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公裏的路程算不是很遠,但也不近,張耀走在月光下,雖然感覺後背有些涼意,但他的右手按在了腰間的皮囊上,這爆炸蠱雖小,但也給了他一定的勇氣有膽量,直到前方出現了一對綠幽幽的光亮時,張耀這才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是一對綠幽幽的眼睛,沒錯,在夜深人靜的深山林,張耀知道這一對眼睛意味著什麽。他屏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喘一口,他知道隻要他稍為有些動作,那對眼睛離他的距離就不可能這麽遠了,他悄悄地將手伸進皮囊,『摸』到一隻爆炸蠱,輕輕捏在手裏,隻要那對綠眼一動,他就可以立馬扔了出去。


    雙方就這樣僵持不下,張耀似乎還可以聽到那對綠眼處傳來一絲輕微的喘息聲。


    “是狼!”張耀心念微動,他知道獨狼可是要比群狼更加的凶殘和暴戾。


    這樣僵持不下不是辦法,夜漸漸深了,腳邊的草上都已經有了『露』水,這樣下去,他遲早抵受不住深山老林裏的凍氣,於是他試著向前邁了一小步,那隻狼輕輕地咆哮了一下,似乎已經做好了進攻的準備。


    “媽的,那阿卡居然不傳給我咒語,非得讓我用手將蠱蟲扔出去,要是會咒語的話,用得著這麽費事嗎?更何況扔不扔得中還是一個問題。”想到這兒,怨誰都沒有用,保命要緊,右手一揚,將蠱蟲向那對綠幽幽的光亮處扔去。那狼並沒有躲閃,高高地躍將起來,張耀急忙往後一退,心道:“糟糕,忘記念引爆的咒語了!”


    一隻蠱蟲就這樣被浪費了。那狼一撲不中,蹲在了地上,低聲咆哮,張耀趁機又將第二隻蠱蟲扔了出去,叫道:“薩克西多斯!”,可是還不見爆炸,看來沒扔中。隻是他那大聲的念咒,將狼嚇了一跳,退後了幾步。


    “怎麽辦?夜太黑,根本看不清有沒有扔中,更何況,狼的體型比人可要小多了。”於是手又伸進了皮囊,準備第三次進攻。


    “汗。。。。怎麽除了母蠱外隻有兩隻蠱蟲了?要是一擊不中,那我不是要成了這畜牲宵夜?”想到這裏,不禁冒了一陣虛汗,“這爆炸蠱不知道威力怎麽樣,如果說還是像剛才隻炸掉雞『毛』的話,那無論如何今晚是在劫難逃了。


    那隻狼身子已然伏低,隨時都可能一躍而起,將獵物重重壓倒在地上,張耀思量了再三,決定還是冒險一搏。


    他大叫一聲,向前邁了兩步,果然,畜牲便是畜牲,它不知這是計,仍舊一躍而已,騰空向張耀壓了過來,張耀瞅得奇準,往後退了一步,重重地一腳踢在了狼的小腹上,那隻狼吃痛,“嗥”的一聲叫了出來,摔倒在地上,便隨即又向前一撲,一張大嘴便向張耀的脖頸咬來,張耀聞到了那狼嘴裏的腥臭之氣,不敢怠慢,左手向前猛地掐狼的脖子,右手跟著迅速地往狼嘴裏塞了兩隻爆炸蠱,然後往旁邊一躍,撒腿便跑。這一連串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嗬成。


    那狼見獵物要跑,當然不肯放過,張耀邊跑邊叫道:“薩克西多斯!”隻聽身後“呯”的一聲,狼痛苦的嗥叫了幾聲,便倒在地上翻滾。張耀回頭一看,果然兩隻爆炸蠱的威力要大許多,這次雖然隻將狼的顎骨炸脫臼,但至少他自己是脫離了危險,常人都知,隻要顎骨脫臼,那這隻狼就徹底完了,進食都不行,那又怎麽傷害到人呢?


    狼在地上翻騰了許久,終於不動了,兩隻綠幽幽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張耀,似乎在哀求他放過自己,張耀伸手向地上『摸』了半天,也沒能『摸』到石頭之類的物品,惱羞成怒,退後了兩步,瞅準了狼的頭部,飛起一腳,就像阿根廷國家隊的巴蒂斯圖塔『射』門一樣,重重地一腳踢到了狼的頭部。


    這一腳地大力抽『射』果然不同凡響,那狼哀嚎了一聲,張耀踢得『性』起,跟著又“呯呯”兩腳,分別踢到了狼的腰部和腹部,終於,那隻狼的目光沒有了凶狠,也不再嚎叫了,雙眼緩緩地閉上了,這下張耀才心滿意足地拍拍手,轉身繼續趕路。


    剛轉身,張耀差點兒趴到了地上,前方不遠處閃動著六七雙綠藍綠藍的光亮,張耀肚裏暗道:“糟糕,剛才我殺的那隻不是獨狼!”群狼的恐怖他是知道的,他不由自主地往皮囊『摸』去,希望那隻母蠱此時能再生一隻爆炸蠱出來,可惜他除了『摸』到那隻母蠱外,其他空空如也,這下子,他差點將『尿』撒到了褲子上,心道:“我命休矣!”


