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千千居然在家,開門後,麵無表情,“回來了?”


    孫中原聞到一陣香味兒,進去一看,餐桌上擺著白粥和肉餅,嘿嘿笑道,“有早餐,好口福!”


    “臉真大!”黎千千走到餐桌邊上,自顧吃起來了。


    孫中原熟門熟路自己盛了粥,拿起肉餅咬了一口,“茴香的啊!味兒太衝了!”


    “愛吃不吃!”


    “你這是吃了槍藥了?”孫中原突然有些黯然,“我這次去燕京,其實是去祭拜我的生母。”


    黎千千大吃一驚,“你查到自己的身世了?”


    “隻是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但是在我出生後就去世了,還是不知道我老爸是誰。”孫中原放下茴香肉餅,“我確實不愛吃茴香。”


    黎千千起身,走進廚房,居然又拿出一盤肉餅,“我知道你不愛吃,這是香蔥的。”


    孫中原愕然,“你知道我要來?”


    “你昨晚回來,動靜挺大的。”黎千千若無其事地開始喝粥。


    孫中原也跟著喝了兩口粥。


    “千千,做我的女朋友吧。”


    突然,孫中原伸出了手,握住了黎千千不拿調羹的另一手。黎千千的手,柔軟幹燥,讓他的心裏產生一種很穩定的感覺。


    黎千千把手抽回來,繼續喝粥。


    孫中原有些尷尬,隻好又拿起一個香蔥肉餅開始吃。


    黎千千喝完了一碗白粥,擦了擦嘴,“好啊。”


    “什麽?”孫中原一時有點兒反應不及。


    “我答應你。”


    “真的?”孫中原搓搓手,這幸福來得有點兒突然,特別是剛才黎千千還有點兒冷。


    “不過我得提醒你。”黎千千正色道,“你要是三心二意,以後有什麽花花事兒,我一刀把你割成植物人。”


    孫中原吐了吐舌頭,這找個女朋友是神經外科的,還真有這個可能。


    不過,他也沒打算三心二意,嗬嗬笑著,三口兩口把肉餅吃完了。


    這天黎千千休息,孫中原一整天都和她在一起,上午一起去了超市,買了菜,中午一起做飯。晚上,是出去吃的,還一起看了場電影。


    回到黎千千家裏,孫中原賴在沙發上,一隻手攬著黎千千的肩膀,另一隻手也不太老實,“要不,今晚我就不上去了吧?”


    黎千千看了看時間,“你現在就該上去了。”


    孫中原剛想說話,黎千千把他拽了起來,“行了,今天讓你占的便宜夠多了!但是,我的底線,你也該清楚。”


    “好吧,其實我也是個很傳統的人。”孫中原拉著黎千千的手,晃來晃去。


    “好了,快回去休息吧,過兩天你不還要出遠門麽?”黎千千湊上去,輕吻孫中原的麵頰,以示安慰。


    孫中原對黎千千說的是要去“考古”。其實考古和下墓本質沒啥區別,不過這麽一說,就好聽多了。


    孫中原慢騰騰離去,上樓的時候,又咂摸起唇齒間曾有的回味。


    ······


    此時,隋東辰和鄺西寅卻仍在四合院中的石桌邊,喝茶聊天。


    “上了年紀了,覺就是少啊。”鄺西寅道,“老羅回去得還挺著急。”


    “這邊沒什麽事兒了。他那邊,最近有幾筆大生意要處理。你要帶小孫下墓,我給他說了。”


    “他怎麽說?”


    “他說,小孫眼力過人,但終究是年輕人的心性,是該磨煉一下。”


    “你怎麽看?”


    “我和你的想法是一樣的,但是我不喜歡揠苗助長。”


    鄺西寅點點頭,“我是有點兒心急了。不過,龍王爺,我可打聽到,千門的吳良信和原上草,好像也和中原有過來往。”


    隋東辰應道,“吳良信不過是一隻老狐狸,但是原上草,神龍見首不見尾,倒真是個人物。”


    “難道千門也想招攬中原?”


    “恰恰相反,這種情況發生,說明吳良信和原上草,必是無收他入千門之心的。”


    “怎麽說?”


    “馭人之道,講究個層層遞進。如果千門真想招攬小孫,怎會門主和第一長老都先和他有了交集?吳良信想必是喜歡小孫,又歎服他的眼力,想交個小朋友;而原上草,傳言眼高過頂,他和小孫如果有過來往,恐怕不是惜才這麽簡單。”


    鄺西寅沉吟,“要不要提醒下小孫?”


    隋東辰笑了,“在某些方麵,小孫不比我們幾個老頭子差!這是他的私事,我想,他不會因此受困,也不會為此影響到我們。”


    鄺西寅也跟著笑了,“龍王爺,當年公孫說你多謀善斷,真是太恰切了!”


    “多謀善斷,說的那是孫權,我頂多就是個吳下阿蒙罷了!”隋東辰拿起一支旱煙,塞進了碧玉煙嘴,“小孫身上的運勢,我今夜又觀,隱隱乍現與霄漢星鬥呼應之意,或許,他真有可能成為破解軒轅星圖之人!”


    “所以,今晚你才答應保管這青銅儀器和軒轅星圖?”


    “沒有這青銅儀器之前,我是為了讓他能夠多多參研軒轅星圖。但如今有了,不找到三塊青銅片,他拿著也無用,而且,他住的地方,畢竟是個普通小區。他已經踏入這江湖,以後會越來越不安全。”


    鄺西寅的眼睛突然眯起,“那蔣蓉,真就如此放過她?其實,公孫臨終之時,對她也並不放心。”


    “這個我何嚐不知?但他畢竟是是公孫的遺孀,而且,小涵還在她身邊,這孩子心性純善,又是公孫的唯一骨血。”鄺西寅歎息,“可惜啊,不是男兒之身。”


    隋東辰站起,“人之造化,冥冥中自有天數。最關鍵的是,其實,蔣蓉根本對小孫構不成真正的威脅!隻不過是表麵的小打小鬧罷了!”


    “噢?”


    “逢臨大事,孫中原有鷹視之相!而蔣蓉,乃是靈兔相,恰恰被克!”


    鄺西寅點起一支煙,卻停住不吸,半晌才開口道,“龍王爺,你有沒有覺得,中原和公孫台主,有幾分神似?”


    隋東辰也是默然良久,“公孫台主,乃是猛虎回頭之相,隻是才高天嫉,命有不足。孫中原,的確和他有幾分神似,不過,或許是受徐黑子和嶽樹仁影響,多了不少儒生之氣。他能走到哪一步,我也未嚐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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