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花劍月,以前他們都叫我花花公子,但我並沒有談過戀愛。我沒別的特長,除了愛做夢,就是打遊戲。令我意外的是,我居然沒活過二十三歲…


    我從小生活在離異家庭,爸媽是未婚先育生下的我。可以說,是我的意外出現,才讓他們匆匆領了證。也許,沒我這個意外,他們根本不會結婚。結婚不到兩年,就天天吵著要離婚,托了半年,最後還是離了。離了婚的爸媽後來都重組了家庭,都重新要了孩子,我這個美麗的意外平日裏都是串姥姥家或者跑爺爺家湊合著過的,爸媽他們似乎也並不在意。


    到了初中的時候,爺爺跟姥姥都過世了,我便開始在學校住宿。我每年見不著爸媽幾次麵,我不愛回家,節假日也經常住在宿舍。慢慢的,我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宅男。也因為爸媽的婚姻,我並不相信所謂的愛情。所以我的初中階段、高中階段情竇都未曾開過。


    我情竇初開是在我大學快畢業那年,女孩的名字叫做安慧,我對她是那種所謂的一見鍾情。原來喜歡一個人,可以來得這麽突然。我想方設法接近她,了解她,為我的告白做準備。那是我第一次想追女孩子,在此之前,我以為自己以後也就是個“同誌”...


    國慶節放假那天,我們班裏那些個it男高興壞了,平日裏學數碼編程可把他們憋壞了,這回終於得以釋放一下。除我之外,都在玩電腦,主要是玩遊戲開黑,玩的不亦樂乎。而我選擇了在那天向安慧告白。安慧閨蜜告訴我,安慧國慶不回家,我貌似已經迫不及待了。


    我準備了鮮花,準備了巧克力,作為宅男的我,當時隻想到了這些。當然,我準備了“演講稿”,打算說得聲情並茂的,好讓她感動。結果,我說完了,她問我:你喜歡我什麽?我當時腦子裏一片空白,於是我絞盡腦汁的想,可是絞出來的全是網絡遊戲跟數程編碼!演講稿裏我為什麽沒寫這個呀!我沒回答上來,結果告白失敗。


    女孩的心思我真的猜不透!


    我回到宿舍的時候,情緒很失落,卻沒有人發覺,我也不怪他們,要是他們懂得體恤我的感受,就不用天天打遊戲,做萬年單身狗了,多少姑娘的情緒他們都可以體恤到了。


    我脫了鞋,光著腳丫坐在我的電腦桌前,卻發現該死的上鋪戴著耳機躲在被窩裏看“小黃片”。我心中感慨,果然人們釋放自我的方式有很多種。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沒多說什麽。我打開電腦坐著發呆,看著屏幕上的安慧,開始總結我告白失敗的原因。難道是我太突然?還是我不夠浪漫?喜歡一個人也是需要理由的嗎?那我喜歡安慧什麽呢?她身材很好,我這樣說她會不會更討厭我呢?對了,我喜歡她的笑容,她每次對我笑的時候,就是我最無法自拔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安慧...


    對著屏幕上的安慧,我又開始發揮特長,開始做夢了。她轉身對我笑,朝我走來,然後小鳥依人靠在我懷裏,抱著她的時候感覺很舒服....。


    突然間,電腦一黑,一聲奇怪的劈啪聲響起,舍友們齊聲吼叫了一聲都跳了起來…


    “什麽鬼啊,哪來的病毒...。”


    “拜托,打團呢兄弟…。”想必他們當時玩得正嗨呢。


    我一時沒有晃過神來,緊接著我看到他們的電腦跟插排都在冒煙,心想這病毒真是厲害!然後我想站起來請教我上鋪的兄弟,卻發現我腳上踩了東西,那是個冒煙的插排!然後我感覺自己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觸電,來回的電流,作死地流,全身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恍恍惚惚間,我耳邊回響著上鋪兄弟的一句話:對不起啊兄弟,我以後不用這個網站了!


    那天,我掛了,享年二十三歲。所以以後我的每一個祭日,都是大夥兒舉國同慶的日子,偉大的國慶節。


    我三魂七魄離了體,我看到整個宿舍燒了起來,我的肉身被燒焦了,而我是唯一一個為此喪命的。我那偉大的上鋪兄弟為了保命,直接掀開被子裸奔出了寢室。我真是比竇娥還冤,我招誰惹誰了...


