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 也要坐實了唐萱二皇子妃的名分。


    二皇子可以隨意退親,可是難道還能隨意休妻不成?


    隻要成了親,木已成舟, 長平侯夫人相信以唐萱的美好, 會叫二皇子再一次堅定對她的喜愛。


    而且唐家姐妹之中,不能叫唐菀搶了風頭。


    長平侯夫人秉承著這樣的想法, 一下子就忙碌了起來。


    不僅是要和二皇子府那裏聯絡唐萱的婚事,還有給唐萱預備嫁妝, 要唐萱盡快出嫁的各種需要的事。


    她命容媽媽去二皇子府跟鳳樟提了這麽這件事。


    鳳樟正在二皇子躲羞養臉上的傷呢, 隔著屏風召見了容媽媽,知道長平侯府急著唐萱嫁人,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心裏莫名的梗塞,可是到底唐萱是他心心念念的,因此猶豫了不久就答應了下來。


    隻是這麽著急成親, 禮部是顧不過來他的婚事了。


    鳳樟就命人給長平侯夫人傳話說和唐萱的婚事不會經過禮部與皇家的布置, 可他也會認真地給唐萱籌謀盛大的婚禮,叫唐萱與京都勳貴皇族都看到他對唐萱的真心。


    至於宮中,也沒有對鳳樟要大婚的事做出什麽反對,反而像是無所謂的樣子。


    長平侯夫人雖然心裏不滿,可到底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二皇子答應履行婚約就叫她格外驚喜了。


    至於宮中……皇帝與太後並未表態, 一副冷眼旁觀的樣子,至於羅嬪如今尚且在宮中禁閉,太後不許人進宮看望她, 可是長平侯夫人卻並不在意羅嬪的態度,畢竟做母親的怎麽可能倔得過自己的兒子。隻要二皇子願意迎娶唐萱,羅嬪就算心生不滿,覺得這婚事上怠慢了她又能怎麽樣呢?


    唐萱的性子一向惹人喜愛,大不了……日後叫唐萱多多親近羅嬪,羅嬪也就不會說什麽了。


    因為這個想法,長平侯夫人張羅著唐萱嫁妝的動靜難免就大了幾分。


    唐菀便也知道了。


    當得知長平侯夫人已經開始張羅著為唐萱匆匆趕做嫁衣,要唐萱盡快嫁入二皇子府,唐菀抿了抿嘴角。


    她覺得這倒是沒什麽。


    鳳樟和唐萱有情人終成眷屬,這不是挺好的麽?


    隻要日後別出來禍害別人就行了。


    倒是素月忍不住對唐菀有些抱怨地說道,“非要搶姑娘你的風頭。”


    唐菀夏末秋初的時候出嫁,這是皇家賜婚,旨意上安排的良辰吉日。


    可是唐萱卻非要搶在唐菀出嫁之前成親,這不僅僅是搶唐菀的風頭,也是張羅了唐萱的婚事,府上的人都累得半死,誰還能張羅得起來唐菀的婚事?那豈不是要冷落唐菀?


    素月被長平侯夫人這樣明晃晃的心機給氣得要命,不過唐菀倒是心性平和地說道,“沒什麽關係的。”她和唐家的關係本就疏遠,就算是唐萱不搶在她的前麵出嫁,隻怕長平侯府也未必會大張旗鼓地發嫁她。因此,就算是長平侯夫人有些小算計,又算得了什麽呢?


    唐菀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素月見她並未在意,雖然心裏依舊為她抱不平,可到底還是聽她的,沒有再因這件事有什麽抱怨的。


    倒是唐萱知道了自己即將嫁入二皇子府,不由格外歡喜,大抵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挨了鳳弈和太康大長公主的接連教訓,她竟然還能從病榻上爬起來張羅著所謂與姐妹最後的相處時光。


    這一日,唐菀正在院子裏整理自己的嫁妝,又聽青霧說一些宮中從前的舊事打發時間,就見院子外麵進來了一個生得格外俏麗的丫鬟。這丫鬟正是唐萱身邊極為得寵的,因為得唐萱的喜歡,性子自然也強勢幾分,素來對府裏的主子也有幾分不假辭色的。


