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隻馬匹,是從進化基地兌換的騎寵:烏騅——純黑色毛皮如緞的駿馬,相傳西楚霸王項羽,騎的就是烏騅。


    當然,與坐騎山羊相比,差太多了。


    坐在馬車之內,林夕的目光,忍不住在三名唯一性傭兵的臉上徘徊。


    九叔、範海辛、安培晴明。


    在歐美日一些動漫遊戲電影的背景故事中,範海辛是大天使“加百列”的化身,安培晴明相傳是白狐與人類的後代,屬於半妖——當然,來自電影的兩人,實力不會太強。


    就像x戰警電影,異能者的實力,大幅弱化了一樣。


    至於一眉道長九叔,才是真正的強者,實戰派!砍過的僵屍,打過的boss,不計其數。


    察覺到了少年的目光,安培晴明抬起扇子,掩嘴嫣然一笑。


    林夕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值得一提的是,無論是帥老頭範海辛,還是狐狸眼的安培晴明,與眾人都不存在語言障礙,中文說的極溜。和當初的不知火舞相同,顯然被程序,自動灌輸了中文。


    “小施主,能不能把廬州發生的事,詳細說一下?”定慧大師道。


    林夕將亡靈大軍攻城,寡婦製造者等boss被殺,卡爾薩斯在天空顯出眼睛,錘石出現,隊伍準備逃離,遭遇暗影島,禁咒安魂曲毀滅城市,這一切的經過,說了一通,聽的眾人連連歎息。


    “赤鬼王毀滅江城,死歌毀滅廬州城,降臨的boss肯定有比這兩個,更厲害的存在,人類如何在這樣的末世,活下去?”中年女士馬春花很是黯然。


    “不是所有半神與神級boss,都掌握禁咒的,也不是所有boss,都像赤鬼王那樣可以用屍毒,擴散傳染眾人的。”


    許多多是一名樂天派。


    其實,林夕說的話,隱瞞了不少,特別是打爆卡爾薩斯與暗影島——當然,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就是。


    他對陌生人,還是很警惕的。


    不過開發的腦域,**的精神力沒從任何人身上,察覺到惡意,加上九叔,範海辛,安培晴明,都屬於正派人物——守序善良,而不是中立陣營的正派,這些人嫉惡如仇。


    所以,也不用擔心八人會對他不利,否則這三名傭兵,就會出手阻攔,甚至離開主人回歸進化基地。


    現在到了中午,是吃飯的時間,馬車停在路上沒有開動,眾人拿出了食物。


    都是一些包裝袋食品。


    自來熟的許多多,拋來了一大袋綠豆糕,林夕點點頭,表示謝意,隨後撕開包裝,將糕點一塊一塊的放入口中。


    定慧老和尚,從袖子——沒錯,不是物品空間,而是袖子內,取出了一隻幹硬的饅頭,在手中掰成小塊,就著純淨水吃下去,偶爾有一些饅頭渣,落在胡子上,也小心的取下送進嘴巴。


    簡直、簡單兄弟,涎著臉,給九叔送上一瓶五糧液,一袋椒鹽花生。這個茅山道士也不客氣,接過酒和食物,招呼範海辛,兩人喝著酒,捏著花生米吃了起來。


    “你們喊九叔……師父?”


    聽到兄弟兩對一眉道長的稱呼,林夕微微一愣。


    “是啊,九叔現在,是我們的師父,還教了我們茅山道法……我學習了驅鬼術,哥哥學習了降魔術。”這兄弟的性格,可以看出比較活潑和健談。


    茅山道法,主要就包含兩類:一,驅鬼,驅使鬼物,比如控製僵屍,鬼怪;第二,降魔,斬殺惡鬼僵屍,比如符籙、陣法。


    “你們兩個家夥,修行十多天,一個隻能趕屍,一個也就是在符法上,有一點天賦,陣法一點不懂,愚不可及,還好意思說出來賣弄。”九叔搖搖頭,不過看神色,這句話顯然不是真心。


    做為進化者的兩人,十多天,就茅山道法入門了,怎麽可以說愚笨?九叔隻是怕兩人驕傲自滿。


    林夕陷入了深思之中,先前的他,似乎忽視了一件事。


    傭兵們,擁有的不僅是戰鬥力,還有各種各樣的知識與修行經驗!甚至……還有智慧,比如三國係列的臥龍、鳳雛、水鏡等謀士!


    “九叔範海辛安培晴明,屬於各個流派的傑出人物,定慧大師成為進化者之前,是佛門僧人,這些人,會不會對夢中神秘黑影給我的問題:我是誰,有什麽看法和啟發?”


    想到這裏,林夕問出這個疑惑。


    “我是誰?”


    李琦、許多多等人,都是莫名其妙:“這有什麽好想的?”


