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軒轅不器看來,瀚海真尊不出麵,隻是卻不過情麵,其實沒啥要緊的。


    正經是他這家族真君出麵,去七門下派的本部捉拿小修者,可能引發天大的亂子。


    馮君在金烏的熟人比較多,不管清鍠、清磯,都是長老級別的存在,可惜的是,那二位現在都在蟲族世界,鑾雄和悠渲兩位真尊也都在蟲族世界。


    所以他忍不住問一句,“瀚海大尊,七門不是一體的嗎,你不方便?”


    “我跟其他六門不怎麽熟慣,”瀚海無奈地回答,“我直接闖萬幻門本部山門沒問題,但是闖下派的山門……太丟人了啊。”


    他是名聲在外,但是在七門裏人脈不行,倒不是說沒有朋友,以前他也交往過一些道友,但是很快地,他就甩開那些曾經的夥伴絕塵而去,那些人連他的項背都看不到了。


    再有就是他修煉的時候比較多,出門比較少,他對此也有深切的感悟,正是因為如此,前一陣他才會勸馮君多走一走看一看。


    軒轅不器點點頭,表示理解瀚海的心情,然後側頭看向了馮君,“馮山主,要不勞煩你去蟲族那兒走一趟,請個金烏上門的高階修者過來?”


    “那就……走一趟吧,”馮君也沒轍了,“金烏門下出了盜脈,希望他們以後不要恨我。”


    “他們還好意思恨你?”千重不屑地笑一笑,“你是幫了金烏的忙!”


    “那我就走一趟了,”馮君抬手一拱,然後拿出個物件來劃拉一下,就不見了蹤跡。


    範求安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好半天才悄聲問瀚海真尊,“祖師,這是昆浩那位?”


    馮君的名頭其實已經相當響亮了,下界也有不少人知道他,但是見過他的真是鳳毛麟角。


    範求安雖然是下界土著,但是一心想進宗門,消息比一般人靈通得多,終於反應過來了。


    “當然是他,”瀚海真尊用神念回答,“除了他,還有哪個金丹有資格跟我同行?”


    範求安又小心地看千重二人一眼,也用神念謹慎發問,“那兩位前輩……遮蔽了修為?”


    “那兩位我都要稱一聲前輩,”瀚海淡淡地回答,“上位者的事情,你少打聽!”


    “懂了,”範求安無聲地點點頭,基本上也猜到那兩位是誰了,不過是真不敢多說了。


    馮君這一次沒去多長時間,大概也就是兩個小時,然後就回來了。


    他的表情有點怪異,“沒有見到鑾雄真尊,見到悠渲真尊了。”


    千重有點奇怪,“那他怎麽沒跟你一起來?”


    悠渲……真的是有點沒擔當啊,馮君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含糊地回答,“悠渲真尊事情比較多,聽說兩位大君在,說沒必要過來,倒是給我一件信物,準我便宜行事。”


    “嗬嗬,”瀚海真尊幹笑一聲,顯然也是想吐槽來的,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麽——當初他結束閉關後直接衝向了萬幻門,心裏卻是對金烏悠渲真尊的反應相當不恥。


    馮君心裏有數得很,悠渲原本就不是很想過來——下派被人拿住了把柄,擱給誰也覺得丟人,他要是過來的話,還得親自去處理……金烏有真尊在,當然容不得外人懲治自家門下。


    處理這件事本身就很尷尬,傳出去也不是很好聽,又有兩個家族真君在場,消息不愁傳不出去,擱給瀚海的性格,沒準覺得處置門下敗類是天經地義,但是悠渲就抹不下麵子。


    所以他竟然借著真君在場的緣由,就婉拒了,不過他竟然還提出了別的要求,“悠渲大尊還說,希望咱們能低調處理……這信物能解決一番口舌,算是金烏門欠咱們一個人情。”


    “屁的人情,”軒轅不器冷哼一聲,“他都已經是真尊了,處置一個元嬰中階的叛徒,能有什麽人情?無非還是要算在金烏頭上,真是惠而不費,這家夥一直就沒什麽擔當!”


    “能給一塊信物,也算不錯了,”千重麵無表情地發話,就是不知道是在說正話還是反話,“反正咱們不要衝進去搞事就是。”


    “那還得在外麵等著,”軒轅不器越發地不滿了,自打他知道對坐標動手腳的就是盜脈,他的情緒一直不是很好,“區區一塊信物,就要攔住兩名真君……他還真是好大的臉!”


