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落紫霄增加五行屬性後等級下降二十,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變化,妖瞳的情形如出一轍。原本根據百功錄記載,任何功法都是如此,十分正常。


    但與劍飛天的戰鬥讓依韻不由多了思考。


    因為實際屬性提升緩慢的現實限製,讓新武學將重心從屬性加成轉移到內法加成上,進一步強化新武學的戰鬥方式之長,讓空看極高的屬性加成變成有實際運用價值的內法提升。


    新武學的體係在噬魂麵前,缺陷極大。新武學的這種特征,也完全與依韻的情況格格不入。新武學說白了,就是在保留最低屬性提升的基礎上,盡最大可能提升內法威力的模式。依韻的紫宵劍意能提升屬性實際使用值,噬魂特效更決定了依韻不必要融入新武學的戰鬥模式。


    換言之,那些購買的新武學,對魔族旁人有用,對擁有噬魂特效的人而言,幾乎沒有價值。


    依韻隻能沒有參考的,幾乎全憑自身努力去創新武功,這就是結論。卻是個很可怕的結論,北落紫霄總決原本就是依韻在人間江湖時,以幾乎自身最強的狀態創出的功法,換言之,以他的實際屬性值、功力值、經驗而言,北落紫霄決就是極限。


    如果參考新武學體係,相對比較容易的借鑒他人經驗,揉合創新。如今幾乎無從借鑒,他創新的空間就隻有憑借地獄時成長的實力、實際屬性值、以及經驗的有限基礎。


    依韻想起群芳妒,她曾經一擊殺死紫霄劍派的弟子,葵花寶典是否存在攻擊靈魂的手段?


    “不知道去哪了。”妖瞳聳肩答罷,自顧舞刀,繼續對武功進行融匯、提升。“新武學追求內法的強大,沒有破綻的魔刀配合強大的內法,你說,有幾個人能是我的對手?”


    依韻沒有回答,從新武學體係角度而言,妖瞳這話,並不離譜。


    日起,月落。一天,又一天。


    涼亭中的紫光,持續亮著。


    涼亭外,妖瞳時舞刀、時沉思,廢寢忘食。


    黎紫主持著魔都的事務,忙忙碌碌,但也早習慣了不去打擾依韻,看著日益殷實的庫存,他隻想稱讚族長當初建都時的英明決定。‘庫房太小,加大三十倍。’如今黎紫覺得,三十倍也不夠!


    魔都之外。


    江湖,沸沸揚揚的談論著最近的大事。


    其中就有天機江湖錄中的頭條:‘紫霄大魔王一劍斬殺亞傳說一流高手劍飛天……’


    諸如此類的還有些其他江湖組織學江湖錄印製的消息:‘劍飛仙浪得虛名,在冥界被大魔王一劍斬殺……’‘劍飛仙被殺羞不可當,低能造謠,竟連武學常識都缺乏……’


    江湖中人看的熱鬧,信者有之,不信者有之。客棧、酒館,到處都在議論爭辯,說劍飛仙浪得虛名的有,說魔族大魔王有秘法的也有,說劍飛仙覺得被殺丟臉,胡編亂造挽回顏麵的也有……


    大理,寂寞酒館。


    酒客們都在議論紛紛。


    二樓,掌櫃花兒不敗埋頭計算著賬目,西門無錢焦急不已。十天前,一個絕美女子過來,告訴他們,東方不敗化身為魔,重出江湖,正在找花兒不敗。結果,花兒卻決意不走,西門無錢每天都勸,仍然無用。


    “大哥你到底怎麽想的,你就、你就說嘛!你看兄弟我都急成什麽樣了?”


    花兒不敗猶自淡定的算完賬目,放好賬本,才起身,悠悠輕歎。“鬱悶帶點氣概,無奈中等待,等待我的愛……”


    西門無錢無語,花兒不敗一直如此,這句話每天都要念叨幾遍。當初剛進渾沌紀元,花兒不敗在成長院的愛人就迷上了個江湖高手,甩了花兒。後來花兒狠心決意謀取江湖第一武學葵花寶典,帶著西門無錢上了黑木崖。


    從此,花兒就變成東方不敗愛的男人……那時候,東方不敗是個想當女人,卻僅僅自宮了的男人。可想而知,與那樣一個妖怪每日相對,還要假裝愛他,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但花兒就是辦到了,就是忍住了!最後,得到了葵花寶典手抄本,卻陰差陽錯的被魔女樂兒殺死在無名孤島上,又被一個上島的陌生江湖人得了漁翁之利。知道奪回無望,花兒索性在大理開了酒館,不再想江湖的事情。


    一開,就是一百多年。


    花兒對賺大錢沒興趣,從沒有擴大生意規模的打算,一直耿耿於懷、追求的是一份真摯的愛情。


    西門無錢默然歎氣。“大哥,都快兩百年了。來來去去多少個女人了,世間哪有真情愛!最好的那個不也才陪伴了你七年嗎?最後還不是覺得乏味了,另覓新歡?”


