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飯之前,我有個事情要宣布!!”


    藍隨麵露嚴肅,聲如雷鳴般說這話。企圖營造些肅穆,端正的氣氛出來。


    可惜——


    米沛兒這時已經開始吃上了,座敷童子更是直接給了他一個白眼,熏倒是十分正常想要聽藍隨的下文。可是這時一隻靜梓已經是悄悄來到其身邊,墊著腳湊在藍隨的頸脖間像是,一條小狗般細細的嗅著。


    凝神思付一番,靜梓說道:“這味道,不是我們家裏麵人的。”


    說完,又在嗅了一下,續道:“也不是入內雀,煙煙羅,置行堀的味道。不過,這個味道我隱約也有些熟悉,應該是跟這個人見過的……”


    一層層的冷汗從藍隨的身上流下,再不能這麽下去了!


    用手捂著靜梓的臉,把她推開,假裝著不耐煩的神情,藍隨說道:“我們在說正事,你在幹些什麽事情。”


    然而,一纖手往著藍隨的肩膀上一搭,熏的聲音響起,“靜梓就是在做正事。”


    藍隨頓時被咽住。


    同時,熏朝著靜梓問道:“聞出來了嗎?”


    “這個啊。”歪著腦袋,手指杵再自己的下巴處,鎖著的眉頭,看樣子很是苦惱。


    “沒有呢,隻是覺著熟悉而已。”


    眉頭一挑,熏對於這個答案似乎有些意外。看著靜梓無奈的神情,熏也不好再說什麽,望向藍隨,說道:


    “請繼續說正事吧。”說完就會回到自己的座位之上。


    盡管結果讓人詫異,不過並不妨礙藍隨的得意,下巴一抬就要懟回去一波。


    “我說,你們冤……”


    藍隨話化為說完,就看見靜梓在熏的背後做著鬼臉,同時嘴唇張合幾下分明就要吐出那兩字來:邪姐。


    “冤,什麽?”熏看著說到一半,陡然不說話的藍隨。


    “願不願意先吃飯啊!”藍隨諂媚問道。


    感謝種花家語的博大精深,為了訓練家中的其餘人會熟練使用種花家語,平常在家的時候使用的都是種花家語對話。


    藍隨也是才有機會繞過那個彎來。


    熏轉過頭去,看見的是身邊已經是乖乖坐下準備吃飯的靜梓。


    疑狐的瞧了一眼靜梓,熏張唇說道:“那,就先吃飯吧。”


    涉險過關,也是讓藍隨長出一口氣。


    其實,把邪姐說出來也應該沒事,但——對於邪姐藍隨覺著不該如此。


    具體的也好不好細說吧,就是一種感覺而已。


    親情與稍許的曖昧,藍隨想要把這種感覺放到一個心中的角落。


    。。。。。。。。


    吃過早餐,板月慧“正好”過來收拾餐桌。


    靜梓與熏從旁協助,桌麵很快清潔出來,碗碟泡在水中,靈氣燒著的茶水很快泡了出來,分配好後,藍隨招了招手,讓板月慧坐下。


    眾人與妖坐定,藍隨十指交叉,雙臂平放在桌麵上。看著周圍都肅靜下來的氣氛才開口,說道:


    “昨天關於熏的提議,最後雖說無疾而終不過,的確是讓我有些感觸。


    “不說,座敷與米沛兒。熏、靜梓、板月慧與你的弟弟板月朧,不論如何都是青春年少時,整天困頓在無塵山上也不是個事。”


    說到這裏,餐桌上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古怪,本要繼續講話的藍隨都不由的停頓了一下。正要問他們是對自己的話有什麽問題的時候,見得靜梓弱弱的舉起手來,說道:


    “最無所事事的,不是隨君你嗎?”


    說起隨君,就想起了太白星君,很開中美合拍的西遊……


    靜梓,你還真是章口就萊啊!


    不知道,給我留點麵子的嗎?


    望電視機前的茶幾上一看已經沒有了香蕉。想了想藍隨站起身來,到靜梓的背後雙掌鉗住其腰把她舉了起來。坐在了她的位置上,把她抱在懷裏。


    手指放在靜梓的唇前,說道:“含住。”


    噫~~~~


    這麽光明正大的調情真的好嗎?


