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蘇子文趁著幾個人入睡攝像機再度關閉了好一會後睜開了眼睛,還沒等他起身,亞瑟的位置倒先傳來了聲響,動作十分輕巧,顯然不是突然想要上個廁所或是更簡單的翻身之類的。


    蘇子文下意識的將呼吸也放緩了許多,耳朵尖尖豎起的傾聽著亞瑟的坳作,很想知道他又是打算要去幹嘛,特意要避著人的事情肯定是很有趣的事情不是嗎?


    特意等待了一會了也沒發現蘇子文有起夜意思的亞瑟輕手輕腳的爬了起來,仰頭看了眼天上皎潔渾圓的月亮,月華如輕紗垂下籠罩了整個大地,今晚的月色是真的很美。


    也很危險。


    “願上帝賜我平靜,去忍受我必須忍受的事;


    願上帝賜我勇氣,去改變我可以改變的事;


    請上帝賜我智慧,讓我分辨兩者之間的不同。


    活在當下的每一天,


    享受當下的每一刻,


    ……


    如此,在今生我可滿足歡喜,


    將來能與神同在,永享無上幸福。


    阿門。”音落,亞瑟緊握住胸前垂落的銀質小十字架,堅定無比的站立起身,默默的看了眼自己父親睡覺的身影,毫不猶豫的走了。


    蘇子文靜靜的等到他走得稍遠些,怕真離得遠了再好的聽力都要失去他的行蹤時趕忙起身追了過去,這小子難道還想去驅魔之類的不成,看著就稚嫩不靠譜,可別把自己給折進去才好。


    這年頭的小年輕膽子可真夠大的,那個小神童他之前也看出不大對,昨晚之後更是讓他慶幸自己冷淡的拒絕態度沒有做錯,吸血鬼呢,從前可隻在傳說影視劇裏麵見過,真實的委實有些凶殘了些。


    就算已經算是個擁有超越平凡的武力值,蘇子文敢說,真要單打獨鬥,至少他就不是昨晚上那個女吸血鬼的對手。


    雖然術業有專攻吧,亞瑟大概應該是什麽驅魔人啊、吸血鬼獵人之類的,有專業技術可以取巧,不過以一敵二未免有些太勉強了吧,聽聽他剛才念的,內容是不是聖經內的他是不清楚啦,但聽著就有些不太舒服,簡直就像是送死前的禱告。昨晚上他不能漠視小姑娘糟糕的身體狀況,現在更是不能察覺到亞瑟可能有生命危險而裝聾作啞,視而不見的當自己多想不知道。


    “真是令人厭煩,感覺自己就像是專門過來當聖父的,攝製組的人就應該馬上扛著機器過來幫我把所有的救人善舉全部拍攝下來,播到網上讓全人類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上原來不僅有吸血鬼,估計還有與之對應的教庭之類的存在,嗬嗬。”蘇子文無聲的張合著嘴巴自言自語,耳朵卻一直豎得尖尖的,腳下的步子輕快敏捷,緊緊綴在亞瑟的身後,保證既不會跟丟他也不會被他給發現了自己居然在跟蹤。


    說真的,他感覺自己現在挺像個變、態、戀、童、癖、跟、蹤、狂,盡管他有十足正檔的理由,但這行為就跟那些曾經跟蹤他,心底無時無刻不轉動著惡心念頭的所謂追求仰慕者差不了多少,他高二那年就曾經自己逮住過一個男同學,一開始他並沒有發覺異常,隻是對方行動太頻繁了,才讓他發現並且逮住了。結果對方居然一臉憂心的對他說他是發現了有別人覬覦他的美色,不放心他的安危所以才總跟在他身後,是想要保護他來著。


    蘇子文有那麽一秒鍾幾乎就真的相信了對方,然後毫不猶豫的把絲毫不反抗的蠢貨給揍了頓,後來他就轉校了。


    嗬嗬,這操蛋的真人秀,簡直是在逗他玩,參加個節目而已,還是被逼的。本來就夠糟心的,結果這裏麵的水居然這般深,又是吸血鬼又是什麽對方的死對頭的,麵對明顯如此危險的渾水,他不聰明的避而遠之,現在還他mm操蛋的主動往上湊。


