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君發現了,莊昊雲夫妻眼裏滿是期待,但是小家夥有狐疑的神情。


    不過他也懶得說話,抬手按住對方的一條腿,一股靈氣送了進去。


    “啊……好疼,”莊澤生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然後欣喜地叫了起來,“媽,我有感覺了,有點疼,有點熱……”


    一邊喊,他的眼角就流出了眼淚,下一刻,他忍不住放聲嚎啕大哭了起來,“嗚嗚……我的腿……又是我的了。”


    他的下半截身子,不僅僅是失去了運動能力,痛覺神經也沒有了,唯一保留著一點點觸覺神經,受到大力按壓的時候,他能感覺到,有人在觸碰自己。


    “疼很正常,”馮君直起身來,“給他脫了衣服。”


    近幾天,鄭陽是比較陰冷的,不過他的話說出來,竟然沒人質疑。


    很快地,莊澤生就被脫得隻剩下一件褲頭,他雖然是皮包骨頭了,但是身上十分幹淨,可見父母親還是非常注意幫他清潔身體的。


    馮君稍微有點意外,不過這是好事,他不用忍著惡心幫對方按摩了。


    他的手溫暖而有力,按摩了不多時,莊澤生居然舒服得哼哼了起來。


    正麵和背麵各按了十來分鍾,馮君取出一顆丸藥來,“張嘴!”


    莊昊雲見到這顆墨綠色的丸藥,忍不住和妻子對視一眼——就是這藥。


    將培元丹喂服下去,馮君大手在對方身上連拍百餘下,翻過身,又拍了百餘下。


    總共也就是五分鍾時間,然後他直起身來,“好了,別在車上的廁所裏大小便……有需要了,去山坡上,記得挖個坑埋了。”


    豪華大巴裏有廁所,但是很容易影響車上的氣味,尤其對方不是“自己人”,馮君覺得能提供給他們地方歇息,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當然,當初的古佳蕙和楊玉欣也算外人,但是……這車本來就是人家的!


    莊家的人怎麽會在意這點小要求?見到馮君下車,莊昊雲跟著就下來了。


    他低聲發問,“大師……我兒子幾天能恢複正常?嗯,我不是問痊愈。”


    “六天,”馮君非常肯定回答,“我每天給他按摩一次,隔一天吃一顆藥,第六天應該可以自己行走了……營養你們隻管跟上,他想吃多少,你就讓他吃多少。”


    他沒有控製對方暴飲暴食的意思,因為莊澤生的胃也受到了煞氣影響,而且還有些糜爛,盡情地吃也吃不了多少,和身體的恢複是同步的。


    莊昊雲猶豫一下發問,“這個藥……吃完之後,應該按摩十來分鍾的吧?”


    “看來你跟葉老關係不錯啊,”馮君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然後出聲解釋,“那是袁老吃藥,他身體的機能在萎縮中,需要按摩來催化藥力,你兒子不需要。”


    “倒也是,”莊昊雲點點頭,想一想之後又發問,“那這六天的治療費,怎麽算?”


    馮君想一想之後回答,“一天一千萬吧,六天保證你兒子能下地行走。”


    其實他根本沒想過怎麽收費,隨心所欲得很。


    這個位麵根本沒有培元丹可買,價錢當然隨他開——反正對方不差錢。


    莊昊雲一聽也有點頭大,六千萬對誰來說也是筆不小的錢,當然,給兒子治病的話,這就不算啥了,他也承擔得起。


    然而,他本來想的是,你覺得我們在這裏住三個月,有點不方便,那我天天都按今天的標準付費——你掙錢了,總不能再說不方便了吧?


    可是每天一千萬的話,這樣付三個月,要九個億!!!


    莊昊雲一直認為,錢能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但是這一刻,他還真不敢這麽說了,因為九個億,他還真拿不出來。


    傾家蕩產變賣產業的話,九個億他湊得出來,但是現金也就勉強能湊兩個億,加上借貸,他敢說三五個億不成問題,但是九個億真的要命。


    事實上,就算他出這六千萬,現金流都得少好大一塊,縱然不影響生意,但也得考慮一下合理分配其他現金的問題。


    莊昊雲考慮一下,苦笑著發問,“那這六天和三個月,有什麽區別?”


    “六天治標,三個月治本,”馮君又摸出煙來,敬對方一根,自己點上一根,“隻治標的話,將來可能再犯……當然,也可能不再犯,那就是他賺了。”


    那隻治標也可以嘛,莊昊雲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個,不過緊接著,他眉頭一皺,“我怎麽覺得,不治本就不好呢?治了本的話,隻是保證不再犯嗎?”


