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吸拉著鞋子,北雪抱著軒兒也都趕去時,見到的一幕也覺得高芳茹是不是瘋了。


    “你們這是幹啥?”薛氏一跺腳,氣得上氣不接下氣,臉色就如一張上好的宣紙。


    “娘!”夏季一把推開高芳茹,氣得血脈噴張,咬牙切齒,“這個婆娘太不講道理……”說著,一副不願多說的樣子。


    高芳茹卻不依不饒,見薛氏和北雪來了,聲音越發拔高了許多,“也不知道是誰不講道理。在你們夏家還有道理可講嗎?我風裏來雨裏去的為你們夏家賣命,長孫都生下來了,還居然這般沒地位。你夏二郎怎麽的?你是當官了還是發財了,居然對發妻說動手就動手,我這是哪輩子造孽了,嫁了你這麽一個糙漢子!”


    這會兒高芳茹撩起頭發,薛氏和北雪才見到她臉上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高芳茹的做法北雪不讚成,不管是對自己的丈夫,還是對婆家的人,至少要做到以誠相待。而對於夏季打妻的行為,北雪也不支持。男人嘛,保持一定的涵養還是要有的。想到這不由在心裏歎了一聲,都說家和萬事興,恐怕日後這個家裏很難做到一個“和”字了。


    薛氏就上前拉了夏季一把,責怪道:“這孩子真是出息了,怎麽還動手打上媳婦了。你這大手大腳的,力道又重,她怎麽能經得住你打?”


    “她該打。”顯然夏季也是被氣壞了,“娘,您都沒有聽到她說了些什麽混帳話。”


    薛氏提上鞋子,哄好了抽抽答答哭著的夏靖宇,就坐到了一旁的椅上,瞥了一眼倒地一旁的桌子,又望了望碎了一地的杯具,眼神就越發的凜然起來。


    “娘!”夏季上前解釋,“這婆娘嘴上說一套,卻做的又是一套。她和我說大嫂出手藝,我們出力氣,賺了錢一人一半,我這才和他去縣裏買了材料回來,結果卻是被她給唬弄了。大嫂是分文不取地白白教她,她卻對我說要分一半給大嫂,這不是明白著給我藏心眼,自己想賺私房錢。完全沒把咱們家人放在眼裏了。”


    雖然在正屋的時候,薛氏已經向北雪求證過。但聽夏季說完,還是又將目光遞到了北雪這邊。


    北雪沒點頭,但也沒搖頭。意思就是默許了夏季說的話,高芳茹確實沒和她說過兩個人合夥的事。這一點她不用多想,實事求是。


    薛氏微微眯眼,“雪娘,那你的意思呢?”


    “我還是原來那意思。二弟妹若想學,我就教一教。”


    “那你呢?”薛氏又問高芳茹。


    高芳茹滿臉的委屈,眼淚像金豆子一樣往下滾,指著夏季就吼道:“是那個該天殺的不讓我學,我學了手藝賺點錢給他兒子娶媳婦,他還不願意。”


    夏季瞪她一眼,糾正道:“不是不願意,做人得光明正大。特別是對自己家人,就算做不到磊落之舉,至少也要不欺瞞不哄騙吧……”


    “行了!”薛氏歎了一聲打斷夏季的話,“這件事就此打住。你們夫妻倆若是想學,就讓雪娘教你們,你們若是不想學,那以後休要再提這事兒。”


    這一下夏季夫妻誰都不說話了。


    本身來講,他們是都想學的。隻是高芳茹藏著私心,夏季卻是一臉的不好意。


    但畢竟薛氏是婆婆,高芳茹就算再吵鬧,也不想拿財路開玩笑。就湊到了薛氏身邊,低聲道:“娘,我是想學的,就是老二他總是別別扭扭的,不好意思拿了大嫂的手藝賺錢。”


    薛氏看了夏季一眼道:“二郎,你也沒什麽好別扭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既然她是你大嫂,教給你們一個賺錢的法子也不是什麽天大的事兒。日後你大哥大嫂遇到什麽為難之事,你們別忘了他們當年的情義,也伸手幫一把就是。”想了想又道:“就是一個吃食,也不值當兄弟兩個合夥,你們先做著,你大哥那邊再想其它法子就是了。”


    既然婆婆都發了話,那就是板上釘釘錯不了的事了,這一下高芳茹臉色好了不少。當即也不顧剛才被打的惱怒之意,往腦後抓了抓頭發,就蹭到北雪身邊,“那就麻煩大嫂了。”


    薛氏也不說話,起身牽著夏靖宇和夏靖軒回到正屋。


    北雪秉著這兩口子的事越少摻和越好的態度。很麻利地將蘸糖葫蘆的做法教了一遍,又親手演示了一遍。高芳茹很聰明,很快就得到了要領。


    然後她親手做,北雪在一邊看著。


    北雪站在那裏,不知道怎麽的,就由剛剛夏季夫妻吵架的畫麵,想到了自己的哥哥北焰和那個沒過門的準嫂子孫靈芝。


    娶妻娶賢,若是妻子不賢惠,那日子可怎麽過。


    於是她就有了去找娘親說一說這事兒的衝動。可是昨天剛剛回門回來,今天若又要回娘家,她該找什麽理由和薛氏說,總不能說是因為自己沒看好未來的嫂子,而去勸娘親退了這門親事吧!