    除了告白失敗的安慧,我貌似並沒有什麽特別值得留戀的人,但我剛告白失敗,也並沒有勇氣再去見她,去了她也看不見我。我就早早的去鬼門關報道,像我這麽自覺的估計也沒幾個,我也是想著早點去投個好胎,下輩子也許能過得滋潤點。


    以前看小說,看電視劇,聽姥姥講故事的時候,想象過很多陰曹地府的情節,而現在我不用想象了,我就...飄在這裏。我以為黑白無常那些地下工作者會來迎接我,至少也會派個小鬼什麽的來帶一下路。而此時,我真想投訴這陰曹地府的服務意識太差。我環顧了一下四周,鬼都沒有一個,心想:活該“生意”這麽差。


    城門上看起來很殘破,“鬼門關”的鬼字缺了個角,鬼都不成鬼了!我進了城門,看到一條筆直的大道,遠處泛著紅光,我猜這便是傳說中的黃泉路。我走了過去,看到兩旁開滿了彼岸花,血紅般的顏色。我一邊走,它們還一邊慢慢的朝我轉過來,像是在列隊目送我一樣,我不喜歡這種感覺,幹脆直接跑了起來。


    跑了許久,我看到一條河,河上有座橋,這便是忘川河跟奈何橋。我走上橋來,低頭往河裏看,全是血色翻湧的波濤,底下還傳來陣陣不死亡靈的哀嚎。聽說下麵都是十惡不赦永世不得輪回的人,我自認沒做什麽虧心事,倒也不怕。


    過橋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孟婆,也不知道那些傳說是真的假的。來一趟地府,黑白無常、閻王、孟婆都沒見到,心想:難道陰曹地府國慶節也放假?那為什麽不讓我多活幾天呢!真是夠了...


    上到望鄉台的時候,我回望了一下安慧,我看到她正在跟閨蜜看喜劇電影,笑得很開心。這姑娘心也真是夠大,我都這樣了她還這麽開心,至少要為我今天的告白有那麽一丟丟的小糾結吧。不過話說回來,我不是很帥,也不是很高,也沒什麽錢,放在銷售線上就是個“三無產品”,人家為什麽要答應我的告白?沒理由的嘛…


    想到這裏,我心也大了起來,下了望鄉台,走到三生石前,我盯著我的名字,嘴角上揚了一下,覺得自己挺可笑的。這種死法,估計也沒誰了!我不怪我上鋪的兄弟,那都是病毒惹的禍!可悲的是,我在上麵過得已經夠冷清了,沒人疼沒人愛的!到了下麵連幫我安排投胎的工作人員都沒有。要是有能耐,我真想上天去投訴他們,這事兒,天庭應該能管吧!


    我眼神下移,不由得愣住了。是…安慧的名字!這麽說,我跟安慧本該是有姻緣的,那我這會兒為什麽死了?八字還沒半撇呢!天呀,我不服!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女孩,我正含苞待放呢,怎麽就掛了呢!


    “耍我呀…啊?”我控製不住吼了起來,聲音在底下回蕩著,忘川河裏的波濤翻湧得更厲害了,我突然感覺腳下有點晃,便繼續往前走。然後,我看到好多個洞口,都很黑,看不清裏麵長什麽樣。我選了一個最寬的洞口,走了進去,接著我腳下一懸,整個人就死命地往下墜,像是掉進了一個巨大漩渦…


    接著,我到了聖爵大陸。


    我想我並沒有穿越,隻是亂闖了輪回隧道。我想不起來我這一世的爹娘是誰,隻是深夜入夢時腦海裏經常會出現一片森林,白霧很重。夢裏我還是一個三歲孩童模樣,一男一女牽著我在森林裏走,帶我蕩秋千,我感覺很溫暖。女的看著身段很高貴,卻看不清臉:男的標準東方臉,皮膚有點偏古銅色,深邃的眼眸下,透著一層淡藍色。


    這一世,我有高挺的鼻梁,帥氣的臉龐,有淡藍色的深邃眼眸。我是個高個子,是個標準的大帥哥。可惜了,上輩子生活的地球才是個刷臉時代,如果帶著這幅皮囊回去,準能成為大明星,說不定還能成為國民老公。可是聖爵大陸是崇尚武學的地方,無數的人從小就開始修煉,一生都在癡迷武學,勵誌成為大陸的強者。更有資質上優者,在追尋修仙大道,而真正修仙有成之人,很少會出現在大陸之上,偶有出現,也是一些閑散的修士而已。


    我身有嚴重寒疾,沒有三歲以前的記憶,之所以記得前世,應該是因為過奈何橋時並沒有喝下孟婆湯。傳說人們在輪回轉世之前,都要喝下孟婆湯,以消除前世的記憶,來生重新做人,我卻成了例外...


