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焰既然是江湖大盜,那一定不能算是正派了,那些人在這裏談論他做什麽?“玄瀅月又好氣的問道。


    “瀅月你不知道,”任劍南解釋說,“那青焰是個非常奇怪的人,神出鬼沒的,這兩年的行為非常猖狂,而且喜歡往人多的地方鑽,卻沒人知道他想偷什麽。這次武林大會這麽熱鬧,青焰怎麽會不來,聽說天王幫有把鎮幫的寶劍,還從未公示於人前,估計他們在猜測這次青焰會不會趁亂來偷那把寶劍。”


    天王幫還有什麽鎮幫的寶劍,這麽有趣的事玄瀅月還真沒聽說過,於是打算有空問問爹爹或尹似水。


    第二天依然是比武大會,隻是不再隻是青年一代的了,各派中除了掌門誰都可以上台來比試,采取的是擂台製,而最後一個守擂成功的人便是總擂主,不僅可以得到武林盟主的嘉獎,其所屬的門派臉上也有光彩。因為每次這第二天的比武都是精彩紛呈,所以會場中早早的就人滿為患了,但各派掌門卻都不在,都去天王幫的會議堂商量大事去了,一直作為貴賓旁觀的北親王也和老友不知到哪裏喝酒了,就連那個一直笑嘻嘻的龍澤郡主也自稱水土不服抱病在身,不再出席了。


    擂台上一直都是精彩紛呈的,興奮的眾人一個個上台去比試,挑戰成功的要繼續守擂,而不幸落敗的隻好下次再爭取了。此時在擂台上守擂的是大刀門的王老虎,他正直壯年,身高八尺,健壯的像熊一樣,身上的肌肉如丘陵般連綿不斷。王老虎在大刀門中武功數一數二,武器是一雙碩大的精鋼大錘,重達百斤,但舞在他的手上卻如兩隻繡球般輕鬆。


    王老虎已經連勝十場了,臉上不禁有些得意,也越發神勇起來。一時間台下的眾人也都心生怯意,竟無人上台應戰。任劍南今日並不打算上台打擂,一來前一天他已經出過了風頭,二來他也知道自己的武功並不十分高明,假如在擂台上輸了也會折了青龍鏢局地麵子,所以他今天隻打算安安心心的做一名看客。任劍南的旁邊坐的就是燕幽悠,因為玄瀅月的關係,這兩人已經混熟了。因為性格直爽的人,所以相處的也還算融洽。


    “這樣的武功居然能守擂十場。我看這武林中也沒什麽人了。”燕幽悠看著王老虎一身糾結猙獰地肌肉,挑了挑眉頗為不屑的說。


    “聽說燕大小姐也是師出名門,如果看不下去就上去滅滅他地威風好了。”任劍南輕笑著說,眼中閃爍著看好戲的光芒。燕幽悠和玄瀅月是同門的師姐妹。自然也是七絕老人的門生。雖然她以前從未在人前顯露過武功,但身為武林泰鬥級人物地徒弟,自然不會有多差。


    誰知燕幽悠卻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用使激將法了,本小姐對這種野蠻的事沒什麽興趣,而且你知道我身上穿的這件衣服有多貴嗎?弄壞了難道你賠我?”


    她尖刻的話立刻把任劍南給堵了回去,後者隻能苦笑著搖了搖頭,燕幽悠這一張利嘴還真是少有人能消受的。


    兩人正說著隻見一個人影就飄上了擂台,同時傳來清朗的聲音道“


    “老虎兄。一個在台上豈不是太寂寞了。我來會一會你吧。”


    眾人一看跳上來地是竟是一名身材纖細地少年。一身普通地灰色布衣。相貌也甚是普通。看起來地也就十五六歲地樣子。和王老虎相比就像小雞和巨熊。顯得不堪一擊。


    王老虎顯然因為少年突然冒出來地挑釁愣住了。接著就大笑出來。他聲如洪鍾震得地板都微顫起來。


    “就你?”他不可置信地笑道。“小兄弟。你才多大?身子骨還沒長全呢。兵器無眼。我這一錘下去可別要了你地小命!”說完他還故意把一隻鐵錘往地上一放。地板又是一震顫動。下麵地人聽了王老虎地話都是一陣哄堂大笑。更有甚者還起哄道:“小家夥!。快點下去吧!”


