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馨茹跪坐著,看著懷中的張一凡嘴角的鮮血,雙目隱隱有淚花閃爍。身上藍色的衣裙早已沾染了不少塵土,隻是這個時候,哪裏還顧的許多。


    剛才張元義可是用真元打出來的,若是沒用真元抵擋,現在肯定已經受了重傷,可若是用真元擋了,被對方察覺,又該怎麽辦才好。


    “沒事。”


    張一凡淡淡笑著,似乎是明白趙馨茹在擔心什麽,右手手掌在趙馨茹的側臉輕輕磨擦。


    趙馨茹聽聞,不由一震,她聽懂了張一凡的話。


    沒事,不僅僅說的是自己的傷沒事。顯然,這還不足以讓趙馨茹哪此震驚,讓趙馨茹震驚的意思而是:真元被發現了,也沒事!


    真元若是被發現,又怎麽會沒事?


    怎麽可能會沒事!


    因為他已經打算魚死網破了嗎?


    可是,依現在情況來看,就算魚死了,網也是不會破的,那這又是為什麽?為什麽要暴露出來?


    他隱忍了這麽多年,隻要再過一段時間,說不定又可以再次大放異彩,可如今為了自己,就要前功盡棄了麽?


    會死吧。


    趙馨茹這樣想著,想著,然後她笑了,俯下身子,在他的額頭親了一下。


    “我陪你。”趙馨茹聲音很小,很輕,但很堅定!


    這是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麽堅定的說話,這麽堅定的守候著自己的信念。


    他生,便生。


    若他死,那便一起死!


    聽雨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張一凡,趙馨茹兩人之後,雖然聽不清兩人在說些什麽,但那畫麵太過溫馨,她竟是不想去破壞。


    所以她來到了張元義的身邊,因為這邊也有一件事讓她在意。


    從剛才開始,張元義一直在看著自己的手,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麽東西。


    “大王子殿下,怎麽了?”


    張元義被聽雨的話驚醒,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滿是迷茫,又向張一凡的方向看了一眼,有些不確定道:“剛才,他好像用……用真元了。”


    這話無異於一道晴天霹靂,驚的聽雨半響沒能說出話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雨才緩過了神,然後下意識的咽了下口水。


    “咕嚕。”


    聽雨艱難的把頭轉了過去,再次看向了張一凡,隻是目光中充滿了駭然:“丹田被廢,丹田處的經脈更是早已堵塞,這是我確認過的,恐怕就是連……連劍無也無法修行吧。”


    明明吞了一口口水,可聲音卻是口幹舌燥的那種嘶啞。


    因為她在害怕。


    “我也隻是懷疑,剛才我的注意不在他的身上,對於周遭事物沒有太過用心,所以也不是很清楚,隻是……隻是好像有真元抵抗的感覺。”


    雖然張元義當初的心思都在趙馨茹身上,可他實實在在的是造極境,如果真的感覺到了真元,那便一定有真元。


    聽雨明白,他懷疑的不是自己的感覺是否出錯,因為在這個時候,他們已經確定了張一凡又能修煉的事,他們真正懷疑的是為什麽人的丹田被廢了,還能夠修煉?


    難道有人可以不靠丹田修煉嗎?


    趙馨茹摻扶著張一凡,慢慢站了起來,兩對人再次相對而立。


    “母後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敢惹你,你真的很了不起。”


    “不,她做的最錯的一件事,應該是沒有把我斬草除根。下次再見到你的母後,替我告訴她,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好一個春風吹又生,隻是我想知道,你的春風是什麽?”說完,張元義看了一眼旁邊的趙馨茹,不過很快的又把目光重新投到張一凡的身上。


    趙馨茹雖然也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不管是鑄劍還是修煉。可對於這麽一個十四歲的孩子來說,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如何在丹田被廢的情況下,再次修煉,所以,隻能是張一凡本身另有奇遇。


    “想知道我的春風?為什麽不考慮下如果陛下知道了今天的事,你說他會怎麽做?”張一凡淡笑道。


    “速戰速決!”聽雨驚醒,急切說道。


    若是這件事真的傳到陛下的耳朵,那麽皇後娘娘一定會遭殃,所以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把這件事給掩藏,還有就是殺了眼前這個妖魔。


    聽雨已經做好最壞的打算,無論如何也一定要殺了張一凡,若是被他逃了,皇後娘娘又被陛下責罰,那麽自己隻能自裁謝罪了。


    “我們以前就料到眼下這個局麵了吧。”趙馨茹見到對方準備動手,來到了張一凡的身前,接著說道:“準備吧,按照以前說的快走。記得我們的約定哦!”


