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唐菀又想, 她喜歡被鳳弈慣成這樣。


    而且這件事和自己其實沒什麽關係。


    長平侯夫妻是打起來了。


    也或許是為了唐菀的嫁妝。


    可是這又和唐菀有什麽相幹呢?


    若不是長平侯夫人算計了二房的家產,那夫妻倆也打不起來對不對?


    因此唐菀隻不過是唏噓了一聲長平侯好色又擺不平後院,妻妾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就將這件事放在一旁, 反而專心地關心唐逸的事了。


    因知道上一世唐逸來年就能高中,因此唐菀對堂兄的前程還是很有信心的, 又將太子說給鳳弈的話和唐逸說了一遍,這才對唐逸不好意思地說道, “我沒有替二哥哥一口答應, 是因為我覺得這件事是二哥哥的人生,應該二哥哥自己做主。”她並不是一個喜歡對別人的前程指手畫腳的人,而且唐逸雖然年少,卻很有主意,此刻便沉吟起來。


    顯然能入東宮這樣的好事,也叫唐逸躊躇起來。


    這是他攀上了清平郡王的人情。


    不然太子認識他是誰呢?


    這京都如今眼睛瞅著太子宮中的豪門子弟, 年輕才俊不知多少。


    雖然太子的身體羸弱, 又有傳言不利於子嗣,或許日後繼承皇位後也隻能過繼其他皇族旁支的血脈,侍奉太子也不知隻能侍奉幾年,或多或少是有風險的,畢竟作為太子的心腹, 日後若是其他的皇族登基,那前朝留下來的先帝的心腹必然不會再受到重用了,可是唐逸卻有不同的看法。


    他斟酌了片刻才緩緩地說道, “若是能在東宮做太子殿下的屬臣,這是一件前途無量的事。不過如今我隻是秀才功名,如果入了東宮,隻怕科舉這條路就斷絕,未免遺憾。”


    他便對唐菀笑眯眯地說道,“更何況我如今年少,閱曆不深,見識淺薄,就算去做東宮屬臣,隻怕也不能為太子做到什麽。不如等我科舉之後,若是能僥幸高中,再在各處衙門之中磨煉幾年再為太子做事,才不辜負了太子對你與郡王的一片親近之心。”


    他明白太子會願意唐菀的兄長入東宮是看在唐菀的情分。


    正是因為這樣,因此他才不能迫不及待地去東宮當一個走後門的擺設。


    如今這樣年少的年紀,並不知道該如何做差事,就算是進了東宮,太子看在清平王府的份兒上對他再三寬容,可是他也覺得那是不對的。


    那是丟了唐菀的臉的。


    娘家已經指望不上,又有京都無數的貴女虎視眈眈,如果他這個堂兄在東宮再掉了鏈子,那唐菀如何在京都立足,如何在皇家立足?


    可如果他能夠高中進士,再在京都磨礪,等他已經成為能幹的臣子再入東宮,就不會有人說唐菀的不好。


    見唐菀呆呆地看著自己,唐逸微笑起來。


    他有一張清秀的臉,此刻映照在燭光之下對唐菀微微笑起來,帶著幾分柔和地說道,“既然二妹妹為我著想,我也得為二妹妹想想。如今的我,還不能勝任東宮的職責,所以郡王的美意我十分感謝。二妹妹見了郡王,先替我道謝,感謝郡王對我的一番關切。不過也請二妹妹跟郡王說說,這位置先給我留著。等我成為能夠輔佐太子的能臣,不會丟了二妹妹與郡王的臉麵,那還請郡王在太子的麵前多多美言,叫我能入東宮侍奉太子。”


    “二哥哥。”唐菀低低地喚了一聲。


    青霧坐在一旁聽著唐逸的話,眉眼之間露出幾分柔和。


    素月和素禾還有些為唐逸感到遺憾,可是她卻覺得唐逸是唐家難得的明白人。


    而且不僅拎得清,更為了唐菀著想。


    這樣的唐家子弟倒是她這些天在唐家很少遇見的。


    “我其實是個貪心的人。功名想要,東宮的位置也想要,所以二妹妹別太感動了。”唐逸一邊說一邊說舒展了自己的長腿,他似乎對長平侯夫妻之間鬧成什麽樣也不大感興趣,不過是一開始進門的時候說起夫妻倆打起來了露出幾分笑容,之後就再也沒有提到。


