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嘎吱。”


    門外麵,木製地板上傳出仿佛有人走路的已經有好久了。


    一個四十多歲中年男子正躺在榻榻米上鋪著的被子中,他是夜半的疲倦中被驚醒過來的。


    外麵的響動他十分的清楚。因為這件事情發生在他的家中已經不是第一次,自從他繼承自己父親這棟老房子開始,這已經是第十天晚上再次傳來這種聲響。


    第一天的時候,他以為是來了賊人。但是他拿著自己的高爾夫球杆小心翼翼地來到外麵的走廊時候,什麽樣的聲音都沒有了。


    之後,在老宅之中謹慎的查看過一番後,也沒有發現賊人。


    並且——檢查了所有的門窗都是關好鎖上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男子瞬間一股涼意從他的尾脊骨冷到全身。帶著些慌忙的腳步,他回到臥室之中。並且把高爾夫球杆也是放在被褥旁。


    他緊張地聽著外麵的動靜,萬幸地是再沒有任何的聲音傳來。


    深夜的困意也是逐漸開始侵蝕他的意識,他的眼皮逐漸加重,好似立馬就要睡過去。


    嘎吱,嘎吱。


    走廊外的聲音讓他什麽睡意都瞬間褪去,他立即拿著高爾夫球杆跑了出去。


    “刷!”


    走廊的紙門被粗暴地拉開,他衝出去!


    他急於的想要找到什麽。但是老舊的走廊外,空無一物。


    也是,從這個夜晚開始,他再也沒有睡好過。


    他也曾經想要搬離這座老房,但是一來沒有人願意買這件老屋,再來他是中年離婚的男子,房子與車子都給了妻子和女兒,雖說還有點積蓄,但是除開這棟房屋外,他再沒有錢去買一棟居住的地方。


    總不能天天住旅館吧。


    在此之後,他曾經想過許多的辦法,有去過神社,找過和尚來念經。


    但,無一例外,在隔天的晚上都會聽見這樣的聲響。


    今天已經是第十天了,屋外響起的聲音讓他的精神再也受不了這樣的折磨!


    “啊啊啊啊!”


    男子拿起手邊的高爾夫球杆衝出房間,來到在外麵的走廊之中,對著空無一物的走廊大喊道:


    “到底是誰,有種出來啊!出來啊!今天,我就要殺了你,殺了你啊!!!”


    他揮舞這高爾夫球杆在空氣之中揮打著,球杆與空氣的響碰撞產生了呼呼呼的響聲,此外再也沒有什麽其餘的動靜。


    在胡亂揮舞一陣後,他也總算是發現什麽東西都沒有打到,不由得一陣喪氣的靠在牆邊之上喘著粗氣。


    “嘎吱,嘎吱,嘎吱~”


    聽著這聲音,男子陡然睜大雙目,慌張的看著四周。


    但,還是什麽都沒有能看見,並且這種木地板上的擠壓聲也越來越急促。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冷靜下來的頭腦,讓人他忍不住的害怕眼前這種未知的情景,小腿肚不停的顫抖著。慌張之中退後一步,一個沒有站穩摔倒在地,顯得很是淒慘的模樣。


    但是,這種未知可不會同情他。


    “哢!”


    他睜大的雙眼看著走廊盡頭的地麵上突然翹起的一塊木板顯得不知所措。


    “哢,哢!”


    還未等他緩過神來,走廊最盡頭的再次翹起兩塊木板,


    “這,這,這是。。。。”男子已經是被嚇到舌頭打結,有心想要站起身來,但是顫抖的身體根本沒有給予他提供這種力量。


    “哢哢哢哢哢!!”


    這個時候,未知的力量好似終於暴躁起來,一連不斷的把快速木板翹起,而且是沿著一條直線,其直線的最終方向正是男子摔倒的地方。


    “救,救,”


    “哢哢,哢哢。”


    “救命啊!”


    男子發出仿佛要把喉嚨撕破的聲音出來!


    “抱歉,因為我的同伴與著出租車司機爭論著打車費用,導致來完了點。”


    冷淡的聲線之下,男子就見得一頭紫色的長發正在清冷的月光之下隨風搖曳,其下是一位身體纖細穿著一身白色打底紫色花紋長袍的女子正背對自己。


    “你,你是。。。。”男子看著這突然出現的女人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麽話待會再說吧,要來了!”


    “什麽來。。。。”


    還未等男子疑惑完,就見得女子突然的抽出一把太刀,朝著她麵前不斷翹起的木板說道:“還未成人形之妖也敢在此放肆!”


    說完,太刀朝著木製的地板上猛然一斬!


    “死吧!”