    張一凡聽聞,伸出雙手,從後摟住了趙馨茹,把頭靠在了她的肩頭,在她耳邊低語:“你自己多加小心,保重身體,我一定會回來的,回來娶你!”


    趙馨茹聞言,臉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然後她掙脫了張一凡的懷抱,迎著聽雨和張元義衝了上去。


    “一人一個!”大王子淡淡的說完,當先衝向了趙馨茹。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趙馨茹見張元義向自己衝來,一條軟鞭從腰間抽出,竟是刺了過去。


    以鞭代劍,直刺張元義麵門。


    張元義自然不會被眼前這種攻擊給擊中,正要閃避,卻忽然聽到一聲巨響。


    心神一震之下,險些就被趙馨茹刺到,連忙一個側身閃避,卻見張一凡竟與他擦肩而過。


    張一凡猶如一支離了弦的箭,向著宮門飛去,聽雨隻能呆呆的看著,竟是忘了阻攔。


    剛才那一聲巨響,是張一凡把真元全部運行至腳部的結果。


    他的真元雖然不能在祖竅外停留很久,但並不會立刻消散。張一凡前兩日才試過,離祖竅越近,消散的時間也就越久,不過最多也不會超過一柱香的時間,而腳上則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雖然很短,但足夠他壓縮。


    於是,幾乎是所有的真元被壓縮之後,全部積在了腿部,然後他身子微蹲,雙腳用力一蹬,壓縮的真元全部施放出來,就像離弦的箭向宮門外飛去。


    張一凡之前所站的地方,以他為圓心向外龜裂,最中心的石磚更是碾成了粉末。


    聽雨看了一眼張一凡所遺留下的痕跡,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色,雖然已經猜到張一凡能夠修煉,可是親眼看到他使用真元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給我抓住他!”聽雨跺了跺腳,向宮門外的侍衛命令道,而她自己也是飛快的追了過去。


    “一定要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聽雨在心中不斷的告訴著自己。


    這聲巨響所帶來的不僅僅是眼前的麻煩,更加大的麻煩則是陛下。


    看現在這個情況,今天這件事無論如何也瞞不過去的,陛下很快就會知道在這裏發生的事,他也會很快就知道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兒子,那麽也將會知道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如何的天才。


    如果陛下得知,自己失去了這麽一個妖孽般的兒子,其憤怒可想而知,皇後一定會受到牽連,既然如此,那麽隻要把張一凡給殺了,才能讓這份損失看上去顯得少一點。


    她已經決定,這件事情準備完完全全的一個人包攬下來。隻是希望皇後的所受的罪責能夠減輕幾分。


    門外的侍衛一直注意著這邊的情況,見兩邊發生戰鬥,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聽雨的命令就好像讓他們找到了主心骨一般,立刻行動了起來。


    張一凡的這一躍有足足十幾丈距離,等他落地已是在宮門之下。


    宮外的侍衛在接到聽雨的命令,已經向著張一凡衝了過來,而在四周,更有無數侍衛在聽到巨響之後,向這邊趕來。


    張一凡回頭看了一眼和張元義苦戰的趙馨茹,長長的舒了口氣,然後毅然的轉過了頭,向著宮門外奔去。


    “歐師拜托了。”張一凡低聲說了一句的同時,第一個侍衛趕到了。


    侍衛所持的都是長槍,第一個和張一凡交戰的侍衛毫不猶豫的就一槍刺向了張一凡。


    沒有真元,還有太極。


    還不等那個侍衛明白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長槍莫名就到了對方的手中,自己更是被擊倒了地上。


    張一凡扔掉了手中的長槍,叫道:“我乃當今天陛下第十子張一凡,誰敢殺我!”


    眼前的這些侍衛之前就已經聽過類似的話語,再加上之前大王子和聽雨姑娘兩人和他交流了這麽長時間,都已經猜到了什麽,隻是他們隻是普通的侍衛,又哪裏敢多說什麽。


    現在被張一凡再次提了出來,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於是身形都停了下來。


    “你們在幹什麽?快殺了他!他是假冒的王子,陛下哪裏來的第十個王子!”聽雨在這個時候趕來,大聲嗬斥道。


    那幾個侍衛聞言,對視了一眼,毫不猶豫的再次衝了上來,隻是這次,張一凡沒有再作任何閃避。


    “放棄抵抗了麽?”見到張一凡居然不閃不避,聽雨內心如此想著。


    “小心!”張元義突然一聲大喝。


    聽雨心中一驚,似有所覺微微側身,若是動作再快一點,若是提醒的能夠再早一點……


    沒有若是,所以聽雨的肩膀帶出了一蓬血霧。


    一道流光在張一凡身邊轉了一圈,那個幾侍衛便應聲倒地。


    …………


    今天值班,通宵。。。提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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