    果然是兩名真君!範求安沒有剛才那麽慌張了,於是主動出聲,“諸位前輩,或許可以想個辦法,試著把這名青燁真仙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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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化名言風的真仙,在金烏駐地的稱號是青燁,也不知道這些化名都是怎麽起的。


    瀚海真尊輕哼一聲,“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去找幾個素識嚐試一下,”範求安的態度很積極,但是同時他也表示,“把握是不敢說,關鍵是金烏駐地裏有幾個道友,不便直接找,還得托人打問。”


    “那你去吧,”瀚海真尊直接表態了,“有點效率,不要讓我們久等。”


    按說他應該強調謹慎才對,畢竟是人托人,隔了一層關係,但就是那句話了,堂堂分神真君,還是有兩個……能讓人家一直等著嗎?


    反正有他的神念籠罩,範求安的安全能得到保證。


    求安真人不愧是本地土著,能量確實不小,很快就查明,青燁真仙在駐地有個伴侶,也是刹那界域的本地土著,現在也是金丹中階,是青燁的記名弟子,深得他的喜愛。


    師生戀這種禁忌,在天琴是不存在的,因為徒兒未必不如師,很可能在未來還超越了師尊,到時候想通過那啥幫師尊一把,誰還能說什麽不是?


    事實上,本地土著沒有達到金丹高階的話,都沒有資格拜金烏上門的修者為師。


    範求安找的也是一個本地土著,出身散修,昔年的天之驕子,得罪過不少人,但早早就根基被毀,止步於金丹初階,因此性情大變,也沒有組建家族,就這麽有一日沒一日的混著。


    求安真人曾經幫過此人的大忙,算是過命的交情,所以他托付此人。


    這金丹初階雖然修為不咋地,但是昔年輝煌時,也幫過其他人,其中就有那坤修金丹。


    這一次範求安說發現一個遺跡,因為金烏駐地左近,自己不便出麵,讓這位找個金烏的高層共探遺跡,所得的收獲給他分潤一點就行了。


    瀚海真尊一直在關注範求安,把這些因果全看在了眼裏,但是他也發現,那位金丹初階並不是好相與的,直接就開口發問,你是不是想要青燁真仙兜底?


    雖然隻是金丹初階,然而曾經輝煌過的,那都是有緣由的,這位倒未必有多聰明,但是從山巔上跌下來,人情冷暖都看明白了,天大的好事落在自己頭上,他能不想其中原因嗎?


    範求安也很耿直,說有青燁真仙兜底不好嗎?


    金丹初階很率真:我也不問你緣故了,如果坑了青燁真仙的話……咱倆就兩清了。


    其實修者的社會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也很簡單,這位是性情中人,坦誠得離譜。


    “這小子我喜歡,”軒轅不器也一直在關注範求安,“可惜這種人……一般都活不長。”


    欣賞歸欣賞,指望他出手幫一把,那是做夢,真君眼裏連真仙都沒有,何況是真人?


    修者的社會,就是這麽冷酷和現實,軒轅不器表個態很正常,但是他在家族裏賞識的後輩也不少,都不可能直接出手相幫,何況是外人?


    賞識歸賞識,距離歸距離,資源歸資源……值得賞識的人很多,但資源是有限的。


    範求安的回答也很有意思,“我這人從來不做虧心事,如果你要覺得我想坑誰,那就當我沒有找過你……我找你是好事。”


    他的話說得理直氣壯,確實沒想坑誰,也沒做虧心事……剿滅盜脈,那能叫虧心事嗎?


    如果青燁真仙不是盜脈修者的話,那麽恭喜了,引來了這麽多真君和真尊的關注,一旦被證實是誤會,那還不就等著原地起飛了?


    金丹初階被社會摧殘得狠了,萬事都看得明明白白,知道這件事裏肯定有蹊蹺,但是他也不想追究,隻想赤條條地來,無因無果地走,所以表示,“話我說完了……事兒我給辦!”


    此人確實是赤子心腸,別看得罪了很多人,但是認他的人也不少,那坤修就真的認他,欣然答應跟他去共探遺跡。


    不過坤修也是今非昔比了,靠著一個元嬰中階的靠山,直接指定了一個匯合地點,還說自己要帶上一個同門的師弟——她也是執事了,出入有排場的。


    等三人在匯合地點匯合之後,才說那遺跡在哪裏,該怎麽去,瀚海真尊的真嬰直接現身了,也沒有跟三人打招呼,而是衝著空中微微一笑,“金烏青燁……現身吧。”


    空中一陣扭曲,出現了一道人影,身材頎長相貌清秀,臉上卻滿是狠厲之色,“竟然是大尊的真嬰?我有點好奇,誰家這麽看得起我這麽一個小小的真仙?”


    “大尊真嬰?”三名小小的金丹忍不住觳觫了起來:我們這是摻和進什麽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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