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就是駛向皇宮的,但是玄瀅月發現宮裏的禁軍都是些陌生的麵孔,恐怕所有的人都被換過了。整個宮廷都被一種壓抑而陰沉的氣氛所籠罩著。那名宦官將玄瀅月帶到了一處偏殿就關門離開了。


    玄瀅月盯著坐在正對麵精美椅子的中年男子,那人她也認識,是朝中的左丞相何忠,也官居一品,和父親玄中日一直都是政敵,如此看來顧延風的消息的確非常準確。何忠竟然會和傅彩媛聯手,一邊由月息國挑起戰事,將父親支開京城,而這位左丞相則在後院放火,想一舉顛覆中土王朝!


    “龍澤郡主。”何忠從椅子站起來,他雖然已經年過四十,可依然身材高大,儀表堂堂,隻可惜他的臉此時布滿的陰氣,讓人看著非常的不舒服。


    “原來是何大人。”玄瀅月冷哼一聲,“我倒是不知道這皇宮什麽時候成了何大人的內院了,你在這裏幹什麽?皇人呢?”


    何忠輕聲笑了,一臉的得意:“龍澤郡主恐怕還不了解現在的狀況,如今皇宮裏全都是我的人。”


    “你想謀反?”玄瀅月故意挑了挑眉說。


    “當今皇沒有治國之才,在下為了我中土基業不毀於那個無能小兒之手隻有取而代之了。”何忠說的冠冕堂皇。


    “那這麽說何大人還真是憂國憂民了。”玄瀅月語氣中帶著諷刺,但何忠卻似沒聽見一樣。


    “龍澤郡主,此次在下請你過來是想請你幫在下取得虎符。”何忠直切主題的說。玄瀅月也早就料到了,他如今雖然控製了皇宮,但也隻是勝在行動迅速,他其實並沒有掌握兵權,沒有虎符在手他守著一個京城又能撐得了幾天呢?她的到消息後就連夜趕回京城,而且之前也嚴格防範過,所以父親過世的消息應該還沒有傳到京城。


    隻是她並不知道何忠在各處留下了多少眼線,所以她現在隻能賭一把,於是故作不解的說:“虎符?何大人怕是搞錯了,向我一屆女流之輩要虎符,我父親才是虎符將軍。”


    “我知道,”何忠不屑的冷哼了一聲。玄瀅月則冷眼觀察著他,他和父親在朝堂一直不和,當年父親被奸人誣陷,一氣之下避世隱居恐怕也和這人脫不了關係。


    “所以才要請龍澤郡主幫忙,向令尊取得虎符,據在下所知,月息國的戰事應該已經結束了。”何忠說。戰事已經結束是玄瀅月故意放回的消息,隻是將父親的事隱瞞了,看來何忠並不知道真實的情況。


    “你想要挾我父王?”玄瀅月冷冷的說。


    “郡主不要說的這麽難聽,隻是在下考慮到北親王已經操勞了一生,是不是應該卸下重擔,告老還鄉了?當然在下保證王爺和郡主的地位在日後絲毫不會受到影響。”何忠笑著說。


    玄瀅月在心中冷笑,何忠貪念極深,恐怕早就有謀反之意,而且他這次行事極為隱秘,假如顧延風不是洛樓的樓主,恐怕她也不能事先得到消息。但是她決定以身犯險,隻因為那消息還說宮裏似乎也有同何忠聯手的人,隻是那人隱藏的很深,時間又緊,所以洛樓還沒有查出來。假如不把宮裏的那個黑手揪出來,那麽璃日以後也不能完全放心的。


    “此事我可無法做主,皇呢?”玄瀅月直接問道。


    何忠尋思了一下,忽然笑了起來:“郡主若想考慮一下也未嚐不可,在下自然也會修王爺。”之後他拍了兩下手,立刻就有兩名侍衛從門外走了進來。


    “帶龍澤郡主去見皇。”


    接下來玄瀅月便被那兩人帶著來到了房,附近裏裏外外的圍了三層士兵,守衛的非常森嚴。那兩人將玄瀅月推進去之後就反身離開了,還鎖了門。


    屋子裏的燈光非常昏暗,隱隱的她看見有個人影坐在對麵的桌案後麵。


    “璃日?”玄瀅月輕聲呼出聲,桌案後的人猛地立起了身子,似乎剛才正在沉睡。


    “瀅兒?”璃日從後麵急急的走了過來,玄瀅月看他雖然略顯憔悴,但精神還算好,總算鬆了一口氣。


    “皇帝哥哥,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她急忙問。


    璃日歎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說:“你既然來了這裏自然也看到了,何忠謀反了,他一夜之間換掉了所有的禁軍,連皇奶奶都被他軟禁了起來。此事來的突然我根本來不及和外麵聯係,你怎麽回來?”他又焦急的問。


    玄瀅月觀察了一下四周,便湊到璃日耳邊,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我得到何忠要謀反的消息,所以連夜趕了回來。皇帝哥哥不必擔心我帶來的兵馬已經滲透進來了,隨時可以抓住何忠。”


    “那你為何還……”璃日急忙又要問,卻被玄瀅月掩住了嘴,繼續低聲說:“皇帝哥哥,我們現在還不能行動,那消息中還說宮裏也有人同何忠聯手,不然他一個文官手無兵權,怎麽能這麽快就控製了京城呢?”


    “宮裏有人和他聯手?”璃日眉頭緊鎖,完全沒有想到。


    “所以我們不能打草驚蛇,現在何忠用我去威脅我爹交出兵符,應該能拖他兩天,這幾日我們就要揪出那個人來。”玄瀅月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璃日點點頭,假如宮裏真的有人謀反那麽這幾日應該就會浮出水麵,而且聽到玄瀅月已經搬來的救兵,他也稍稍放下心來。


    “可是瀅兒,你是怎麽得到何忠謀反的消息的?何忠那個人心思縝密,做事幾乎滴水不漏。”璃日又奇怪的問。


    玄瀅月笑笑說:“我是通過江湖的朋得到的消息,恐怕中土裏沒有什麽的人的會比他更快了。”


    璃日放心了不少,一下子坐到了地,似乎是連日來的焦慮和疲勞一下子釋放了出來,玄瀅月也在他身邊坐下了。


    “瀅兒,你說我這個皇帝做的是不是很失敗?”璃日忽然苦笑著說,“我連何忠有反心都看不出來,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忠臣。”


    “皇帝哥哥,你一直在深宮裏待著,自然旁人和你說什麽你就會信什麽,看不清真相也是情有可原的。”


    “你是說我應該多出宮去轉轉?”璃日問。


    “至少要看清楚天下百姓過的是什麽日子。”玄瀅月想了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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