    隻見到仿佛是月光帶來的反射光華一閃而逝,女子已經是緩緩把太刀放入刀鞘之中。


    中年的男子扶著牆慢慢爬起來,看向之前暴走的地麵,眼瞳陡然一縮。


    隻見一道巨大的刀鋒之痕從女子的身前一直延伸到走廊的盡頭。


    心中震撼的同時,也是小心翼翼地朝著那名紫發的女子,問道:“請,請問一下,那妖物,除,除掉了嗎?”


    “不知道。”女子瞧也未瞧他一眼,隻是簡單的回答著。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


    “不知道的意思就是這種精怪雖說低級,但是保命的功夫也是相當到.......”女子正在說著間,卻是突然發現地板之上一道黑影一閃而逝。


    “靜梓。”紫發女子喊道一句。


    “收到哦!!”


    還未等中年男子弄清楚眼前的情況,就看到一個模樣小學生的女孩子穿著同樣的白色長袍其邊橙色的花紋的衣服。就這般出現在自己麵前,而她的手中正捉著一塊團狀物的黑影。


    “跑的還真快。”


    小女孩拿著手指頭,彈著手中的黑團。臉上笑臉盈盈地模樣,絲毫沒有把手中的未知生物放在心上。


    而,中年男子此時也是逐漸緩過神來,過去四十年的經曆也是讓他知曉,現在的狀況。


    自己無疑是遇見妖怪,但是運氣不錯的是,還遇見兩位除魔師。


    冷靜下來後,他也是想向著麵前兩位眉目如畫的女子,問道:


    “能夠請問一下,兩位是。。。”


    “我來說!”


    隻見到那個小學生模樣的女孩,聽得這個問題眼神一亮,張口就說道:“我們是來自無塵山,無名觀的兩位除魔使,今天是來助你鏟除掉家中災禍的。”


    “額。”


    中年男子呆愣一下,半天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好歹算是明白對方應該是一個有組織的除魔組織樣子。


    “那,那謝謝,兩位的幫助了。”中年男子還是知道要先行感謝的。


    “不用啦,如果說,不是因為你到我們道觀去祈願,還特意往功德箱中扔了錢,我們也不會來此。”


    靜梓無所顧忌的說著。


    而僅此提醒,中年男子也是想到昨天聽聞城市的郊外一座山中有一廟宇,裏麵祈福特別靈驗,他也是想著死馬當成活馬醫才去到哪裏。


    結果沒有想到反倒是誤打誤撞解決了自己家中這樁事情。


    心頭感覺到一鬆的同時,也是不免飄然起來,說道:“還要在此感謝兩位,如果說有什麽能夠幫助到兩位的地方。。。。”


    “10萬東瀛幣。”熏突然說道。


    “哈?”男子呆立一下。


    “報酬是10萬東瀛幣,這很多嗎?”熏皺著眉頭問道。


    “不多,不多,正好家中就有,我這就去取來。”說著間,男子就要往著自己房間裏麵走去。


    “你還是先別進去的好。”


    一道年輕男子的聲音響起,讓中年人聞聲望去,見得一個穿著黑色裏衣同樣的白色長袍男人走到兩女的身邊來。


    “你又是誰,還有你們到底是怎麽進來我家的。”這接二連三的狀況,也是讓中年男子忍不住的問出自己一個十分無厘頭的事情。


    “本人,是無塵山,無名觀的觀主。至於是怎麽進來的,除魔衛道如果連門都進不來,那還搞屁啊!”


    好吧,不得不承認這人的話相當有道理。


    此時,進來的男人,來到兩女的身邊,先是不由分說地敲了兩女頭頂上麵一記!


    “你們倆對於妖怪的觸覺是不是退化了,裏麵還有一隻,你們沒有察覺到嗎?”看著倆女捂著頭頂的樣子,他仿佛是還不滿意般,朝著靜梓說道:


    “還有,早就跟你說過了,抓到妖怪後,立即就用符紙給封印了。又不是給你玩的玩具,萬一跑掉了怎麽辦。”


    說著間,他也是從長袍袖中找出一塊黃色的符紙出來,貼在靜梓手中的黑團上麵。


    隻見黃色符紙上的深紅符籙一閃而逝,靜梓手中的黑團就已經是消失不見。


    “藍君真是喜歡囉嗦。”靜梓捂著頭,有些不滿地說道。


    “你今晚不準上床。”


    熏這話倒是顯得淩厲許多的樣子。


    不過,對她的話,藍隨卻是翻了個大大的白眼,“除開酒店那次,你之後那裏讓我上過床。”


    “本來準許你今晚可以的。但是現在沒了。”熏反駁著如此說道。


    “切~”


    這話,藍隨一萬個不信好吧。


    當然,隻要他心中有著一絲的後悔,那麽照樣是熏的勝利。


    收拾好心中複雜的情緒,藍隨也是看著此地的主人,說道:“走吧,我和你一同進去。”


    說著間,他已經是朝著這棟房子唯一的光亮處走去,而那中年男子卻是在疑惑之中,跟隨著他進到房間來。


    “咻!”