    跟蹤呢,嗬嗬,當年他理所當然,毫不含糊的就把那個跟蹤自己的變態給揍了一頓,這些年更是對那些喜好跟蹤的變態們勢不兩立,結果現在他也在打著為對方安危著想的名頭反而去跟蹤別人了。


    也許他現在應該順便想想,等到他也許會救下亞瑟以後,他要找個什麽能夠讓他不會也被揍的名頭來解釋自己半夜三更同樣不睡覺跟著對方都快跑了五分之一的島是為了什麽。


    難道要他跟亞瑟這樣說,“嗨,上廁所啊,好巧呢,我也是呢,你也不喜歡在樹叢裏之類的地方隨地大小便嗎,我也是呢,這裏到處都是小蟲子之類的,特別喜歡叮咬人,我覺得也許我們可以一起去建築物裏麵找個真正的廁所,這樣一來我們就不會被咬得滿屁股的包包了,你覺得呢?”


    嗬嗬,如果有人敢這樣對他說,蘇子文敢保證他一定毫不猶豫,連零點零一秒的猶豫都不會有的就用拳頭直接親吻對方可愛的臉龐。


    決定了,如果到時侯亞瑟敢開口不道謝而反問他之類的話,就順便把他揍一頓好了,因為他現在滿肚子的火都不知道該往哪裏發泄好,那個強迫他非得參加這次節目不可的家夥最好永遠不要出現在他的麵前,否則他絕對、一定以及肯定要揍得他半身不遂不可。


    果然不能放過他親愛的小舅舅呢,不管他是為了誰為了什麽而非要幾次三番的“邀請”他不可,不是幕後黑手,也是幫凶不是嗎?看在母親的份上,這次事情結束後,他動手的時侯會輕一點的,保證不會特意招呼他那張跟自己長得挺像但看著就是意外討厭的臉、的。


    亞瑟跑遍大半個島嶼的時侯,蘇子文才意識到他並不是衝著克爾溫他們去的,至少那兩個吸血鬼並不是他的主要目標,考慮到克爾溫明顯身份不簡單,雙方同時都來參加這次的真人秀節目,那麽顯然隻有什麽利益驅使著他們不得不這麽做了。


    還有盛楠,背後算計他又非要他也來不可的人黑手,要說這座島沒什麽特別的,傻子都不會相信。


    莫非是有什麽寶物?有寶物又為什麽要算計他來摻上一腳?


    莫明的寒意啊,本身就算得上是身懷巨寶的蘇子文都想撤退了,他能當作今晚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嗎?果然人就不應該有好奇心的,連有九條命的貓都能被作死,他肯定是白天的時侯不小心被臭氣熏的那一下給熏昏了頭腦了。


    蘇子文這樣想的時侯,前方的亞瑟突然停了下來,他認真的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轉動著脖子細細的打量了下周圍的環境,然後找了根大拇指粗細的樹枝,折斷後想法把一端成更適合挖掘的長三角,仔細蹲著身子在地上辯認了下後就開始挖坑。


    蘇子文不知道他是如何確認自己挖掘的地方的,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在這個地方有什麽東西的,但既使隔著不算短的距離,月光照射在亞瑟半張清晰可辯的臉上時,他的臉上是那種屬於狂信徒般興奮灼熱而虔誠的光彩,得虧得他生得十分不錯才不讓人覺得麵目扭曲可怕。


    對於一個似乎天生難有信仰的人來說,蘇子文完全不能理解那些教派信仰者的思想,尤其是那些狂熱份子,不說什麽天主教之類的,還有華國幾次狂信徒因為信奉教義“獻身”甚至逼迫家人一起“獻身”的行為在他看來已經不是用瘋狂就能形容的了。


    正經的道教還有信眾人數世界前三的佛教他統統都無感。


    所以,看到這樣的亞瑟當真令他感到有些不能接受,這一點也不像他印象裏有些靦腆羞澀溫和無害的少年,完全就是陌生的兩個人。


    說起來,他們似乎本來也不我熟悉,認識也才幾天呢。


    要不怎麽說自己有些聖父了呢,發現別人家的孩子行為疑似不妥有什麽問題就該直接叫他父親來處理就好嘛,雪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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