    相反,他不動聲色地掃過一旁的青霧,便對唐菀和顏悅色地說道,“太子與郡王親近,我也是乘了郡王的東風。說起來,郡王對你這麽好,如今還對我這樣提攜……郡王真是個好人。”他深深地感慨了一番,格外真誠,目光都很正直。


    青霧忍不住笑著起身去外頭給兄妹倆端點心。


    如果她還在這兒,隻怕下一刻唐家這二公子就要把郡王給吹成天神下凡了。


    “二哥哥說得對。郡王真的是個很好的人。”唐菀一向單純,見唐逸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便忙問道,“那這件事我就和他說去了。先叫你考功名,再在朝中曆練曆練,然後再提東宮的事。”


    其實唐菀也覺得直接去了東宮的話,未免幸進……這朝臣的正路,還得是科舉,最好入個翰林,好好曆練六部,之後才能走得穩當。


    她覺得唐逸這樣的堅持也挺好的,反正上一世的時候唐逸這樣堅持,就堅持成了朝中顯宦,因此她隻是對唐逸叮囑著說道,“不過前程的事也就算了,二哥哥的婚事……二哥哥,若是大伯娘給你說親,說她娘家的侄女兒,你不要答應,好不好?”


    唐逸微微一愣,看著唐菀半晌說不出話。


    雖然他看起來狡黠,可到底隻不過是個少年郎。


    此刻說到親事的時候,又是在妹妹的麵前,唐逸難免有些羞赧。


    “這說到哪裏去了。沒有前程,哪兒來的婚事。不過你說太太的娘家侄女兒?”見唐菀急忙點頭,唐逸垂了垂眼睛。


    他從未聽過府裏有什麽長平侯夫人要把娘家侄女兒說給他的風聲。


    長平侯夫人一向看不上,打壓他這個庶子,從前對他的前程就再三阻攔,若不是他中了秀才,已經嶄露頭角,說不得長平侯夫人會對他做什麽。


    嫡母這麽看不上他,怎麽會突然想把娘家侄女兒說給他。


    難道是為了打擊魏姨娘母子?


    畢竟,雖然唐逸是長平侯夫人討厭的庶子,可是令長平侯如鯁在喉的心腹大患是唐逸的那個大哥,長平侯的庶長子唐逍。


    那才是有可能動搖長平侯夫人在府中權柄與未來的心腹大患。


    若是為了打壓唐逍,而想著提拔唐逸,叫這庶出的兄弟倆打擂台也不是不可能。


    這麽想想,長平侯夫人真的沒準兒會將自己的娘家侄女兒嫁給他。


    不過嫡出的是別想了,隻怕到時候隻會拿一個庶出敷衍了事。


    唐逸自己就是庶子,不會看不起出身庶出的女孩兒,不過長平侯夫人這樣的嫡母娘家出來的姑娘,無論嫡出還是庶出,唐逸都敬謝不敏。因此他看了一臉局促的唐菀一會兒才對她叮囑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記得了。雖然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若是長平侯夫妻都答應了這門婚事,他做兒子的還真的是沒法反對,不然長平侯夫人在外麵告他一個忤逆,他的前程就全完了。


    一想到這裏,唐逸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厲害,背後生出細細密密的冷汗,臉上卻還是帶著溫和的笑容對唐菀說道,“不過關於我的事,你還是不要再去太太院子裏去打聽。免得日後叫她拿住你的把柄。”


    唐菀能知道這件事,隻怕也是很艱難地從長平侯夫人的院子裏打聽到的。唐逸心裏柔軟一片,卻還是告誡唐菀說道,“別叫太太拿住你的把柄。二妹妹,你的婚事才是最要緊的,你知道麽?”


