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仔仔細細地將整個雜物艙尋找了一遍,仍然沒能發現那人所說的入口,張耀看了看時間,急道:“怎麽辦,天快亮了!那家夥會不會騙我們?”


    西條麗沉『吟』道:“人即將死,其言亦善!我想他不敢騙咱們的,再找找!”張耀應了一聲,催動體內鬥氣,隻感到鬥氣源源不斷地湧入左掌,炎魔之焰的火光增強了一些,以便尋找入口。突然,張耀發現右邊牆角前的地板的木紋與周圍的地板紋理大不相同,於是好奇地走了過去,用力輕輕敲了兩下,聲音傳了上來,與周圍地板的敲擊聲大不相同,喜道:“小麗,快來,應該是這裏了!”西條麗聽得他的聲音充滿了喜悅之情,急奔過來,道:“怎麽,你找到入口了嗎?”


    張耀喜道:“你看,這塊地板上的木紋與周圍的地板上的紋理大不一樣!”西條麗湊近一看,果然與周圍的地板紋理不相配,心念微動,用手敲了敲,道:“空的!”


    張耀點點頭:“如果沒有什麽意外,我想這裏應該就是入口處了!可是沒有手柄,也沒有任何著力的地方,我們怎麽將它打開呢?”


    張耀皺眉道:“這裏不是陸地,否則我可以喚出土爪!”西條麗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個豬頭,你想讓大家都知道咱倆在這裏盜神農鼎啊?”


    張耀撇撇嘴,道:“那你說怎麽辦?”


    西條麗將手中的明王刃在張耀眼前揚一揚,道:“有這利劍,還怕不能將它打開嗎?”說著,輕輕向下一『插』,頓時整個劍身都陷進了地板裏,直沒劍柄。張耀讚道:“好一把切金斷玉的利刃!這麽『插』下去,居然毫不見阻滯,甚至連聲音也有沒有,當真是削鐵如泥!”


    西條麗微微一笑,並不答話,輕輕地沿著那塊地板邊緣劃了幾下,然後將明王刃拔出,用劍柄在那塊劃了正方形的木板上輕輕敲擊幾下,那塊木板便應聲而落,『露』出一個剛夠一個人進出的大洞,西條麗和張耀相互對視了一下,便伸頭向下望去。


    下層是一個隱蔽的房間,應該就是那小頭目說的放置神農鼎的秘室了,借著張耀左手上不太強的火光,兩人模模糊糊地看到諾大一個秘室,居然沒有梯子之類的物體可供人下去,張耀皺眉道:“這秘室不是很高,我先下去!”


    西條麗望了張耀一眼,目光中盡是關切的神『色』,隻輕輕道了一句:“小心!”兩人在一起共患難,共抗敵,此時早已心靈相通,一人想什麽,另一個便立時感受到,西條麗隻說了“小心”二字,卻包含了對張耀的無限關懷。張耀感動得點點頭,縱身一躍,便跳了下去。秘室的地麵上,並沒有放置其他物品,張耀落地時,生怕崴到腳,雙足剛點到地麵,就順勢一滾,然後立馬站起身來,走到那洞口下麵,對西條麗道:“你跳下來,我在下麵接你!”


    西條麗應了一聲,也縱身向下一跳,張耀穩穩當當地接住了她,幸好西條麗身材窈窕,並不是很重,張耀接住她後,並沒感受到太大的衝擊力,也不必就地滾落以減輕衝力,黑暗中,張耀隻覺得懷中所抱著的溫香軟玉竟是如此動人,不由地心猿意馬,意『亂』情『迷』,忍不住便要往西條麗的溫唇上吻去。西條麗“咯咯”一聲輕笑,伸手按住了張耀的雙唇,道:“你這個大『色』鬼,也不看看咱們在什麽地方,還不快辦正經事兒!”


    張耀正『色』道:“我這也是在辦正經事兒!”


    西條麗嬌羞道:“去你的,放我下來,快找神農鼎!”


    張耀指前秘室中央,道:“喏,那神農鼎不就在那裏嗎?還用找?”西條麗順著張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秘室中央,有一個大黑影,道:“看不太清楚,你點火吧!”張耀應了一聲,將鬥氣緩緩運到左掌,喚出炎魔,火苗一閃,秘密頓時燈火通明,西條麗興奮地叫道:“果然是神農鼎!”說著,奔到了神農鼎旁邊,張耀急道:“小心,別碰那鼎,可能有機關!”他見神農鼎這麽重要的神器居然沒有人看守,微覺得有些奇怪,於是提醒西條麗要小心。西條麗卻笑道:“看你疑神疑鬼的,沒有什麽機關啊,隻是我覺得有些奇怪!”


    張耀一愣,走上前去,問道:“你奇怪什麽?”


    西條麗伸手輕輕撫『摸』著神農鼎,道:“你看,如果是上古神器,那年代肯定久遠,可是我怎麽看,這神農鼎都像是新鑄的,一塊銅鏽斑紋也沒有!”


