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劍二十二,殺意侵蝕人的精神,使人仿佛陷入地獄。隻要對死亡,湧起一點點恐懼之心,就會意識沉淪在死亡幻象內,肉身被爆發的劍氣剿滅。


    但加藤龍之介,輕描淡寫的接下了。


    “老夫空活72年,對死亡並沒有恐懼之心,生死如夢,生就是那麽一回事,死,也就是那麽一回事。曾經老夫與宇智波鼬交手,在月讀之中,經曆過萬劍穿心的大刑,也毫無一絲動搖。”


    加藤龍之介的目光中,無悲無喜:“我研究中國電視電影中出現的諸多劍術,也曾經了解過聖靈劍法……你施展的劍招,與真正的聖靈劍法並不相同。”


    “不過,既然掛了這個名號,那麽劍二十三,肯定是你最強的一劍……出劍吧,讓我見識一下,所謂的滅天絕地劍二十三,有什麽樣的風采。”


    劍癡的身體,單薄的,幾乎隻剩一抹淡淡的影子了。


    “生死循環不息,劍道也是人道,以生命成就劍道我並不後悔,隻有歡欣。做為劍士,追求劍道的每一步都是生死抉擇,沒有無視生死,視死如歸的勇氣,就無法成為劍中最強。”


    “劍二十三,施展時看似時空凝固為靜止,其實並不是,而是自身與時間流速相同,從而讓周圍的時空,相對靜止。”


    “無牽無掛無肉身的束縛,隻剩純粹的靈魂,才能施展出這一招。心靈禦劍,以生命燃燒之極限,劍如思維一樣迅速,以死成就的劍招不能回頭。”


    如果是在其它地方,劍癡開大招前廢話那麽多肯定會被搶攻,但這裏是劍道之城。


    雖說是敵人,並用萬引天殊劍歸宗,擊殺了大量轉職者,然而劍癡先前施展那些蘊含劍道至理的招式,哪怕伊賀正雄這軍國主義日本憤青,都忍不住湧起欽佩。


    所有人都靜靜聽著,劍二十三的說明。


    無論如何,以生命為代價,揮出的一劍,值得尊敬。


    “活著不好嗎?”


    林夕實在想不通,明明是超級強者卻要找死,為追尋劍道更高境界,甘心去死的劍癡他無法阻止——先前,被砍了一招劍十九,現在若是再上前,劍二十三說不定,就斬來了。


    “滅天絕地,唯我廿三,天地人界,舍我其誰?”


    這一刻所有人,都驚訝的發現這一座講道館內,所有的刀劍,再一次顫抖,哪怕死去那些人留下的武器,也在不停震動,一股莫名氣息在講道館內湧動。


    所有人仿佛凍結在琥珀中的蟲子一樣,凝固在了時空中。


    靜止,絕對的靜止!


    先前加藤龍之介的秋去冬來,是模擬時光的流逝,而劍二十三,靈魂禦劍瞬間達到光速,與時間的流動平行,從而使相對於劍癡的其他人,處在了時間停頓狀態。


    靈魂分解為光子,光芒輪廓的人形,化為一道劍光。


    亮起,而又消散。


    隻有林夕、尤利西斯等超級強者,才能隱隱約約在思索之後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其他人,在他們看來劍癡說完那些話,隨後化成一道明亮的劍光,就消失了。


    尤利西斯是美國劍聖,修行dnd係的九劍之術,以劍道踏入傳奇境,境界是很高。可西方與東方思維不一樣,哪怕尤利西斯也無法領悟東方,劍道的一些意境。


    加藤龍之介不同。


    這個老頭,是與劍癡一個類型的人,同樣堪至劍道的極境,他完全能感覺到劍癡斬出的劍二十三,其中的……


    寂寞。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這一劍,不凡……想不到我雖然在腦海中,試想了數種對抗方法,但真的迎上這一劍,在這樣的劍招下,也無法施展。”


    “我敗了。”


    “劍癡,你看到劍道的盡頭了嗎?”


    他似乎隻是在自言自語,喃喃的訴說著,但劍癡消失處的虛空,清晰傳達出了一個意誌,一個欣喜中,帶著少許遺憾的意誌:“是的,我看到了,也悟出了……超越劍二十三的一劍。”


    “原來如此……難道這就是劍二十四?了不起啊。”


    加藤龍之介由衷的讚歎著,隨後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腦袋突然向一邊歪斜,失去了任何氣息。


    劍二十三,靈魂禦劍,斬滅的也是對方靈魂,雖然這個老頭身上沒有傷勢,但靈魂挨了一劍。剛才,隻不過是用畢生修為,在短時間內,推遲了靈魂消散罷了。


    “死了?”


