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廟後院裏, 雲念念坐在藤椅上,雙手伸直了,樓清晝舀了一勺泉水,輕輕為她衝洗著傷口。


    洗好傷口, 樓清晝單膝跪著, 拉近她的手仔細看著。


    雲念念問:“你是能把傷看好嗎?”


    樓清晝笑了一下,低下頭, 嘴唇輕輕碰了碰她手心的傷。


    雲念念嚇的抽手:“你幹什麽?”


    樓清晝重新捉住她的手, 牢牢抓住她的手腕,抬眸笑得開心, “試試我能否給你療傷。”


    雲念念差點被他唬住, 轉念一想, 道:“你想什麽呢,皮肉傷, 你就是天天把嘴黏在我手上,怕也治不好。”


    樓清晝卻是不管,他垂頭輕吻, 氣息輕輕撲落在她的手心上,那點輕柔的酥麻一直撲到雲念念的頭發稍。


    雲念念呆了好久, 忽然笑問:“樓清晝, 你要是喜歡上了我會怎麽辦?”


    樓清晝嘴角微微一動, 抬起眼看向她。


    他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扯近了,像是要親吻她的臉頰, 若即若離,輕聲道:“喜歡,就喜歡了,念念期待什麽?”


    “你要喜歡了我,會不會推翻你自己立過的誓言,不讓我回去?”


    “你希望這樣嗎?”


    “我傻嗎?”雲念念笑了起來,“我可不是那種為了男人就能拋棄自我的姑娘。”


    樓清晝愣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又重新閃爍起來,他直起身,認真看著她,滿眼笑意。


    “雲念念。”樓清晝說道,“即便是天界,也沒有你這樣的女人。”


    “誇我呢?”


    “是喜歡你。”樓清晝笑得好看,他微一低頭,垂著眼道,“喜歡和用情不同。”


    “哦,對,你們講究的叫做動心用情。”於是,雲念念換了個問法,“有朝一日,若你對我動心用情了,會如何?”


    樓清晝拉起她受傷的雙手,輕輕吹了吹,摘下發帶,動作輕鬆地將那發帶從中撕成了兩縷,給雲念念包裹上。


    “回避了?”雲念念勾著頭看他的表情,“別回避呀,這個問題很重要。”


    “那你呢?”樓清晝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依然是雲淡風輕的笑,問她,“那念念呢?如果你對我動了心,用了情,你還會離開嗎?”


    雲念念認真想了,道:“雖說古往今來都有假夫妻真感情的劇本,但情其實那麽輕易就能動的?喜歡容易,愛卻難,我才不會把好感和感情混為一談。”


    樓清晝笑眯眯道:“嗯,知道了。”


    雲念念坐在藤椅上,晃著雙腿,又補充道:“當然,這不妨礙我讚美你。比如剛剛的破事,你要讓我自己來想對策,我怕是要落下風,鬥不過她們這些從小玩心眼的人,還好你出麵了。”


    樓清晝說:“此事怪我。是我慢了一步,我看到了她的企圖,但沒能拉住你。”


    他的手指輕輕點在雲念念纏著紫色發帶的手心,低聲道:“他們如何,我都無所謂,我隻是不願你被這些連靈魂都沒有的軀殼欺負。念念,你不一樣,你是我的恩人,是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


    雲念念耳廓粉了一圈,不好意思道:“這話說的跟表白心跡似的……難為情。”


    “你。”樓清晝指著她,“若不是你,這個世界全部消失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這些無關緊要。所以我要你清楚自己的位置,在我心中的位置,在這個世界中的位置,你是我的凡間妻,是我的救命恩人,是至高存在。”


    雲念念握住他的手指,點頭道:“好好,我知道了。”


    “哥哥!”之蘭之玉終於找到了他們。


    之蘭道謝帶他們來這裏的僧人,並給花仙供了一盞燈,提筆寫上了哥嫂的名字。


    之玉小跑而來,關心道:“嫂子沒事吧?”


