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張一凡醒來,一直不言不語,雙目空洞盯著上方。


    歐治子來到榻前,聲音有些冰冷:“你就準備這麽一直躺著不動?就算當初丹田被廢了,你也沒有這麽絕望吧,怎麽現在斷了幾根筋脈就成這副樣子了?筋脈斷了再接上去不就好了,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像個男人嗎?”


    張一凡聽著歐治子的話語,眼神終於有了一絲的神彩,道:“歐師有辦法幫我重續斷脈?”


    “沒有!”歐治子一本正經道,回答的很是幹脆。


    聽聞歐治子的話語,失望的神色再度爬上張一凡的眉間。


    “那點出息!”歐治子實在看不去,沒好氣道:“你既然要用祖竅來當丹田,那麽自然要用隱脈才能修煉,所以說你的筋脈雖斷,但並無其他大礙,早日養好傷才是。”


    ……


    一個月的時間,張一凡才能勉強下榻行走,值得慶幸的是,張元義再沒有來藏書閣。


    在此期間,趙馨茹每天過來陪伴著張一凡,照顧他。


    張一凡對她的提防也是減弱了很多,而小環一見到趙馨茹過來,就躲的沒影,似乎是在給他們製造機會。


    當張一凡剛能下床的時候,便恢複了以往的生活,打太極,禪坐,找祖竅。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現在有趙馨茹陪在他身邊,一起打太極,一起禪坐。


    讓張一凡驚訝的是,趙馨茹學習的速度很快,隻看了兩遍就學會了。


    想到自己當初為了學太極,每天早起到公園跟著那些老頭子學太極,可是花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和趙馨茹比起來,實在是汗顏,或許她才是天才吧。


    不過讓張一凡最沒想到的是,當他把禪坐的要領告訴趙馨茹的時候,她居然可以輕而易舉的凝神,用歐治子的話來說,如果趙馨茹專精於一道,一定能夠達到前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正為趙馨茹驚訝之際,卻不知道他給趙馨茹帶來了更大的震撼。


    通過這一個月的接觸,趙馨茹除了因為張一凡接受自己而驚喜之外,更多的則是震撼,因為那些動作而震撼。


    因為這些動作,無一不是可以幫助凝神靜氣的。也正是因此,她更加確信,眼前這個被世人認為的廢人,終究有一天能重新修煉,雖然她不知道他要怎麽做,可是她堅信著這一點,也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


    當他看到趙馨茹因禪坐進入凝神狀態之後,他轉身取過幹將,將他抽了出來,橫置於雙腿之上。


    從今天開始,他要借助幹將之力,來找尋找祖竅。


    山是高山,海是大海,小島依舊是小島,一切不曾改變,改變的隻有島上的人。


    比往常多了一個人,比往常多了一把劍。


    張一凡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歐治子,不過隨即變明悟過來,歐治子是一縷魂魄,隻是寄於劍中,而自己手中的這劍,應該是幹將的劍意才對。


    這樣說來,這幹將豈不是又有劍魂又有劍意!


    “小子,這就是你說的那座山?”歐治子盯著那山,有些凝重的問道。


    “是的歐師,就是那山,我感覺的到,祖竅一定要那山有關係。”張一凡立刻收回了心思回答道。


    “你準備怎麽做?”


    “想試下幹將。”


    “嗯,那你去吧。”


    說完,張一凡向歐治子行了一禮,對著前方的海麵輕吐“船”。


    船現!


    張一凡走了上去,再吐“走”。


    船便向著山那邊行去。


    歐治子對眼前的這一幕很是驚奇,不過也隻是驚奇罷了。


    船剛行一半,竟是停了下來,因為張一凡說了“停”。


    把幹將握於手中,閉上雙目,不過片刻,整個人似乎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然後。


    風起,雲未湧。


    風起,浪打頭。


    小小的木船在海浪下,猶如浮萍,隨時都有被淹滅的可能。


    一麵藍色的,高達百丈的巨牆由遠及近,向著張一凡的推來。


    待得近了,才發現這其是一個巨浪。


    從張一凡領悟了萬物俱寂之後,這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海浪。


    張一凡內心平靜至極,怎麽會出現這樣的海浪?


    因為這不是海浪,是反抗,這是識海的反抗!