    伊賀正雄與宮崎勝,看向盤腿而坐,毫無氣息的加藤龍之介,而李劍人與獨孤殘,看向劍癡消失之處。


    這幾名強者,能感應到,兩人是徹底死了。


    “怎麽會這樣……”


    李劍人臉色煞白,他得知日本召開天下第一劍道大會,做為一名憤青,加上想要成名,又對天下第一的名號心中不忿,前來破壞,明白勢單力薄,所以拉攏了劍癡與劍魔,沒想到劍癡會死在這。


    瘋子,真是瘋子!


    “死了嗎?”


    伊賀正雄跪在了地上,加藤龍之介,在劍道之城就等於眾人的老師。


    “可惜,可惜啊……”


    尤利西斯搖頭歎息,在這一名美國劍聖看來,兩人的死,完全沒有多大的意義……他低下頭,眼角餘光,看到自己的武器:傳古銀刃銳劍+5,但這時,心靈驟然示警。


    並不是從外而來,而是在意識之中亮起,一道明亮的劍光,從身上綻放。


    劍痕,出現在尤利西斯的身上。


    林夕同樣如此,他看到了腰間的光劍武器,隨後腦海中,亮起了一股劍光,身上挨了一劍。


    “怎麽回事?”


    李劍人震撼的看向胸口,那裏有一道露出白森森肋骨的傷口,因為劍癡的死心中震驚,陷入恍惚的他,沒運真元抵擋,剛才差一點,被不知從哪來的一劍斬成兩半。


    獨孤殘也挨了一下,不過這個老頭瞬間皮膚漆黑如墨,引發體內的魔氣與肉身相合,將身體轉變為魔軀,肉身的強度超越鋼鐵,劍光僅僅在身上,斬出一道不深的白痕。


    “啊……”


    慘叫聲此起彼伏,講道館內不知多少人,被驟然從自己身上爆發的劍光,斬出深深的劍痕。


    還活著的進化者幾乎死掉1/3,剩下的人一個個帶傷,鮮血流淌。


    “不要啊!”


    又有一名進化者,發出慘叫,剛才被一劍重傷的他,身上又爆發出第二道璀璨的劍光,這一劍攔腰掃過,重傷的他無法抵擋,被斬成兩截的殘軀,掉落在了地上。


    “法有元神?”


    李劍人驚呼出聲。


    “原來,這就是劍二十四,原來如此!果然,了不起,哈哈哈哈……”


    獨孤殘麵部的皮肉,扭曲猙獰,發出瘋狂的大笑。


    劍二十三,是拋開肉身束縛以靈魂狀態,才能施展的一招。而劍癡,終於推演出的劍二十四,是死後才能揮出的一招,靈魂消散,但意誌留存在空間內,引動的一劍。


    劍二十四,就是——


    “每當看見刀劍,就會想起我。”


    這裏的人們,看見了劍癡化作劍光消失的場麵,在腦海中,記住了劍光。他們再看見武器,無論武士刀,還是劍,就會被冥冥之中的意誌所引動,從而引發記憶的劍光活過來。


    法有元神。


    李劍人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描述過這個境界。


    講道館內血流成河,很多人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但隻要他們眼睛看到了刀劍,心中回憶起了那道劍光,就會被不知從何而來,無發躲避,無法鎖定軌跡的劍光,斬在身上。


    “天照法則……”


    林夕體內的法則被引動,篆刻在記憶內,那一道擁有意誌的劍光立刻被法則蒸發了。


    “虔誠壁壘!”


    尤利西斯的身上,明亮的聖光閃耀,九劍之中的虔心流招式,引動聖力,構築的力場由內而外通體圓滿,驅散了記憶的劍光。


    接著,李劍人、獨孤殘、宮崎勝、伊賀正雄,也各自用手段或壓製,或驅除劍光。


    但這裏的絕大多數進化者,沒有這樣的境界與能力。


    璀璨的劍光,仍舊不斷亮起,從一名名進化者的身上爆發。


    “劍道之城完了……”


    李劍人喃喃的說著,哪怕他都不忍看眼前的景色,劍二十四,不分敵我,隻要看見劍癡消失時,化為劍光的場景,就相當於中了招,這裏的進化者,有幾個能活下來?


    即便能承受一劍、兩劍,一些特別強悍的,可以承受十劍甚至二十劍,但劍光始終銘刻在記憶內。


    隻要看到武器,隻要想到劍癡消失,劍光就會綻放。


    兩人從講道館的外部衝入,曾經帶領八傑集前往螺旋之樹的妖天王,和一名雙眼之中,色彩紛雜詭異,身上鬼氣森森的男子,一進入講道館,就看到了滿地的屍體。


    還活著的人,隻有寥寥不到十個。


    “究竟發生什麽事了,劍道之城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做為神話組織的超級強者,兩人見識過許多場麵,心理素質極高,但看到講道館內加藤龍之介死亡,一地屍體的淒慘景色,也忍不住開始顫抖。


    (有點卡文,寫的很慢,來不及第三章了,明天下午看吧)(未完待續。)公告:筆趣閣app上線了,支持安卓,蘋果。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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