    雲念念伸出雙手,燦爛一笑:“小傷。”


    之玉滿臉緋紅,撓頭道:“我們剛上來就聽說了嫂子摔倒的事。”


    “是絆倒。”樓清晝淡淡糾正道。


    樓之玉驚愕:“啊?這麽說,外麵那些人說的是真的了?大理寺卿家的夏小姐故意絆倒我嫂子,然後哥你……你真的訓斥了她嗎?”


    樓清晝點頭:“是,沒錯。”


    樓之蘭走過來,苦笑:“我就說為什麽我倆一上山,那些人就跑來說夏小姐哭的眼睛都腫了。我還想,大理寺卿家的女兒哭,和我們又有什麽關係呢?原來還真是哥給罵哭的。”


    “我一字未罵。”樓清晝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我隻是將她做的事如實說了出來。”


    樓之玉晃著腦袋,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嫂子……妙音妹妹是怎麽了?來的時候,妙音妹妹還特地攔住我們,說要給你道歉,說你誤會她了,看她眼角紅紅的,也像是哭過。”


    雲念念指著樓清晝:“這個也問他!”


    樓之玉眼巴巴看向樓清晝。


    樓清晝言簡意賅:“那姑娘心術不正。”


    雲念念:“哈!”


    果然夠犀利。


    之蘭之玉兩臉震驚,之玉甚至說出了聲:“不會吧……哥,你認識哪個是妙音妹妹嗎?就是嫂子的親妹妹啊,你不會認錯人了吧?”


    樓清晝眯起了眼。


    之蘭:“喂,你怎麽能懷疑哥哥的眼力!”


    樓清晝伸出手,在兄弟倆的腦門上一人來了一下。


    “你們清醒點。”樓清晝說道,“那女人比你們聰明,不正的心思多。”


    樓之玉掙紮道:“看著也不像,哥哥從哪看出來的?”


    樓清晝指著傻笑著晃腿的雲念念:“沒壞心思的傻姑娘長這樣。”


    兩位小叔子看向雲念念。


    樓之玉竟然捕捉到了這細微的感覺:“也是。”


    樓之蘭玩笑:“嗯?嫂子傻嗎?”


    雲念念戰術後仰:“提我做什麽?”


    樓清晝又道:“少年人總是會被虛假的美好吸引,引火燒身,趁你們現在陷得不深,最好及早抽身。”


    見哥哥戳破少年人心思,之蘭之玉紅了臉,不敢承認。


    院門口紅影閃過,樓清晝道:“不必躲在那裏聽了,進來吧。”


    之蘭之玉轉頭,驚訝的見沈天香神色不自然地走進來。


    “我隻是想來跟你們說,夏遠翠的哥哥在山下等你們,放言要和你們哥哥決鬥……”


    之蘭之玉聽了,臉色一變,道:“夏遠江?!”


    樓清晝看向雲念念,問她夏遠江是誰。


    雲念念愣了愣,抬手道:“不急,讓我回想回想這人是誰。”


    “嫂子不知道嗎?”樓之蘭道,“是大理寺卿的長子,這人不喜讀書,平日遊手好閑,喜歡拎著家傳的遊龍槍跟人比試,闖禍不少,性子莽得很!”


    雲念念:“想起來了,夏遠江,雲妙音的又一個追求者,大腦短路,隻服打得過他的人!”


    之蘭之玉顧不上後幾句,隻聽見雲妙音的追求者,一起愣住。


    沈天香那雙眼睛瞪的更大了,好半晌,她一拍腿:“還真是!對,他一定是喜歡雲妙音的!這次說是為妹妹解氣,可我看他那樣子,像個炸毛的鬥雞,話裏話外說的是為兩位弱女子討公道。”


    樓清晝眉毛一壓,問道:“到底有多少喜歡雲妙音的?”


    雲念念麵無表情回答:“幾乎所有男人吧。”


    之蘭之玉又是一愣。


    沈天香冷哼一聲,雙臂一抱,高冷道:“一群傻子!那不就是個女人嗎?是多了雙眼睛還是多了條眉毛,我著實是看不出她有什麽好的。”


    樓之玉回過神,撇嘴道:“你是嫉妒吧?”