    張耀聽她這麽一說,心下也開始起疑,將火光湊近一看,確實,這神農鼎根本不像是年代久遠的樣子,有的花紋還可看出打磨過的痕跡,於是他伸手拍了拍,聽到了清脆的聲音,奇道:“聽這聲音,這神農鼎應該是黃銅所鑄,可是在上古時代,又哪來的黃銅,而且我聽說,當年神農氏鑄此神鼎煉治百『藥』,用的都是青銅和金精石,那個年代,不可能有黃銅的!”


    西條麗點點頭,然後將頭伸到神農鼎中,嗅了嗅,道:“嗯,你說的不錯,這神農鼎裏也沒有『藥』草的味道,我們上當了,這是一個假鼎!”


    “可是,看那人的樣子,也不像是說假話啊!”


    西條麗伸過手來,用中指關節處在張耀頭上狠狠敲了一下,道:“真笨,這都想不到!有三個可能,第一,朱雀將真的神農鼎藏匿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將手下的人全都騙了;第二,朱雀她存有私心,根本就沒打算將真的神農鼎交給我爹爹!第三,就是用一個假的神農鼎,誘騙咱們上當!”


    張耀恍然大悟,道:“多虧你提醒,既然這神農鼎是假的,那咱們就別在這裏逗留了,天已經亮了,咱們快離開這裏,日後再慢慢尋找線索!”說著,拉起西條麗的手,向那秘密入口處奔去!張耀望了望被西條麗切開的洞口,道:“我先上去,再拉你上來!”說著,運起鬥氣,直到鬥氣在他的體內循環流動一個周天後,深吸一口氣,縱身一躍,身子高高拔地而起,雙手已抓住了洞口邊緣,再次用力,就爬了上去,然後將右手向下一伸,對著洞口道:“小麗,快跳,我拉你上來!”


    西條麗提氣上躍,張耀已牢牢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提了出來,西條麗剛出洞口,但看到了站在張耀身後的一群人,為首的便是不動明王座下四大將軍之一的朱雀,而朱雀兩旁,分別站立著“七星使者”中的天權、天璣、開陽和搖光四人,他們身後竟是幾十名巫蠱教的戰士,巫蠱教自從西條麗的師傅加入以後,將巫蠱教徒分別編入了四大將軍座下,由四大將軍親自調動,眼下這群人,早已被訓練成視死如歸的戰士了。張耀見她的臉『色』有異,知道不好,急忙轉頭一看,差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朱雀身穿華麗的戰袍,『色』彩鮮豔,胸前的袍子上,印著一隻展翅欲飛的神鳥鳳凰,一頭青絲垂直地披下來,頭上還『插』著一朵黃金珠釵,白晳的麵龐,高挺小巧的鼻子恰到好處地占據著那嬌好容貌的黃金分割點,微微有些突起的額頭,顯示出高貴的氣質,秀美的臉龐上,一雙深不見底的淡藍『色』的眼睛,『蕩』漾著無限的柔情,目光流盼之處,竟是深情地凝望著張耀。雖然朱雀身上的殺意隻是在那一瞬間爆發出來,而又在那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毫無過程可言,但西條麗明顯感覺到朱雀凝視張耀的眼神中,包含著無限的思念和愛意,還有一種久別重逢的感情。


    張耀卻沒能感受到這一切,這麽危險的時刻,他哪裏顧得上敵人『射』向他的目光中有著什麽樣的含義,隻是回頭輕聲對西條麗道:“一會兒我出手攻擊他們,你便向船頭直奔,千萬別回頭,記住了,奔到船頭就跳下去,我會攔住他們的!”


    西條麗低聲道:“那你呢?”


    張耀急道:“你不用管我!”


    兩人說話時雖然聲細如蚊,但以朱雀那樣的實力,是不可能聽不到的,隻見她俏臉微微一沉,目光中殺氣大盛,轉而又消失得無影無蹤。隻聽她嬌喝一聲,道:“誰都走不了!”轉而聲音又變得極溫柔,望著張耀,道:“阿修羅,咱們又見麵了!”


    張耀“哼”的一聲,道:“我什麽時候見過你?”


    朱雀突然“咯咯”嬌笑起來,笑得花枝『亂』顫,半晌才道:“啊,我差點忘記了,你還未喚醒體內的鬥神,以前的事情你都記不得了,咱們二十五年前就打過照麵了!難道你真的不記得了嗎?咱們還有過肌膚之親!”


    西條麗“呸”的一聲,道:“張耀哥哥,別聽她胡說,你記不得從前的事情,就根本沒必要去相信她的話,她的話都是片麵之詞,不足為信的!她想怎麽說都行!”


    張耀點點頭,道:“我怎麽可能會相信她?小麗,你放心吧!”


    朱雀的目光,淩厲的『射』向西條麗,道:“小妮子,當年我和阿修羅一夜風流之時,隻怕你還沒出生呢!你又怎麽知道我說的是假話?”