    還未等他明白發生什麽事情,看到眼前那白袍男子袖袍一展,一大塊柱狀的木頭已經是掉落在地。


    “這,這是什麽?!”


    男子驚駭的問道。


    “另外一個小妖而已。”藍隨瞧也不瞧地上的木柱,隨口應付著問題的同時,也是掃視著四周。


    “找到了!”


    他忽然看著房間的一角,正要踏步而行,突兀的一塊木柱再次朝著藍隨直線突擊而來。


    “就這麽一點小陣仗,可是沒有什麽用的。”隨手把木柱撥開到一邊,藍隨腳下卻是不停。


    而等著愈發靠近房間的角落,那木柱的數量也是愈發多了起來。


    二根,三根,四根,幾乎是齊發朝著藍隨駛來。


    “都說沒用,你怎麽就不聽呢?”


    右腳一定為支點,藍隨身姿一轉,畫了個全圓。


    砰砰砰砰!


    隻聽四聲重物落地的聲音,柱狀木頭已經是掉落在地上。


    而,藍隨也是走到那個角落之中,拿出一張符咒來,貼到那角落的木柱之上而去。


    在這個時候,隻見木柱上長出無數雙眼睛來。無神且木然,看著讓人恐怖。


    藍隨卻絲毫不受影響,劍指一豎,喝道:


    “收!”


    木柱上無數眼睛朝著那張黃符堆積而去,像是那裏有什麽十分吸引他的事物一般。


    不過一會功夫,木柱上眼睛全消,而黃符也是悠悠落下。


    藍隨伸出手來,符紙正好飄落在手心之中。


    把符紙放入到袖袍內,藍隨也是轉過神來看著一臉目瞪口呆的中年男子,說道:“你這家中,本來有這根逆柱矗立於此,應當是可以防範一般鬼怪的。


    但是,你估計有一段時間沒有清理過這柱子了吧。這逆柱什麽都好,就是一段時間不清理的話就會成妖。”


    “這房子,是繼承我家父親的,他死後已經是五年,我是最近才搬進了來到,很多地方都。。沒有完全收拾。”中年男子在說著間,也是這才回憶起,家中父親原先在這間老房的時候,經常看見他清理這裏的房間。


    那個時候,他還叮囑著要這樣進行,時常清掃。


    但是——他已然忘卻。


    。。。。。。


    走出老房,藍隨把手中的十萬元錢揣的緊緊地。


    幸好這個時候來了這筆錢,不然又會出不入敷了吧。


    心中感慨著的同時,藍隨也是不忘教訓倆女,說道:“早就跟你們說過,不要掉以輕心,如果不是說今晚要和你們一同去居酒屋,我才順道和你們一同來著。


    你們倆個就把委托人給害死了該怎麽算!”


    “我反應地過來的,絕對可以救下他!”靜梓不服氣地說道。


    “那也不是你掉以輕心的憑仗!”藍隨一瞪眼說道。


    “床。”


    熏,簡簡單單的吐露了一個字。


    藍隨突然覺著自己心好累。


    倆個女朋友啊!


    自己有倆個女朋友的人啊!


    但是,這倆個女的成天睡在一起算是怎麽回事啊!


    難道還真要讓我一次性去解決倆個嗎?


    不提,藍隨複雜難以的心緒,三人一行走著幾步路,也是來到一條昏暗的巷子中。


    也沒覺著什麽害怕的情緒,三人徑直走了進去,這條巷子原比在外麵看起來要長而黝黑。大概是走了五分鍾左右,卻是見到一間還亮著橘黃色燈光的居酒屋。


    拉開玻璃與木頭組成的門扉,下一刻隻見裏麵一股聲浪與熱氣撲麵而來。


    “歡迎光臨!”懶散的聲調響起,然後頓了一下後,顯得很是無趣的說道:


    “原來是你們啊~”


    長發綁了一個馬尾,穿著深藍色的和服,也是這裏工作服的置行堀顯得有些提不起勁來。


    “我深刻懷疑,這間居酒屋的生意慢慢變得不好與你有關。”


    藍隨看著麵前的置行堀如此說道。


    “那我祝你,早日關門大吉,免得麻煩。”擺著手的置行堀如此詛咒著。


    而,一聽這話,藍隨就有些就有些炸毛,這件居酒屋可也是收入來源最為重要的途徑之一了,要是關門了,他可就真的要去喝西北風了。


    他正要教訓教訓她的時候,卻是見得她說道:


    “話說你總算是來了,有一人可是等你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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