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九歲,應天省海平縣曲水鎮人,現是當地曲水小學四年級學生……


    父親蘇國鑫,三十五歲,原是當地汽車廠的車間主任,如今下崗待業中……


    母親李麗娟,三十六歲,紡織廠的普通工人,一個多星期前請了一個月的長假……


    現一家三口都在香江旅遊,根據朋友的回答,是來看回歸儀式的……”


    放下手中的資料,周燕不可置信地看著麵前的周清:


    “哥,你確定你的資料沒找錯?”


    周清苦笑一聲,手指點著資料上的照片道:


    “名字能錯,但照片總不會錯吧?”


    周清指著的那張照片,乃是蘇航入學之前拍的,照片中的蘇航,穿著土裏土氣的校服,脖子上打著鮮豔的紅領巾傻笑著。


    和他們見過的那位,少了縹緲和從容的氣質,但明顯還能看出是同一個人。


    這麽大的一筆生意,周清兄妹就算再粗枝大葉,也不可能不摸摸蘇航的底細。


    更何況,兩人都是心細如發之輩,在和英叔磋商價格的時候,早就找人去調查蘇航的底細了。


    雖說周家在內地沒有什麽勢力,但蘇家的情況也不難查到,尤其是護照和簽證這種東西根本就瞞不住,兩人很輕易地就得到了手裏的情報。


    隻是,結果很讓兄妹兩人失望。


    周燕頹然地將資料丟在桌子上,一巴掌拍了上去:


    “這麽說,我們真的遇到騙子了?”


    周清點點頭:


    “可能性很大。”


    “真是膽大包天,居然騙到了我們頭上!”


    周燕咬牙道:


    “哥,怎麽辦?要報警嗎?”


    看到周燕真的抓起了桌子上的電話,周清卻是連忙按住了她的手,皺眉道:


    “不,還是再等等。”


    “再等等?哥你確定?”


    周燕不可思議地看著周清,但還是放開電話,指著桌上的資料道:


    “不管怎麽看,這種普通人家都不可能付得起上億的巨款吧?除了騙子還會有其它可能嗎?”


    “一般來說,的確如此。”


    周清搖了搖頭,提醒道:


    “還記得那小子當時報出來的價格嗎?”


    周燕回憶道:


    “我記得是三億六千萬?怎麽了?”


    周清道:


    “是‘三億六千五百七十六萬’,後來我讓嚴經理算過了,按照標簽上的估價,那些羊脂白玉加起來的價格就是三億六千五百七十六萬。”


    “不可能吧!”


    周燕滿臉懷疑,當初的情景,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蘇航報編碼的速度,就像是機關槍一般,嚴況險些連打勾都跟不上,在這種情況下,蘇航還有閑暇將價格算得絲毫不差?


    “然而事實就是如此。”


    周清補充道:


    “而且被挑出來的那些羊脂白玉,加起來剛剛好七百零六千克。”


    “這還是人嗎!”


    隻是計算價格的話,周氏兄妹並非沒有見過一些精通心算的神童,然而要在累積重量的情況下計算價格,這份心算能力當真嚇人。


    “如果隻是這樣倒也罷了,心算能力再強,還能強得過計算機?


    在這些天的鑒定過程中,我還發現了一件事情。”


    說到這裏,周清臉上的古怪之色更甚:


    “倉庫中的羊脂白玉一共八百四十五千克,被挑出來的七百零六千克,就是其中品質最好的那部分。”


    周燕已經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了:


    “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羊脂白玉是白玉中的極品,但同為羊脂白玉,品質也有高下之分,隻不過這種區別很細微,即便是那些頂尖的鑒定師,也必須要仔細鑒別一番才能夠下結論。


    而現在,蘇航浮光掠影地隨便掃上兩眼就能分辨玉質的高低,這已經不是誇張那麽簡單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哥,會不會是那小子根據標簽上的估價和重量,判斷出了那些玉的品質?”


    相比於蘇航能夠一眼鑒別羊脂白玉的品質,周燕還是寧願讓蘇航的心算再變態一點,能在計算重量和價格的同時,還有餘裕做點乘除法。


    至少,後者隻是變態,前者卻根本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周清卻是直接擊碎了周燕心中的僥幸:


    “這一點我也考慮過,但標簽上的估價,不僅和品質有關,還有形狀的影響……”


    周燕默然,良久才道:


    “他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孩,應該連真正的羊脂白玉都沒見過幾次,怎麽可能養成這麽高明的眼力?”


    周清攤了攤手:


    “這一點,你哥我也很想知道。”


    如果是二十年後那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周清和周燕或許會聯想到蘇航身懷異能,但現在這個時代,他們的腦洞顯然還沒有這麽大。


    “除了這一點外,還有一個問題,這份資料根本無法解釋。”


    周清的從桌子上翻出另一份資料,乃是有關英叔的:


    “那就是林先生為何會認識這小子,而且看樣子,關係還相當不淺。”


    根據調查,英叔並沒有去過內地,在內地更沒有什麽遠房親戚,和蘇航這內地來的遊客,完全就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更別說是為其忙前忙後了。


    當然,周清並沒有查到英叔肝癌晚期等信息,不然或許會產生幾分聯想。


    隻是,周家勢力不小,但英叔也不是任人搓揉的普通人,周家調查時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而醫院方麵,等閑也不會泄露藝人的病曆。


    “我曾經聽人說,內地有些頂級衙內,會為自己偽造一個普通的假身份以誤導其他人的調查……”


    “哥,你的意思,這小子就是——?”


    周清無奈道:


    “這我怎麽知道?這些東西我也不過是道聽途說,誰知道是真是假?”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和周清相比,周燕的年紀稍輕,養氣功夫明顯有些不足,煩躁地翻了翻兩份資料:


    “那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周清敲著桌子,斟酌道:


    “不做什麽,我們先靜觀其便就好。


    任他說得天花亂墜,我們隻要記住不見兔子不撒鷹,沒有見到貨款之前,堅決不交貨,就不會出什麽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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