    “我知道。我隻是不想叫二哥哥被壞了婚事,壞了為人。”上一世唐逸的婚事不順,長平侯夫人在外頭說了唐逸那麽多的壞話,京都那時候對唐逸的風評很壞。


    唐菀不想再看到那樣的事了。


    “我心裏有數了。多謝二妹妹。你這一提醒我,我還真的得好好考慮考慮。”見唐菀彎起眼睛一笑,唐逸也笑了,一邊悠然地說道,“太太如果真的想左右我的婚事,我也能未雨綢繆了。”


    他一邊說一邊對唐菀笑著說道,“不過眼下怕是太太忙不過來我的事。”長平侯夫人正跟長平侯夫妻倆打得熱火朝天,隻怕這段時間長平侯都不會聽她的讒言,因此唐逸最近還是穩當的。倒是唐菀好奇地問他說道,“二哥哥不怕大伯父看在二皇子的份兒上和大伯娘重歸舊好麽?”


    “二皇子自己都自身難保,哪兒有心照顧自己的嶽母。”唐逸便冷笑了一聲說道,“自己壞了自己的前程,說的就是二皇子這蠢貨。才飛上枝頭,這樹枝子還沒站穩當,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恩將仇報了。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蠢貨。”


    太子據說難有子嗣,說起來,皇帝隻有太子和二皇子兩個兒子,在太子身體大壞的情況之下,二皇子是朝中都寄予厚望,萬眾矚目的。


    而皇帝對這個多年未曾在身邊撫養的兒子,心裏也是疼愛愧疚更多一些,如果二皇子是個聰明人,重歸皇家之後依舊信守承諾,迎娶與自己曾經患難的未婚妻子,照顧養育自己長大的嫡母,感激代替自己受難的假皇子,之後規規矩矩,對宮中長輩敬重孺慕,那當真是前程似錦。


    哪怕他不能成為太子,可是他的兒子八成也會過繼給自己的兄長,日後繼承皇位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這麽好的前程,硬生生叫二皇子自己糟蹋了。


    這可真是……活該啊。


    想想鳳樟公然退親,唐逸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他還娶了唐……大妹妹。”見唐菀瞪圓了眼睛驚訝地看著自己,他見屋子裏都是自己人便冷冷地說道,“一個背信棄義,一個下作無恥,這麽兩個人生下的血脈,皇家怎麽看得上?就算太子沒有子嗣,太後娘娘與陛下也不會答應叫大妹妹的兒子過繼到東宮去,壞了東宮的清譽。可皇家會過繼一個二皇子的庶子做太子的兒子麽?”


    太子如果想過繼弟弟二皇子的兒子,那必然得過繼嫡子。


    可二皇子的正妻卻是唐萱這麽一個被宮中厭棄,行事也無恥的女人。


    想做皇太弟那是做夢,東宮儲君不可能是一個名聲有汙點的人。


    可過繼兒子呢?


    二皇子娶了唐萱,才是真正地斷了自己的血脈成為皇帝的路。


    也不知他會不會後悔。


    唐逸真是想好好看看以後的日子。


    他真是想知道知道,當二皇子發現了這一切,還會做出什麽事來。


    他不會……後悔娶了唐萱吧?


    “二哥哥你……真聰明啊。”唐菀沒想到唐逸年紀輕輕竟然就已經看破了這些,她一下子明白為什麽上一世的時候唐逸能夠在朝中爬得那麽快了。她便訕訕地說道,“我也是白擔心一場。”


    “可是這份白擔心才是叫我歡喜的。”唐逸摸了摸唐菀的發頂柔和地說道。


    如果就因為他是個聰明人,是個能幹的人,不需要操心的人,就真的不擔心,不關心他,那才是悲哀。


    能幹的人就活該不需要被人關心麽?


    哪怕隻是絮絮叨叨的念叨,沒有什麽用處的擔心,可是他卻覺得心裏是暖的。


    有家人在擔心他,他心裏才高興,才有無限的期待,想要變成更好的人,護著為自己擔心的親人。


    “至於二皇子,日後你不要再郡王的麵前提及他。他沒有什麽好下場。如今他聲勢不錯,不過是因為他剛剛重回皇家,難免有些人人心浮動。可是日後,他不可能再有好日子過。二妹妹,你別管他,在皇家遇到,也隻當他是陌生人,冷淡著就罷了。你的夫君是清平郡王,你的心,你的眼,無論愛恨,都隻放在郡王的身上就好,明白麽?”


