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裏的樹妖,竟然趁著江遠與翟義平動手之際趁機偷襲。


    “縱橫刀氣!”


    翟義平鋼刀未到,但是淩厲的刀氣已經從長刀上發出。


    兩道刀氣相互交錯,朝著江遠而來。


    麵對前後夾擊,江遠果斷轉身,一把牢牢抓住刺來的樹根。


    對這樹妖,江遠已經厭煩至極。


    他雙腳穩穩紮進地麵,雙臂抓著樹根猛地朝後狂拉:


    “給我出來!”


    粗壯的樹根被江遠宛如拉拔河一樣狂扯,隻見地洞周圍泥土紛紛跳動起來,一條巨大的裂縫產生,被江遠拉直的樹根從裂縫中彈跳而出緊緊繃直。


    在遠處的一顆扭曲大樹,竟然在江遠的巨力之下猛地一顫。大樹底部泥土紛紛鬆動,整棵大樹竟然也一點點被江遠拉扯得緩緩靠近。


    而這個時候,翟義平的刀氣也瞬間而至。


    “當!當!”


    兩聲金屬碰撞之聲發出,隻見江遠身上冒出幾朵火花,他腰背上的衣服被割開兩條口子,然而裏麵的皮膚卻完好無損,連白印都沒能留下一點。


    原本還想繼續展開後續進攻的翟義平見得這一幕麵色大駭:


    “好大的力氣!好強悍的肉身!還說不是世家子弟?清音小姐快跑!我們武者對世家子弟根本無可奈何!我留下來斷後,你們快帶著清音小姐逃離!”


    傅清音這個時候卻似乎看到了什麽,她匆匆跑到江遠身邊,從江遠腳下拾起一塊從被割開的衣服中掉落的金屬片:


    “淵隱閣......原來是公子是淵隱閣的前輩!”


    傅清音這話一出,六名武者紛紛麵色驚訝。


    跟著傅清音握著金屬片跑到六名武者前麵,將金屬片展示於掌中。


    六名武者細細看過之後,望向江遠的神色由原先的警惕變成了敬佩。


    翟義平更是滿臉愧疚,他高聲說道:


    “前輩!原先不認識您的身份多有冒犯!為彌補過失,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


    說著,翟義平帶領一幫武者就要上前參與進攻樹妖。


    江遠雖然不知他們為何轉了性子,但是又豈願這些普通武者插手添亂,他當即狂吼:


    “滾開!”


    隨之江遠渾身巨力狂湧,抓著樹根猛地一拉。


    他腳下的泥土紛紛龜裂,無數的樹根從中突然冒出,扭動之間朝著江遠身上纏繞亂刺,然而卻無法傷到他分毫。


    剛要上前的武者見到這一幕不由得紛紛停下腳步,翟義平一把抓住還傻愣愣往前衝的傅清音:


    “清音小姐快停下!這樣的戰鬥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插手!一直聽聞淵隱閣的人武功已臻化境,能傷妖鬼,沒想到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他真的......是淵隱閣的人嗎?”


    江遠盯著遠處的那棵大樹,雙臂再度猛地發力:


    “給我過來!”


    這一次江遠全力而發,隻聽得地麵顫聲一陣沉悶的聲響,遠處那棵大樹竟然在江遠的巨力猛然間扯動之下,整棵大樹都被江遠從地裏揪出,被拉扯得朝著江遠這邊飛了過來。


    大樹根部淩空扭動的根須如同無數條黑色長蛇,帶動起大塊泥土碎片。


    眼看大樹就要被扯得朝著江遠砸落,江遠空出右拳揚起拳頭,就猛地朝著大樹轟去。


    與此同時,隻見大樹樹幹上的樹皮猛地朝著兩邊翻裂開,從裏麵露出一張表情呆滯的男人的臉。


    這張樹皮中出現的臉突然張開布滿森森利齒的大口,朝著江遠整個人咬下。


    傅清音被翟義平抓住,不能上前幫忙,隻得焦急地對著江遠大叫:


    “公子......不不!前輩!小心啊!”


    江遠卻沒有半點遲疑,拳頭依然朝著大樹轟去,一拳就砸入了大樹的口中。


    隻見猛烈的紅光火焰從大樹口中猛地狂湧而出,短短刹那,整棵大樹的枝幹上裂開無數條縫隙,從中火光湧動。


    “嘭!!!”


    大樹猛然間炸裂,化為無數細小碎片朝著四周紛亂激射。


    六名武者急忙揮動手中武器,格擋著射向傅清音的碎片木刺。


    黑色的鬼氣在碎片之中產生,於半空扭動,尋找著活人。


    江遠上前一步抓住鬼氣,然後瞬間吸收:


    “小小樹妖跟我作對,就是這樣的下場!”


    這一場戰鬥雖然短暫,但是造成的破壞和影響卻令一眾武者紛紛麵色駭然。


    一想到先前他們還對江遠無禮,一時之間心中都忐忑起來。如果江遠心胸狹隘,那麽到時候自己等人如何保全?