    沈天香刀頭點地,雙眼瞪如銅鈴,大喝:“我嫉妒她做什麽?她是能開三十公斤的弓,還是會領軍打仗要我來嫉妒她?!”


    樓之玉恍惚了一下,忽然覺得有理,隻是嘴快了一步,說道:“她詩畫一絕,做什麽都好,若是會領軍打仗,那也肯定是比你強的。”


    “那她先去打啊!!”沈天香要被樓之玉氣死了。


    樓之蘭眼見兩個人要打起來,努力將話題拽回來,說道:“哥,夏遠江不好應付,那人是個武瘋子,蠻橫不講理,我們還是不要和他碰上為好,等回家後,我和之玉帶些禮去大理寺卿府上走一趟就是。”


    沈天香鼓著腮幫,對著樓清晝憋出了一句:“雖然夏遠江說你一個大男人欺負他妹妹,但我還是想說……你是個好漢,敢仗義執言,護自己的女人!我爹常說,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的婆娘都護不住,為了麵子讓外人欺負婆娘,那這個男人應該把自己吊死在歪脖子樹上!”


    雲念念:“噗……”


    不好意思,她忍不住了。這麽看,沈天香這個姑娘,是真的正直可愛。


    樓清晝神色古怪道:“你這是誇我?”


    沈天香看也不敢看他,胡亂點頭,又憤憤道:


    “夏遠翠那長舌頭,人還沒老呢,就學著婦人家,天天和那幾個聚在一起瞎叨叨,不是瞧不起這個,就是看不慣那個,我著實和她們玩不到一起去,你要看不上,你光明正大和人打一場啊?隻會耍陰招陷害人!”


    雲念念哈哈笑出聲。


    沈天香的技能點都加在武力值上了,從小由爹養大,嘴笨,直來直去,不喜歡姑娘家的八卦小團體,也沒少被閨蜜團體排擠,這次怕是積怨已久。


    樓之玉說道:“你是書讀不好,故而才無法融入她們,和她們玩不到一塊去。”


    沈天香不知如何反駁,一氣之下,大喝一聲,抽出手中的刀就要來砍。


    樓之玉身輕如燕,一點腳,飛快後撤,一瞧就是被打習慣了,躲得快。


    雲念念實在是喜歡這樣的姑娘,發出邀請道:“沈女俠,不如以後與我玩?”


    沈天香一刀砍空,勝負已定,她氣鼓鼓收刀,轉過身,正義凜然道:“你?你嫁人後看起來正常多了,但……我不和已經成婚的婦人玩!”


    說罷,沈天香昂首闊步離開,順便給樓之玉下了戰帖:“下次咱倆再比過!”


    樓之玉抱拳:“多謝女俠通風報信。”


    沈天香拍上門,不忘提醒:“從後山走吧!”


    樓之蘭道:“哥哥,那我們從後山走吧。”


    樓清晝伸出手,讓雲念念把手放上來,握住,淡定道:“我還未和夫人賞完這春景,為何要走?”


    樓之玉焦急:“哥,你是不知道那夏遠江是真的莽,他是那種、那種腦袋缺根弦的!咱們還是回家吧,從後山回家後,剩下的就交給我和之蘭,畢竟對方是大理寺卿……”


    樓清晝道:“錯的又不是我。我護我夫人,半點沒錯,何必要躲躲藏藏,漲他們氣焰?”


    雲念念默默給他比讚。


    樓清晝說道:“我不僅不下山,我還要陪夫人逛到盡興。我不僅不走後山,我還要堂堂正正,從哪來就從哪裏走。”


    樓之蘭也不讚同:“可,夏遠江……”


    “他要等,那就讓他等。”樓清晝淡淡道,“與我何幹?”


    樓清晝問雲念念:“念念來說,回家還是在山上賞春?”


    雲念念:“玩!”