    轉念一想,再過兩天就要去孫木匠家取小床了,那個時候倒是可以順路回娘家一趟。


    到了晚飯時分,夏昱終於回來了。


    滿頭滿臉都是霜,褲角上還結了冰。北雪大吃一驚,“大郎,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兒!就是在山上跑出汗了,一熱一冷就結了冰。”他笑著把手裏的兩隻兔子放到一邊,跟著北雪走進了屋裏。


    北雪趕緊回到東廂房燒水,準備給夏昱洗澡。不洗一個熱水澡還真是不放心,在這個時代就算是一場普通的感冒也是容易喪命的,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她可不想剛成親幾天,自己的丈夫就出了什麽事!在這個世界,她過得好與不好,還得靠眼前這個男人才行。


    夏昱舒舒服服地坐在浴桶裏,滿臉滿足,輕輕哼了一聲,笑道:“過日子還得有個媳婦,有了媳婦的日子就有滋有味了!”


    北雪不說話,嘴巴都抿在一起微笑。


    洗完之後,北雪將他推到**躺著,自己也舒舒服服地泡了一會兒。


    剛邁出浴桶穿好衣服,就聽夏昱在屋裏喊:“雪娘,你洗完了沒?過來看看我的後背怎麽了,感覺好疼啊!”


    “好好的,怎麽會後背疼?”北雪隔著簾子在裏麵問他。


    “今天在山上,我們追野豬的時候摔了一跤。”他有些鬱悶地說道:“追了幾個時辰,可最後還是讓它給跑了。”


    北雪一聽他摔了一跤,立馬閃身出來。就看到夏昱的後背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看起來很嚇人的感覺,北雪吃了一驚,忙問道:“摔得這麽嚴重,骨頭疼不疼?”


    “皮肉疼。”說著夏昱翻身趴好,“雪娘,你給我揉一揉吧!”


    這個事兒,北雪自然是不會拒絕。護好夏昱的身子可就是護好她自己的未來,所以以後打獵的事還是少去為妙。她一邊給夏昱揉著那些青紫的地方,一麵問:“家裏有沒有治療跌打損傷的藥啊?”


    “又沒傷到筋骨不用上藥,你幫我揉一揉就是靈丹妙藥了。”夏昱嘿嘿笑著。


    聽他這樣說,估計就是沒有,所以北雪也就沒有再問。隻找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輕輕地幫他揉了起來。


    外在的小雪轉為大雪,漆黑的夜裏,遠遠望去又覺得白茫茫的,似乎整個人世界都被大雪包圍了……


    夏昱趴在**,臉上不時現出壞壞的笑意來。她覺得北雪揉得真是舒服啊,有了這樣的待遇,就算再從山上滑下來幾次也是值得的。


    “今天你見到大哥沒有提你昨天見到了孫靈芝的事兒吧?”北雪一邊揉,一邊問夏昱。


    “沒有,我怎麽會提那事兒,舅兄會覺得不好意思的。”


    “嗯。”北雪又想起了白天夏季打老婆的事,就委婉地和他說了。


    “這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隻這一句話,然後夏昱沒有再發表任何看法。


    這樣的處事態度倒是北雪極欣賞的。不輕易發表看法,不輕易幹涉別人的生活。


    北雪正自愁著,一會兒想著那個孫靈芝,一會兒又想著自家的哥哥,最後又想到了生計問題。這腦袋裏麵真是千回百轉,一直在高速運轉著。


    腦袋轉著,手上的動作卻也沒停。


    她雖然不覺得怎麽樣,可是在她手下那個人被她柔嫩的小手摸來摸去的,早已有些按捺不住了。


    夏昱趁她不注意就是一個翻身,又在她愣神之際,一把將她抱住,緊接著又是一個翻身就將北雪壓在了身下。北雪冷不防被丈夫這麽一驚,嚇得“啊!”了一聲。接著就忍不住搡了他一下,“你根本不疼,都是騙我的!”


    “疼,怎麽不疼!”說著把北雪摟得更緊了,“軒兒今晚在娘那屋睡了,若是不疼,我早就動手了。”說著,就開始解北雪的汗巾子。


    北雪猜測丈夫這純粹就是找借口,就一把掀掉了夏昱身上的薄被。


    雖然結果如她所料,夏昱根本洗完澡後就什麽都沒往身上穿,就是在**等她的。可就算結果在預料之中,她仍然羞得滿臉通紅,口中驚呼一聲。


    又羞又惱又怪自己太笨,剛才隻顧著幫他揉紅腫的地方了,就沒有注意他蓋著被子的下半身什麽都沒穿。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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