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定城集市邊的春來茶館今日和往常一樣都是人滿為患,和海邊那些簡陋的隻提供劣酒的小酒館不同,春來茶館除了茶水之外也提供酒和簡單的小菜,所以有不少過路的旅人會在這裏歇腳。


    此時春來茶館的二樓雖然已經坐滿人了,但是幾乎所有的人都在聚精會神的聽站在樓層正中間的一名書生打扮的年輕人說書。


    “話說鐵掌門的裘天海手執他的獨門兵器寒光武林中最強大的門派,子午神教現在和古月劍派應該是不相伯仲才對吧。”說書的青年輕搖紙扇緩緩的說道。


    “子午神教不過是歪門邪道而已,怎麽能和古月劍派這種名門正派相提並論呢?”那個青年不屑一顧的說。


    “雖然江湖上把子午神教歸為邪道,但是它的強大也是毋庸置疑的,不然古月劍派也就不會公然的把子午神教列為最大的敵手了,而且相比較雲觀樓子午神教的教主楚蕭晗更加年輕,而且是公認的武學奇才。數年前他從南方一個小鎮上脫困,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殺回子午神教總壇,取代他的師傅江陰白登上教主之位,這一手真的是做的是幹淨利落啊,況且論武功應該也和雲觀樓不相上下吧。”說書先生說的甚是平常,但言語中卻還是有讚歎之情的。


    “啪”的一聲巨響,那個年輕氣盛的青年非常氣氛的掀翻了桌子!桌上的茶壺和茶杯全都被推到了地上,摔得粉碎,茶水被潑得到處都是,但那個說書的青年卻輕移了一步,巧妙的避開了,一個水滴也沒有落到他的身上。


    “你這個說書的真是好不知趣!竟處處為那些歪門邪道說話!說不定你就是那個子午神教派出來的奸細吧!”青年義憤填膺的大喝道,他這話一出,立刻也引起了茶館中其他人的注意,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把目光聚集到了那個說書的年輕人人身上。


    眾目睽睽之下那個青年卻絲毫不見慌張。還是一貫地平和淡定。他聽到那青年地話沒有生氣。隻是微微地笑了一下。這一笑極輕。好似清風拂過。讓人不自覺地將煩躁地心重新平穩下來。


    “這位少俠言重了。小生不過是一屆書生。因為旅費用盡才在這裏獻藝。希望能賺取微薄地金錢。小生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是武林中人呢?”


    “你胡說!”那青年看起來氣得不輕。再加上那說書人地反應又太平靜和理所當然。惱羞成怒下他一把抓起那說書人地衣領。鬥大地拳頭就要朝對方地臉上揮去!


    “住手!”就在這千鈞一發地時候。從那青年地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大喝。那青年聽見這個聲音很明顯地全身一抖。那拳頭也就沒有真地落下來。


    隻見一名身穿白色勁裝。頭束銀色發冠地年輕公子帶著幾個穿著同樣款式衣服地人從樓梯走了上來。稍微仔細看一下就能發現那個正要打人地青年也穿著同樣地衣服。


    “少。少爺……”那青年急忙鬆開說書人地衣領。敬畏地看著那名年輕公子。


    那穿白衣的年輕公子膚色很白,劍眉星目,相貌是一等一的俊俏,但是就算長得極美,卻絲毫沒有脂粉氣,反而顯得利落瀟灑,玉樹臨風。他腰掛三尺青鋒長劍,身形挺拔,一看就是習武之人。


    “張泉!你太不像話了!擅自出來喝酒就算了,現在居然還要當街傷人嗎!?”白衣公子鐵青著一張臉,厲聲訓斥道。


    “但是,少爺……”那青年還想爭辯些什麽,但被白衣公子一記淩厲的眼神給製止了,隻好灰溜溜的跟著其他人下樓去了。


    見手下都離開了,那白衣公子徑直走到那說書人麵前,帶著歉意的說道:“讓這位先生見笑了,都是些粗人,如果有什麽得罪的地方在下這裏向先生道歉了,如果有傷到醫藥費在下也一定會負責的!”說完就要從懷中掏出錢袋來。


    誰知那說書人卻隻是淡然一笑道:“公子多慮了,小生的身體沒有被傷到分毫。公子是剛剛來的,並沒有聽到小生說書,又怎麽能拿您的錢財呢?”說完轉過身去就開始收拾東西。


    那白衣公子見對方態度堅決,便也不再糾纏,轉身也走了。樓上的眾人見沒什麽好戲可看了,便也都恢複了剛開始的模樣,喝茶的喝茶,吃飯的吃飯。隻是此時誰也沒有注意到,坐在角落中一男一女的目光始終都沒有離開過那個說書人和那名白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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