    偏生靜梓還挺聽話的,真把藍隨的手指放入口中,滑嫩的舌頭有些羞澀,卻又帶著點點試探的興奮。


    頭靠在靜梓的肩膀上,輕聲的在那充血的小耳朵旁,藍隨說道:“誰說我無所事事,我這些天都在忙著應付你們啊~”


    雖說是在靜梓耳畔輕喃,不過在藍隨不做掩飾的情況下,在場眾人均能聽見這樣的“悄悄話”。


    米沛兒和座敷不解其意,板月慧無語望著天花板,畢竟沒有經曆過,還不至於夾腿廝磨。熏的眼神卻是陡然一厲望向藍隨。


    卻是見那男子早有預料般,用著似笑非笑的眼神望著她。


    熏,默默的移開了目光。


    別說,自從藍隨放開了心態,藍隨、靜梓、熏,之間用夜夜笙歌來形容是沒有錯的。年輕人嘛,特別是十幾二十歲的小年輕總是食髓知味的。


    更何況,這種事情,到底誰舒服,誰又排解了誰的空虛,還真不好下定論。


    於是,熏隻能默默的移開眼神,單手握拳放在嘴邊,輕咳了幾聲,說道:


    “咳咳,我們還是來討論下正事吧。”


    藍隨笑的愈發開心了些。


    不是他故意開車,並且還把車門焊死。而是,熏這個人委實太過強勢。方才就差點將了他一軍。平時在生活中忍耐下沒事,不過接下來的正事,藍隨不希望熏參與太多。


    收回思緒,藍隨麵容一整,說道:


    “還是之前的議題,就是關於擴大無塵山的規模。”


    說到這裏,板月慧與熏對視一眼,眼中有著疑惑,同時帶著些驚異。


    熏忍不住問道:“你不是說,因為授,授……什麽。”


    “授籙傳度。”藍隨把熏的話語補充完整。


    “對,不是因為這個儀式,而不能私自傳承的嗎?”熏問道。


    是啊,一天之前,藍隨也沒有想到這件事情能夠就這麽快速的解決好。


    可以說,去找到邪姐是走的最為正確的一步棋。


    傳籙度,老道在死前就交由給了邪姐,其因為對藍隨的不離不棄,同時兼具了強悍的實力。


    盡管,邪姐可能一度忘記了這件事情。不過,機緣巧合之下,還是讓藍隨有了正式的傳承。雖說這個儀式並不怎麽宏大與正統,但是其根本的事物已經在自己體內種下。


    說著間,藍隨已經是伸出左手掌來,體內靈力一暈,璀璨金光附其手掌之上。


    金光咒。


    龍虎山,天師府,獨門絕技。


    之前老道留下的術法箱中可沒有這項道術。藍隨也是經過這次授籙傳度後才出現於腦海中。


    當然,僅僅是一個法術,天師府可不會承認其傳承。畢竟,天師府曆經千年,總有不肖弟子或者意外事故導致有道術外泄於世間也不無可能。


    可,老道自然也會想到這點,而且授籙傳度可沒有那麽簡單。


    真正的脈絡還是掌握在天師府中。


    。。。。。。。。


    就在藍隨與眾女商量之時。


    前三個小時的龍虎山,天師府中。


    清晨的太陽方才升起,而在練功坪中,已經是有一個數百人所組成的大方陣正在進行演武。淡淡的金光附著體表,一招一式之間似有空氣震蕩。雖說眾道人體表金光比之天上陽光還稍弱許多,不過數百人組合已有隱隱爭輝之勢。


    而,就在這整齊的方陣外,手抄遊廊中卻是見得一道人,正捧著一紅綢打底的長方托盤,一步數十米正湍急而行。


    那其方向,正是幾位師祖所居住後院。


    除開親傳弟子與服侍道童外,外人一律不準進入,除開——有要緊之事。


    打開後院大門,道人直朝正居而去,直至走過一道圓拱門,見一青瓦紅牆獨棟。在門前數十米處停下腳步,稍稍調勻氣息後,手中托盤高舉,躬身朝正門喊道:


    “清微求見師祖。”


    這道人見其麵容,和臉上胡須,鬢角白發,分明是天命之年。


    而其師祖究竟是何高壽,真難以揣摩。


    “清微啊,我記得前些年你被派往知命閣值守。”門後傳來一蒼老卻洪亮聲音詢問。


    清微不敢抬頭,麵容上閃過一道興奮之色,不過想到自己急忙來此的任務又立馬正色起來,說道:


    “謝師祖掛念,清微正是在知命閣值守,匆促而來正是因為知命閣中有一命牌破碎了。”