    因唐萱幾次被打都是因唐菀的緣故,這丫鬟心裏恨極了唐菀,看見唐菀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好臉色,卻不敢過於囂張,因此勉強硬邦邦地說道,“給二姑娘請安,咱們姑娘請二姑娘去坐坐。”


    她一副叫唐菀去唐萱的院子裏說話是一件對唐菀很體麵的事的樣子,唐菀頭都沒抬,一邊跟青霧對著自己的嫁妝,一邊聲音平淡地說道,“我不去。”


    “二姑娘!”這丫鬟頓時臉色一變,見唐菀手中的賬本厚厚的,她又忍不住露出幾分憤慨。


    因是唐萱身邊的丫鬟,她自然也聽長平侯夫人對唐萱說了一些私密的話,也知道若不是唐菀耍心機搶走了二房的家產,這些二房的家產本應該是唐萱嫁入二皇子府時應該帶過去的嫁妝。


    想到這麽厚厚的一筆嫁妝被唐菀從中作梗,再想想長平侯夫人如今拿著侯府的賬冊發愁的樣子,這丫鬟忍不住冷笑了兩聲說道,“雖然二姑娘飛上枝頭了,可也別忘了,姑娘不管怎麽也是唐家的姑娘!”


    “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對主子姑娘指手畫腳了?真是平日裏給你太多的臉,叫你忘了尊卑了。”見唐菀懶得看著丫鬟,素月便上前一步對這丫鬟冷笑著說道,“什麽飛上枝頭。這話應該對大姑娘說才對!大姑娘能嫁到二皇子府裏去,做了陛下的兒媳婦兒,這才是飛上枝頭呢!為了飛上枝頭,還拚了命地做那多厚顏無恥的勾當,二皇子自己都承認與大姑娘暗中苟且了。大姑娘做這種不要臉的事連累了家中姐妹的清譽,我們姑娘還沒找大姑娘算賬,用得著大姑娘倒打一耙,汙蔑我們姑娘麽?”


    “你說什麽?!”


    “我說什麽!我說的是人話,活該你聽不懂呢!”素月性子本就厲害,如今有了清平郡王做靠山,越發地牙尖嘴利。


    她把唐菀護在身後高聲說道,“與二皇子暗度陳倉的又不是我們姑娘,我們姑娘一向行的端做得正,自然什麽話都敢說的!至於旁人,我就不知京都之中那些流言蜚語都是什麽了。”


    唐萱搶了自己的妹夫,又是什麽好名聲不成?


    也虧的是如今唐家的主子姑娘裏頭沒幾個好的,不然,若是當真清白端正的好姑娘叫唐萱鬧的這一出連累了清譽嫁不出去,那可就可憐了。


    因為素月的聲音大得很,青霧不由抬頭看了素月一眼。


    素月年輕氣盛的樣子倒是像極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不過經曆的事多了,在宮中時間久了,青霧才明白,高聲說話永遠趕不上直接了當。


    她又看了看那氣得渾身發抖的唐萱的這個丫鬟,見她不僅穿戴打扮與尋常的丫鬟不一樣,更精致華麗,不像是個丫鬟,更像是個主子,更何況就這份不能忍氣吞聲的模樣也不像是丫鬟才有的,倒有些心高氣傲。


    一時間青霧的目光之中便多了幾分若有所思,隻對素月溫和地說道,“何必爭執吵鬧,沒得叫你也失了身份體統。既然衝撞了咱們姑娘,處置了就是。”


    她揚聲就請了鳳弈之前送的兩位宮中嬤嬤過來,卻見兩位嬤嬤一臉嚴厲地來了,掏出掌嘴的竹板就把這丫鬟給拖下去掌嘴,這才對素月溫和地說道,“下次直接掌嘴就是。”她年長溫和,素月一向敬重她,忙對青霧福了福,這才看向唐菀有些不安地說道,“姑娘,這件事……”


    “挺好的。咱們往後不做受委屈的事。”唐菀根本沒想見唐萱。


    唐萱想擺出姐妹情深的模樣粉飾太平,她覺得跟自己沒有什麽關係。倒是青霧對唐菀問道,“這丫鬟是唐家給大姑娘預備的通房?”見唐菀似乎被嚇了一跳,青霧便笑著說道,“長平侯府好歹是勳貴,有這樣的預備情有可原。”


