菁脈真仙對於軒轅家的強勢,也是有點無語,她麵色慘白,索性一言不發。


    軒轅不器的脾氣並不是很好,見她不說話,也懶得慣著她,瞥了軒轅湖烈一眼。


    湖烈長老一看,就知道老祖失去交流的興趣了,於是沉聲發話,“菁脈道友,我軒轅家一向是願意與人為善的,你這般不配合,就休怪軒轅家無情了。”


    軒轅家……與人為善麽?千重聞言忍不住翻個白眼:還真敢說啊。


    菁脈真仙卻是沒有反駁的意思,她輕喟一聲,“但求速死。”


    “死?你倒是想得便宜了,”湖烈長老冷哼一聲,“有很多手段,可是比死還可怕。”


    菁脈真仙並不說話,就直著眼睛在那裏發呆,目光無神。


    這種時候,喻輕竹居然出聲了,她輕聲慢語地表示,“我看月燚長老還願意為你遮掩,甚至不惜得罪真君,你就這麽自暴自棄嗎?”


    她這話一說,菁脈真仙卻是頓時炸鍋了,她臉上泛起一絲冷笑,然後輕哼一聲,“始亂終棄之輩,虧得你也好意思為他辯解,真真的十足小人!”


    “怎麽可能?”喻輕竹完全不同意她的觀點——也許,這是她引誘對方說話的手段,“你離開了金烏,若是他對你不好,可能有這麽多年的交情嗎?”


    “嗬嗬,”菁脈真仙又是冷哼一聲,卻是不再說話了。


    喻輕竹搖搖頭,也歎一口氣,“你的心性有問題。”


    菁脈真仙麵色慘白,卻是緊咬牙關一聲不吭,軒轅有道一直在琢磨喻輕竹的話,見狀出聲發問,“你怎麽能肯定,人家心性一定有問題?也許是被傷得慘了,不屑跟你說。”


    喻輕竹搖搖頭不說話,不過她的心裏已經斷定,菁脈的心理絕對有問題。


    這時千重的注意力已經轉向了馮君,“推演出那廝的身份沒有?”


    “沒有,”馮君搖搖頭,他一直在推演衝進幽霧淵那人,可惜的是,距離有點不太夠。


    “哼,”千重悻悻地瞪了軒轅不器一眼,抬手放出個圓球,“又要浪費我一具元嬰傀儡。”


    那圓球高有一米,色呈灰黑非金非木,隨著一根根肢節伸出,不多時就變幻為一個身高超過兩米五的壯漢,麵孔居然跟真人沒什麽區別——如果不考慮膚色的話。


    壯漢走進了藍色的霧中,眨眼就消失不見,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左右,拎著一具屍身回來了,不過他的身上也變得坑坑窪窪,身體都有點透明了。


    放下屍身之後,他的身體顫了幾顫,“咯嘣嘣”一陣輕響,散做了一地的零件。


    軒轅不器見狀笑了一聲,“不錯,居然還帶回來一些寶物。”


    零件旁邊,確實有幾株草藥,還有一塊石頭,應該是傀儡得自於幽霧淵內。


    “廢物利用罷了,”千重麵無表情地回答,這傀儡中原本也是有靈的,進去尋到了屍體之後,就算盡快趕回來,靈也受損了,會逐漸消亡,所以真的不如讓它隨手采一些寶物。


    事實上,她還是很心疼這件傀儡的,隨手一卷,將滿地的零件送進了幽霧淵,然後輕喟一聲,“看你的造化吧……幽霧淵這地方,真是沒啥意思。”


    軒轅不器嘴角抽動一下,不再說話,他知道千重現在的心情很不好——元嬰傀儡雖然比不上元嬰族人,但終究也是一具元嬰級的戰力,居然就這麽消耗掉了。


    馮君推演一下屍體,然後搖搖頭,“推演不出根腳來,隻是……感覺像是造物?”


    千重和軒轅不器聞言臉色一變,不器大君抬手攝過了屍體身上的儲物袋,強行打開一看,臉色又是一沉,“盜之脈……果然是這幫子小人。”


    軒轅湖烈卻是又看菁脈真仙一眼,“宗門修者,居然跟盜脈勾搭在一起……還傷害自家的師兄,你果然心性不佳。”


    “怎麽可能是盜脈?”菁脈真仙縱然是麵如死灰,聞言卻忍不住辯解,“他原是、原是……算了,隨便你們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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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會委屈他?”軒轅不器冷哼一聲,心念一動,從儲物袋裏拋出一塊橢圓的牌子,“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盜脈的銘牌?”