    樓清晝一切盡在掌握中,笑道:“我就知道。”


    雲念念:“我想嚐嚐雪頂茶。”


    她看書的時候,就對這書中提到的雪頂春茶非常感興趣,書中是這麽寫的,用清晨的陽光融化的雪水烹煮生長在岩石上的春茶,那茶水不僅不澀,還有股美妙的甘甜,就像把春天融進茶中,喝進靈魂。


    樓清晝輕聲應道:“好。”


    雪頂茶自然是在山頂才能喝到,隻不過,山頂都被一些權貴給包圓了,雲念念不願鑽熱鬧,回憶了書中的描寫後,她走了小道。


    書中說雲妙音拜完花仙後,甩開她的朋友,在黃昏時分,走了一條背陰的青苔綠泥小道看風景,和偷偷出宮踏春的六皇子和九公主在泉邊偶遇,又提到泉眼邊有個山民搭了個簡陋的棚子,沏了上好的雪頂茶給他們喝,比山頂上權貴包圓的那些要更甘甜清冽些。


    之蘭之玉好奇道:“嫂子怎知這裏有路?”


    “我還知道這條路盡頭,有個賣茶老頭呢。”雲念念道,“神吧?”


    樓之蘭笑道:“哥嫂跟爹娘一模一樣,來了山上,就喜歡找小路走,也不知爹娘現在逛到了何處……”


    樓之玉摘了道旁的小野花,纏進頭發上,說道:“指不定也在這條路盡頭喝茶呢。”


    樓清晝笑了起來,抬手指向青苔上的腳印。


    雲念念警覺:“難道她提前來了?”


    樓清晝搖頭,指著紛亂的腳印和腳印旁的小圓窩說道:“是祖母和爹娘。”


    果不其然,雲念念他們撥開草叢,看見了擠在小涼棚中的樓家人。


    胖乎乎的樓老爹拍著肚皮,瞧見他的孩子們,高興道:“遠遠的聽見你們的聲音,我就與你們娘親說,到底是咱家的孩子,連找好地方的本事都一樣!念閨女快來,爹請你嚐嚐這好茶!”


    雲念念雙眼如燈,快活地鑽進涼棚,謝了樓老爹,接過茶碗幹了。


    樓萬裏扯了扯她手上垂下的發帶,胡子一翹,拍桌道:“這是怎麽回事?受傷了?”


    之蘭之玉把事給說了。


    雲念念放下空碗,總結道:“沒事,清晝已經替我出過氣了!”


    樓萬裏緊繃的臉露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拍著樓清晝的肩膀,遞來一碗茶:“這才像我樓家男人!”


    樓之蘭道:“隻是,夏遠江還堵在山腳,說要和哥哥比試比試,給妹妹出口氣。”


    樓萬裏:“無理取鬧!難道不是他妹妹先來欺負我們念念嗎?”


    他一邊說,一邊取出一卷銀票,塞給樓清晝:“拿著,壓驚錢。”


    樓清晝順手給了雲念念,“爹給的壓驚錢。”


    樓萬裏白眼一翻,又取出一疊:“要你做這個傳話人?給,念閨女,壓驚錢!”


    雲念念捏著厚厚兩打銀票,打了個嗝。


    樓清晝問:“茶水如何?”


    雲念念失落道:“不如茶顏悅色。”


    樓清晝好似明白了那是她那個世界的好茶,眸光黯淡了些許。


    賣茶的老頭不僅賣茶,還賣竹扇,竹子是普通的竹子,糊扇麵的紙也是普通的紙,兩文錢一把,圖個涼爽。


    樓之蘭還在擔憂等會兒下山,夏遠江還在該怎麽辦,樓清晝則拿起一把紙扇,隨手扇了扇,收入袖中,付了錢。


    “哥,你聽見我說了嗎?等會兒下山,你就在馬車裏別出來,我和之玉應付。”


    樓之玉:“隻是咱們兩個出手的話,兩個打一個,打贏了他也不會服。”


    樓萬裏吹胡子:“怎麽?你們一個人還打不過?”


    樓之玉:“那是自然,他可是有家傳的遊龍槍,而咱們又不能傷他,還要提防他,自然是難應付的!”


    樓之蘭:“不,我說的應付可不是打,總之咱們不能出手,最好還是好好講道理,了卻他這個念頭……”


    他們爭執不下,樓清晝卻淡定飲茶,末了,才開口道:“用不著那麽麻煩,他找我比試,我就讓他心服口服就是,你們不必插手。”


    雲念念來了精神:“你現在還會武?”


