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天鏡的能力嗎?馮君聽得心一動。


    也不知道在地麵上,能不能尋找到軒轅不器等人,對方有沒有感知到自己的窺探。


    就在這時,頤玦又出聲了,“沙盤上沒有活物……感覺還不是很完善。”


    沒有活物?馮君感知一下,還真是這樣,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些遺憾之情。


    就在此刻,大佬驚呼一聲,“看頭上!”


    頭上的混沌逐漸退去,隱約露出了殘垣斷壁……居然還是幻境!


    等到幻境逐漸清晰起來,高空傳來一陣輕微的波動,現出了一條模糊的人影。


    “終於有人來了,咦……居然是山河社稷圖!”


    人影逐漸清晰了起來,是一名束著發髻的道士。


    他低頭看下去,嘴裏不無遺憾地表示,“這張殘圖拿回來,沒用的……咦,有外人?”


    “見過前輩!”馮君一拱手,恭恭敬敬地回答,“後輩馮君,來自神州,這是我朋友。”


    “我已知你根腳,”道人很隨意地回答,“我是雲中子,不知你是否聽說過?”


    “聽說過,”馮君聞言忙不迭地點頭,心中激動不已,“您修行的居所是終南山玉柱洞!”


    可算是遇到一尊上古大能了……還是活的!


    “玉柱洞……那是什麽?”雲中子怔了一怔,卻也沒有在意。


    他做為高高在上的存在,在下界的傳說很多,以訛傳訛這種事, 實在很平常。


    不過他感知到了馮君的心聲,“我已經隕落了, 此地不過是一縷殘念罷了。。”


    然後他看一眼大佬也頤玦, “他們旁聽……你覺得可以接受嗎?”


    馮君遲疑一下, 硬著頭皮回答,“都是晚輩出生入死的伴當, 信得過的……”


    “若是有實在不宜旁聽的事,到時候您再暫時遮蔽不遲……這個尺度您來掌握。”


    雲中子聞言微微頷首,“上古仙植含羞草, 六百歲真尊……倒也配得上我祖地修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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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頤玦聞言,猛地側頭看向大佬,“你……你不是竹子?”


    大佬的頭皮也是一陣發麻,這樣被人直接叫出根腳, 不但可怕,也很尷尬!


    摳出兩室一廳,也藏不住我的哀傷……


    不過它還是定一定神,低聲嘟囔一句, “行走江湖……誰還沒兩個馬甲?”


    馮君卻是看著雲中子, 關切地發問,“您這殘念,還能堅持多久?”


    “沒多久了, ”雲中子淡淡地回答,卻是沒給出時間。


    然後他略帶一點不解地發問,“既然你得了山河社稷圖, 文昌筆也在你手上吧?”


    馮君一拍儲物袋, 取出了文昌筆, “前輩請看。”


    “果然是這樣,”雲中子倒是沒有感覺意外, 他隻是沉聲發問, “那你為什麽回這裏?”


    馮君正覺得不摸頭腦, 就聽對方說,“你回到這裏, 還得把山河社稷圖帶出去, 何必?”


    “帶出去?”馮君越發地愕然了, “前輩,我完全不知情……這是什麽緣故?”


    “你不知道?”雲中子也有點愕然, “神州那邊……算了, 你怎麽找到這裏的?”


    馮君思索一下, 然後回答,“這個……算是一個長輩所托,我也想找凝嬰機緣。”


    雲中子的眉頭微微一皺,“你的長輩是……你一直在神州的嗎?”


    然後他上下打量馮君一眼,“混元吞天……沒錯啊,你怎麽可能一直在那裏?”


    馮君想一想,沉聲回答,“可能跟陸壓前輩……有點關係?”


    “陸壓?哦,”雲中子不動聲色地點點頭,然後看向了竹影,“兩位道友,原諒則個。”


    大佬倒是很灑脫,“前輩無須這般客氣,是我們不請自來,冒犯了。”


    下一刻,一陣微風吹過,竹影和頤玦消失不見。


    雲中子這才看向馮君,“神州封神之戰……過去多久了?”


    馮君想一想之後回答,“兩三千年吧。”


    “你這不是胡訁……”雲中子的話戛然而止,若有所思地點頭,“也是,時間流速不同。”


    然後它又發問,“你的長輩是誰?”


    “它自稱守護者,”馮君沉聲回答,“擁有守護能力和守護空間。”


    雲中子抬手掐算一下,已經知道了端詳,“原來你真是從神州出來的,見過陸壓了?”


    “沒見過,”馮君搖搖頭,很幹脆地回答,“空間之外,倒是有個棋盤是陸壓前輩點化。”


    “沒見過也好,”雲中子好像對陸壓還有點意見——起碼沒興趣多談。


    “守護者誰都可以擔當,我也不知道它的情況……現在的神州,靈氣徹底禁絕了吧?”