    綠光越來越近,看來狼群已經向他『逼』近了,綠光中間,閃動著一雙藍『色』的光,張耀知道,那是狼王,狼王的體型是要比其他狼的高大健壯,狼群由狼王帶領著,步步緊『逼』過來。突然,狼王左邊的狼高高躍起,向張耀撲來,這時張耀已無什麽武器可用,隻好轉身便跑,心道隻要跑到鐵索那裏,就可以安枕無憂了。可是,兩條腿又怎麽跑得過四條腿呢?剛跑出去十多步,狼群便追到了,並且形成包圍的陣勢,將張耀圍住了。


    這時,又有一隻狼騰空躍起,向張耀撲了過來。“快低頭!”一個聲音在一旁叫道,張耀不假思索,慌忙俯身低頭。


    隻見一根鐵棍當空橫掃過來,“呯”的一下,重重擊打在了那隻狼的頭部,頓時腦漿混雜著鮮血一起迸出,那隻狼哼都沒有哼一聲,重重落在了地上,蹬了蹬腿便不再動彈了,張耀感激地衝那人連聲道謝!那人不敢應聲,緊握鐵棍望著狼群。


    狼群似乎被激怒了,幾隻狼慢慢地『逼』了上來,不停地咆哮著,顯然打算一起上,狼王則悠閑地坐著,冷眼看著兩人,那人道:“狼群要進攻了,你可要小心了!”


    張耀感激地道:“我理會得!”說罷,握緊雙拳,做好了拚命的準備。隻聽狼王低吼一聲,四隻狼一齊攻了過來,兩隻襲擊張耀,兩隻分攻那人,那個左一棍右一棍與狼搏鬥起來,張耀這下可苦了,手無寸鐵,隻得不停地躲閃。


    隻聽“嗥”的一聲,一隻狼從張耀的正麵撲來,張耀急忙閃到右邊,忽然心念一動:狼屬於犬科類動物,像狗一樣,腰部是最薄弱的部位。想到這兒,他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量揮出右拳,準確地打在了那隻狼腰部,那狼跌落在地,痛苦地扭動著身體,但再也站不起來了,這時,另一隻狼已高高躍起起,撲向了張耀的後勁處,眼看就要一口咬了上去,那人眼明手快,鐵棍橫掃,救了張耀一命,經此一瞬間,張耀已嚇得喘不過氣來。兩人左撲右打,轉眼間,狼群裏的狼跑的跑,散的散,死的死,最後隻有一隻狼王了。


    狼王就是狼王,非常具有大將風度,隻見它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一步一步向前緊『逼』,它的體型要比普通狼要大得多,力量和敏捷也比其他普通狼要強很多,那人一根劈頭蓋臉就往狼王頭上砸去,那狼王輕而易舉便躲開了,隨即一個反撲,向那人的頸部咬去,這一下變化得十分突然,張耀已來不及相救,而那人也是一驚,慌忙一個打滾,好容易避開,張耀心道:“好險!”


    那人從地上爬起,顯得十分狼狽,他暗罵了一聲:“媽的,這狼王怎麽這麽厲害!”狼王見一撲沒中,轉身向張耀撲來,張耀不甘示弱,揮拳向狼王頭部砸去,誰知狼王這一下是虛招,身子在空中一扭,後腿蹬在張耀的臉上,轉身向那個人撲去,張耀被狼王後腿蹬到臉,頓時感覺頭暈沉沉的,左臉還有些火辣辣的疼痛,那人不及防備,但仍揮棍打出,張耀不得不佩服那個的身手。


    眼前那鐵棍快打到狼王的頭部時,狼王身子突然下沉,一口咬住了那個人的手碗,那人吃痛,鐵棍落地,張耀急忙上前拉住狼尾往後扯,可是狼王死活不鬆口,嘶咬著那人的手,還拚命地晃著腦袋向兩邊扯,勢必要將那人的手咬斷才肯罷休。


    張耀用盡吃『奶』的力氣,也沒能將狼王拖開,反而狼王咬得更緊了,那人忍著痛苦,對張耀道:“你快放手,閃一邊去!”張耀一愣,不解其意,站著沒動。


    “還不快閃一邊去,你要我陪一隻手啊?”那個人顯然已經支持不住了,大聲吼道。


    張耀無奈,隻好撒手,跑到一旁。那人見張耀已跑開,用右手按住狼王的頭,也不管左手是否在狼王嘴裏,隻聽他大聲喝道:“出來吧!土爪!”


    隻見那狼王拚命掙紮,想要擺脫那人的右手,卻被那人死死按在地上,動彈不得,隻聽見狼王哀嚎一聲,瞬間被什麽東西撕得血肉模糊,張耀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半晌說不出話來。


    那人站起身來,撕下“籠基”(一種類似於裙子,愛伲族和傣族穿著的一種)的一角,纏在那隻受傷的手腕上,對張耀笑道:“你沒事吧?”


    “太恐怖了!”張耀心道,眼裏還是那血肉模糊的場景,那人對張耀說話,張耀都沒有聽見。


    “你好,我叫佛朗哥,是這裏的獵戶,你呢?不像是本地人吧!”


    張耀感激道:“謝謝你救了我!我叫張耀!剛才你叫‘什麽出來’?”


    佛朗哥笑了笑,道:“土爪!”


    “土爪是我的小鬼(愛伲族和傣族家裏,都會養著不同的小鬼,他們所居住的房子為架空的竹樓,房子離地麵約有四十厘米左右,而小鬼就養在這裏,別問我小鬼是什麽,我也不知道!嗬嗬!)”


    “小鬼?”張耀不知所雲,問道:“能不能讓我看看?”


    佛朗哥爽朗地笑笑,道:“土爪生活在地下,你看不見的!天『色』已晚,你還一個人趕路,不如到我家,咱們喝上幾杯如何?”


    張耀知道這些少數民族比較好客,如果他們誠意邀請你到他家,你不去的話,他們會很不高興的。於是笑道:“好啊!咱們可算是生死之交了,走!咱們一醉方休!”


    佛朗哥『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挽著張耀的手,向前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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