    豪族貴女出嫁的時候大多都帶通房丫鬟,是為了自己不方便的時候籠絡丈夫的,這樣的丫鬟大多都是從娘家帶過來,是信得過的,免得日後成為自己的心腹大患。


    不過青霧見唐菀遲疑著看著自己,便笑著對唐菀說道,“這丫頭心高氣傲,不是個省事兒的,如果唐家是想她做通房的人選,隻怕日後會成為禍患。”她見多了各處王府家宅不寧的樣子,自然也知道怎樣的女子是不安分的。


    唐菀心有所感,不由輕輕點頭說道,“姑姑說得有理。她瞧著是個通房的人選。”這丫鬟日後還真是鳳樟的通房,不過她沒有想到青霧竟然一眼就看得出來。


    素月素禾卻在一旁變了臉色。


    她們也是唐菀貼身的丫鬟,可是她們卻並不想做清平郡王的通房。


    “姑娘,我,我……”素月和素禾對視了一眼,臉色緊張,見唐菀笑著看過來,很耐心地等著她們說話,不由漲紅了臉,卻不知怎麽說。


    她們對唐菀忠心耿耿,自然也明白唐菀身邊沒有幾個可以信任的服侍的人。她們本想說不想做清平郡王的通房丫鬟,可是如果她們兩個不做,日後唐菀提拔了一個跟她不是一條心的去服侍清平郡王,離間了他們夫妻可怎麽辦?


    雖然說清平郡王說日後不會納妾,可是通房……也不算是妾室呀。


    素月和素禾頓時手足無措起來。


    她們知道自己是最忠心的,這樣忠心的丫鬟做了通房才能護著唐菀,跟她們姑娘一條心。


    可是若是做了通房丫鬟,卻又是跟唐菀搶了夫君,這叫她們心裏無法接受。


    和姑娘搶同一個男人,又算什麽忠誠?


    左右為難,就是如今素月和素禾的心情。


    見她們倆急得不得了,唐菀愣了愣,不由彎起眼睛笑了起來,對她們柔和地說道,“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麽。你們放心,不叫你們做我們郡王的通房。往後我給你們挑兩個好人家,叫你們也能好好過日子。”


    她這話叫素月和素禾鬆了一口氣,素月不由關切地問道,“可是通房人選……”


    她怕極了唐菀會把不安分的人提拔上來,日後叫唐菀過不上安心的日子,畢竟這院子裏的丫鬟,因唐菀是個不得寵的主子姑娘,大多數的丫鬟都服侍得並不用心,還更喜歡往其他幾個姑娘的院子裏鑽,走門路想要調走。


    當初清平郡王的賜婚旨意到了唐家,因以為唐菀是去守寡,因此她院子裏的丫鬟們人心浮動,大部分都已經找了好去處,不準備繼續服侍唐菀了。


    可是等清平郡王活著回來,這些丫鬟又厚著臉皮想留下來。


    當然,這些人唐菀一個都沒留,如今小院子裏的除了素月素禾之外,幾乎都是宮裏的宮人。


    唐菀便柔和地對憂心忡忡的素月說道,“沒有通房。我與阿奕……”她頓了頓,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會再有別人了。”她認真地相信著鳳弈給她的承諾,也相信鳳弈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如果是對通房丫鬟覺得無所謂的話,那鳳弈之前不會對羅嬪送來的宮女發那麽大的火,甚至一狀告到皇帝的麵前,令羅嬪都被降位。


    她垂了垂眼睛,低聲說道,“他答應了我。我相信他。”


    鳳弈說他不會做那種口口聲聲隻喜歡她,對於別人都不過是身體上的新鮮,當做小貓小狗的玩意兒那樣的事。


    他對於她一心一意,就是無論身體還是心裏,都是一心一意。


    唐菀相信他。


    所以唐菀根本就沒想過預備通房丫鬟。


    聽到她這麽說,素月和素禾頓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那姑娘要出嫁的時候,咱們院子裏服侍的人怎麽辦?”素禾便好奇地問道。


    “你沒發現啊?如今服侍姑娘的大多都是宮裏的姑姑了,這也挺好的。”素月便精神一振對唐菀說道,“咱們侯府那些趨炎附勢到處鑽營的,還是別帶去禍害郡王府了。”她高興得不得了樣子說道,“有好的,先緊著咱們大姑娘吧!大姑娘不是先出嫁那一個麽?”