    菁脈的臉色越發地蒼白了,而千重又開始推演,嘴裏還輕哼一聲,“既然涉及到這群地老鼠,那咱們介入此事,就是名正言順了。”


    軒轅不器聞言,也輕歎一聲,“別給我留麵子,看看環穹會不會存在魔修。”


    盜脈最早前是一群盜匪的結合,號稱“盜亦有道”,曾經想成立“盜有道”或者“盜門”,被七門十八道所不容,後來逐漸轉化為一幫偷雞摸狗之輩。


    世間事原本如此,不管立意有多高,既然選擇了以“盜”為根基,成就怎麽可能高?至於無法成為正統宗門的後果,不過是將他們的墮落過程催化了一下罷了。


    後來盜脈墮落到了跟魔修勾結,結果引來了修者的大舉鎮壓,然後就由明轉暗。


    不過盜脈最為人詬病的是偷盜,沒有墮落到用修者精血練功的地步,所以雖然也是落到了“人人喊打”的程度,但卻不至於被人刨根究底,一定要滅而後快。


    這個過程中曾經出現過非常著名的辯論,一名盜脈真尊被人圍住之後,冷笑著反問,“這天地間何人不盜?散修有盜,家族無盜乎?宗門無盜乎?”


    “所謂修者,不過是盜天地之靈機,增益自身以求大逍遙大自在,為盜者豈止盜脈?”


    盜脈真尊最後還是隕落了,但是這話也就傳開了,大家一想也有點道理,在秩序不太好的地方,殺人奪寶的事情又少了?那可不全是盜脈做的。


    哪怕是七門十八道,強行霸占資源的時候還少了?所以說有些事情不能細究,一旦追究起來,誰都是一屁股的史。


    正因為有這個說法在,盜脈沒有被從根子上滅絕,不過他們也不得不化身地老鼠——一旦冒頭,肯定還是人人喊打的。


    千重推演一番之後搖搖頭,“環穹有沒有魔修,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這家夥的根腳不在此界,而是在天琴主位麵。”


    眾人又看向馮君,馮君一攤雙手,“抱歉,我在這方麵的推演,還不如千重前輩。”


    軒轅不器笑一笑,“那咱們去這個空間點看一看,還是繼續在環穹界遊玩?”


    軒轅家的子弟聞言,都忍不住暗暗嘀咕,覺得自家老祖對馮君未免太過厚道了——既然是可能的藏寶處,為什麽不及時趕到,萬一便宜了別人,這些天可不就白忙乎了?


    不過既然是老祖發話,不甘心也隻能忍著,而且以老祖的眼光,這麽說肯定有緣由。


    果不其然,馮君想一想,居然點一點頭,“那就在環穹再待些時日吧。”


    既然他表現出不著急,就連千重都沒有反對的意思。


    接下來的七八天裏,一行人去了好幾處境地,白礫灘來的四人比較優哉遊哉,可是軒轅家人心裏的焦慮卻是一日勝過一日。


    這一天,他們參觀完了一處罡風口,軒轅家的族人送來了此界特產——所有的特產都收集齊了,放在了一個儲物袋裏,幫馮君豐富他的數據庫。


    馮君心安理得地收下了,並且開心地表示,“不器前輩,還請收集齊其他界域的特產,若是能統一送到白礫灘,我自有心意。”


    軒轅有道這時就忍不住了,“馮山主,天琴的界域何其多,你這個要求,軒轅家子弟起碼要花費掉數百載光陰……成本有點高了。”


    馮君也不理會她,而是笑眯眯地看著軒轅不器。


    不器真君卻是非常幹脆地表示,“這個好說,不過有個別界域,軒轅家子弟不便進入。”


    馮君眨巴一下眼睛,這個回答讓他感覺有點意外,“這是……有仇家?”


    軒轅家不可能沒有仇家,但是你至於當著大家的麵說出來嗎?


    “說仇家……也可以吧,”軒轅不器不以為然地回答,“主要是跟個別界域意識不對付。”


    馮君是徹底地無語了,軒轅家的諸多前輩……曾經張揚到何種程度?


    就在這時,千重忽然出聲了,“軒轅家不方便的界域,可以交給我來解決。”


    軒轅有道頓時傻眼,一來是她不明白,馮君能給出何種好處,居然讓真君出麵哄搶。


    二來就是,這千重前輩到底是什麽根腳,居然敢承包了其他的界域?


    作為軒轅家傑出的後輩,她非常清楚,修者和界域不對付,大部分是修者的鍋,但是有些界域意識……其實也很暴躁的,發生矛盾未必怪得上修者。


    反正想收集齊全所有下界的特產,真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兒,她認為除了七門,就連十八道也未必有這樣的能力,對家族修者和散修來說,這也絕對是個創舉。


    就在軒轅有道疑惑的時候,馮君摸出手機,開始收錄各種物資的信息,而軒轅家前來送物資的子弟,引薦來了白家的元嬰。


    白家是秘境家族,隻在環穹界發展,卻緊跟軒轅家的腳步,基本上是附屬家族的性質。


    白家來人見過軒轅不器之後,直接表示,“現在界域裏有傳言說,軒轅一族得了一處秘藏的信息,有些勢力正在到處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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