    “從前應該會。”樓清晝平靜道,“現在也應該差不多。”


    他這話,十分沒有說服力。


    大病初愈,又懶散,寬袖散發在這裏喝茶,怎麽想都不像是會武的,再說,武不似文,武不練,又如何能用?


    樓之蘭把塞進袖中的銀票又取了出來,歎息道:“我還是想想別的法子吧……”


    ---


    夏遠江握著他的遊龍槍在山腳下等到太陽偏西,終於等來了樓家的馬車。


    夏遠翠挑開車簾喊了一聲哥,一雙腫似桃的眼睛還在流淚。


    夏遠江槍一豎,如小山一樣站在道路中間,說道:“小翠放心,哥哥一定替你出氣!”


    樓家的馬車在不遠處停下,車上下來一個紫衣男人,從容不迫,氣韻如仙,他輕聲與車內人說了句不必擔心,握著一把竹扇慢慢走來,開口道:“等我?”


    “你就是樓清晝?就是你,在花仙廟前辱我妹妹?!”夏遠江槍尖指著他。


    “慎言。”樓清晝道,“是你妹妹出言不遜,又故意絆倒我夫人,使我夫人受傷,從始至終,皆是你妹妹行為不端自取其辱,與我和我夫人無半點關係。”


    旁邊觀戰的夏遠翠想起今天的丟臉事,打了個響亮的哭嗝,又哭了起來。


    “我不管那麽多!你一個大男人,少在這裏斤斤計較!”夏遠江怒道,“我妹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隻是和你夫人不對付,說了兩嘴,不小心把她絆倒了而已,你竟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她,你還算男人嗎?!”


    樓清晝沉眉道:“不小心?”


    夏遠江下意識一抖,他自知理虧,但妹妹當眾出醜是真,讓他被朋友瞧不起也是真,這般一想,這個理虧就不能認了。


    夏遠江氣血上頭,“你護你妻有理,我護我妹妹也有理!今日咱們一對一君子比試!我要不把你按在地上道歉賠罪,我夏遠江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他一橫槍,上前就掃腿。


    遊龍槍就是把槍抖動著打出去,槍身如龍遊動,這便需要舞槍的人力氣大,能駕馭這幾十斤重的精鐵好槍。


    可夏遠江抖肩送槍而出時,卻見對麵的紫衣玉人不緊不慢展開手中的竹扇,這之後,他眼前一花,手中的槍就脫了力,回過神時,槍已在紫衣人手中。


    夏遠江剛要奪槍,忽見紫衣人合了紙扇,扇頭就懸在他眼前,離他的眼珠子隻差咫尺。


    夏遠江咽了咽口水,愣愣看著麵前的紫衣人。


    他長身玉立,外表看起來純善無害,就這麽站著,看起來悠閑自得,可那蒙著薄怒的漆黑眼眸,和他周身散發的威壓感,令夏遠江莫名的害怕。


    夏遠江的汗珠順著眉毛滴落下來,可他不敢眨眼。


    夏遠翠尖叫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哥?!”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她哥哥引以為豪的遊龍槍就到了樓清晝手中,而他哥哥在樓清晝的紙扇前抖如篩糠。


    雲念念從馬車中伸出一雙手,輕輕撫掌,小聲讚了句:“牛!”


    她知道,樓清晝能聽見。


    夏遠江的喉結抖動著,卻發不出聲音。


    樓清晝微微揚眉,向前送了竹扇,輕飄飄開口:“告訴我,是誰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吧,我字數多一點,更個六千,算是把兩節課合並在一起上大課了~


    那麽課後小測試,第二題(本題計入總分):


    根據上上上上文,我們得知,天君有兩把劍,那麽大家猜一下這兩把劍的名字是什麽類型的吧:


    a 昵稱型,類似於小x,大x這樣的名字,可愛係。


    b 錢財型,類似於金xx,招財進寶、金銀堆等,富貴係。


    c 性格型,類似於,淡泊明誌等,誌向係。


    d 天君不走尋常路,武器沒有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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