    西條麗俏臉凝霜,冷冷地道:“那又怎樣?見到本小姐,你還在那裏趾高氣揚什麽?你有什麽了不起,充其量不過是我爹爹的手下。你若是敢動我們一根寒『毛』,小心我對你不客氣!”


    朱雀又笑了起來,嘴角邊『露』出了一個『迷』人的酒窩,道:“明王大人眼裏,根本就再也沒有親情,有的隻是野心和殺戮,你就別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了,我就算殺了你,你又能怎樣?你現在隻不過是背叛明王大人的人,殺了你,不但沒過,反而有功!”說著,頓了頓,轉頭又將目光『射』向了張耀,道:“阿修羅,你若現在投降,我便饒了你!以你的能力,在明王大人手下,定當會有一番作為,何苦這樣呢?二十五年前,我便和你說過同樣一句話,當時你不聽,最後與明王大人一戰,被明王大人將你的記憶封印,就連你那柄曠世摩刃修羅刀,也被封印在修羅界,二十五年後的今天,我同樣想對你說同樣一句話,隻要你投降,憑咱倆的關係和我的權利,你定然會沒事兒的!怎麽樣,考慮好沒有?”


    張耀此時麵對五大高手,雖然心裏不懼,但料想全身而退,恐怕是辦不到了,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盡量拖住他們,讓小麗逃走!想到這兒,急運體內鬥氣,左掌炎魔之焰高高竄起,揮手向眾人攻去,嘴裏卻叫道:“小麗,快跑!我擋住他們!”


    炎魔之焰,以吞噬靈魂、燃燒世間萬物的力量,向朱雀等人燒去,張耀心裏也明白,以現在的實力,根本無法與眾多高手相抗衡,他隻想以炎魔之力,掩護西條麗離開。朱雀見張耀並不合作,眼裏不免流『露』出一絲失望的神『色』,她閉上雙眼,長長的睫『毛』下,一行淚水順著俊俏的麵頰流至下巴,滴落在甲板上,輕歎一聲,雙眼再次睜開,強忍住眼眶裏打轉的淚水,頓時俏麵如罩一層寒霜,冷冷地從玉齒細縫裏擠出一個字:“殺!”


    搖光、天陽等人早已忍不住要出手了,隻是沒得到朱雀的命令,不敢隨便出手,何況朱雀和阿修羅兩人之間的關係甚為微妙,倘若將阿修羅打死或者打傷,也不好交差。此時得到了朱雀的授命,四人立時縱身高高躍起,避開了炎魔炎焰後,趁勢向張耀反擊。


    “七星使者”的實力並不弱,甚至隻略遜於朱雀和玄武,比之青龍的剛猛和白虎的陰柔來說,似乎又略勝一籌,隻一人便足以與張耀對恃,何況四人聯手齊攻,張耀不及防備,胸口被四人踢中,頓時隻覺得猶被一輛汽車撞到,身子遠遠地向後直飛出去,直到撞到了甲板邊緣上的護欄,這才停了下來,張耀隻覺得頭昏眼花,後背和前胸生痛,便乎骨骼寸斷一般,嘴一張,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甲板上頓時一片紅『色』,搖光“哼”了一聲,道:“我去弊了他!”語音未落,身子早已在幾丈開外。


    西條麗放心不下張耀,並沒有走,此時見張耀受傷,心中又悲又痛,不及多想,抽出明王刃,迎麵攔住了搖光的去勢,短劍一揮,全身鬥氣布滿劍身,透過短劍,激發出一股碧氣,籠罩著搖光全身,碧氣之中,猶如萬千刀劍刺來,搖光左閃右避,樣子狼狽不堪,他隻是一味地躲閃,並沒有還手,嘴裏叫道:“二小姐,快住手!”


    西條麗見他被明王刃所散發出的碧氣所困,依然能夠開口說話,洋洋一如平時,心下更驚,尋思道:“此人當真實力超群,若停手的話,張耀哥哥哪裏還有命在?”當下不答,劍勢不緩,更加迅猛地攻向搖光,搖光再次閃避,嘴裏卻道:“二小姐,你若不停手,可別怪屬下冒犯了?”


    張耀此時已緩緩站立起來,看著西條麗和搖光二人,一個攻其要害,一個避其鋒芒,以明王刃之利,卻無法傷及到搖光,心下不免替西條麗捏了一把冷汗,此時見搖光想要反撲,生怕西條利受傷,忙喝道:“小麗,停手,你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


    “聽我的,停手!”張耀猛地大喝一聲,因為此時,他已感受到從搖光身上傳來的強大鬥氣了。


    “好!”西條麗急攻三劍,將搖光『逼』退三步後,手持明王刃,奔回張耀身邊,關切地道:“張耀哥哥,你的傷……”


    張耀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放心!死不了!”說著,將西條麗向旁邊一推,深吸一口氣,朗聲道:“搖光,適才你們三人聯手攻我不備,就算將我殺了,也是四人合力!難道你們想要倚多為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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