    十二年前,城主納蘭錦帶人入了琉璃城北外的妖獸冰域,想要獵取妖獸內丹用來提升修為,在一個冰穀中發現了被冰封的我。按理說,在那嚴寒之地,我沒理由能活下來,可是當時納蘭錦卻還能明顯感知到我的靈魂之力,便把我帶回了琉璃城。


    老頭古川風在大陸上是個小有名氣的煉藥師,因為當年救了納蘭錦難產的夫人司馬玉,便被納蘭錦款為上賓居住府內。我被帶回琉璃城後,老頭花了五天的時間,終於把我救醒了,可是卻因為長時間被寒冰之力吞噬,我喪失了記憶,留下了嚴重的寒疾,連老頭都不能根治,隻能靠老頭每年為我煉製的丹藥維持著。


    老頭說,我在寒冰之中的時間應有兩年,兩年內我容顏未改,仍保持三歲模樣。自我醒來,十二年過去,按理我已經十七歲,但我隻是十五歲的樣子。開始的三年我沒有任何記憶,冰封的兩年我又什麽都沒幹,我自然隻能對外說,自己隻有十五歲。而在聖爵大陸上,十五歲便是成年了,而我今年剛好成年。


    今天,是納蘭府成人禮比試的日子,我答應了納蘭萱兒過去觀看。我披上了獸皮長袍,走出了屋門。一陣微風吹過,我便冷得有點哆嗦。此時已是凜冬季節,但是這大陸上可多數都不怕冷。像我這麽弱不禁風的,整個琉璃城準找不到第二個。平日在屋裏我要靠爐火取暖,夜裏更是感覺冷到肺腑,這一年多時間老頭的丹藥越來越不管用,我一天一天這麽痛苦地堅持下來,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納蘭府的府邸有上萬平方的麵積,府中大小院落林立,另有測評場、比武場、訓練場,若是第一次進來,沒有人引路,怕是要迷路的。我平時雖很少出門,但是府裏的分布我還是很清楚的,畢竟也在這裏生活了十幾年。


    在比武場上,架有高台。納蘭錦、司馬玉、老頭古川風,還有大長老納蘭毅都坐在了上麵。而在比武台的兩邊,都設有坐席。納蘭萱兒、納蘭寧兒、納蘭澤、納蘭浩,分別坐在兩旁。今天要比試的就是他們四個。納蘭萱兒是納蘭錦跟夫人司馬玉的女兒,而納蘭澤則是大長老的孫子,納蘭寧兒、納蘭浩都是納蘭家族的庶出,他們坐立不安,看起來並不怎麽自信。


    見我到來,納蘭萱兒起身走了過來,她今天穿了一身紅色的短裙,十五歲的她發育得凹凸有致,很是曼妙,黑色的劉海下,是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她湊過來,拉著我的衣角說:“花哥哥,你怎麽才來呀!”


    “這不是還沒開始比試嘛。”我微笑著說道。我在萱兒的眼裏,看到了我蒼白的臉...


    “快看快看,是那個病秧子,比武場是他該來的地方嗎?”


    “就是就是,他也十五歲了吧,連魂印都無法盤結,還能有什麽指望呢!”


    “要我說呀,也就萱兒小姐善良,換做是別人呀,誰還搭理他呀!”


    “誰說不是呢,城主也真是的,這麽多年讓他白吃白住的,還要浪費那麽多丹藥,真是不值呀。”


    看到萱兒跟我說話,周身的旁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起我來。


    在聖爵大陸上,不光是三魂七魄,還有一魂...武魂!天地之間藏有空、靈、清、明四氣,人們氣引丹田,轉換吸收,增益魂之力,形成魂海,通過運轉魂之力,人們可以盤結魂印。每個人都有一個魂印圖騰,男左女右,男的顯現在左手手背,女的顯現在右手手背。


    盤結魂印之後,魂之力突破十星,便成為了魂師,而魂師之上有鬥魂師、戰魂師、聖魂師、冥魂師、天魂師,每個段位又分為五星級別;然後是魂爵,魂爵之上又有鬥魂爵、戰魂爵、聖魂爵、冥魂爵、天魂爵,每個段位又有五星級別,再往上還有王爵、皇爵、傳奇魂師。聽聞傳奇魂師之上,便是屬於修仙的範疇了.....


    納蘭錦跟老頭都說能感知到我的靈魂之海很活躍,教了我很多盤結魂印的方法,可是我嚐試了十年之久,依然沒有盤結出魂印。也怪不得別人會在背地裏說我,這麽多年來,我倒也是聽習慣了。


    我沒有理會他們,倒是萱兒,有點聽不下去了,怒氣衝衝的想要做點什麽,卻被我給拉住了。


    抬頭望去,大長老起了身,走上前來,說道:比試,現在開始。聲音很渾厚,也很有穿透力,場上的旗幟都跟著微微顫動了幾下。


    場下一片雀躍,他們對武學修煉的熱情還真的是不一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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