    唐逸自己就是男子,自然知道男子的心情,此刻見唐菀乖乖地點頭,他便笑了一下,又歎氣說道,“隻是我很快就要回書院了。不過沒關係,明年我就回來了。”


    唐菀既然在京都,他就回到京都,好好地護著這個妹妹吧。


    見唐菀對他笑起來,唐逸看了看天色便起身說道,“我也得回去了。”他到底已經是長大了的兄長,太晚留在妹妹的閨房未免叫人詬病。因此唐菀也起身說道,“我送送二哥哥。”


    正是夏日,夜風也是暖的,不會吹病了身體,因此唐逸點了點頭,與唐菀一同出來。


    “府裏的事,無論哪一房鬧出什麽,也都跟你沒關係。”唐逸壓低了聲音叮囑了唐菀一聲,唯恐唐菀再卷入長平侯府那亂七八糟的事裏壞了清譽,之後便短促地皺了皺眉說道,“郡王來府中時,不要叫四妹妹與五妹妹來陪你。”


    三房那兩個堂妹,唐逸早就知道是怎樣的性子,仗著自己的顏色生得比旁人好,因此性情便有些輕浮。他倒是有些擔心。唐菀卻格外自信地說道,“就算她們在郡王的麵前,郡王也不會理睬的。”


    唐逸一愣,之後露出了一個戲謔的笑意。


    “對郡王這麽有信心?”看著唐菀從唯唯諾諾,小心翼翼變成如今充滿了快樂還有自信的樣子,唐逸的心裏也高興極了。


    他忍不住嘲笑了一下不害臊的堂妹,唐菀一邊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緋紅的臉,一邊小聲說道,“因為他一諾千金啊。”他說過對她好,她就相信他。


    不過這話對堂兄說還是有些害羞,唐菀急忙掩飾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去把自己的院子的門開了,要送唐逸出去。然而剛剛開了院子的門,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可憐的哭聲,月色之下,一個踉踉蹌蹌的纖細的身影斜刺裏衝了過來,一頭撞到了唐逸的身上!


    唐逸下意識地推了一把,那纖細的人影就被推到在地上,之後黯淡的月光之下,露出唐萱一張已經哭得滿麵淚痕,無比傷心的臉。


    唐菀看著傷心欲絕的唐萱,許久都沒有說話。


    “二妹妹,二妹妹你大發慈悲,別叫父親和母親吵架了。”唐萱被唐逸推了一把,此刻一下子跌在地上,手心都蹭破了,無比可憐無助,又狼狽得叫人憐惜。


    她手上帶著泥土還有血跡跪在唐菀的麵前哭起來,唐菀居高臨下的樣子叫人看起來仿佛唐菀在欺淩她似的。然而唐萱卻仿佛沒有這個覺悟,隻是仰頭抓住了唐菀的衣擺流著眼淚說道,“二妹妹,父親都是為了二妹妹才和母親那樣爭吵。求二妹妹,你放過母親吧!”


    “大姐姐這話我不明白。大伯父與大伯娘夫妻之間爭吵,跟我有什麽關係。”唐菀幹巴巴地說道。


    就算唐萱哭泣的時候,也依舊是美麗的。


    這份美麗還有脆弱,此刻跌在塵土裏無依無靠的樣子,越發叫人心軟同情她。


    可是唐菀卻沒什麽觸動。


    “都是為了二叔二嬸留下的家產。”唐萱見唐菀無動於衷的樣子,震驚地瞪圓了流著眼淚的美眸對唐菀說道,“二妹妹真的要這麽狠心麽?就為了一些家產,一些銀錢,難道就不顧及親情了麽?二妹妹,難道就為了一點家產,就要把家人逼到絕路上去麽?你不要這麽狠心,求你了。”