    她眉飛色舞的,越發在心裏慶幸唐菀當初沒有嫁給鳳樟。畢竟,就如鳳樟口口聲聲和唐萱情深義重不顧一切,那相愛的心多麽真摯,都轟動京都了。


    可是唐萱大婚,卻還要預備通房丫鬟。


    素月寧願唐菀嫁給發起火兒來可怕得叫人畏懼卻連通房丫鬟都不要的清平郡王,也不要那個對唐萱愛慕癡狂卻心安理得享用通房的二皇子。


    “姑娘往後要發嫁我們,就給我們尋郡王府裏的人吧。我和素月想一輩子都服侍姑娘。”素月也歡歡喜喜地說道。


    “若是緣分到了,不管是不是郡王府裏的人,我都把你們嫁出去。”上輩子素月和素禾過得就挺幸福的,平凡卻安穩的婚姻,生活得雖然不奢華,可是卻很富足,還有兒女也很乖巧可愛,唐菀覺得她並不想叫她們失去這樣的幸福的婚姻,因此便含糊了一聲。


    主仆三個人悠閑地說話的時候,青霧便微笑著坐在一旁,看著素月和素月對唐菀親近關切的模樣,不由心情也格外地好起來。


    她對唐菀不給鳳弈預備女人服侍這種做法並不覺得驚世駭俗,也不覺得唐菀善妒,相反,其實在經曆過了先帝貴妃弄權亂政之後,青霧也覺得一個男人配一個妻子就行了。女人太多,必然會引起禍患,甚至會禍害了自己。


    就如先帝,膝下本有兒女眾多,可是當先帝貴妃進宮,得到先帝的專寵之後,這些兒女除了被關去了冷宮的太子一家之外,餘下的先帝的兒女已經凋零得所剩無幾。


    雖然這也是因東宮不穩,因此先帝的皇子們各自為政爭奪下一任儲君彼此爭鬥奪嫡,因此才這樣血流成河,並不無辜。可是若沒有先帝貴妃的野心還有貪婪,如果東宮的位置穩穩的,那先帝又怎麽會死了那麽多的皇子和公主,一口氣連後宮嬪妃都因此死了大半?


    如今先帝的皇子,也就是陛下的弟弟隻剩下了兩個,都已經成了驚弓之鳥,老老實實連朝堂都不敢涉及,而先帝的公主死得一個都不剩下。


    這就是寵妾滅妻,忽視正統,貪圖女色的結果。


    也是因為這樣,當清平郡王想要一心一意守著一個王妃生活,青霧覺得挺好的。


    家中安穩和平,夫妻和睦,這才是最大的幸福。


    “姑姑,姑姑?”見青霧微笑著失神,唐菀和素月素禾說笑了一會兒唯恐冷落她,便喚了兩聲好奇地問道,“姑姑在想什麽?”


    她天真爛漫的,小臉兒因為今日歡喜紅撲撲的,青霧便收回目光笑著對她說道,“在想長平侯夫人這樣倉促要發嫁大姑娘,這並未經過太後娘娘與宮中的允許,有些過於自以為是了。”


    長平侯夫人不被允許進宮,因此見不著太後和皇後,不能商討唐萱和二皇子的婚事,因此隻能自作主張倒是情有可原。可是既然得不到宮中諒解,難道不能推辭婚事兩年,先叫太後與皇後對唐萱轉圜態度,然後再提婚事麽?


