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大人在藏書閣交談整整一下午,小環一直伺候在旁,沒有離開半步,對於趙馨茹的美貌,她似乎怎麽看也不夠。


    直至夜幕,趙馨茹才離開,張一凡讓小環送別了趙馨茹,然後開始禪坐。


    也就是今開開始,他決定早晚兩次禪坐,目的自然是為了盡快找到祖竅的存在。


    剛入定,他再次出現在了島上,蔚藍的海麵猶如一麵巨大的鏡子,沒有之前的波瀾。


    他的正前方,那座陡峭的山崖立於海上,怪石嶙峋。


    張一凡雖然不知道那山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明明之中卻能感覺到,想要找到祖竅,那麽這座山便是關鍵。


    所以上一次歐治子問起的時候,他說的是征服,而不是找。


    隻是要怎麽辦才好?張一凡一時間有些犯難。


    至少也需要一條船吧。


    腦中思緒剛過,一條小船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張一凡瞪大了雙眼,有些不可置信。難道說,這識海可以讓你夢想成真不成?


    不過眼下,最主要的就是能夠找到祖竅,若是能夠直接指引的話,那就好了。張一凡心中如此想著,不過讓他失望的是,並不有什麽發生。看來在識海中,也未必就是想要什麽就有什麽的。


    揮去心中失落,張一凡登船,昂首看向陡峭的懸崖。


    “走吧。”張一凡輕吐一句。


    話音剛落,腳下的小船居然真的就這麽向著那座峭壁駛去。


    對此,張一凡沒有絲毫的意外,盤坐於船上,閉上雙目凝神靜氣,在征服這座峭壁之前,他需要先靜一靜。


    ……


    養頤殿內。


    皇後側臥於榻上,為了不讓人看到她煩惱的樣子,身邊的侍女都被她趕了出去,甚至那一層圍簾也是放了下來。


    大皇子張元義對自己的婚事毫不上心,這可操碎了她的心。


    陳公公辦的事很靠譜,有幾個女子的確不錯,就是用傾國傾城也不為過,可偏偏大皇子像個石頭,不為所動。


    陛下雖然才四十歲,正是雄才偉略,大展身手的時候,可自從上一禦駕親征天水帝國,差點遭天水帝國刺客的暗算,一命嗚呼。


    回京之後,群臣上書,要立儲君,這幾日陛下也是在考慮這件事。


    可是偏偏自己的這個孩子就一點都不上心呢。


    皇後揉了揉太陽穴,想要歎氣卻是硬硬生的給止住了。若是被什麽人聽到,傳到外人的耳朵裏,又要憑添事端。


    那幾個妃子,仗著陛下的寵愛,恐怕窺覷皇後的位子許久了吧。


    就在這時,簾子外一個人影閃動。


    “皇後娘娘,奴婢有事啟奏。”


    “何事?”


    “殿下和質子待了一個下午,絲毫沒有討論有關修行和鑄劍方麵的話題。想來殿下對自己的處境也是很清楚的。所以應該不會去碰觸那些禁忌。”


    沉默了半響,皇後才再次開口道:“退下吧。”


    “是!”


    ……


    船停了。


    張一凡靜思五息後,張開了雙目。


    抬起右手,撫摸了一下堅硬的石壁,隨之眼神變的堅毅了起來。


    眼神變的堅毅是因為他的心變的堅毅,心之所以這麽堅毅是因為他的處境變的越來越不秒了。


    那份不秒緣自於那個神秘的黒影。


    不過正如他和趙馨茹所猜測的那樣,那個神秘的黒影他們已經猜到是誰了,為了能夠獲取更多的時間,接下來他們會不停的給出錯誤信息,讓皇後做出錯誤的判斷。


    張一凡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為什麽腦袋裏會有這麽多想法。再次閉眼靜思五息,開始攀登。


    峭壁不愧是峭壁,張一凡每向上前進一小步,落腳的地方就要找好久。


    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張一凡低頭看了一眼,發現離水平麵不過兩三丈的距離,不由搖頭苦笑,也就在這時,他發現那船忽然就消失了。


    憑空而來,憑空而去。對此張一凡並沒有太大的意外,當他準備再向上攀登的時候,忽然刮起了大風。


    大風自然是很大的風。


    張一凡一開始沒注意,差點就被吹到海裏。好在手上及時用了幾分力道,能勉強穩住了身形。


    隻是在怪石嶙峋的峭壁上,那岩石生硬,邊角又鋒利無比,雙手在用力下,裂開了幾道口子,鮮紅的血液浸染了岩壁。


    風又大了幾分,吹的張一凡的衣服獵獵作響,他整個身形都緊緊的貼著石壁,側臉也是貼著石壁。


    如此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攀爬,隻能等風小了之後再說。


    可偏偏事與願違,風並沒有減小,反而越來越大。


    這已經不是大風,而是狂風!