    “肯定不是這樣的,”馮君搖搖頭,他巴不得對方隻治標,但是具體的情況,他必須說清楚才行,“正常情況下,治本就補足了先天的缺失,按理說能多活個二三十年。”


    莊昊雲聽得就又糾結了,他不是不信對方——大師說的確實有道理,補不足先天的缺失,短壽還不是正常的嗎?


    花六千萬就能走人了,但是會少活很多年,沒準還會再犯。


    花三個月時間徹底治愈,就不存在這問題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多活一天是一天呀。


    反正是很糾結的選項,他忍不住出聲發問,“那大師你的建議呢?”


    “治愈肯定好,”馮君也是實話實說,“但是你們在這裏的話,非常影響我。”


    莊昊雲心一橫,索性開口發問,“六天之後,每天大概多少錢就夠了?”


    “不是錢的問題,”馮君搖搖頭,很幹脆地回答,“是給我帶來了不方便,這麽說吧……老莊你也勉強算是個大人物,別人讓你感覺不方便了,他賠你多少錢合適?”


    “這個問題……”莊昊雲有點哭笑不得,誰敢讓他不方便,他能讓對方一輩子不方便。


    他思索一陣,“這個事情,我一時半會兒想不明白……讓我多想幾天?”


    “可以,”馮君點點頭,“還有五天時間,慢慢想……對了,你兒子的精神狀態不太好,我看他對我挺排斥的,這樣可是不好。”


    他轉身走了,莊昊雲抽完煙走上車,才愕然發現,兒子哪裏是精神狀態不好?


    莊澤生的狀態好得要爆炸了,他不停地大喊大叫著,眼淚也是不花錢一般地噴湧著。


    至於說對馮君印象不好?他恨不得把馮大師捧到天上去,“太神奇了,老爸老媽……你們怎麽能找到這麽一個人?”


    老媽看著他微笑,也抬手抹一把眼淚,才柔聲發話,“老爸老媽隻是沒有放棄,隻要努力去做,隻要有這個可能,當然就找得到。”


    “這種人,咱們國家肯定沒幾個,”莊澤生若有所思地發話,其實遇到這種病,他們可能的選擇並不多,全國知名的專家就那麽幾個,挨個找一遍之後,就是到處尋找奇人異士了。


    莊昊雲為什麽跟佛家和道家有過接觸?那是他甚至把兒子病當作“中邪”來治。


    感覺有點可笑,是吧?但是沒辦法,他們已經嚐試了所有的手段,真的是沒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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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當馮君的出手有效果的時候,莊澤生不會認為,自己運氣好,遇到了一個不世出的高人——這樣的高人沒準還有很多。


    他非常確定,“沒準整個華夏,就他一個人能治得了我。”


    “好了,不說這個了,”莊昊雲見他對馮大師沒成見,反而是頂禮膜拜的那種,於是就放下心來,問起了他關心的問題,“感覺效果怎麽樣?”


    效果非常好,莊澤生已經感覺到了,腿部在發脹,胃也暖烘烘的,而且渾身上下感覺精力十足——其實不用說別的,隻說馮君一伸手,能讓他的腿感到疼痛,就說明人家有真本事。


    “那就好,”莊昊雲見到兒子這麽開心,忍不住又劇透一下,“大師說了,六天……隻要六天,你就能下地走路了。”


    “六天……真的嗎?”莊澤生還沒來得及說話,他的老媽先叫了起來,眼淚越發地止不住了,到了後來,她索性放聲嚎啕大哭,“兒子,是老爸老媽對不起你呀。”


    反正就是喜極而泣了,大家懂的。


    莊澤生對這件事的因果迷迷糊糊的,他大概猜到了,自己是被什麽“煞氣”傷到了,父母親可能在這個過程中,有點失誤。


    反正他不會認為,老爸老媽會故意害自己,見她哭得傷心,連忙伸手去拽她的手,“老媽,沒啥……現在不是馬上要好了嗎?”


    他的老媽依舊放聲大哭,根本攔都攔不住,仿佛要把這四年裏經受的煎熬,一朝都發泄出來。


    莊澤生等了一等,眼珠一轉,“哎呦,肚子疼,想上廁所……”


    這手段再管用不過了,他老媽聞言,哭聲戛然而止,雖然她的眼淚一時半會兒止不住,但是她很關心地發問,“是解大手嗎?”


    莊澤生本來是隨便喊一喊,然而下一刻,他就覺得腹痛如絞,“哎呀老天,怎麽會這麽疼?”


    大巴車裏,除了莊家三口,就是一個姓葛的司機。


    司機和莊昊雲把莊澤生抬下車,同時還帶著一個挖空了中央的木製椅子——莊澤生這麽多年,就是坐在這個椅子上大小便的。


    下一刻,一股奇臭傳來,葛司機忍不住一側頭,“pua~pua~生生你吃什麽啦……”(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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