    “早就禁絕了,”馮君毫不猶豫地回答,“我現在能做的,就是從外麵搞點靈石回去。”


    “哦,怎麽搞?”雲中子忍不住出聲發問,“能詳細說一說嗎?”


    馮君馬上快速解說了一遍,除了搬運靈石,還有埋葬吞星魔屍體,能量石轉換陣。


    到最後,他甚至簡單地說了說阿修羅世界的空間泡和人族聯邦的先進科技。


    “倒也是不容易了,”雲中子微微頷首,然後驀地出聲發問,“你左手的手腕上是什麽?”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但是估計諸位前輩都知道,”馮君有氣無力地回答。


    “你們都知道,卻偏偏不跟我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他的話裏怨氣十足,但是雲中子根本不在意。


    他淡淡地表示,“上古的恩怨,你又何必摻雜其中……神州真的在靈氣複蘇?”


    “目前是這樣,”馮君還是有點憤憤不平,“如果哪天我隕落了,會怎麽樣就不清楚了。”


    “你怎麽可能隕落?”雲中子不以為意地笑了笑,“是不是很好奇鬼巫世界的格局?”


    馮君狠狠地點點頭,“說實話,真的太好奇了。”


    “剛才的場景,你應該已經看到了,”雲中子沉聲發話,“可怕不?”


    “可怕,”馮君點點頭,不過他有自己的看法,“這隻是天傾吧?”


    “沒錯,你挺聰明,”雲中子微微頷首,“其實神州那邊,遭遇的是……天道崩毀!”


    這才是他把那兩個人屏蔽掉的原因——神州天道崩毀了,這事比天傾還要嚴重得多。


    不管哪個世界,有誕生的時候,就有消亡的時候,這個毋庸諱言。


    但是天道崩毀……事情就大多了,所以是真的不能亂說。


    尤其是神州的修者,心裏麵傲氣十足,打死都不想讓外界知道自己的窘態。


    事實上,不止是丟人的問題,修者的社會,真的實際得很。


    一旦別人知道你家不行了,能使出多少手段來吃絕戶,那真的是一般人想像不到的。


    馮君非常能理解這個想法,聞言點點頭,“去了天琴之後……我一直不敢暴露出身。”


    “不敢暴露出身?”雲中子輕聲重複一句,明顯有點無法忍受。


    輕歎一口氣之後,他還是微微頷首,“也好,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們為啥來這裏?”


    “這一點我還真的知道,”馮君正色回答,“您幾位都是要為神州找出路的!”


    “神州的天道崩毀無可挽回了,但是不能坐以待斃不是?”


    “您幾位……可能還有陸壓前輩,覺得應該做點什麽,所以來到這邊。”


    “不要算陸壓,”雲中子不耐煩地表示,“神州陸沉都不關他事……那家夥有問題!”


    “也是,守護者也這麽認為,”馮君聞言點點頭。


    他不是想對陸壓不敬,而是這位做事確實成問題。


    要說做過什麽錯事?那是沒有,但是行事就太隨心所欲了一點。


    “你嘴裏的守護者,也未必就好到哪裏去,”雲中子不耐煩地表示。


    他顯然不想糾結在這種話題中,直接繼續剛才的話題。


    “當初我們選擇這個世界,是想著一旦天道崩毀,此處可以成為神州的退路……”


    馮君聞言默默點頭,他已經猜到了一些內情,但肯定不會打斷對方說話。


    禮貌不禮貌的且不說,隻說這些前輩大能的目的,就讓人非常敬佩。


    對於這樣情懷高尚的前輩,尊重還來不及,怎麽可能冒犯?


    接下來,雲中子將其中緣故緩緩道來。


    神州大能在發現天道即將崩毀之際,除了積極準備應對,還有人到天外尋找解決辦法。


    在這個過程中,天琴位麵早早地就被注意到了,不過天琴自成體係,神州修者融入不易。


    所以神州的大能繼續尋找其他合適的世界,中間經曆了太多的事,也不用細說了。


    找來找去,鬼巫世界是比較合適神州修者修煉的地方。


    不管環境、氣候、人族種類,都相當契合,難得的是,天琴還沒有修者發現此處。


    好吧,其實是有天琴大能已經發現了此處,但是沒有走脫。


    至於本方世界的巫師體係,神州大能是看不上眼的,甚至連跟巫師作對的興趣都沒有。


    沒錯,當時雲中子等人根本沒考慮打壓什麽的,純粹就是無視了。


    但是他們無視了對方,不代表巫師能忽略他們。


    一開始,隻是個別不開眼的巫師想要劫掠他們。


    神州大能自然不會慣著他們,反手就打殺了不說,還繼續做自己的事情,隻當沒發生過什麽——就是碾死一隻螻蟻的感覺。


    所以到最後,終於爆發了巫師和修者的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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