別問,跟著我!”


    在這崎嶇的道路上大約走了五六裏,兵器交加之聲越來越近,可以清楚的聽到。


    張立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又走了兩裏之地,屈凡、張立二人,借助星光可以看到前方約一裏的地方有人影在閃動,並且伴隨著激烈的兵器碰撞身。


    為了不被發現,屈凡對張立道:“我們小心過去,看看情況。”


    張立點頭應道:“恩”


    二人小心翼翼,來到一顆可以掩護住兩人身體的石頭後麵。


    這石頭距前方已經不五十米的距離,偷望過去,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方的人影。


    隻見一群黑衣蒙麵人正圍攻五個女子。


    黑衣蒙麵人約有十二三人,五個女子,其中一個女子身穿一襲白色絲裙,潔白如月,身姿高挑婀娜,一縷如墨般的長發披在身後,隨著她的每次閃轉騰挪,在空中迎風飛舞。


    其餘四位女子穿的是一身火紅般的絲裙,看上去非常嬌豔嫵媚。


    這五個女子在一群黑衣蒙麵人的圍攻之下,已經顯得左支右拙,抵擋著一群黑衣蒙麵人的攻擊,很是吃力。


    不到一會兒,這群黑衣蒙麵人的攻擊越發變得犀利起來。瞬息之間,四個穿紅色絲裙的女子紛紛受傷倒地。


    四道血花從這四個女子身上飛濺出來,猶如嬌豔的紅玫瑰。


    穿白色絲裙的女子為了不讓同伴再次遭到這群黑衣蒙麵人的攻擊,竭盡全力的舞動手中的七尺青鋒,劍花在她和其他四個女子的周圍旋轉飛舞,防禦的密不透風,一時間這群黑衣蒙麵人無法攻破。


    不過在屈凡看來,這群黑衣蒙麵人攻破白色絲裙女子的防禦是遲早的事情。


    這白色絲裙女子每一次的揮劍抵擋攻擊,都是驚險之極,屈凡看了,暗自為她捏了一把冷汗。


    果不其然,在其中的一個黑衣蒙麵人偷襲之下,她的左肩被黑衣蒙麵人的武器劃開了一道偌大的口子。頓時,鮮血汩汩而流,染紅了她半邊肩膀,她也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不過好在她及時反應,迅速穩住了身形。


    四個受傷在地紅色絲裙女子,同時驚呼出聲,想要站起來相助,可能是傷勢過重的原因,始終沒能站起來。


    而另外一個身形約兩米,手持一柄修羅短刀的黑衣蒙麵人,抓住這個機會,一記猛烈的斜砍,帶著淩厲的烏光朝著白色絲裙女子而去。


    白色絲裙女子剛穩著身形,就見刀光瞬間而至,猝不及防之下,禦劍去抵擋,可惜已經晚了。


    黑衣蒙麵人的修羅短刀如期而至的砍在她的肩骨之上,入肉有三分。緊接著黑衣蒙麵人又是一掌打在她的胸口。


    “砰”


    一道清脆的響聲傳出,就見白色絲裙女子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十幾米之遠的地上。


    一股鮮血自她的口中噴射而出,鮮血灑落在她的白色氣裙上,像是一朵盛開的玫瑰,殷紅無比。隻聽她痛苦的輕聲“嗯”了一聲。


    那手持修羅短刀的黑衣蒙麵人,走近她的身邊,哼聲嘿嘿笑道:“好好狐族聖女不在狐族聖地呆著,跑來壞我們的事,究竟是你的不幸,還是我們很幸運!”


    白色絲裙女子哼了一聲。


    其餘黑衣蒙麵人紛紛圍了上來,其中一身形最矮,一米五左右的黑衣蒙麵人奸笑道:“南老大,抓了這狐族聖女獻給老祖,可是大功一件,說定老祖一高興就會賞你一件上品靈器。到時候你手中這柄修羅短刀就要退休了哦!”


    南老大得意的點頭道:“你們的功勞也少不了,我會如實向老祖匯報。”


    一幹黑衣蒙麵人聽了個個欣喜無比,紛紛恭維道:“那就有勞南老大了……”


    南老大對這群黑衣蒙麵人的恭維很是受用。良久,才出聲阻止:“好了,先將這狐族聖女與其餘四個狐女綁了,帶回去才是當務之急。”


    眾幹黑衣蒙麵人連忙稱:“是……”


    其中那個一米五的黑衣蒙麵人表現的最積極,首當其衝的要去綁狐族的聖女。


    這人名叫周全,好色,玷汙過無數良家女子,有個“**”的外號,初見這狐族聖女時,覺得驚為天人,美豔不可方物。說實說,在他的這一生當中從來沒有見過這麽美麗的女子,一時心癢難耐,想借捆綁的機會,輕薄一下這狐族的聖女。


    他在狐族聖女的身邊蹲了下,嘖嘖的咽了咽口水,伸手就要觸摸到狐族聖女潔白如凝脂般的肌膚,他感覺他的心跳突然加速,不由自己的讚歎道:“真美!”


    話未落音,隻聽狐族聖女一聲嬌喝,一道絢爛的白光衝天而起,照耀四方。


    周全瞬間被白光淹沒,化為了虛無。接著,這道白光有針對性衝向其餘黑衣蒙麵人。


    這些黑衣蒙麵人也是瞬間被白光淹沒,化為虛無,唯有叫南老大的黑衣蒙麵人在這道白光衝向他的時候,他當機立斷祭出了一張符籙。


    霎時間,符籙金光大放,與白光僵持,不相上下。


    過了許久,金光與白光同時消散。被南老大祭出的符籙化為了粉末。


    南老大肉痛的帶著臉部肌肉抽動了幾下。


    “仿聖符籙就這麽沒了,心疼死我了!”南老大痛心無比的自語道,旋即,露出一副狠厲之色,“賤人!看我玩不死你!”


    說著,南老大快步走到狐族聖女的身前,就去撕扯她的白色絲裙。


    狐族聖女此時此刻已經無力抵抗,自解開封印,釋放出狐族聖主留在她體內的聖力顯化出那道絢爛的白光時,已經耗盡了她最後一絲修為,兩行美人淚,自蒼白得兩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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