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拿下,安頓後擴張了!”沈玉穀指責城池旁的溪流,“蛇族喜愛水,卻又恐懼水,所以這條水路他們幾乎不打開,但待我們占領後,隻要加強防禦,倒是可以讓這城池成為商城。”


    “不錯,”沈邵俊瞧著也不有點頭,“這兩座城池拿下到穩定我希望大家能在五年內完成


    。”


    “真好,五年目標都有了。”辛鈿忍不住吐糟,“缺錢!缺錢!!”


    “我找我哥哥去要要看,火器這麽貴,料不準哥哥有不少私房錢……”沈玉穀一臉無賴的嘿嘿直笑。


    身旁那群人努了努嘴,最終選擇閉嘴,隻有辛鈿那蠢貨拍著他的肩,“那就交給你了!”


    “好說,好說~~”沈玉穀立馬順杆子往上爬,“您早去早回,我派幾個暗衛跟在你身旁保護。”


    的確,此行不可帶太多人,暗衛勢必需要,但辛鈿卻更看重另一人,“孔家有一子,名曰孔雪飛~~乃是白子,但武藝高強,為人正直,俠義心腸,更是受恩於王爺……我想要這個人。”


    沈玉穀一愣,隨即想了下微微頷首,“哥哥也曾讓我多與他接觸接觸,但這段時日東征西戰到沒機會碰麵,我立刻書信,想來他不會不願意幫忙。”


    “聽聞,他似乎對王爺頗有好感。”沈邵俊話應剛落便覺一股寒意,當即解釋,“與王爺因白子而心心相惜。”tat怎麽覺得越說越錯,“總之是革命兄弟之情!”


    “說重點!”沈玉穀揉著眉心,沒好氣道。


    “這人可用,可信。”沈邵俊淺笑,“我等不是那位王爺調查放心後,方才放到你身側的?”說著頗有幾分曖昧的俯身,“既然如此,要不您幹脆把王爺到底把哪些人介紹給你?早早說出來吧……”


    此言一出,倒是讓沈玉穀臉頰泛紅,沒好氣的瞪了眼沈邵俊,“沒個正經的!”


    這一鬧騰,便是到夜晚。


    薛明卓一旁瞧著心裏頗有幾分不是滋味,總覺得這天下都要是年輕人的了。


    雖然他現在還能領兵打仗,可他知道沈玉穀身旁還有一個天狼衛隊隊長之子,天澤,此子深的沈玉穀喜愛,更是才華橫溢,能文能武,小小年紀,便不遜與尋常將領。


    如今瞧著,越發覺得自己心裏空落落,更有幾分配不上繚傾賢的滋味


    。


    他過去一直以為是自己給了繚傾賢一個發展的平台和機遇,如今看來不然。


    如若沒有自己,他能飛的更遠,更高。如今與沈玉穀等人的交談中就能看出一二,顯然沈玉穀非常看重,將來稱王拜相,不言而喻……


    而自己,不過是前朝的老臣罷了,雖然沈玉穀會尊敬重用,但和自己一手培養,長大的,自然頗有幾分不同。


    更何況,自己與那人,也會越走越遠……


    想著,忍不住諷刺的扯了個笑容,目光投向上座的沈灝玨。


    如今君王並未因自己被忽視而感倒不快,甚至對沈玉穀的所言所行,大膽妄為的言談舉止都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


    薛明卓心一沉,他知道,沈灝玨顯然是對王位不感興趣了,想來要不了多久便會把王位交給二子手上。


    屆時自己……


    一朝天子一朝臣啊,他自己的日子又能走多遠?


    的確該放飛繚傾賢了,一直困在自己身側,反倒約束了那人。


    眾人散去後,約定明日沈灝玨與沈玉穀啟程前去尋找沈旻珺,而辛鈿則留在原地等孔雪飛,沈邵俊則負責與辛澤飛聯絡穩住大局,並傳出沈玉穀信命垂危,沈灝玨身受重傷的消息;至於繚傾賢則負責軍隊之事。


    薛明卓一臉苦澀的站在月光下,仰頭看著那輪明月,心裏卻不知如何思索。


    今日心情甚好的沈灝玨從房內走出,不過幾步便瞧見自己的大將軍一臉苦澀,不由暗自好笑。


    漠然走到他身側,“明卓可是多心了。”


    “多心?”薛明卓與沈灝玨年幼相識,當時雖然交情不深,可卻是知道對方性子的。


    故而,再沈灝玨登基後,會重用當年交情不深的友人。


    “不錯,繚傾賢雖然比你年幼幾歲,可卻絕非泛泛之輩


    。此人的才華不比我多言你也清楚。而沈玉穀等人與他年紀相當,都是不同凡響之人,一群年輕人聚在一起,自然想要闖出一些名堂。”沈灝玨眼中翻著柔光,“明卓可懂朕之意?”


    薛明卓瞧著這隻花孔雀半響,“懂,但還是不爽!”特別是對沈王爺,眼前這隻花孔雀兒子那段!