    狂風呼,狂風嘯!


    峭壁的某些地方,幾塊山岩被吹離了山體,砸在了張一凡的周圍,四濺的石頭打在了張一凡的臉上,手上,身上,頓時他的身上又多了幾道口子。


    他的手又不自覺的又用力了幾分,峭壁的岩石生硬,他的手上的傷口又擴大了幾分。


    海麵變得不再像之前那麽平靜,又變得波瀾起來。


    白色的浪頭一浪接著一浪,很快就打到了張一凡的腳下。緊接著,讓張一凡絕望的是,海麵上居然出現了龍卷風。


    龍卷風尤遠極近,很快的就到了張一凡身邊。


    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龍卷風的威力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並沒有能夠讓張一凡吹離峭壁。


    不過它所卷來的海水幾乎都全都落在了張一凡的身上。


    涼,然後是冷,很冷,凍徹心扉的冷。


    岩石,海水不斷的肆虐著張一凡,最終張一凡暈了過去。


    令人奇怪的是龍卷風交沒有把張一凡卷起來。張一凡就這麽直直的掉在了海底,隨後便消失在了識海。


    隨著張一凡的消失,龍卷風慢慢的消散,浪頭也漸漸平息,最讓人稱奇的是那峭壁上,原本應該被吹掉落的山岩此刻又長了出來。


    一切的一切都恢複到了原樣。


    藏書閣內,張一凡睜開了眼睛,不知為何,他的臉色有些慘白,很是難看。


    歐治子有些皺眉,不明白他身上發生了什麽。


    看了歐治子一眼,張一凡一句話都沒說,向邊上的榻上走了過去,他很累,他需要休息。


    當小環回來的時候,張一凡已經鼾聲如雷,她有些不明白,殿下怎麽會這麽累,難道和質子交談會這麽累嗎?


    想到這,她有些不開心,剛才從質子回去的時候,她也和質子講了半天的,那豈不是說,待會睡覺的時候,自己也會這樣打著鼾?


    這可怎麽辦,太丟人了。小環一臉的臊紅。


    在擔心與害怕之中,小環最終還是睡著了。


    今晚是圓月,月明星稀。


    趙馨茹抱著雪兔,站在園中,抬頭望天。


    此刻的她並沒有戴上麵紗,明明隻是一個十歲大的女孩子,俊美秀麗的臉上卻是布滿了愁容。


    俯首在雪兔的背上輕輕摩擦,雪兔似乎很是享受的閉上了雙目、


    下一刻,“父王”兩個字在園中向四周散開。


    ……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藏書閣的時候,張一凡醒了。


    如同往日一樣,在靜思五息之後,待確定自己是真正清醒之後,才從榻上爬了起來。


    昨日的疲憊早已一掃而光,迎著朝陽,開始打太極。


    小環知道殿下的習慣,所以早早的也跟著起來了,她最近發現,看殿下打那個什麽叫做太極的東西是一件非常好玩的事情。


    隻是讓她有些不明白的是,這套動作明明是可以用來打人的,上次還打跑了兩個金甲士兵,可是為什麽殿下的速度會這麽慢?


    難道不是越快越好嗎?小環托著腮,實在是搞不明白。


    而且她發現,最近幾天,殿下的速度又放慢了不少,原本最初隻需要一蓋茶的時間,到現在恐怕一柱香的時間也完成不了。


    就在她鬱悶之際,發現質子殿下居然就在旁邊,也在看殿下打太極。


    她想都沒想,就跑了過去,很規距的向著質子殿下行了一個禮,才嬉笑著和質子殿下講話。


    “小環,一凡他在幹什麽?”趙馨茹有些不理解。


    一凡?叫的這麽親熱,看來兩人有奸情啊。小環心中黙黙想著,臉上卻是絲毫不露任何表情的解釋了起來。


    “太極拳?越打越慢?打跑過兩個金甲士兵?”


    小環越說,趙馨茹就越感訝異,看來昨天一天的接觸,依舊不夠了解這個人啊。


    想到此處,她內心快要開心的笑起來,眼前這個人果然不簡單,就是被廢了還有那麽多的花樣,那麽說不定他也有可能再次修煉也說不定。


    一套太極打完,趙馨茹和小環一齊的走了上來,張一凡見了她倆,微微點頭,咐附小環道:“小環多準備點早飯。”


    說完,不再理她們,準備開始禪坐。


    趙馨茹麵露好奇之色,看張一凡擺出那奇怪的造型,百思不得其解。想要問小環,卻發現小環已經去準備早餐了。


    趙馨茹並沒有什麽耐心,在等了一蓋茶之後,見張一凡還沒有動作,極度無聊的她坐在了張一凡的對麵,學著張一凡的樣子開始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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