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不痛快,笑起來的確讓人覺得很難受。”楊忠誠輕輕搖頭。


    陳丹洋止住了笑聲,“那我先走了,主任。”


    陳丹洋離開之後,很快便訂了飛往長安的機票。


    窮家富路,他直接定了頭等艙,第二天起飛。


    就在他訂票的時候,有海外的航班降落在燕京國際機場,羅南羽下了飛機,讓助手自行安排,而他自己也定了飛往長安的機票。


    第二天,陳丹洋上了飛機,坐定之後,看到了來到旁邊座位的羅南羽。兩人的座位相鄰,中間隻有一條窄窄的過道。


    陳丹洋知道羅南羽,也看過相關資料,認出了他。但是,羅南羽隻是聽說過陳丹洋,卻沒見過他。


    陳丹洋心想,羅南羽去長安,多半是和孫中原會合,這還不如提前打招呼。


    “您是羅先生吧?”


    羅南羽扭頭一看,表情沒有半分驚訝,認識他而他卻不認識的人太多了,碰上不稀奇,“你是?”


    “我是陳丹洋,久聞羅先生大名。聽中原說起過您,也在電視上的一次慈善拍賣上見過您。”陳丹洋笑道。


    “噢,你就是陳丹洋啊!”羅南羽也跟著笑了笑,“怎麽,你去長安找中原?”


    “中原在長安麽?”陳丹洋繼續做戲,“我是最後一趟公差。這一陣都在忙停薪留職的事兒,沒聯係他。”


    羅南羽一聽,這事兒有點兒蹊蹺,但是話已經說了,也沒法改,“是啊,那你先忙,忙完了再聯係他吧。”


    下了飛機,兩人分頭離去。


    羅南羽上了一輛出租車才給鄺西寅打電話。鄺西寅叫道:“何必打出租,找人去接你就是了!”


    這時候正是中午飯點兒,鄺西寅在自己的常住的一處別墅裏安排了飯局。


    時隔十年,四大閣主再一次聚首。


    感慨良多。


    羅南羽扯住徐北武,問得最多。不過,徐北武的事兒,和孫中原的事兒,隻能連在一起說。


    羅南羽也是真沒有想到孫中原的身份。這當麵一說,足足愣了幾十秒。


    之後,不待其他人說什麽,羅南羽便開口道,“你們這是要重振天象樓,把中原推出去?”


    “這話說的,什麽叫推出去,叫推上去!”鄺西寅道。


    “如今不比當年,這老江湖的一套,怕是不好弄了,具體的思路,還真得從長計議。不過,開一個古玩城,的確是個好主意。”羅南羽道,“我看,不如開在羊城算了,靠著港島近,海外資源也不少。”


    “哎?羊城這地方,還不如長安呢!”鄺西寅接口。


    “名氣有了,地方其實不算很重要,南城也不錯。”隋東辰卻道。


    徐北武大笑,“這主意倒是統一,你們卻爭起地方來了。”轉而看向孫中原,“中原,你有什麽主意?”


    “師父您呢?”孫中原又看向徐北武。


    “依我看,燕京!”徐北武道,“本來我們就是在燕京起家。重起爐灶,當在故地。”


    孫中原點點頭,“師傅說的是。不過,燕京的勢力和關係錯綜複雜,這也是不利的一個方麵。”


    “盜門,千門,相靈門,還有蔣蓉的北鬥集團。這些年,我們各自分散,他們倒是做大了一些。”徐北武沉吟,“不過,也算不得大問題。”


    “今時不同往日。其實,我本來第一個想的就是燕京,但是不光像中原說的,勢力和關係錯綜複雜,燕京本身就太過特殊。”鄺西寅接口道。


    羅南羽和隋東辰點頭。他們其實也是如此,先想到燕京,但又改變了主意。


    這些年,他們三個各自經營,長安,羊城,南城,的確是比較穩固。而徐北武則是隱居和走動狀態,並沒有自己的地方圈子,所以更傾向於燕京。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這件事兒,可以再商量。”羅南羽話鋒一轉,“我來的時候,是和你們說的那個陳丹洋一起來的。”


    “什麽?”孫中原立即問道,“他知道我在長安,來找我?”


    “他不是這麽說的,他說他辦了停薪留職,這是最後一趟公差,完事兒了,就自由了。”


    隋東辰點了一支旱煙,慢慢放進了碧玉煙嘴中,又慢慢點上,抽了幾口,“這個人,還真有點兒費猜。”


    “依我看,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是真想讓他出力,那就徹底拉進來。若是幾位伯父覺得不妥,那就不讓他摻乎天象樓的事兒。至於伏牛永鎮,可算是我單方麵和他的合作。”孫中原開了口。


    鄺西寅想了想,“我看,反骨不反骨的,都是可以掌控的,諸葛亮還安排了馬岱對付魏延呢。關鍵是,伏牛永鎮的事兒,牽扯到戴九天,若不為我們所用,再生變故,反為戴九天所用,那就麻煩了!”


    隋東辰又抽了一口煙,看了看孫中原,“這事兒的確有點兒複雜。”


    “這樣吧。”孫中原道,“等我和他見了麵,聊聊再說。”


    對此,眾人都表示同意。


    中午的飯局,孫中原提前離場。他們四個老爺子,十年後再度全聚,是該留給他們一個單獨交流的機會。雖然他們不會把孫中原當外人,但是孫中原明白,這是另外一碼事兒。


    孫中原出了鄺西寅的別墅,自己溜達了一會兒,結果這時候,陳丹洋的電話來了。


    兩人約在了大雁塔見麵。


    大雁塔前麵,有一個不小的廣場,兩人見麵後,也沒進入景區,就在廣場上走了走。


    “我不管你以後想幹什麽,你也別告訴我。我隻關心伏牛永鎮的事兒,好處我得了,這個秘密不解開,我一輩子也不會安心。”陳丹洋上來就把話說開了。


    “那你現在停薪留職了,準備幹什麽?”孫中原反問。


    “現在我不缺錢了,我就幹這一件事兒,幹完了再說。”陳丹洋很幹脆。


    孫中原實在是沒想到,陳丹洋會直接說開,直指唯一的重點,並不想參與他要籌劃的其他事兒。說實話,孫中原對於反骨不反骨的,並不如他們那麽在意。他和陳丹洋,算是意氣相投,隻不過天象樓的事兒不是他自己的事兒,確實有苦衷,不能自己做主。


    正在孫中原沉默的時候,陳丹洋點了一支煙,似笑非笑,“而且,我去找過戴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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