    沈灝玨對他那直言不諱的語氣弄的嗬嗬輕笑,搖頭道,“那人心中不是沒有你,但今日^你的舉動卻傷了他。繚傾賢性子孤傲冷漠,你們相處多年才走進彼此的心,今日之舉可當真是得不償失啊,明卓。”


    薛明卓雖然知道是理,可依舊鎖眉說不出個所以然。


    “對年紀比自己小的情人,要多哄,多寵!”說著拍拍那傻大個的肩,一臉我甚有經驗,我是過來人的神情瞅著對方,哈哈大笑,轉頭就走。


    不知為何,薛明卓總覺得自己越發不爽了……


    不說那大將軍與自己的小軍師,單說這頭。


    第二日,沈灝玨與沈玉穀悄然啟程,身旁隻帶了幾個貼身侍衛,一路急行七日,方才趕到暗城。


    要說暗城當真是烏煙瘴氣也不為過,四周行討之人,坑蒙拐騙偷的,還有招攬生意的暗妓,五花八門層出不窮。


    再來前,沈灝玨等人自然做過功課,這暗城內有多少是孔雀一族的,有多少存有天狼衛隊影子的,他們是花了十二分的心思調查,但依舊模糊不清。


    但好歹讓他們查出火器該在哪裏買……


    於是上門探尋,卻發現隻是個辦事處……


    滿心期盼的沈玉穀頓時欲哭無淚,恨不得撓牆啃尾巴齊上表示自己的不滿。


    但好歹花了些時日讓他們摸^到大本營了……


    相隔多年,再次相見,沈灝玨想過很多場景,更想過很多話。


    眼前那坐在涼亭中撫琴之人,一如當年,卻更顯清雅


    。


    白發被染黑,身後更是沒了那柔軟蓬鬆潔白的尾羽,就連頭上那幾根呆呆傻傻的小羽冠也不見了。


    沈灝玨都不知自己那尖銳的指尖插入掌心是什麽滋味,但刺骨的疼痛讓他怎麽都無法忽視。


    是他,是他自己傷了那人,迫使他當著自己的麵,拔了尾羽,割去羽冠,那一頭雪白的秀發,更是被他毫不留情的舍去。


    那是什麽樣的決心?


    他往日最愛的尾羽,自己一不小心弄亂了,都能哭喪著臉,不開心半天。


    可那日,居然會狠下心拔了……


    一步步靠近,小心翼翼,唯恐驚擾那人。


    站在涼亭口,目光不移半分。


    許久,當琴聲乍然而止,那人抬頭掃了自己眼。


    這一刻,沈灝玨才真正知道什麽才是生不如死。


    那一刻,沈灝玨知道自己有多在意那人,有多渴望得到他的愛,他的目光。


    因為此刻,那人目光中並未留有自己的身影……一絲感情都沒有。


    沈灝玨隻覺得渾身冰冷,腿下都踉蹌而無力。


    “旻珺……”沈灝玨想說,那一年,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自己不該如此傷害他。


    他想說,自己沒珍惜這孩子,今後不會了。


    他還想說,再給他一個機會,就一次,一次……


    可,他最想對他說的還是一句:我愛你……


    “孔雀國國君此次拜訪有何事?如若想要最新的火器可找惡狼詢問,如若想看威力,明日一早我便會替閣下安排。”看似隨意的說著,指尖無意識的撥動琴弦。


    沈灝玨卻有種渾身無力感,自己當年信錯了人,更是把國家看的比任何事,任何人都重,兩者加一起傷了那隻小孔雀也實力多傷人


    。


    如今見麵他連那句“跟我回家。”都不敢說出口。


    唯恐激惱了對方,直接驅逐。


    “我為那年的事,道歉。”沈灝玨微微歎息,走到他身側坐下。


    “我並不明白閣下之意。”冷漠的掃了眼沈灝玨,轉頭繼續看向琴弦。


    “你要如何處置我都行。”沈灝玨歎息,“隻要肯原諒我,跟我回去,莫要說我了,這王朝你要如何都行。”


    此言,倒是讓沈旻珺一震。


    自然他是了然這男人對國家的重視,如今說出這句話到底何意?


    “我依舊不明閣下之意,如若並非為了火器而來,怒不招待。”說著,緩緩起身,漠然的走向外走去。


    沈灝玨自然知道如若眼下讓他走了,再見便是困難重重。


    眼下不過一天工夫就從暗城內找到這隻小孔雀,顯然對方有意放水,當下便拽住對方手腕拽入懷中。


    入懷,那柔軟的觸覺讓沈灝玨恍惚……


    那時,乖巧而鬧騰的小白孔雀,他會撒嬌,會做壞事,會舔^著臉要蹭蹭要親^親,要自己的百般寵愛,在外又是誌氣昂揚,得瑟的不得了。


    對自己那尾羽愛惜如命,自己歡^愛時不小心壓倒,便會用尾巴抽打自己一整夜,鬧騰不休。


    自己讓他穿女裝,別扭會兒也就乖乖穿上,絲毫不會有任何不悅。


    本以為,這一切是因為那孩子失去記憶,年幼無知,但如今知道他根本從未失憶,卻心甘情願做著這些。


    對自己毫無防備,把一切都敞開在他眼前。


    當時的自己是多傻,多殘忍?居然會這麽對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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