    命牌破碎,著代表著,龍虎山行走道人中,連最後一縷魂魄都消散與天地。


    或是入了輪回,或是全然泯滅,誰知道呢。


    總歸,不是什麽好消息。


    樓中天師沉默半響後,才說道:“你帶著命牌進來吧。”


    說著間,朱紅窗欞木門大開,陽光照射的樓中,沒有書畫字帖,也沒有什麽精致家具。有的隻是一座木台,其上一蒲團一老人,一木幾,外加幾本道經罷了。


    老人鶴發童顏,身姿卓然,長須至腹,長眉飄頰。


    見得清微進來,原本閉著的雙眸這才睜開。


    隻見他灰眸眼中,清澈透亮,如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讓人心生歡喜。


    “師祖。”


    清微跪坐其前,雙手把托盤舉起。


    天師看著托盤之中,其上幾塊玉質碎塊隱隱可見原先一玉牌模樣。就連玉牌上篆刻名字也能依稀分辨出來。


    本是一件鬧心之事,但見老天師眼中沒有哀傷亦沒有憤怒。或許,他已經見得太多,太多。


    盡管,玉牌上篆刻的名字他無比熟悉,甚至於還能回憶起那少年時期倆人意氣相投之風華。然時過境遷,隻餘幾塊碎玉。


    枯槁右手抬起,老天師伸著手指在玉牌中左右移動著,似乎是在尋找著什麽。


    沒有一會,隻見其手指一頓,隨之用大拇指與食指居然從破碎玉牌中,夾起一塊圓潤玉籽出來。


    “這……這是?!”清微瞠目結舌。


    身為知名閣值守,他自然知道這顆玉籽代表何物。


    命牌雖碎,卻仍有傳承。


    隻不過,已經太久,太久沒有見到過這玉籽。


    畢竟,龍虎山上親傳弟子,那個不是師父帶上山來,每天誦經聞道,打熬身子,其傳承根本無需用到此種方式。


    “我就說明明早已聽聞他羽化消失,怎得今天才見得他命牌破碎。此前還以為他是兵解,現在看來,他還是不願在這紅塵中多做蹉跎。


    於是,把自己所以,傳承給了下一代。”


    老天師說著間,把手中的玉籽朝著陽光處放置。刺眼的陽光,在潤瑞的玉籽中柔和了起來。甚至於能隱隱見得玉籽中有兩字深刻其中。


    “藍隨。”


    輕聲念著,老天師就把手中的玉籽放下,“真是符合你性格的弟子諢名啊。”


    老天師似乎笑了笑,隨後擺了擺手朝著清微,說道:“你先下去吧。”


    “是。”


    清微恭敬退下。


    “對了,還通知一下傳度閣,選個吉日錄入其開授籙醮儀。”


    清微眼瞳一縮,沒有想到老天師居然把這麵貌都沒有見過的人,要給他進行授籙醮儀。這可是就說,正式把這人納入龍虎山傳譜之中。


    盡管有些兒戲,但在龍虎山上,老天師即是權威。


    清微低頭答道:


    “是。”


    答完,麵朝老天師緩緩躬身後退,朱紅窗欞木門被清微帶關。


    龍虎山後居再次恢複往日的平靜。


    然,心中起伏情緒,又能平靜下來嗎?


    這,或許要很久以後才能知曉吧。


    。。。。。。


    再說回藍隨那處。


    金光咒初次使用,雖不及傳承記憶中那般威勢強大,但是作為第一次使用,有這種效果已然算是天賦卓絕。


    此時,雖不知藍隨為何亮出金光咒來。不過見其臉上自信神色,想來授籙傳度事情已然解決。


    想著藍隨之前苦惱神色,再看其現在的自信,讓熏不由道一聲:


    “恭喜。”


    “謝謝。”


    散去金光,藍隨摸了摸熏的頭頂。看著麵前的女子,一時間有些許感慨,卻也不知如何表達。隻能是溫潤一笑。


    隨之,麵容一肅,朝著眾女說道:“此前,你們討論無塵山收徒一事,怕是玩笑居多。


    “而我自身限製,也沒有當一會事。不過現在卻已經是需要把這件事情,當做是我們最近一項十分重要的任務了。


    “可憑我一己之力,恐怕難以完成,所以也是需要在座各位幫助。請大家,幫我無塵山,幫我道家在此東瀛留一場緣,興一份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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