    海浪猶如巨獸之口,向著張一凡壓了下來。


    張一凡雖閉著雙目,卻仿佛能夠親眼看到一般,就在此刻,他從船上一躍而起,手中幹將銀光一閃,一道劍氣懸浮於張一凡腳下。


    海浪越來越近,近得幾乎可以感受到水氣。


    於是,張一凡舉起了手中的幹將,做了一個劈斬的動作。


    張一凡動作沒有海浪的吞咽來到恢宏,沒有海浪的侵襲來的狀觀,沒有海浪的肆虐來的震耳欲聾。


    但偏偏就是這麽沒有絲毫可取之處的一劍,竟是把這巨浪給硬生生的給劈成兩半。


    兩半的海浪經過懸浮於半空的張一凡身邊,就好像是主動讓開一般,此刻的張一凡就猶如一代劍仙。


    海浪最終回歸大海,並沒有再給張一凡或者島上的歐治子造成什麽麻煩,隻是那船已經消失不見。


    按以往的經驗來算,龍卷風應該還有一會就會初具規模,到了那個時候,想要找祖竅門可謂是難上加難,所以時間很緊。


    於是,張一凡張開了雙目。


    消失的海浪使得海麵上生成了無數個漩渦,張一凡沒有去看一眼,手中幹將揮舞,胸前瞬間就多了七朵劍花。


    劍氣乃無形的劍,劍花則是由無數劍氣組成。


    無形的劍氣組成的劍花居然能夠用肉眼視之,委實不可思議,不過無論是張一凡還是歐治子,都沒有覺得驚訝。


    七朵劍花分七個方向,向著峭壁斬去。


    就當朵朵劍花快要碰到峭壁之時,海麵上,那些漩渦上方,一道道驚雷劈下,紫色的,紅色的,藍色的閃電密密麻麻,全部擊在了漩渦之中。


    閃電來的快,去的更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部消散無蹤,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唯一能夠證明它們出現在便是那些漩渦的變化。


    此刻的漩渦都已變成了水龍卷,其中更是電閃雷鳴。


    似是巧合,又似是人為,無數漩渦變成的無數龍卷,到最後居然合成了七個巨大的龍卷風。


    這個時候,七朵劍花已經撞在了峭壁上,無數山岩落下,幾乎一個照麵的功夫,峭壁就小了很多。


    七股龍卷風很快的趕了過來,把那峭壁圍在了中間,似乎是守候一般。


    裏麵的場景被這七股龍卷風給掩蓋,看不真切,不過裏麵傳來陣陣金戈之聲,證明著劍與風的較量依舊在持續著。


    片刻,當裏麵傳出最後一聲劍氣的悲鳴,張一凡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許多。


    他並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龍卷風會變成這樣,但他明白,幹將的劍氣雖然持早會被耗盡,可這個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吧。


    給他思考的時間不多,因為那些龍卷風居然開始主動功擊。


    一道道閃電從龍卷風中襲來,張一凡一時不備,隻能上下左右騰挪避開。


    待得有了幾分餘力之後,張一凡手中幹將一抖,又是七朵劍花飛了出去,可惜的是這一次,七朵劍花被一道紫色的閃電就給劈沒了。


    因為七股龍卷風在張一凡抖出劍花的那一刻,又合並成了一股。


    這股龍卷風立於天地之間,上臨白雲,下踩大海,其中更是夾雜著無數閃電,雷聲震震,聲勢浩蕩,峭壁被其護在裏麵,看不清模樣。


    張一凡懸浮於半空,在這巨大的龍卷風麵前,如螻蟻,如蜉蝣。


    蜉蝣撼樹,又如何能做到。


    張一凡臉色蒼白,似是不相信眼前所見一般,這種場麵,恐怕至少要到禦劍境才能應會付,現在的自己,又如何能夠做到。


    “一凡,把幹將給我。”


    歐治子的聲音很平靜,眼前的陣勢對來他絲毫不以為意。


    張一凡腳踏劍氣,回到島上,把幹將遞給了歐治子,奇怪的是,在此期間,龍卷風並沒有再功擊,而且隱隱有減弱的跡象。


    不過張一凡明白,這隻是假象,如若他現在在次功擊,那麽迎接他的,依然是那些剛猛的閃電。


    “我雖是你師傅,不過隻教你鑄劍術也有些說不過去。現在就把這一招教給你,至於你能領悟多少,就看你自己的了。因為這一招想要再施展,我自己都不知道要等多久了。”


    歐治子撫摸著幹將,完全沒有在意一旁的張一凡,就好像剛才的這番話是說給幹將聽的而不是張一凡。


    張一凡聞言,先是露出欣喜的表情,而後又是擔憂。


    “放心,沒你想的那麽嚴重,隻是損耗我一些修為罷了,到我身後吧。”歐治子似乎明白張一凡心中所想,淡淡道。


    張一凡聽聞,點了點頭,來到了歐治子的身後。


    歐治子執劍向前踏出了一步,臉上的神色瞬間大變,氣息不斷升騰起來。


    閉目,舉劍。


    睜眼,揮砍。


    於是,天仿佛裂開了,龍卷風就好象破布一般,瞬間被撕扯開。


    和張一凡之前的動作一模一樣,卻是完全不同的兩種聲勢。


    峭壁再次出現在兩人的眼前,隻不過和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這座峭壁已經不再是峭壁,更像是一副人體的經絡,而在頂上,更是有一個漆黒的山洞。


    “快進去,那是祖竅!”歐治子說完,直接消失在島上。


    張一凡不敢猶豫,立刻催動腳下劍氣,向著山洞飛去。


    ……


    今天上夜班通宵,所以提前更新,然後休息了。


    下個月都是夜班,雙手合十,為我黙黙祈禱,能夠一直更新下去,不斷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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