    少年也不惱怒。仍然微笑著說:“不勞王英雄費心。小生既然敢上來就要和您過上幾招。不然豈不是更加丟人嗎?”


    “那好。小兄弟你亮兵器吧。咱們點到為止。別傷了和氣!”王老虎爽快地一笑。舉起雙錘就擺好了架勢。


    “小生人小力弱,用不了太沉重的兵器。”少年輕輕一笑,順腳從地上踢起一根手指粗的麻繩,在手裏掂了掂道,“這繩子的重量正好,小生就用這個吧。”


    王老虎一下就火了,十八般兵器中哪裏有麻繩這種東西?這名看似身子單薄的少年居然用隨手在地上撿起來的東西做兵器,顯然是看不起自己,他在江湖中行走十年,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屈辱,手下也就發狠了起來,大喝一聲揮舞著雙錘就朝少年攻了過來!


    少年也不接招,臉上的笑容也沒有變過,輕鬆的側身閃過,輕邁了幾步就到了王老虎的身後,隨手一揮麻繩就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他打的不重,有戲弄的成分,但王老虎還是感到屁股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急忙退開,悄悄的伸手一摸,褲子沒破,但裏麵顯然已經破了皮了。心下再也不敢小看眼前靈巧的少年,能隔著衣服傷人,沒有一定的內力是絕對做不到的,而且看他的身手輕功也是極好的。


    於是王老虎再也不敢輕視對方了,當下就沉下氣息,小心的應戰了,下手也嚴密了許多,一時間擂台上銀光閃動,百斤鐵錘呼嘯生風。可那少年卻故意不上前應戰似的,左避右閃,而他手中細細的麻繩也像有生命似的在王老虎的鐵錘間穿梭著,是不是的在他的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紅印。王老虎是越大越心驚,幾十招過後他才漸漸發現自己竟已經被人牽著走了,他的每一招每一式都在對方的掌控之中,就算自己本身沒有打算,他的身體為了躲避對方的攻勢也要自動做出反應。


    終於王老虎越打心越慌,手腳也越來越不聽使喚,額頭上冒出了細細的汗珠,這是對麵的少年卻依然是雲淡風輕的樣子,仍舊微笑著,然後他右手一震,麻繩立刻變得像刀劍一般筆直,之後他再一挑,王老虎手中兩把鐵錘便不受控製的從他的雙手平平的飛了出去,重重的砸在了擂台下方!


    少年收了架勢,拱手笑道:“承讓,王英雄果然手下留情了,讓小生鑽了點小空。”


    而王老虎卻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茫然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絲絲鮮血順著手腕往下流,手指還在因為虎口震裂而發抖。他的兵器有百斤重,然而那名少年卻用一根粗糙的麻繩使自己的武器脫手,而且他還清楚的記得少年用最後一招時竟用內力將柔軟的麻繩變得如棍棒一般的堅硬!這……究竟是多麽高深的內力才能做到的?別人他不知道,但王老虎卻明白這是自己再練十年也無法達到的境界,自己和那名少年的武功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不過他也是個爽快之人,當下便拱手抱拳道:“小兄弟武功高強,王某自歎不如,輸的也是心服口服!”說完便大步走下擂台,本想伸手取回自己的兵器,卻因為虎口受傷,無法使出力氣,拿了半天也拿不起來。


    這個時候台下的眾人也再不敢小看這名其貌不揚的少年了,都開始交頭接耳的猜測這人是哪個門派的,小小年紀武功卻如此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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