    長平侯夫人這麽著急,太後隻怕是要惱了。


    宮中至今對二皇子馬上要成親的事都沒有個動靜,就已經看得出宮中的態度。


    長平侯夫人大概還覺得慶幸宮中並未阻撓這門婚事。


    可是哪裏有她想得那麽簡單。


    如今宮中不僅惱怒長平侯府與二皇子自作主張,而且隻怕太後和皇帝對二皇子急著大婚還要更多心了。


    唐菀微微一愣。


    “是啊,為什麽這樣著急呢?”她呆呆地問道。


    上一世的時候,唐萱也是很快地就嫁給了鳳樟,夫妻倆剛剛成親的時候柔情蜜意的,不知多恩愛,因此唐菀沒有想過,為什麽長平侯夫人這麽著急。


    “大概是為了陛下嫡長孫的身份吧。”青霧悠然地說道。


    太子不太可能有子嗣了,長平侯夫人這是想叫唐萱趕緊嫁給鳳樟為鳳樟生下嫡長子。


    到時候,唐萱就是皇家的功臣,就算嫁給二皇子的手段有些不光彩,可是看在這個名分最重要的嫡長孫的份兒上,皇家會對唐萱這個嫡長孫的生母改變態度的。


    青霧的話不由叫唐菀恍然大悟。


    不過她想了想才搖頭說道,“孩子不應該是爭權奪利,鞏固自己地位的工具。”可愛的孩子們就算不是所謂的嫡長孫又怎樣呢?對於唐菀而言,那依舊是應該被疼愛,被全心全意寵疼的孩子,而不是滿滿地背負了各種強加在他身上的期待的道具。


    她這樣說話未免站著說話不腰疼,不過青霧卻並不覺得唐菀這樣有些天真的話叫人嗤之以鼻。她笑了笑,對唐菀說道,“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罷了。”


    有如唐菀一般對這些不在意的,自然也有很多在意這些名分以及名分帶來的利益的人。


    唐菀也並未刻薄地批判,不過因唐萱在她的院子裏碰了釘子,連身邊最得寵的丫鬟都挨了宮裏嬤嬤的嘴板子,一時怕了唐菀,不敢再叫人來叨擾她。


    唐菀趁著這個時候給廣陵侯太夫人敬了茶,叫了一聲幹娘。


    她去廣陵侯府給太夫人磕頭敬茶的那一天,京都有名有姓的勳貴豪族都有女眷參加。


    不僅僅是因廣陵侯太夫人第一次下了帖子遍請京都豪族女眷參加,而廣陵侯李穆最近在京都正被太子倚重,一時成為朝中新貴,無人敢於輕視廣陵侯府的緣故。


    也不僅僅是太康大長公主親自坐鎮廣陵侯府,作為見證唐菀拜認幹親的緣故。


    更多的反倒是清平郡王鳳弈之前將各處曾經傳揚了些唐菀不怎麽好聽的言論因此差點砸了各家府邸的緣故。


    這些人家是怕了唐菀了。


    這些女眷們想不明白,唐家這二姑娘到底有什麽法力,能叫性子乖僻冷酷的清平郡王這麽維護她,為了她連天都可以捅個窟窿出來的樣子。


    之前二皇子退親的時候,明明是個無依無靠的倒黴蛋。


    可是一轉眼,怎麽就叫清平郡王這麽喜歡?


    甚至為了她,簡直是什麽都顧不得,傷勢未愈就在京都到處奔走為她張目。


    據說二皇子已經被清平郡王毆打了很多次了。


    因為這些複雜的心情,也不想再觸怒清平郡王這個性子強勢的皇族,因此今日這些豪族女眷們來參加廣陵侯府的盛事,自然是為了對唐菀示好,也是為了從此與唐菀越發親近幾分。


    唐菀拜了廣陵侯太夫人做幹娘之後,被這些素日裏高高在上的貴婦人們圍在中間,聽著無數的親切中隱隱帶著討好與央求原諒的話,那一刻,她被簇擁在無數的繁花似錦中間,榮光無限,榮耀滿身,成為眾人矚目的人。


    可是不知怎麽,唐菀卻在那麽多的討好與殷切的目光裏,臉上帶著笑容,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


    她今天沒有見到她的郡王。


    她被繁華簇擁,可是他卻不見蹤影。


    這樣的日子,他沒有在。


    那一刻,繁花似錦都褪去了顏色,一切都沒有滋味了起來。


    他在的時候,哪怕隻是身處平凡她都依舊歡喜無限。


    可是他不在的時候,就算再多的榮光卻都已經失去了意義。


    她想他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一下蚊蚊的火箭炮和秋茫、山中閑雲、陌上幽蘭香、會蹦會跳的橙子和璿的地雷啦麽麽噠^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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