    寂寞酒館的生意很好,來往的江湖中人很多。這麽多年來,不乏有喜歡上花兒這個掌櫃的,但**過後,又都一個個的離開了。西門無錢算過,一共有三十三個女人,說愛花兒,後來又說不愛了,走了。


    花兒駐足床邊,神情漠然的眺望窗外遠空,悠悠然說了句驚呆西門無錢的話。


    “東方不敗對我,難道不是真情嗎?”


    “這、這……”西門無錢懵了,當初花兒一次次對他訴說侍候不男不女的妖怪東方不敗的惡心痛苦,今日,卻又說出這樣的話……“他、他不男不女啊!”


    “那又怎樣?”花兒不敗淡淡然反問。“一百多年了,東方不敗還記著我,他不是真正的女人又怎麽樣?他真的愛我!真正的女人又怎麽樣?來來走走,山盟海誓的話漂亮,回過頭就忘,沒有真愛,真女人跟青樓女子沒有區別;有真愛,即便他不是真正的女人,也比真女人美麗千萬倍。”


    西門無錢隻是吃驚發楞,完全說不出話來。從來都是花兒說出驚人之語,今天,還是這樣……


    “大哥……你、你不會是喜歡男人了吧?”


    “不,我隻是覺得,我愛上東方不敗了。所以我不走,他來就來,即使不原諒我,一直把我關起來折磨,我也心甘情願。因為他真的愛我,而我,曾經欺騙了他。”


    西門無錢無言以對,他知道,沒有人能改變花兒的決定,他也不行。他隻有沉默的,離開。當他轉身的時候,卻驚愕的看見,一個穿著紅袍的絕色女子,不知何時,站在背後,此刻,正熱淚爬滿了臉,含情脈脈的注視著窗邊,花兒的背影……


    “回憶過去,相思的往事忘不了……為何你還來撥動我心跳……愛你的心難了……”


    “咳!”一聲輕咳,打斷了在唱歌的紫霄。她回頭,看見是妖瞳。“歌詞錯了吧,是痛苦的相思……”


    紫霄嘴一撇,不以為然之極。“唱歌嘛,唱的就是自己的感覺,為什麽要遵從本來的歌詞和節奏呢?我覺得怎麽唱最能表達自己的心情就好了,又不是表演,哪需要講究那麽多。拘泥守舊,是不會有創新的呀!”


    妖瞳曬然一笑。“你這招沒用,就算你站在窗戶邊把嗓子唱破了,他也不會感動。”


    紫霄忙不迭的斟酒,端給妖瞳。“嘻嘻……好姐姐,漂亮的美女,那你指點一二嘛,怎樣才有用?”


    妖瞳心安理得的喝幹杯中酒,在紫霄殷切期待的注視中,微微聳肩攤手。“如果我知道的話,早就是他的女人了。”


    紫霄頓時沒了精神,垂頭喪氣,長長歎氣。片刻,突然又振作起精神,舉起拳頭。“既然是這樣,我就隻好跟他告辭啦!本美女噩夢一樣的十個月痛苦生活已經結束,要去闖蕩江湖,泡又富武功又高強的帥哥去!”


    “結束?”妖瞳別有深意的反問。


    紫霄理所當然的點頭。“當然呀,既然勾搭他不行,我可不能一棵樹上吊死。說好十個月,現在已經到期了,他總不會說話不算吧?”


    “嗬……”妖瞳曬然輕笑。“他說話倒也算話,就怕他的錢,沒有那麽好花。”


    紫霄眨巴著大眼睛,茫然不解。“什麽意思呀?”


    “這十個月來,你每天吃飯喝茶一共花費三十七萬兩;嫌屋子不好看添置新房屋一座,五十萬兩;兩間屋子各裝修整改了七次,花費八十萬兩;添置屋裏的家具,擺設的古董字畫等等花費三百萬兩……”


    “等、等等!其它先不說,怎麽吃飯喝茶就用了那麽多!”紫霄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妖瞳耐心的一筆筆算給她聽,果然沒有錯。“我、我把房子,古董字畫家具什麽的全賣了!”


    “全賣了你也還欠兩百多萬兩銀子。”妖瞳自顧斟酒,吃菜,悠然自得。


    紫霄懵呆半晌,突然衝到窗戶邊,對著湖邊涼亭憤怒叫嚷。“你個大魔頭,大騙子!一來人間就天天請我喝好茶,吃好吃的菜,教我欣賞拍賣行的古董字畫寶石飾物……原來都是陰謀!我現在吃慣好的吃不下差的,就得為了錢被捆綁在這裏!你個魔頭、騙子……”


    涼亭中的依韻麵無表情的聽著,由得紫霄大罵宣泄,末了,他輕飄飄的回了句。“吃時你很開心,我可沒逼你。”


    吃飽喝足的妖瞳笑個不停,臨走前,摸了摸紫霄的頭發。“依韻的錢雖然不好花,但你還有翻身的餘地,未來幾個月省吃儉用,五個月後就能自由。”


    紫霄撇著嘴,無話可說。


    妖瞳要走的時候,紫霄突然問了句。“聽說如果有貢獻、有功勞,就有獎勵是不是呀?”


    “是啊。依韻賞賜有功者素來出手大方。”


    “無間地獄現在不是缺意境嗎?如果我創出能夠變成人人學習的意境,他給多少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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