    她扯著唐菀的衣擺搖晃著,哽咽地說道,“咱們不是一家人麽,為什麽二妹妹還要糾纏所謂的家產。二妹妹的嫁妝還不夠豐厚麽?母親都說了,郡王府的聘禮,唐家分文不取全都給二妹妹帶回郡王府去。這就已經能夠令二妹妹十裏紅妝,風光大嫁。可二妹妹為什麽還要糾結那些銀錢,要逼得父親和母親爭吵。”


    今日長平侯夫妻反目的樣子,叫唐萱嚇壞了。


    雖然這些年長平侯夫妻的感情本就不好,可是也沒有這樣激烈。


    聽說長平侯夫人克扣了二房的家產,長平侯的臉那一瞬間猙獰扭曲的樣子,叫唐萱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


    “第一,郡王府的聘禮是太康大長公主與清平郡王一同送來,你們想要扣下不給我帶回去,就要觸怒大長公主與郡王,因此想要也不敢伸手。第二,就算那聘禮能叫我風光大嫁,可是又和長平侯府有什麽關係?難道就因為我的聘禮多,就要舍棄我父親母親留下的家產,便宜了你麽?”


    唐菀慢慢地彎下了腰,看著振振有詞,滿嘴親情家人的唐萱,看著她輕聲說道,“我的嫁妝聘禮豐厚,是因為郡王珍惜我,而不是你們就可以搶走二房家產的理由。你覺得自己的聘禮少,那得回去埋怨二皇子那麽個不中用的,沒給你這麽一份好聘禮。而且,不是我要把家人逼到絕路,而是那份家產本來就不屬於你們,現在我要回來,是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大伯父和大伯娘在吵架,那說明大伯娘理虧,不然,為何現在不將家產還給我?”


    “可是,可是你已經得到最好的了……”唐萱被唐菀的樣子嚇住了,下意識地側了側臉。


    唐菀已經抬手飛快地又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一巴掌,是給你恬不知恥,拿無恥當平常的還禮。侵占二房家產還能說得這麽動聽的,我是第一次見到。現在和我扯什麽家人親情,扯什麽逼上絕路。如果當真顧忌親情,怎麽會厚顏無恥侵占二房的家產?既然侵占了家產,還不許人討回公道,你這所謂的家人親情還真是夠下作的。”


    唐菀見唐萱捂著臉驚恐地哭了起來,又抬手,一耳光抽在她的另一側臉頰上繼續說道,“這一巴掌是謝你在郡王的麵前告了我一狀。別以為我不知道下聘那一日,你在他的麵前說的那些話是安了什麽心,不就是想叫他以為我是一個得誌猖狂,是一個行事卑劣的人,叫他厭棄我麽。”


    唐萱對二皇子告狀,唐菀或許還能理解那是她希求二皇子的憐愛。


    可是在鳳弈的麵前說了那些話,唐菀又不是個傻瓜,怎麽可能不清楚。


    “你以為我永遠都是那個唯唯諾諾,隻能你放肆,我卻隻能順從吃虧的唐菀麽?”


    見唐萱挨了兩巴掌趴在地上哭了起來,唐菀這才直起了腰,把自己的裙擺從唐萱的手裏抽出來,看了唐萱一會兒。


    “那我現在告訴你,我不是。二房的家產,我希望大伯娘馬上歸還,咱們和和氣氣的把這件事揭過去。如果不行,你真的這麽理直氣壯覺得二房的家產不必歸還,那咱們就進宮去求太後與皇後娘娘做主主持公道,也或者……你願意上衙門,我也隨便你。你就在大家的麵前說說你這些奇葩的話,叫世人都知道,二皇子娶了的到底是個什麽貨色!”


    她不想做從前那樣唯唯諾諾的唐菀。


    她想做個硬氣的,能配得上鳳弈驕傲的唐菀。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西子湖畔的天真的八個地雷和謝雲的兩個地雷以及叫我柚子大人、魚小魚、追尋的小宇宙、千彺、肥包子的飼養員和啦啦啦的地雷親親大家^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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