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樹……”看著眼前這個那個熟悉的瘦削的背影,葉芝僑小聲說道。


    “放心吧,我沒事。”餘樹轉身,徑直走到陶晶屍體旁,蹲下身,輕輕地為她合上了眼,“對不起,是我沒能履行承諾,把你帶到聚集地去。”


    做完這一切的他似乎情緒得到了宣泄,比之前好了不少,然後邊走邊對二女說道:“好了,我們去檢查一下這屋子裏有沒有食物吧。”


    “我們那邊都已經檢查過了,什麽也沒有,陶晶選的那房間裏應該也沒有……”


    餘樹身體一頓,然後繼續向前走,邊走邊說道:“這麽說,就我這間還沒有檢查過了。”說完,他一把推開了門。


    房間裏有一張雙人床,床上很淩亂,像是被人洗劫過,在地上有一具人類的骨架,骨架很大,像是一個強壯的男人的,上麵的血肉都被吃掉了,而且吃得很幹淨,一絲肉糜都沒留下。


    “這是那隻狗吃的吧。”宋雪玲駭然看著那骨架,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


    餘樹沒有說話,他掃視了一下整個房間,再沒有什麽發現後又走過去打開了床頭櫃,從裏麵找到了三個罐頭。


    “這麽點食物應該不夠吧?”他將罐頭放進背包裏,然後又走到另一邊,打開了衣櫃。


    “啊!”


    衣櫃剛打開,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裏麵傳了出來,伴隨著一股濃烈的惡臭。


    “別、別、別傷害我!”


    “嘔,好臭,這家夥不會在裏麵拉屎了吧。”宋雪玲聞著那個味道,忍不住後退一步扶著牆壁幹嘔了起來,不過也因為這股臭味,將三人心中的悲傷稍微也衝淡了些。


    “你是誰?”餘樹將二女擋在身後,然後手握骨涼刀戒備著。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男人蜷縮在衣櫃裏,整個人瑟瑟發抖。


    “出來!”餘樹用刀柄碰了碰衣櫃的門,發出“咚咚”的撞擊聲,嚇得男子顫抖著從衣櫃中爬出來,霎時間一股更加濃鬱的臭氣湧了出來。


    “好惡心,他沒穿褲子!”


    男子看上去好像很虛弱,臉色發黃,當就從衣櫃上爬下來仿佛就消耗了他不少力氣,扶著牆壁粗喘了幾口氣。


    他的臉上滿是汙垢,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體恤,看上去很邋遢,但這都不算什麽,真正引起二女驚呼的是男子下半身什麽都沒穿。


    “對不起,我之前出來尋找食物,碰到一隻白色的狗,我太怕了,就躲到衣櫃裏,還好它打不開衣櫃的門,不過我也沒辦法上廁所,隻能在衣櫃裏解決了。”男子的臉窘得發紅,“為了方便,我就……什麽也沒穿了。”


    “那地上這具骨架是怎麽回事?”餘樹問道。


    “這個……”男子的眼神有些躲閃,“我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在了。”


    “這樣啊,你放心吧,那隻怪物狗被我殺死了,你先去清理下吧。”餘樹點頭,然後回答道。


    看到男子離開前往衛生間,宋雪玲轉頭問向餘樹:“餘樹,你不覺得他很可疑嗎?”


    “我知道啊。”


    “那你怎麽……”


    餘樹微微一笑,神態自然地回答道:“你覺得像他這樣的人能躲過那隻怪物狗的攻擊嗎,還能順利躲進衣櫃裏,反正我是不信。不過就算有什麽,也先等他清理一下吧,這麽臭,你們忍的了?”


    “這麽想想,好像也是。”宋雪玲看到餘樹走到衣櫃前,掀開上麵掛著的衣服,然後露出底下一堆排泄物結成的硬塊,心中一股惡心感湧上來,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餘樹,快點關上吧,好惡心啊。”葉芝僑也有點受不了,連忙對餘樹喊道。


    餘樹無奈,隻好關上衣櫃,將那股臭味阻擋在裏麵:“唉,真是拿你們沒辦法,我隻是想看一下裏麵有沒有什麽食物。”


    等男子清洗了身體回來後,餘樹三人終於看清了男子的麵容,一張很普通的國字臉,別人如果不仔細看都記不住他臉的那種。


    “你不是當初和我一起來的其中一個人嗎?”


    聽了餘樹的話,男子有點吃驚,皺著眉看著餘樹,像是在回憶:“你怎麽知……不對啊,你是那個來勸我們一起殺老鼠的那人啊!”男子也想起來了,想起餘樹是誰了,“我說你怎麽這麽眼熟,但就是想不起來。”


    “話說你怎麽在這,這裏這麽危險,你一個人應該來不了的吧?”


    “我……我就一直跑啊跑,就跑到這裏來了。”男子吞吐著敷衍回答,然後一把抓住餘樹的衣服,懇求道,“求求你,求你帶我離開好不好,這裏太危險了,帶……帶我一個走好不好……”


    “抱歉,我們不能帶上你。”餘樹搖頭,男子顯然有事隱瞞,他不可能帶著這樣的人上路,而且他也必須對二女負責,帶上這麽一人對他們很不公平。


    “求你,不要留我一個人,我不想……我不想死啊!你們要我做什麽都可以,把我帶上吧,我都快餓死了……”男子“撲通”一聲直接跪在地上,抱著餘樹的腿不放。


    “喂,你這人怎麽這樣,快點放開餘樹,不然我不客氣了。”宋雪玲舉起金屬杆子,殺氣騰騰地看著男子,但一點作用都沒有,男子依舊抱著餘樹不放。


    “抱歉,我真的不能帶上你。”餘樹彎下腰,強行用蠻力將男子的手拉開,使他鬆開了餘樹的腿。


    “為什麽!我們一起來到這裏,難道不應該互幫互助的嗎!求求你,我求求你,你帶上我好不好!我不要死啊!一起來的那群人,我看到很多人都死了!很多人從那屏障裏跑出來後,就被怪物吃掉了,我真的不想死啊!”男子的情緒有些崩潰,語無倫次,雙手在空中很大幅度地擺動著,像是想抓住什麽似的。


    “抱歉。”餘樹雖然很同情男子,但是此時的他們自顧不暇,根本不可能帶上男子。


    “你們……你們不帶上我……你們會後悔的……我活不了,你們也要死!”男子的臉上逐漸浮現出絕望,喃喃著,緊接著一變,變得十分凶狠,紅著眼睛,撲向了身邊的葉芝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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