    “這應該是一個哲學問題。”20多歲的小夫妻柳隨風、江心雨,互相對視了一眼。


    林夕也沒希望,進化者們說出什麽答案。


    除了他,恐怕也不會有人,蛋疼的去研究什麽“我是誰”,現在的進化者,絕大多數,還是想著怎麽殺更多怪物,增加一些能力、點數,好強化屬性,兌換裝備和傭兵。


    這裏,有資格對問題給出一點提示的,也隻有九叔等前輩了。


    發現林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九叔有一點發虛。


    他端起一杯酒,緩緩的吞咽著酒液,沉默不語——茅山一脈,是屬於實戰派,除了玄妙的道術之外,就是掄起膀子,或扛著大刀砍鬼。


    我是誰?


    本質上與肌肉蠻子沒太大區別的九叔,根本是想不通的,也懶得去想。


    當然,做為一名道家前輩,不能在後輩麵前,丟失了臉麵,想要吟誦一句詩詞,來表達一下玄妙的境界感悟,可惜肚子墨水不多,找不到有哲理應景的詩,隻好從身上取出一本書。


    “這種簡單的問題,呐,自己去書裏找。”九叔一副不屑回答,如此弱智問題的表情。


    林夕接過一看,老子的《道德經》……


    範海辛,這個看起來,有點瘋癲的老頭發出一陣大笑:“我是誰,誰是我,為什麽要考慮這些?人,生來就是上帝的羔羊,將心奉獻給主,相信上帝,就能破除一切心中迷霧。”


    從衣服內取出一本《聖經》,老人以非常強硬的態度將書,塞入了林夕懷裏。


    發現範海辛,似乎想將林夕發展成基督教的信徒,正在吃硬饅頭的定慧老和尚,也來不及慢騰騰的吃了,連忙將碎餅幾口咽下去,噎的直翻白眼。


    “小施主,你這是到了開悟的邊緣,能在如此年紀,就開悟自身,真是了不得啊。”


    老和尚的臉,笑的泛起褶皮,幾乎成了一朵盛開的**:“你與我佛門有緣。”


    林夕嘴角**著,幸好定慧大師說的不是“你與我西方有緣”,否則,他就要考慮從這裏逃跑了。


    “我是誰?這是閻浮眾生永恒的困惑,也是每個人都無法逃避的終極問題。佛法中,我有三重意思,第一:外道裏的梵我,第二,外道輪回不變靈識的我,第三,世俗五蘊集合的我……”


    “但我就是我,先有我空,然後有法空,再然後有色空,一切如夢幻泡影,有而非真,不可分別,眾生皆困於迷俗,唯有心之開悟……”


    不愧是修了一輩子佛的老和尚,最擅長把人侃暈,定慧大師吧嗒吧嗒的說了一大堆,林夕什麽都沒聽懂。


    旁邊的人,也露出了一副無奈的表情,顯然,對這老和尚領教過。


    足足說了半個多小時,九叔與範海辛將一瓶酒都喝光,定慧大師才意猶未盡的,找出一本經書:“這是《楞嚴經》,書中,佛陀為弟子阿難,徹底開示了我是誰,你可以看一看……”


    如果定慧不是老人,聽了那麽久的廢話,林夕絕對會將經書,糊到對方臉上。


    現在,也隻能無語的收下了。


    問了一句話,結果什麽也沒弄清楚,反而收獲了三本書……


    “那個……”


    定慧大師的眼睛,滿是慈祥和親切的目光:“林施主,你的頭發……這一頭白發,和你的年齡不符啊……何不散去三千煩惱絲,化做自身一微塵?”


    說著,老和尚豎起手掌,誦了一句佛偈——


    因定三生果未知,


    繁華浮影愧成詩。


    無端墜入紅塵夢,


    惹卻三千煩惱絲。


    林夕沉默了,也是徹底的服氣了,同時在心中發誓,永遠不會再找老和尚說話……


    許多多吃好了食物,又去外麵駕車,四匹烏騅拉著的大車再次開動,先前沒說話的安培晴明,掏出一隻竹笛,吹奏了一曲“故鄉的原風景”。


    在幽幽笛音之下,原本被定慧念叨的心中冒火,有些煩躁的心境,漸漸的平靜下來,恢複了最初的安寧與平和。


    笛音帶著心靈,仿佛飛到了郊外開滿鮮花的原野,飛到小河邊,飛到了寂靜青翠的山穀,天邊的白雲,似乎思念搖曳,靈魂也好像受到了洗滌,變得純淨透明了……


    馬車奔跑了一下午,到了夜間,眾人不好趕路,同時要讓馬匹休息,在路邊的一處野地紮下帳篷。


    林夕將坐騎山羊放到外麵吃草和樹葉,自己則是打坐了一晚。


    第二天,馬車繼續上路,道路上,漸漸的看到了一些人——居然還發現了在湖裏,進行捕撈的漁民——仍舊是蝸牛、綠水靈、木妖等小怪的這裏,普通人活的還不錯。


    停下馬車,許多多去詢問情報,得知這裏附近有一處聚集地,是兩名進化者,聯合一些末世前的警察保安、消防隊之類,建立的勢力。


    (今天上強推了,這個星期比較重要,懇請多一點推薦票,晚上會再更新一章——上架後,會恢複兩更,同時也會有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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