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記錯的話,你是紅鸞的弟子吧。”


    天兵軍帳中,天篷打量著羅刹女,溫和地笑道。


    “大師伯好記性,正是弟子。”


    羅刹女笑嘻嘻道,毫不見外地拿起天篷桌案上的靈果,一邊津津有味地咬著靈果,一邊直勾勾地盯著天篷,甚是無禮。


    “放肆!”


    下方的角木蛟陰沉著臉,忍不住訓斥道。


    “你是什麽都東西?我們三星洞同門敘舊,輪得到你插嘴?”


    羅刹女語氣一厲: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這裏是軍營。”天奕插話道,語氣不善。


    “你不服?”


    羅刹女眉頭一挑,挑釁道:“那咱們再來切磋切磋?”


    “你師尊還好吧?”


    天篷製止了他們的口舌之爭。


    “謝大師伯掛念,師尊一切安好,紅陽師伯剛遣人剛了‘小涅丹’來,此時師尊應該是正在煉化靈丹。”羅刹女道。


    “師妹受苦了,紅陽師弟有心了。”天篷道。


    羅刹女又抓了一枚仙果往嘴裏塞,在風雪庵中隻有清湯寡水、粗茶淡飯,可沒機會吃到這樣的靈珍仙果。


    “弟子此次下山,是奉師命來尋大師伯的。”


    “哦,說來聽聽。”


    天篷道。


    “師尊聽說大師伯帶兵親征花果山,特命弟子前來,阻止幹戈。那孫悟空與三星洞有淵緣,往深的說,我們與他算得上是同門,還是不要同門相殘得好。”


    羅刹女笑盈盈道。


    “嗯,你說得有理。”


    天篷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羅刹女卻是一愣:“這麽說,大師伯你同意了?”


    “隻是,我說了不算數。玉帝下了聖旨,天命難為。”天篷搖頭道。


    “玉帝是玉帝,天是天。玉帝不是天,不能混為一談。再說在這三界,我們三星洞怕過誰。你是三星洞首徒,那狗屁聖旨,不理也罷,玉帝又能拿你怎麽樣?”


    羅刹女滿不在乎道。


    三星洞出來的弟子,從骨子裏都有一股傲氣,尤其不屑天庭。百年來,羅刹女感同身受,也不免染上了一點三星洞的霸氣。


    “你說得有理。可是,我為臣子,他為玉帝,於情於理,我該聽命於他。”天篷道。


    “家師的意恩,至少請大師伯抽身事外。”


    羅刹女不甘心道:“孫悟空是聖人之軀,大師伯又是將要證道混元的大修士,屠聖那是自毀道途,得不償失。”


    “可是,我與孫悟空己經交過手,我如今己是棄道之身。”天篷道,毫無波瀾。


    “哼,我看分明就是你扯著虎皮作大旗,哪是紅鸞師叔令你來的。那幾個師叔不都是不想和師尊扯上關係嗎?他們會那麽好心?”


    天奕譏笑道:“你與那猴妖有舊,怕你是想幫他的吧。”


    羅刹女不傻,她算是看出來了,天篷表麵一團和氣,實則一直在敷衍他。原來自己一直像個小醜一樣,在唱獨角戲。


    “這麽說,師伯是不相信弟子的話嘍?”羅刹女氣極反笑。


    “鬼才會信。”


    天奕哼道。


    “我信。”


    天篷正色道。


    大帳中,頓時一滯。


    羅刹女死死地盯著天篷,可是她氣餒了,她找不出天篷有半點的虛假。


    “大師伯相信我說的是真的?”


    天篷笑道:


    “我相信。”


    “為什麽?”


    羅刹女鬼使神差道。


    “因為你的師尊是紅鸞。”


    天篷道。


    他臉上浮出一縷淺笑:“你們師徒倆,真的是太像了。”


    “啊?”


    羅刹女頓時如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她的師尊向來都是冷冰冰的,生人勿近。而她在外人眼中,至少也是個任性妄為的野丫頭吧。


    她還真找不出她們一點相像的地方。


    羅刹女正迷糊。


    一位偏將衝進了大帳。


    “報告元帥。”


    “說來。”


    天篷道。


    “四海龍王被吊在了水簾洞洞口,他們揚言要用四個龍王的命換罪龍涇河龍王一命。”那偏將道。


    “不用理他,再過四十九日,屆時,蕩平水簾洞,寸草不留。”


    天篷道,平靜中,殺氣凜然。


    “大帥,此舉不妥。”


    角木蛟連忙道:“大帥現在為天道所棄,氣運盡消,舉止行事還是小心謹慎些才好。氣運這東西,誰都說不上,太不可琢磨。還請大帥步步為營,莫要留下把柄,令人詬病。不然一步走錯,恐萬劫不複啊!”


    “是啊,師尊,角將軍言之有理啊!還請師尊三思。”天奕附和道。


    天篷目光閃爍,歎了口氣:“罷了,罷了。派人傳信天庭,將情況如實上告,等玉帝定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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