    但是令人意外的是,他們望向江遠充滿恐懼警惕的時候,卻也產生了一絲希望。


    翟義平依然渾身戒備,但是卻已經沒有再出言不遜,他衝著江遠遙遙抱拳:


    “前輩!方才多有冒犯,還請前輩見諒!我等如此行事,實在是迫不得已!”


    解決了樹妖之後,江遠回過頭望著他們:


    “我的東西呢?”


    傅清音急忙抓著金屬片朝著江遠跑來,翟義平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他隻得重新握緊鋼刀,隨時準備出手。


    “前輩!”傅清音將手掌在江遠麵前展開,“我不是有意窺視你的身份,實在是無心之舉......前輩放心,在場的皆是義士,絕對不會將前輩的身份泄露給公族世家!”


    江遠接過金屬片收好,然後衝著那幫武者高聲問道:


    “我隻是路過問個路,誰知道這塵邑之中蝕日草的具體產地?”


    六名武者聞言麵麵相覷,最後翟義平回答:


    “我等皆是第一次來塵邑,對此地並不熟悉。前輩的問題,我等愛莫能助。”


    江遠眼中一惱,真是浪費時間。


    在這裏耗了這麽久,竟然一無所獲,他當即就想要離開。


    這個時候翟義平突然說道:


    “不過傅大人一定知道。傅大人曾官居司徒,掌管南方賦稅徒役,蝕日草每年販賣中原稅賦頗厚,其具體產地傅大人絕對知曉。”


    江遠繼續問道:


    “那麽那個傅大人又在何處?”


    翟義平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傅大人乃是清音小姐生父傅天正,本是為國為民的忠良,然而卻被昏王降罪,即將被押解進京問罪處斬。我們在此聚集,為的就是攔截囚車救出傅大人!恐怕再過一個時辰,押解的車隊就會到達這裏!”


    江遠冷冷望著翟義平,冷聲問道:


    “一個時辰之後正值半夜,誰又會在半夜進入這有妖鬼的林子?”


    翟義平解釋道:


    “如今莘國北方三家討伐昏王,局勢已經動蕩不安。傅大人美名廣播,深受百姓愛戴。為了避免在押解途中惹得群情激奮,故而押解隊伍避開官道,而選擇這一條有妖鬼出沒的荒廢道路。並且隊伍之中有金家子弟守護,故而敢在夜間趕路。


    我等在這裏聚集,便是希望能夠借助妖鬼來纏住金家子弟,從而能夠救出傅大人。雖然知道此地凶險,但這已經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等雖為一介莽夫,但是亦明曉大義,即便賠上性命,也要賭這一次!”


    傅清音這個時候突然跪在江遠麵前,哀求道:


    “前輩!淵隱閣大道,與我父親之義相同,皆是為了天下普通百姓!還請前輩相助救出父親!”


    一個時辰......江遠開始思索起來,如果自己在這深夜之中到處尋找,一個時辰之後能不能尋得其他人問蝕日草產地?這個還真不能確定。


    聽翟義平的話,這裏並非官道,那麽沿途人煙稀少也在所難免,尋找人煙恐怕不易。


    但是自己速度飛快,隻要這裏塵邑之中不是那種大片地域無人居住的荒涼之地,那麽一個時辰內順著路走倒也可能尋找到。


    如果真的幫助他們救人,似乎看起來穩妥一些,但是恐怕會被人當成刀使。


    兩相衡量,各有利弊,不過好在自己時間充裕。


    自己花了一天的時間就從監獄來到了塵邑,那麽加上返回也不會超過兩天。也就是說自己還有很多時間在這裏尋找蝕日草,即便耽擱一個時辰也沒有多少影響。


    這一個時辰,江遠無論是用來救人還是用來趕路皆可,就看自己如何取舍。


    思索了一陣,江遠還是決定先行離開。


    畢竟如果留下來救人,還是救有公族世家子弟看守的人,很大程度上會冒風險。


    於是江遠正要拒絕離開,然而這個時候他卻突然察覺到了一股陰寒的氣息。


    “鬼氣?”


    江遠心中一動,眯起眼睛朝著眾人望去。


    方才刹那,一股鬼氣的氣息在這幾人之中隱隱產生,隨即隱匿。


    幾個武者皆神色如常,鬼氣具體來自於哪一個人,江遠卻一時間無法捕捉。


    “有妖鬼混進來了嗎?”


    江遠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斐芊芊背後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那個紅衣女人一樣讓自己無法察覺到鬼氣。


    此時的情況與當時相同,卻沒有紅衣女人那般詭異。


    紅衣女人若非江遠親眼看到,否則根本無法察覺到其存在。


    而這幾個武者之中,隨著那稍縱即逝的鬼氣之後,江遠隱隱能感到有妖鬼混入其中,但是具體卻無法找出是誰。


    這恐怕是一種特殊的妖鬼,利用一種江遠不得知的手段隱匿了氣息。


    於是江遠改變了主意,他決定留下來。


    若是找不出破解這種隱匿鬼氣手段的方法,那麽豈不是說以後極有可能有這樣的妖鬼也會混在自己身邊?


    並且有妖鬼送上門來了,也可以順手收下。


    當即江遠扶起跪在麵前的傅清音:


    “清音姑娘請起,諸位俠骨丹心讓我深受感動,我願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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